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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秦流西看著呂笑珊身上那濃稠的死氣,眉心蹙起,問了她的生辰八字,再取了幾枚龜錢占卜。
龜錢連拋六次,秦流西每一次都讓一旁的滕昭記錄卦象,六次之后,她看向滕昭:“如何?”
滕昭皺眉,道:“大兇之兆。”
秦流西看向那記錄下來的卦象,拍了拍他的頭:“沒偷懶,學得不錯。”
滕昭沒露出得色,而是細看著那些卦象,再排演,后抬頭看向對面臉色慘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呂笑珊,吐了一句:“不會死,有一線生機。”
呂笑珊聽了這話,挺著的后背一下子松垮下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秦流西說道:“看來張永怕是找到了他背后的人,要準備對你下死手。”
因為之前想用慢補的法子補死她已經不行了,只能來個狠的。
“可是,我在這里啊,他怎么動,找殺手?”呂笑珊用手背擦了眼淚,有些愣。
秦流西:“有些道行的道士要害人,很簡單的,只要有對方的生辰八字就行了。張永是你的夫君,一如你清楚他的八字,他也知曉你的,甚至能拿到你的貼身東西。”
呂笑珊恨得咬牙:“既如此,少觀主能否先下手為強,先斷他的念想。”
秦流西搖搖頭:“對方和我無因仇怨,我不會做這樣的事。不過你放心,對方便是有動靜,我也會保你不死。”
呂笑珊面露赧然:“是我逾越無禮,把觀主當做那起子黑心肝的邪道了。”
秦流西取了一個玉符遞過去:“戴著吧,可保你平安。”
呂笑珊連忙雙手接過,鄭重地放在了懷里,貼身放好。
秦流西挑起車簾,道:“距離還有多遠?”
“天黑之前應該能到。”呂笑珊道。
他們呂家的祖墳,就在距離盛京一百公里的永順鎮的莘莊,快馬加鞭,天黑就能到。
“有點慢了。”秦流西讓滕昭取了朱砂符筆,停下馬車,畫了幾道符箓,分別貼在馬車幾個方位,然后雙手結印,口念縮地成寸的法訣:“一寸地,八方拔,分給三家,四周納……急急如律令,起!”
秦流西一拍車身馬頭,自己則是飛身上車,在眾人暈乎的時候,車馬重新動了起來,可每動一下,就如同在空間跳躍開去似的,不連貫,卻像是巨人跨越大步一般,長距離縮短,連空間都折疊了。
滕昭雙眼晶亮,這個必須學透。
“沒有一定修為,你的法力支撐不了這么大的法術。”秦流西看穿他的心思,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不要妄想一步登天,沒有深厚的底子根基,登上去了也只會摔下來。”
呂笑珊好奇地問:“道家也講修為啊?少觀主什么修為了?”
秦流西有一瞬的愣神,然后笑了:“不知。”
“我什么都會一點,不論修為。”都能做一些。
滕昭歪著頭看著秦流西,為什么呢,她是什么天道之子不成?
一個時辰后,他們便到了莘莊,秦流西沒急著去祖墳,而是先找了白事鋪紙扎鋪等備了些東西,連活物都有,這才趕往呂家的祖墳。
呂家祖墳下,有一個小村子,叫呂家村,而這個村子,是當年護國大將軍呂田發跡后置辦下來的,圈了一大片地還有良田荒地,而住在村里的人,無不是從跟著他上戰場后退下來的病殘老弱以及一些愿意前來安居的戰地遺孀孤兒。
呂田本可不這么做,畢竟撫恤老弱病殘兵將和遺孀孤兒是朝廷的事,可他卻是做了,因為他有這個能耐也有這個心,于是便有了這么一個呂家村存在,這里的一切都是靠著呂田的福蔭而存在。
秦流西聽了呂笑珊的話,再看這呂家村的氣運,嘆了一口氣,道:“總算是明白張永為何會要你們呂家的氣運了,你爹做了一個大功德。”
呂笑珊抿了抿唇,雙眼泛紅。
她小時候其實是有些驕縱的,不明白爹為何要費心費力去安置那些殘兵老將,他爹就說了,他能享受到這么高的榮耀,無不是身后的千軍萬馬支撐著他,畢竟再勇猛,光憑一人也打不贏勝仗。
他發跡了,有能力,自然要反饋給那些殘兵老將和撫恤那些戰地孤兒,這也是積福的事。
當時她是有些不以為然的,現在聽著秦流西的話,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抱怨:“他積了這樣的福,卻是引來這么大的禍,所以積福有什么用呢?這不公平。”
“你這是著相了。”秦流西看著她道:“你所遇的一切,是絕境是死地,但都藏有一絲生機,這又何嘗不是因為這一份福運在你身上萌佑著你?”
呂笑珊沉默著。
“行善積德是會有福報的,否則你不會遇到我們,會死得毫無破綻,而張永會繼承你的一切,還有祖上的福蔭,徹底為張家改庭換面。”秦流西道:“你卻是遇到我們,那就有撥亂反正的機會,將來再招一婿入門,繼承呂家香火,當然,這次要徹底看清人才好。你強悍了腦子在線,別人才不敢作妖。”
呂笑珊有些赧然。
馬車入了村子,很快就引來了注意,有人問了一嘴,知道是護國大將軍的女兒來祭拜祖墳,不禁驚訝不已,連忙去通知村長。
“你有多久沒來了?”秦流西看著覺得不對。
呂笑珊算了算,倏然一驚:“自成親后,我就不曾來祭奠爹娘了。”
秦流西的表情一言難盡,幽幽地道:“這么些年,你爹沒入你夢日罵一聲不孝女,他定然是個頂級女兒奴。”
“還有一點可能,他罵不了。”滕昭補了一句。
呂笑珊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不是她不想來,是每到清明時節,她就各種各樣的不適,有一年來到村子里,她竟是拉肚子拉得脫相,無奈只能讓做女婿的張永去祭拜了。
現在看來,怕是張永暗中做了什么,防著她去祭拜而發現什么。
村長很快迎來,腳一瘸一瘸的,看到呂笑珊就是眼淚長流,道:“大小姐,你終于來祭拜將軍了。”
救命,渣陌懶癌絕癥嗷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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