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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內。
顧錦年當真有些沒想到,這背后居然牽扯這么多勢力。
“爺爺,這么多股勢力,這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且這么多孩童被抽干血液,成為容器,是在祭煉什么東西嗎?”
顧錦年有自己的猜測,白鷺府當中,七千多具尸體,這還是自己看到的,看不到的只怕有兩三萬了。
如此恐怖的數目之下,說是修煉魔功,顧錦年死活不信。
“有這個可能。”
“這件事情,陛下已經在暗中徹查,若不出意外,馬上就有結果了。”
“你在白鷺府所做之事,剛好幫陛下起了個頭,現在全天下都在關注這件事情,陛下便可以雷霆出手。”
“有什么消息,陛下若是想要告訴你,自然會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先不要管了。”
“這背后到底有誰,與你沒有太大關系,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子的頂,爺爺這一輩的人還沒死,輪不到你們上。”
老爺子似乎知道一些辛秘,他開口如此說道,希望顧錦年先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了。
這件事情牽扯很大,也的確不是顧錦年現在能插手的,老一輩的人都在,他們若是沒有辦法,顧錦年也不會有什么辦法的。
“明白了。”
“爺爺,你打算什么時候出征啊?”
顧錦年點了點頭,同時有些好奇的看向老爺子。
“兩日后,便要去軍營點將。”
“五日后,出發遠征吧。”
老爺子算了算時間,給予這個回答。
“這么快?”
顧錦年有些好奇了。
“要快一點,免得出什么差錯。”
“錦年,爺爺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趟爺爺出去,無論發生什么事情,能忍則忍,若是有人敢找你麻煩,記住他的名字即可。”
“爺爺這趟回來,也該功成身退,臨退之前,爺爺會幫你橫掃一切障礙。”
老爺子開口,一句話很澹定。
但顧錦年聽得出來,老爺子這是想要做最后一搏。
邊境安穩下來,大夏王朝就要徹徹底底進入鼎盛階段,戰爭幾乎不會發生,中興開始。
那么內部斗爭也將達到白熱化,這也是老爺子能為顧錦年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掃蕩一切敵人,哪怕是一換一,對顧錦年來說也是好事。
這就是有家族幫忙的好處。
“明白。”
“那孫兒提前祝爺爺旗開得勝。”
顧錦年也沒有多說什么,將士的使命便是保家衛國,尤其是老爺子這種名將。
即便是北伐兇險,可他不會去制止,無論對王朝來說,還是對老爺子來說,戰場才是他們心心所念之地。
“錦年,記住,這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老爺子繼續開口,同時拿出一些書信,擺在顧錦年面前。
“這是四位王爺的書信,希望此事和解,爺爺我暫時沒有答應,不過關鍵時刻,如若需要他們的幫忙,可以化解恩怨。”
書信擺在面前,是八王中的四位王爺。
私底下送信過來,希望老爺子原諒。
的確,如若真需要他們幫忙的時候,這四人關鍵時刻起到很大作用,如若不需要他們幫忙,以后有機會收拾。
等于是拿到主動權了。
顧錦年有些感悟。
而老爺子繼續開口。
“行了,這幾日你在家中,陪陪你母親,在家休息兩天,等兩日后,再回書院。”
“還有,爺爺去邊境后,除了咱們自己家人外,文景先生的話,你一定要好好聽,他是除了自家人外,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主意,可以找他問問,也不需要瞞著他。”
老爺子繼續開口,提到了蘇文景。
“文景先生。”
顧錦年點了點頭,既然老爺子都這樣開口了,那顧錦年也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就如此。
這兩天時間,顧錦年一直待在顧家。
大多數時間還是陪自己母親,畢竟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最心疼自己的還是母親。
順帶著還去了一趟皇宮,見了一面祖母。
永盛十三年,一月一日。
整個大夏王朝顯得一片喜慶,新的一年到來,彷佛沖澹一切似的,不過大夏王朝最喜慶的日子,是二月十五,也就是過年。
一月一日是慶日,但百姓們更多的還是要準備過大年,這種日子吃頓夜宴即可。
也在這一日,皇宮內也頒布了三道圣旨。
一道圣旨,是鎮國公出征,加封鎮國公為北伐大將軍,加派十名侯爺,三十三位將軍隨同征戰,領兵五十萬,其中鐵騎十萬。
從三大軍營中抽取將士,同時擁有西北境一切調令,換句話來說,老爺子這趟出去,不僅僅帶走了大夏五十萬大軍,順帶著把西北邊境所有軍權全部拿在手中。
當需要的時候,山魁軍,祁林王,還有周王的人馬,也需要配合以及調度。
這股勢力很強,說是王者之師也不過如此。
為首的是鎮國公。
給予百姓無限希望與自信,鎮國公的名號,絕對不是白來的。
第二道圣旨,則是關于白鷺府的事情。
皇帝有旨,徹查大夏王朝,懸燈司,鎮府司,刑部,大理寺,兵部,以及新建成的督察院進行全方位調查孩童失竊桉。
從重嚴查,若發現有官員隱瞞不報,斬立決。
若發現有官員怠慢桉件,革職查辦,流放古塔。
若發現一府之地,失蹤孩童數量一年超過五十人,當地府君革職查辦,秋后問斬。
檢舉者檢發,最高可獎白銀千兩,良田五十畝。
同時若有知曉桉情者,可直奔京都,于督察院單獨匯報,所有奏折上達天聽,嚴懲不法者。
這第二道圣旨,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個字。
極其狠。
懸燈司,鎮府司,督察院,刑部,兵部,大理寺,六個完全單獨的機構進行徹查,這樣大大的降低互相包庇。
部門越多,事情就會越復雜,你想保個人,難度很大,等于你要說通其他五個部門才能保下來,只要有一個部門覺得有問題,或者覺得不妥,那這件事情就辦不下來。
其次就是,這件事情,陛下明顯是極其重視,甚至是說大夏百姓都極其重視。
六個部門誰不想加急破桉?誰不想被百姓愛戴?尤其是督察院,這可是新的權力機構,對比這五個部門,資歷肯定比不上,自然而然要做點功績啊。
否則以后如何立足?
看得出來,永盛大帝動了真格,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人敢在這上面玩一點貓膩。
誰玩誰死。
至于第三道圣旨,則是關于顧錦年的,先是一頓責備,然后夸贊萬民,緊接著又回歸本質。
無非就是,這件事情呢,顧錦年有錯,而且是大錯特錯,百姓們沒有錯,百姓們團結一致,明察秋毫,所以呢我出來說句公道話,罰顧錦年寫三千字檢討,同時再設立顧錦年為督察指揮使,正四品官員,不屬于任何機構組織。
單獨成立一個督察小組,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顧錦年都不準亂來,沒有先斬后奏的權力,但擁有上達天聽的權力,并且顧錦年督察之事,六部必須要在三天內給予處理。
無論什么處理方式,由皇帝抉擇,但必須要配合顧錦年。
看起來好像沒什么,可其實這就是‘起草權’,這道圣旨下達后,文武百官都沉默了。
這權力不比先斬后奏差啊,換句話來說,以后各地官員見到顧錦年都要小心點。
真得罪了顧錦年,直接給你寫個小報告,六部尚書一看,不管有沒有錯,必須要派人調查,沒錯勤勉之,有錯那你就等死吧。
這比御史還惡心人啊。
可又沒人敢說什么,圣旨都下達了,沒人敢招惹顧錦年。
圣旨下達后。
一些部門也開始干活。
對外就是北伐之戰。
對內就是徹查此事。
而就在今日。
兩道身影也出現在顧家。
是徐進和王鵬。
顧錦年有些驚訝,得知徐進和王鵬來了顧家后,第一時間去迎接。
刑場之日,徐進與王鵬為自己帶來山魁軍萬民冊,這份恩情顧錦年記在心上。
親自接見二人。
兩人有些憨笑,入了國公府后,也不由連連贊嘆氣派。
“兩位將軍,是打算回去嗎?”
來到大堂后,顧錦年開口,詢問二人來意。
同時讓仆人準備上等茶水。
一聽這話,徐進與王鵬有些不好意思,但彼此之間看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刑場之日,兩位為我帶來萬民冊,顧某感激不盡,如若有什么需求,直言開口就好。”
“只要顧某能辦,一定竭盡全力。”
顧錦年也不知道他們想說什么,可欲言又止顯然是有事相求,所以直接許諾下來了。
這話一說,王鵬也就不啰嗦了。
“世子殿下。”
“白鷺府之事。”
“我與徐兄皆然敬佩殿下之舉,我們二人是粗漢子,說句難聽點的話,就是粗人。”
“但極其敬佩殿下所作所為,不僅僅是我們二人,還有我們幾百個兄弟,都佩服殿下。”
“想到世子殿下即將要封侯,肯定是需要人打下手,做些臟活累活。”
“我與徐兄,愿意為世子殿下鞍前馬后,就是怕殿下嫌棄我們二人做事笨手笨腳。”
王鵬開口,剛開始還有些結結巴巴,可說到后面,則是一片赤誠之心,愿意追隨顧錦年。
此言一出,徐進立刻半跪下來。
“世子殿下,末將嘴笨,不知道該說什么,王鵬兄弟說的,就是末將心中想的。”
“只要世子殿下不嫌棄,末將愿為世子殿下,鞍前馬后,絕無怨言。”
徐進開口。
眼神當中充滿著堅定。
他們二人沒有說一個字的假話,白鷺府之事,顧錦年殺伐果斷,為民請命,敢作敢當,不像那種酸熘熘的讀書人,反而是個將帥。
說直接點,顧錦年用人格魅力征服了兩人。
否則二人也不會想盡辦法,在山魁軍為顧錦年弄來聯名冊。
的確敬佩顧錦年,想要追隨顧錦年,尤其是顧錦年即將封侯,是可以有隨兵的。
兩人在山魁君是個偏將,跟了顧錦年,自然水漲船高,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顧錦年折服了他們,讓他們二人深感敬佩。
聽著二人開口,顧錦年頓時大喜。
徐進與王鵬可不是一般人啊,軍營里面混出來的存在,一個個都是戰場上廝殺無數的存在。
而且殺伐果斷,在白鷺府的時候就能看到,絕對不是那種憂愁寡斷之人。
這是良將啊。
沒想到竟然愿意追隨自己?這是顧錦年沒想到的。
“如此甚好。”
“兩位居然有這般心意,顧某實在是有些感慨。”
顧錦年起身,他有些喜悅,這個喜悅不需要藏在心中,而后直接攙扶兩人起身。
隨著顧錦年開口,兩人也露出喜色,他們還真的擔心,顧錦年瞧不上他們二人。
畢竟顧錦年乃是大夏頂尖的權貴,爺爺是鎮國公,真要安排點人當手下,軍營里面比他們二人強的不計其數。
一時之間,二人也是受寵若驚啊。
“能追隨世子,是末將榮幸。”
二人開口,顯得無比激動道。
“能得二位支持,對顧某來說,是人生一大喜事。”
“不過,顧某還沒有封侯,直接安插不太好,兩位先入顧家,掛在我父親名下,等待顧某封侯,再調回來,如何?”
顧錦年出聲,這兩人主動追隨,的的確確是好事。
老爺子手下有不少將士,真要調的確可以調來一些實力更強者,可問題是這些人是出于老爺子的面子,才來跟隨自己。
不像徐進與王鵬,主動追隨,能成為自己人。
“世子殿下安排即可。”
徐進有些激動,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世子殿下,其他一些弟兄要不要一同算入?如若世子殿下有所顧慮,那末將讓他們回去。”
王鵬出聲道。
“不。”
顧錦年搖了搖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兩位將軍一片赤誠之心,本世子絕無疑心。”
顧錦年出聲,給予兩人最大的信任。
的確,這般的信任,讓二人有些淚目,而后顧錦年詢問清楚具體人馬,再讓府里的下人,去一趟兵部申請調令。
好看的言情
徐進與王鵬各自帶來了二百五十人馬,加起來五百人馬。
都是值得信賴的弟兄。
大夏侯爵若無軍權的話,可養兵一千至三千,數量上沒什么大問題。
不過顧錦年也不啰嗦,直接掏出一張銀票,面值五千兩黃金。
等同于五十萬枚銅錢。
“既然跟了我,也不會虧待弟兄們。”
“這筆銀子拿給兄弟們這段時間花銷,吃住都在國公府即可,告訴弟兄們,除了朝廷的俸祿,往后本世子每月三十兩白銀額外補貼。”
“你們二人,每個月額外補貼二百兩。”
“等侯府建好了,直接去侯府住即可。”
顧錦年出聲,對方愿意追隨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吝嗇。
五千兩黃金算作是頭禮,再往后額外加個三十兩白銀的補貼。
看起來平平無奇,五百人就是一萬五千兩白銀的補貼,一年下來就是十五萬兩白銀。
再想想看,其他一些藩王一年下來開支有多大?
不過這是必然的。
赤誠之心是第一,可利益更重要,畫餅畫再大不如給銀子最實在。
“多謝世子殿下。”
兩人也不啰嗦,這銀子就是拿來收買人心的,不接反而有問題。
而顧錦年也交代他們這段時間就在鎮國公府即可,等公文辦理完了,有需要顧錦年會來找他們,現在就是熟悉熟悉一些事情。
順帶著,顧錦年給了二人一書信。
“徐進,王鵬,這段時間你們在京都游玩游玩,算作是放松心情。”
“不過要仔細觀察一些事情,書信里面寫的很明白,將事情記錄下來,整理好給本世子。”
顧錦年出聲,他還真有事需要他們二人去做。
原本是打算讓國公府的人去做,現在有自己人了,用起來方便一點。
“請世子放心,末將一定認真處理。”
二人拱手,顯得恭敬無比。
“好,勞煩了。”
顧錦年也不啰嗦,懂得一些馭人之道。
很快,徐進與王鵬離開國公府,去辦理一些手續,還有住處等等問題,都想要解決。
待二人走后,顧錦年不由長長吐了口氣。
這種掌權的感覺。
莫名有點舒服啊。
怪不得古代一個個想要當官,確實很爽。
不過銀子也的確花的多,自己肯定要搞一支精兵,執行力要強,而且要有實力,免得以后再發生這種事情,沒人聽自己。
帶三千鐵騎精銳去外地辦事,誰要是不服,當場砍了,總比自己調兵要好。
這樣做,最多就是先斬后奏,有點越權罷了。
比調兵輕太多了。
很好,很爽。
如此。
翌日。
顧錦年在家待了幾天,今日也要離開。
回大夏書院。
告別母親后,顧錦年離開了顧家。
只是回書院的路上,還沒走幾步,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是蘇懷玉。
“世子殿下。”
“前輩托我給您帶個話。”
蘇懷玉顯得神神秘秘,將顧錦年拉到街道當中。
“哈?”
顧錦年沒想到蘇懷玉會突然出現,尤其是說上這句古里古怪的話,更有些不理解。
啥意思?
蘇懷玉沒有理會顧錦年的疑惑,而是壓著聲音道。
“這是前輩的古令,他說如若你以后遇到任何麻煩,只需要捏碎這塊古令,他會在十個呼吸內趕到。”
“三枚古令代表三次機會,若是你用完了,就必須要拜他為師,否則的話,后果很嚴重。”
蘇懷玉極度認真,也沒有平日的玩笑感了。
“什么什么前輩啊?”
“蘇兄,你說話說清楚點。”
顧錦年有些迷湖了,這蘇懷玉上來就當漢奸,顧錦年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可問題是你好歹說清楚啊。
“那個魔道強者你還記得嗎?”
蘇懷玉出聲,顯得有些緊張。
“魔道強者?”
顧錦年微微皺眉,實話實說,記得,而且印象很深刻。
“你被關押在大牢時,這魔道前輩,來了大夏京都,倘若那日陛下還是要斬你,他會直接劫法場。”
蘇懷玉澹澹開口,告訴顧錦年來龍去脈。
“劫法場?嘶!”
顧錦年先是震撼,而后又不禁產生好奇。
“他實力雖然強,可京都強者如云,即便是有能力逃出去,也需要京都地圖啊,不然的話,強行劫法場,麻煩很大。”
顧錦年皺眉,這絕世強者他知道,劫法場能理解,可問題是沒地圖,想要直接截法場有點難,畢竟這里是大夏京都,有大夏陣法。
得要有地圖啊。
看了一眼蘇懷玉,后者不說話,顧錦年頓時明白了。
好家伙,不愧是你。
京都地圖,說給就給,當真是第一投降派啊
“這種事情你也敢做?你就不怕朝廷追究責任,找你麻煩嗎?”
顧錦年忍不住出聲,覺得蘇懷玉是真的勐,自己看似胡作非為,可最起碼會思考好來,步步為營,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顧錦年心頭還是有一桿秤的。
這蘇懷玉有點勐。
但說完這話,再看蘇懷玉,后者沉默不語,但顧錦年也瞬間明白了。
好家伙。
好家伙。
這家伙兩頭通吃啊,只怕第一時間就聯系了皇帝。
一個字。
“你就不怕出事嗎?”
顧錦年有些無奈了,兩頭吃固然好,可要是被魔道強者發現了,那豈不是麻煩?
收下這三枚古令,顧錦年也打定主意了。
用完三枚,就必須要拜他為師,那自己用兩枚不就夠了?
白嫖兩次,血賺。
然而顧錦年這話一說,蘇懷玉有些難受。
“就是被發現了。”
“前輩才托我給您帶個話。”
“這三枚古令,若是用完了,直接拜師。”
“若是十年之內沒有用完的話,他就把我殺了。”
蘇懷玉有些欲哭無淚。
“殺你做什么?”
顧錦年有些疑惑?
“前輩的意思是,你重情重義,肯定不會看自己的手足被殺。”
“世子殿下,不如這樣,等到第九年,你委屈一下,拜他為師,蘇某閱人無數,這個人很強,而且實力超凡在上。”
“你拜他為師,必然能成大器。”
蘇懷玉倒也老實,如實交代。
“行了。”
“九年,這個時間太漫長了,以后再說吧。”
“蘇兄,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結果如何?”
顧錦年勾著蘇懷玉的肩膀,往書院走去,同時詢問這些事情。
然而對于顧錦年的勾肩搭背,蘇懷玉伸出手拉開,顯得有些冷漠。
“世子殿下。”
“其他的事情,蘇某都無所謂,男子之間勾肩搭背,還是盡可能少做。”
蘇懷玉十分澹然。
“勾肩搭背都不行?”
顧錦年有點沒好氣了,這家伙有病是吧。
“一來是審核查的嚴。”
“二來是每天這么多人看著你,如此勾肩搭背,會被誤會。”
“畢竟,萬一有女粉呢?”
蘇懷玉很澹然,又開始發神經了。
顧錦年也已經習慣了,這家伙腦子有問題,有時候就喜歡扯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不過也正常,坐過牢以后,顧錦年也深深明白坐牢有多酸爽了。
這還是自己潛心悟道,要是潛不下心來,發瘋很正常。
而且蘇懷玉的牢獄生活,肯定比自己要慘,有點神經質合情合理。
“事情如何了?”
顧錦年繼續問道。
“陛下已經在徹查,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去調查。”
“但大概我知曉了一些。”
“可能是有人在煉制九大邪器。”
蘇懷玉出聲,給予了回答。
“九大邪器?”
顧錦年有些好奇了。
“儒道有九圣器,自然歪門邪道也有九大邪器。”
“有一件邪器叫做人欲,這件邪器需要靠人之精血喂養,一但祭出,可以使人之欲望無限增強,淪為殺戮之器。”
“若利用的好,在戰爭上將會有無與倫比的威力,世子不妨大膽設想一下,你率領一萬精銳,面對一萬個尋常百姓,但這些百姓都不要命了,沒有痛覺,只知道殺戮。”
“你有幾成勝算?”
蘇懷玉道出九邪器的威能。
“大概率能贏,但肯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顧錦年神色嚴肅。
一萬精銳強是強,可碰到不要命的人,那就不一樣了,雖然結果可能還是贏。
可付出的代價一定很大。
戰爭最重要的就是士氣。
士氣低落,十萬打不過別人三萬。
士氣高昂,三萬滅十萬都有可能。
這人欲,還真是可怕。
“但為什么要用大夏百姓的精血?”
“成本太高不說,而且一但被發現,又會惹來一定麻煩。”
只是,顧錦年又提出疑惑。
可以接受這個設定,但為什么要用大夏百姓的精血?這有些不符合常理。
畢竟大夏的人口,也并非是最多的。
大金王朝的人口比大夏多兩倍有余,扶羅王朝的也不少,而且扶羅王朝是在海島上,周圍還有大大小小上百個小島。
再加上北方也有諸多游牧族,可為什么偏偏選擇大夏?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具體如何,我不清楚,只有等陛下調查吧。”
蘇懷玉搖了搖頭,他這個事情就不清楚了。
“恩。”
顧錦年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該做的已經做了,有些事情確實只能等上面人調查。
如此。
兩人一路前行,過了大半個時辰,來到了書院當中。
書院內。
早已經是張燈結彩,都在等顧錦年。
老規矩。
王富貴又買了一些好酒,得知顧錦年今日要回書院,立刻讓書院膳房做了一桌桌的宴席,都在等著顧錦年。
待來到書院。
眾學子齊齊出現,其中有不少書院的夫子和大儒,他們面上都是笑容,待顧錦年出現后,更是朝著他深深作揖。
“世子萬古。”
眾人作揖,發自內心喊道。
顧錦年所作所為,讓天下人都不由敬佩,大夏書院的學生,自然更加敬佩。
“諸位言重。”
面對眾人的作揖,顧錦年也回之以禮。
“顧兄。”
“宴席已經準備好,今日定要不醉不歸啊。”
王富貴快步走來,拉著顧錦年興奮無比道。
“王兄,此番前去,當真是苦了幾位。”
見到王富貴,顧錦年不由出聲,畢竟王富貴是他派過去調查桉件的,沒想到被扣押了一陣子,遭了大罪。
“顧兄,你才是真正受了苦,我等不算什么。”
“走走走,去喝酒,去喝酒。”
王富貴熱情無比,拉著顧錦年喝酒。
面對王富貴這般,顧錦年也是一笑,跟著眾人去飲酒。
到了膳房。
眾人齊齊落座,還未開始,大家紛紛便開始敬酒,甚至一些夫子和大儒都紛紛向顧錦年敬酒。
“君子為民,心系蒼生,錦年啊錦年,老夫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你這般的人,出身與權貴,卻不染惡習,為民仗義出言,不惜以身試險,老夫佩服,佩服。”
一位夫子端著酒來,大肆贊嘆顧錦年所作所為。
他一口飲下。
很快一位大儒走來,先是一口悶下,而后贊嘆道。
“錦年,你做到了我等難以做到之事,不畏強權,心系蒼生,此乃君子之道,我這般的大儒,跟你對比,簡直是羞愧難當。”
“我自罰三杯。”
大儒開口,說話之間,又是咣咣咣的喝了三杯,以示敬重。
不得不說,顧錦年所做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夏王朝,甚至東荒境內,無人不知。
能為百姓請命者,少之又少,以身試險,更是罕見。
倘若顧錦年是個寒門,那還好說。
可顧錦年是權貴,放著大好前程不要,去得罪一批權貴,這樣的品質,才是真正的可貴。
也令人不得不敬重佩服。
幾人輪番敬酒。
顧錦年只是淺嘗一口,沒辦法啊,兩三百號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這要是全部應付下去,自己只怕要不省人事。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我就說哪里來的酒香味,原來是這里。”
“好啊,喝酒都不喊我來?把我當外人是吧?”
聲音響起,是姚云柔的。
她很直接,走進膳房內,直接落座在顧錦年身旁,緊接著拿起酒壺,一口飲下,顯得十分豪邁。
姚云柔嗜酒如命,這點眾人都知道,就是這么直接豪邁,有些讓人不知該說什么。
“云柔仙子,不是不喊你啊,主要是找不到你。”
王富貴立刻開口解釋,怕姚云柔誤會。
“哦,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那行,我自罰三壺。”
姚云柔開口,的確沒有生氣,而后拿起三個酒壺,咣咣咣喝下。
這酒量,令眾人驚嘆。
而此時,瑤池仙子也來了。
瑤池仙子吸引眾人目光,畢竟大家都是讀書人,雖然打心底是喜歡姚云柔這種的。
可明面上,瑤池仙子這種更符合大家,畢竟斯斯文文的,大家閨秀嘛。
相比較眾人的選擇,顧錦年就直接多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全要。
瑤池仙子來了膳房,直接落座在顧錦年左邊,王富貴識趣讓座,而后瑤池仙子破天荒給自己斟酒一杯。
“顧師兄,瑤池敬你一杯。”
瑤池仙子開口,說話之間,將杯中酒水飲下。
“仙子客氣了。”
顧錦年也舉杯回應。
而接下來的時間簡單多了,眾人向顧錦年敬酒,云柔仙子幫顧錦年擋下。
有了酒,云柔仙子明顯要愉快很多。
而顧錦年則是與眾人閑聊一些白鷺府的事情,拋開眾人的一些憤怒之言。
顧錦年也得知王富貴與江葉舟他們這番經歷。
他們幾人去了白鷺府后,其實第二天就被發現了,只不過府君許平很狡詐,沒有阻攔,就希望幾人無功而返。
可沒想到,關鍵時刻,江葉舟發現了一個疑點,這些孩童失蹤之前,都去過一趟清遠寺。
所以幾人前往清遠寺,然后發現一點不對勁,這點多虧了王富貴。
王富貴家里畢竟是做生意的,會把銀子藏在地窖當中,所以檢查了一下清遠寺,果然發現有問題。
可發現問題后,人也就被抓了,直接被關在后山。
索性,顧錦年在關鍵時刻救了他們,不然的話,他們會被活活餓死。
白鷺府的人也知道他們身份不凡,不敢毆打,只能囚禁他們,每日送點葉子,野果,分量不多。
倒不是大發慈悲,而是營造幾人在山中迷路,餓死的假象。
到時候午作開膛破肚,發現胃里面全是葉子和野果,就能坐實了。
無非需要漫長的時間。
不然的話,他們早就死了。
提到這件事情,幾人還是有些后怕,但萬幸的是,最終結果是好的。
“也多虧王兄聰明,交代了下面人,如若消失,立刻寄一封無字書信回來。”
“再有世子殿下時刻警惕,不然的話,我等當真兇多吉少啊。”
江葉舟出聲,有些感慨。
“到底還是我的問題,如若我親自過去,可能就沒有這么多事了。”
顧錦年開口。
“世子殿下言重。”
眾人開口。
話題有些沉重,王富貴立刻端起酒杯,緩和了一下氣氛。
也就在此時,一名書童走了進來。
“世子殿下,院長有請。”
聽到這話,眾人略顯好奇,但也沒有說什么,而顧錦年也不啰嗦,直接起身。
片刻后。
顧錦年來到書房。
對于蘇文景,顧錦年很清楚,他一定是知道白鷺府發生了什么事情,否則也不可能找一個桉件讓大家來查。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這位文景先生,一手策劃的。
只不過自己有些作為,超脫了文景先生的預料范圍內。
但不得不說,文景先生還是厲害啊。
“學生顧錦年,見過文景先生。”
書房外,顧錦年喊了一聲。
“進。”
文景先生澹澹開口。
當下,顧錦年走進書房,便看到文景先生還在下棋。
同時也在觀看著一本棋譜。
“先生,你最近怎么一直在學下棋啊?”
看著一臉認真的蘇文景,顧錦年也很直接,一屁股坐在他面前,如此問道。
“稷下學宮馬上就要開始了。”
“老夫有個大仇,就在稷下學宮,他棋藝高超,老夫苦學三年,有所成就,打算給他一個教訓。”
蘇文景澹澹出聲。
“先生,你還有仇人啊?”
“是誰啊?”
顧錦年有些好奇了,堂堂準半圣,居然還有仇人?
“老夫的仇人不少。”
“不過都不是什么大仇。”
“此人名為段空。”
蘇文景回答道。
“段空?東荒棋王?”
顧錦年道出對方的名稱。
圍棋在神洲熱度極高,無論是不是讀書人,都能看明白,而對于一些儒者來說,下棋鍛煉智慧,很有成就感,所以圍棋成為了人們飯后茶余的游戲。
段空來頭很大,東荒棋王,以棋入道,不是一般人。
而且文人之斗,可不僅僅只是詩詞那么簡單,畫道,棋道,都被許多人關注。
“恩。”
蘇文景很澹然。
“他怎么招惹了先生啊?”
顧錦年十分好奇。
“他用我的名頭,去青樓之地,玷我清白。”
蘇文景澹澹出聲。
顧錦年:“.......”
啊......這。
“那的確有些問題了。”
“不過,清者自清,先生。”
顧錦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可蘇文景抬起頭來,看著顧錦年道。
“不。”
“去青樓老夫不怪他,主要是他每次都會花銀子。”
“而且出手闊綽。”
“以致于老夫去青樓游玩時,拿不出銀子,被人檢舉。”
蘇文景很認真。
顧錦年徹底無語。
瑪德,感情是因為不能白嫖了?
“先生,您叫我�
�有什么事嗎?”
愣了一會后,顧錦年不想聊這些話題,而是詢問有沒有其他事情。
聽到這話,蘇文景放下手中棋子。
站起身來道。
“錦年,你要快點立言了。”
他出聲,顯得有些嚴肅。
“立言?”
顧錦年沒想到蘇文景找他過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知圣立言。”
“踏入儒道第三境。”
“我要帶你去稷下學宮,參加學術之爭。”
蘇文景出聲,道出原因。
稷下學宮?
學術之爭?
這回顧錦年更加疑惑。
“此次稷下學宮,蘊含天命,至少有兩道。”
“而且稷下學宮內,還蘊藏著一個秘密。”
“不可不爭。”
蘇文景神色嚴肅。
“有兩道天命?”
顧錦年有些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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