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可以操弄金鐵之物,甚至可以隨意化形,但若是金鐵之物遇到這恐怖烈陽,也必然會被焚成鐵水,又如何應敵?
不光是金鐵,換做其他術法,也幾乎無法破除這門術法。
“陽火極致,便看你如何化解?”那仙人微笑,一臉傲然,顯然他對這門術法是相當的自信。
楚弦雖然感覺到熾熱鋪面,但神色不變。
便見楚弦一抖衣袖,瞬時間,無數鐵砂飛出,在楚弦面前匯聚成墻。
鋼鐵之墻。
這一次,鋼鐵之墻高有五丈,厚度更是恐怖,足以在上面跑馬車,這種護盾術法幾乎可以抵擋任何級別的法術和攻擊。
但在那如同小太陽一樣的烈焰之下,依舊是顯得有些脆弱。
飛來的小太陽直接融入了鋼鐵墻壁內,一時間鐵水橫流,眨眼之間,已經是快要融透鐵墻。
對面那仙人冷笑,不過下一刻,他面色微變。
一股轟隆隆的聲響從腳下傳來,隨后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無比的山峰,居然是被楚弦以術法硬生生的搬了起來。
“搬山之術!”
那仙人眼瞳一縮,下一刻,那山峰就已經是飛來,轟然砸下。
山峰巨大,那仙人只能是飛起躲避,隨后,百丈范圍,已經被這山峰壓在下面,包括鐵墻之內的烈日。
楚弦用的術法很簡單,那就是用更大的東西湮滅烈日火焰。
“你以為,用搬山之術便能克制?幼稚。”對面的仙人古怪一笑,隨后他法訣一動,剛剛落下的山峰就開始層層破碎,其內似乎有巖漿噴涌,不過片刻,整個山峰就被火焰巖漿分裂蹦碎。
到現在,那仙人只用了一個術法,就壓制了楚弦三次術法,可見這小太陽之強,超出了楚弦的預料。
那熾熱的小太陽依舊刺目耀眼,懸浮在空中,便如同第二個太陽一樣,似乎沒什么東西能將它湮滅。
“你還有什么法術,盡管使出來吧。”那仙人此刻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
楚弦這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術法的確是高深無比,自己就算是放出火焰法身,估摸也抵擋不住這種術法。
但顯然,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無敵的術法,楚弦這時候道:“天下術法,很多相生相克,便是金木水火土,都是互相克制,你這個法術雖然高深,但也并非是真的無解。”
那仙人冷笑:“你是想說水克火?好啊,你大可試試,看看能不能撲滅本仙凝練的烈日火焰。”
狂妄。
這仙人已經是相當狂妄了。
遇到這種挑釁,楚弦的回應只有一招。
“搬山不行,那我便挪海,不信澆不熄你這烈火。”楚弦這次與其斗法,絕對不會退縮,更何況搬山挪海之術,楚弦是傳承自地仙之祖,運用之下,未必不如陽神鍛金訣,甚至還要更強。
“挪海之術?你真的會?”那仙人明顯愣了愣,有些不信。
傳說中,仙人都會搬山挪海,但只有真正成了道仙,才知道這兩門術法,并非是所有的仙人都會。
而且搬山挪海并非是同級別的法術,雖然是經常被放在一起做比較,但真正探究起來,挪海之術比搬山之法更加高端,也更難。
道仙當中,十之有五不會搬山之術,而挪海之法,只有十之一成掌握,因為流水五星,便如力士,鍛煉體魄,要搬起百斤巖石,那是輕松無比,但如果沒有器皿,你便是力大無窮能扛鼎,也無法將一巴掌水抓起來。
所以說,挪海比搬山更難。
很多人挪海,只是一個噱頭,真正能做到的術修仙人,那也是少之又少。對面那仙人聽到楚弦要挪海,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
但下一刻,楚弦施法運術,便感覺腳下震動連連,隨后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場面發生了。
彩霞巔下,無數河流小溪逆流而上,匯聚如河,河匯如海,居然是朝著彩霞巔奔騰而至,這場面,讓人不敢置信。
流水極快,剎那之間就是破濤洶涌,隨后翻浪跌宕,涌向那仙人和小太陽,后者都來不及反應,便被洶涌波浪吞沒。
隔空看海,這等異象別說是妖族領地的妖魔,便是鹿文圣這位老牌道仙,也是頭一次見到,同樣是目瞪口呆。
“楚弦好術法。”鹿文圣也只能發出這等感慨。
單論術法,首輔閣內的道仙,有的都未必有這等精彩。而在下面眾多妖族,已經是嚇的匍匐在地,畢竟,它們也沒見過河流匯聚成海,懸浮在千丈高空之上,那種場面,只有親眼看到,才知震撼和恐懼。
彩霞巔上那仙人終于飛出浮空之海,此刻他是有些狼狽,身上的水汽雖然很快被蒸發,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之前那種淡然和高高在上,看向楚弦的目光,也是帶著凝重,甚至,是有一絲絲的恐懼。
至于他凝絕的烈焰之球,終于是熄滅了。
畢竟,那火焰雖然熾熱,卻不是真正的烈陽,被水密封,再厲害的火焰最終也得熄滅,更何況,楚弦在這水中也加持了秘法,以鐵砂混入其中,鐵砂借水之氣,封住那小太陽,所以說,才能一舉奠定勝局。
“鳳凰丹眼冠,金縷朝霞衣,廣陽神仙訣,天仙金祖語。我也想起來了,閣下是廣陽仙人一脈,不知是廣陽仙人幾代弟子?”楚弦這時候開口詢問,剛才鹿文圣說這個的時候,就是在提醒自己,楚弦當時就想到了。
只不過此刻,在術法上壓過對方一籌時,楚弦才繼續說出這個,也是告訴對方,知道對方的底細,無需再動手,否則就是真的‘不尊長輩’了。
對面那仙人臉色難看,但剛剛楚弦匯河成海之術太過驚艷,讓他不得不佩服,而像他這種人,只要讓他覺得佩服的人,他才會聽你的,否則一直都是那種高高在上,這么一來,肯定是沒法子溝通交流的。
這時候這仙人也是開口道:“我乃彭子期,廣陽仙尊第四代傳人。”
楚弦微微一笑,經過鹿文圣的提醒,他早就知道這仙人是廣陽仙人那一系,而廣陽仙人的一個仙山,楚弦在早年時也去過,而且還得到了一些好處,此外,廣陽仙人實際上是天仙之祖座下一位厲害的弟子,修法有成,被人尊稱廣陽仙人,在仙祖的諸位弟子當中,屬上乘,而作為廣陽仙人的第四代傳人,見到楚弦這位得到地仙之祖傳承的弟子,那自然是應該行長輩禮的。
因為嚴格來說,論輩分的話,楚弦是可以和廣陽仙人平輩而論,所以這彭子期尊稱楚弦為師叔祖,那也是符合規矩的。
鹿文圣之前就說的沒錯,但因為這位彭子期心中不服,又加之高傲無比,所以才惱怒之下動手斗法。他本以為,以他的修為,要對付楚弦應該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楚弦根本不是一般的道仙,最后,更是被楚弦以妙法破了他最厲害的法術。
當然,如果論修為境界,楚弦是有些不及這位彭子期的,對方距離飛羽仙,要比楚弦更進一步,只能說,楚玄是取了巧,而且所用的是傳承自地仙之祖的法術,所以才能以巧破之,真的講究成仙的年限和修為境界,還有對仙法的理解,楚弦是不及彭子期的。
楚弦這時候道:“雖說我算得上是地仙之祖的弟子,但畢竟沒有真的拜師,所以說你我無需真的排資論輩。”
一句話,給了彭子期面子,也是拉近了距離。
彭子期的臉色好看了很多,對方贏了自己,而且還給了面子,彭子期就是脾氣再古怪,再孤傲,但這時候也不好再端著了。
“楚仙人,你來尋我,意欲何為?”彭子期直接開口詢問。
他脾氣古怪,性子居然也是極為直爽,楚弦反倒是覺得這個彭子期還不錯,至少沒有那么多的彎彎腸子,有的人輸了還不認,那就很讓人鄙視了。
楚弦說活之前,四下看了看,這才道:“一年之前,彭仙人曾去過落星山。”
一句話,無需細說,已經是表明了楚弦的來意。
那彭子期一愣,隨后問道:“我知道了,你是為了百狼窟那些狼妖而來?”
“不錯!”楚弦承認:“早年我與百狼窟有交情。”
一句有交情,已經是表明態度。
彭子期眉頭一皺:“百狼窟里一個老家伙,當年與我有仇。”
楚弦搖頭:“既結道果,成道仙,就應心胸寬廣,又何須對過去的小事懷恨在心,當然,就算是那老狼王得罪了你,你滅百狼窟狼族,也不能說你錯,但我與他們有交情,還得過他們幫助,所以他們的公道,我得討回來,你若是滅了他們,咱們再來比過,至少得廢你手腳,廢你修為,就算你是廣陽仙人的傳人也沒用,若是你手下留情,留他們性命,那楚某代老狼王向你賠禮道歉,這件事可以給我一個薄面,你我也能交個朋友。”
這番話楚弦說的直白無比,更是帶著坦誠,還有威脅。
對面彭子期雖然高傲,但這種人只服比他強的,若是之前楚弦說這話,那必然是不死不休,可現在因為之前術法棋差一招,輸人一籌,所以他沉默片刻,開口道:“當年那老家伙欺我,我向他請教,他卻讓我端茶倒水服侍了三個月,此番我講百狼窟的妖族抓來,讓他們所有狼族服侍我,本來要定為三十年,既然你替他們求情,我可以放了其他狼妖,但那老家伙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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