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文圣

第八章:好家伙,送上門挨罵?

學堂內。

顧錦年無視眾人滿臉怨念,自顧自的看向劉夫子。

首座上。

劉夫子眉頭皺緊,對于顧錦年這般要求,他自然不會答應,即便顧錦年是國公之孫也沒用。

故此,劉夫子輕斥道。

“你什么心思,老夫心里清楚,你那是學習嗎?回自己位上,莫要胡鬧。”

他肯定不能讓顧錦年跟楊寒柔坐一起啊,整個京都都在討論顧錦年的事情。

無論是真是假,都不能讓顧錦年和楊寒柔在一起,不然又惹出什么麻煩,他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然而此話一說,眾人不由發笑。

只是顧錦年渾然不覺,望著劉夫子道。

“莊言,圣見人心是圣,獸見人心是獸。”

“夫子這番話有些偏見了。”

“若夫子覺得我不安好心,那我也沒必要待在書齋,只是等我回去后,家人若是問起緣由,我只能實話實說了。”

顧錦年平靜開口。

他倒不是非要坐在楊寒柔身旁,只是單純想多獲得點怨氣,看看會發生什么事情。

只是這話一說,劉夫子臉色變了。

他還真沒想到,顧錦年能拿出圣賢之言來反駁自己?

好家伙,還真是好家伙啊。

有些郁悶,但他已經六十歲,也不至于跟顧錦年置氣,而是看了看楊寒柔,又看了看顧錦年。

最終略顯無奈道。

“你能說出這般圣言,也算是用了點功夫讀書,既然如此,你就坐在楊寒柔身旁。”

“不過老夫丑話說在前,若是再惹出什么是非,可不要怪老夫親自去國公府走一趟。”

劉夫子出聲妥協。

沒辦法顧錦年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要是還不讓,那就是自己的問題。

“夫子。”

“夫子,不可。”

隨著劉夫子答應下來,楊寒柔與張赟頓時出聲,尤其是張赟更是直接站起身來拒絕。

張赟略顯有些失態,在他眼里,楊寒柔就是她的青梅竹馬,兩人都是書香門第出身,金童玉女,若是不出意外,楊寒柔未來就是他張赟的妻子。

如今顧錦年強行要與楊寒柔坐一塊,他怎能忍?

因為連他也只是坐在右邊,中間還有過道,可顧錦年直接坐在一旁,他怎能忍受?

想到這里,張赟繼續開口道。

“夫子。”

“顧錦年為人孟浪,不安好心,若是讓他坐了過去,天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還望夫子明鑒。”

張赟出聲,態度堅決。

可話音剛落,吳安與李平的聲音頓時響起了。

“張赟,你又在放什么屁?”

“笑話,眾目睽睽之下,錦年哥能做什么?你以為都像伱這般?沒事就跟楊寒柔密會?”

兩人出聲,引來不少人起哄。

的確,張赟與楊寒柔關系甚好,無論是長輩關系還是他們之間的關系,算是不錯。

經常能看到兩人并肩而行。

此話一說,楊寒柔瞬間有些耳紅,也有些憤怒,她年齡又不大,才十六歲,聽到這樣的言論,自然忍受不了,可又不知如何反駁,只能低著頭不語,感到無比尷尬,甚至希望張赟別說了。

“放肆。”

剎那間,劉夫子的怒斥聲響起。

當下,學堂再一次安靜下來。

年老的劉夫子,注視著眾人,眼神內滿是怒意。

“年紀輕輕,一個個胡言亂語,你們連及冠都沒有,卻滿腦胡思亂想。”

“吳安,李平,給我去堂外罰站。”

“張赟,我知曉你與楊寒柔關系甚好,但君子不忌,再者,本夫子在此,還會視而不見?”

“坐下。”

劉夫子滿是惱怒,在他看來,這幫人都是一群頑童,平日打打鬧鬧也就算了,可小小年紀卻藏著這么多古怪思想,讓他有些憤怒。

尤其是張赟。

書香門第出身,父親更是當代大儒,按理說應當修身養性,卻沒想到因這種事情就失態。

這讓他極其失望,故此才會訓斥。

原本對于顧錦年的要求,他的確感到不妥,可現在他覺得沒什么妥不妥的。

“顧錦年,拿好東西,快點換位,不要耽誤早課。”

劉夫子出聲,幾乎是一錘定音,讓張赟臉色更加難看。

而顧錦年卻喜聞樂見,直接將自己的東西搬到楊寒柔身旁。

一本正經地擺放著書籍和宣紙。

剎那間,一道黑氣自張赟體內涌出,雖然依舊比不過周寧那么大,但已經很不錯了。

看向張赟,后者臉色陰沉,尤其是眼中更是透露出濃濃冷意。

感受到張赟的目光,顧錦年微微一笑,這讓張赟更加怒了。

只是有劉夫子在,他也不好發作,只能攥緊拳頭,沉默不語。

首座上。

劉夫子將一切看在眼里,他沒有說什么,而是翻開書籍,開始日復一日的授課。

學堂內一切顯得很安靜。

顧錦年也不敢亂來什么,劉夫子坐在前面,真敢有什么小動作,估計得挨揍。

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

惡心人也只是為了自己腦海當中的古樹,順帶報復報復一下兩人。

“古樹吸收怨氣便會結果。”

“就不知道這個果實是什么東西。”

“希望是好東西,不然以后平白無故樹敵也沒有任何意義。”

顧錦年深深思索著這個問題。

腦海當中的古樹,基本上是目前唯一能仰仗的東西了。

背景人脈這些東西自己暫時用不上,顧家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美好。

想要穩住腳跟,還是得靠自己啊。

查看了一下古樹情況,果實如同拳頭大小,似乎馬上就要成熟。

但就是差那么一點點。

看來還需要再加把勁啊。

想到這里,顧錦年不由將目光看向楊寒柔與張赟。

這兩人對自己本身就有怨念,好好折磨折磨,估計怨念會更多。

只不過,近距離看去。

這個楊寒柔的確長得漂亮,粉雕玉琢,容貌俊美,略帶著幾分清冷,墨發流云,尤其是皮膚,細嫩如玉雪,更是彰顯豆蔻之美。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楊寒柔對自己充滿著冷意。

但顧錦年清楚的很,這冷意之下,還藏著懼意。

將自己推下湖后,為了逃脫責任,誣陷自己,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

顧家為什么沉默不語?

那是因為他們先發制人,乘著自己失憶,各種栽贓嫁禍,而顧家苦于沒有證據。

不然的話,京都能這么安穩?

這點,全天下人都知道。

楊寒柔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這就是楊寒柔的軟肋,好好拿捏一番,一切就好說了。

當然楊寒柔不算什么。

主要還是這個張赟,通過剛才的情況,顧錦年發現張赟給予自己的怨氣更多一些。

也就意味著,逮住他一個薅就行。

此時,就在顧錦年各種思索時,突兀之間,劉夫子的聲音響起,比方才要大一些。

“何謂國運也。”

聲音響起,顧錦年不由從思考中醒來,他抬頭看向劉夫子,后者面容平靜,但目光也看了自己一眼。

很顯然被發現上課開小差了。

不過,劉夫子倒不是詢問顧錦年,而是將目光看向張赟等人。

感受到劉夫子的目光,張赟面露自信,不由出聲回答。

“王朝之氣運,是為國運也。”

“國運昌盛,則王朝欣欣向榮,若國運衰敗,則事倍功半,顯天災人禍。”

這是張赟的回答,比較中規中矩。

首座上的劉夫子神色平靜,看向張赟繼續問道。

“那爾認為,如何才能增強國運?”

劉夫子出聲,繼續詢問道。

此話一說,滿堂學生皆然好奇,在低頭沉思。

“以戰養運,收復失地,開拓疆土,方可增強國運。”

有學生開口,是武將之后,道出這個方法。

劉夫子沒有回答,也沒有否決,因為這的確可以提升國運。

只不過,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還有呢?”

他繼續問道。

“回夫子,學生認為,國運之提升,在于根基。”

“行兵打仗,終究是一時提升,長久不得。”

“而國家之根基,則是百姓,故此讓百姓富裕,吃飽穿暖,便可提升國運。”

“而且此等國運,是千千萬萬世。”

張赟出聲回答。

一番回答,也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使得劉夫子連連點頭,蒼老的面容上更是露出一些笑容。

“不錯,張赟你年紀輕輕,卻能懂得百姓之道,極好,極好。”

學堂眾人也不由投來各種目光。

大部分女子是露出贊色,尤其是楊寒柔,眼神當中是一種敬佩,其余男子們也紛紛點頭,唯獨一小批武將之后,卻顯得有些輕蔑。

當然,這是酸。

至于張赟,更是滿臉笑容,顯得春風得意,末了還不忘瞥一眼顧錦年,似乎在彰顯什么。

一瞬間,顧錦年有些懵了。

好家伙,我還在尋思要不要找你麻煩,你居然還敢看我?

行啊行。

感受到張赟的目光,顧錦年也就不客氣了。

“好一個以民為主。”

“大儒之后不愧是大儒之后,一番話令人敬佩不已。”

“只是這張口百姓,閉口百姓。”

“敢問張兄一句,你可知一斤鹽需要多少文錢嗎?”

不適當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劉夫子接下來的夸贊。

聲音響起,一時之間,所有人不由將目光看向顧錦年。

尤其是劉夫子。

他莫名發現,一段時間不見,顧錦年的嘴皮子比以往要利索多了啊。

不過他沒有打斷什么,而是耐心聽著。

“不知。”

張赟看了一眼顧錦年,他本想不回答,但看了看劉夫子,還是淡淡回了一句。

倒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一匹粗麻多少文嗎?”

顧錦年繼續問道。

“不知。”

張赟皺了皺眉,但還是給予回答。

“那一斤粗米多少文,你總該知道吧?”

顧錦年第三次問道。

這下子張赟眉頭更加緊蹙了。

“我需要知道這些做什么?”

張赟有些惱怒。

我在這里說民生大計,你在這里跟我扯些有的沒的?

你有病吧你?

聽到張赟回答,顧錦年不由冷聲笑道。

“你張口百姓,閉口百姓,卻連百姓基本的食鹽,穿衣,粗米都不知曉。”

“有什么臉皮將百姓掛在口中?”

“不覺得可笑嗎?”

顧錦年出聲。

這一番話說出,令學堂徹底安靜。

尤其是劉夫子,眼中更是露出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