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刑部,吏部。
三個部門已經全部解決。
眼下就是武官一脈了。
許清宵讓李健李康過來送信,提前打好招呼。
此時剛剛來到安國公府外,安國公府的管家馬上迎面走來,熱情無比地恭迎許清宵。
“許大人,您來了!老爺在里面等您呢。”
國公府的管家笑著走來,恭迎許清宵入內。
“好。”
許清宵跟隨著管家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院內。
此時,不僅僅是安國公,還有齊國公和盧國公,以及幾位侯爺。
“侄兒許清宵,見過三位國公。”
“愚弟,見過諸位兄長。”
許清宵走來,朝著眾人一拜,謙虛無比。
“守仁侄兒啊,不是叔說你,你自己說說看,你多久沒來叔這里坐過了?”
“是啊,這些日子,跟那幫文官混來混去,那幫文臣,那個心不臟?你跟他們走那么近,就不怕他們害你嗎?”
“你們就別嚇唬守仁侄兒了,不過守仁侄兒啊,該說不說,你的確沒來看咱們這幫老家伙了。”
三位國公開口,倒也不是真對許清宵生氣,只是略帶抱怨一些。
畢竟許清宵是他們武官一脈的人,按理說應該是跟他們走近一點啊。
“幾位叔,可真不能怪我,就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情,您幾位可是看在眼里的,我也是累啊,否則早就上門了。”
“而且侄兒做的事情,也怕連累幾位叔。”
許清宵哭喪著臉說道,他知道武官一脈對他產生了一點點意見,不過也沒辦法啊。
陛下讓他去刑部,然后又去戶部,中間發生這么多事情,怎么來啊?
“連累?有什么連累的。”
“守仁啊,你就是太會做人了。”
“行了,守仁,坐吧,今個把我們這些老家伙,還有你這些兄長湊在一起是為了什么事?”
國公們開口,不過安國公還是壓了壓場,許清宵讓他們聚集在一起,肯定是有要事商量,不然不可能突然登門造訪,還特意叫上大家一起來。
聽到安國公說這話,許清宵也不寒暄了。
“三位叔,幾位兄長們,清宵這次過來,是帶來一個大好消息。”
許清宵認真道。
“什么好消息?”
眾人好奇了。
還大好消息?
“北伐!”
許清宵平靜道出兩個字。
剎那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許清宵。
現在武官一脈最想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北伐嗎?
可真要北伐,他們心里都有點數,短暫時期肯定不行,甚至連小型戰爭都做不到。
然而許清宵突然來一句北伐,而且是大好消息,這讓眾人如何不打起jing神重視起來。
“清宵,你直說,莫要拐彎抹角。”
安國公第一個出聲,讓許清宵不要拐彎抹角,該說就說。
“叔,諸位兄長,清宵是支持誰的,相信大家都知道,別的不說,滿江紅這詞沒得懷疑吧?”
“靖城恥,猶未雪,清宵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殺到北邊,把蠻夷全部屠光。”
“日日夜夜都在想,別看這些日子,我跟那幫文臣走的近,但為的是什么?為的還不是打入敵人內部。”
“前幾日陛下要說北伐,清宵興奮了一夜未睡,但陛下推出水車工程之時,清宵也是一夜未睡,甚至有些慚愧。”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慚愧?守仁侄兒,你慚愧什么啊?”
齊國公忍不住打斷問道。
“回齊叔,這水車工程,是清宵搗鼓出來的。”
“當初南豫府被陛下罰一成稅收,清宵心中有愧,所以研究出水車,希望造福百姓,結果沒想到竟得陛下看重,而且愿投如此之多銀兩。”
“所以清宵慚愧啊。”
許清宵有些自責道。
可這話一說,大家都驚愕了。
“水車是你做出來的?”
“不是吧,守仁老弟,這水車是你搞出來的?”
“我還以為是李彥龍搞出來的呢,沒想到竟是你。”
“仔細想想,李彥龍這個老家伙,怎么搞得出這種東西,守仁老弟,果然聰慧啊。”
眾人震撼,他們對水車帶著偏見,可即便是帶著偏見,他們也知道水車這東西的確能增長莊稼產量,可他們并不認為可以達到糧產翻倍的效果。
所以對比之下,還是北伐要好一點。
可如今聽到這是許清宵搗鼓出來的東西后,大家的態度瞬間轉變了。
水車是個好東西。
但李彥龍不是個好東西。
“守仁侄兒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直說啊。”
安國公出聲,他就想知道,許清宵到底要說什么了,北伐有什么好消息?
而且還是大好消息。
“李叔,這水車侄兒可以保證,的的確確可以保證大魏糧產翻倍。”
“所以當侄兒聽說陛下要大量生產之時,侄兒第一反應是自責,覺得耽誤了大事,但很快侄兒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陛下其實一直都不打算北伐,其實清宵已經知曉答案,國庫空虛,不僅僅是銀兩空虛,糧產也空虛。”
“如若真發動北伐,難不成拖著銀子去上戰場?戰爭最大的問題,就是糧草,無論給大魏士兵發多少銀兩,上了戰場所有士兵最想要的就是食物。”
“沒有干糧,給百萬兩白銀,也于事無補啊。”
許清宵開口,他說的東西大家都懂。
打仗最費錢,糧食軍餉還有各種軍需品,這些東西那個不是大頭?
現在國庫有銀兩了沒錯,但許清宵說的也沒錯,沒糧食啊。
除非百姓們都不吃都不喝,拿著糧食給軍人吃,自己餓死。
那這樣的話,這仗更沒必要打啊。
“所以,守仁侄兒,你的意思是?”
安國公逐漸聽出味道了。
“李叔,侄兒的意思很簡單,讓陛下大量生產水車,利國利民,雖然對現在不利,可對大魏將來有利,到時大魏糧食充足,國庫充足,那個時候,再提北伐,陛下再不答應就不可能了。”
許清宵認真回答。
只是當許清宵這話一說,眾人卻皺眉沉默。
因為他們頓時明白許清宵是什么意思了。
來當說客的。
眾人沉默,他們可不傻,許清宵說這么多東西,完全沒有一點讓他們心動,反而讓他們有些不太舒服,畢竟他們下定決心要北伐,要制止水車工程實行。
結果許清宵過來當說客,即便是器重許清宵,但也不可能損失自己的個人利益啊。
見眾大臣沉默,許清宵并沒有半點尷尬,反而無比認真道。
“我相信諸位有些不信任清宵,可這件事情,無法質疑。”
許清宵拿出賬本,他自己抄錄了一份。
將賬本遞給幾位國公,許清宵先不說話。
而幾位國公打開一看,很快全部皺眉了。
“竟有如此之多?”
過了一會,安國公將賬本遞給其他侯爺們觀看,同時看向許清宵這般問道。
“李叔,這是戶部的賬本,自然不可能作假。”
“如今大魏蒸蒸日上,國稅已經開始增長提升,可現在最缺的是什么?就是糧食,解決百姓溫飽,才是大魏重中之重的事情。”
“如果按照大魏當下的發展,想要北伐,二十年都不夠,這一點我相信李叔應該更加明白。”
“可若有水車,增加糧產,增加人口,大魏底層就能穩固,百姓安穩,大家吃飽喝足,有了余錢,就能拿去買賣東西,到時候大魏就能源源不斷賺取稅收銀兩。”
“清宵已經向戶部尚書立言,五年之內,讓大魏國庫稅收達十萬萬兩,而若是從即日開始,推廣水車,以五十郡為首,只需要一個季度,就可以看出成效。”
“到時再加大力度,爭取在兩年之內完成水車全國鋪展,那么第三年,大魏的糧食就能翻倍,再等兩年,大魏糧產將會堆積如山。”
“這個時候,既有銀兩,又有糧食,請問國公,大魏怎能不戰?怎不北伐?”
“可如若阻止陛下推廣水車,一來惹惱陛下,二來大魏當前情況,絕對不可能北伐,就算是我等逼宮,陛下也不會答應。”
“即便陛下答應了,也不過是安撫我等,就如同這次一般,讓兵部計劃北伐,但清宵可以保證,這只是一場騙局罷了。”
“請諸位國公深思!”
“請諸位侯爺深思!”
許清宵把話說到這里了,基本上就沒什么可說的。
甚至都把女帝的想法說出來了。
這一刻,三位國公,數十位侯爺都沉默了。
因為許清宵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是啊,女帝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北伐要北伐,但到底北伐不北伐,大家心里都有數。
就按大魏現在的情況來說,根本不可能北伐,有銀兩發動戰爭和,但沒有銀兩補給,尤其是糧草這東西。
大魏現在的糧草還算勉強可以,但問題是運輸過程就得消耗多少?
真北伐了,定點就是北方之地,距離三萬多里。
一百萬擔糧草,運輸過去,最多只剩下二十萬擔,而且路程至少三個月。
除非用飛舟運輸,但飛舟是仙道之物,本身制作就難,而且能運輸多少過去?
所以北伐不了。
但許清宵這一番話,讓眾人沉默了。
五年的時間。
國庫充實。
糧倉充實。
如若許清宵真能做到這個程度,那的確可以,最起碼真做到了,就不可能不北伐。
總比現在好吧?扯一句北伐,然后拖你個半年一年,等你不耐煩了,又說一句北伐,如此一來,十年之后都不見得能北伐。
許清宵所說之言,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可最起碼有一個奔頭啊。
而不是整天被女帝忽悠。
“守仁侄兒,你當真能保證,五年之內,讓大魏國稅增至十萬萬兩?”
安國公忍不住開口了。
大魏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現在真要說北伐,肯定是不行的,別說七萬萬兩白銀了,就算國庫有三十萬萬兩白銀,也不見得能去北伐。
兵力!糧草!軍餉!供需!等等等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當初武帝為何能七次北伐?
那是五代大魏的積蓄啊,七次北伐,花了多少銀子,大家心里都是有目共睹的,無非就是說,若是能大捷而歸,可以以戰養戰。
可問題是,北伐蠻夷也窮了,并且能不能大捷也是個問題啊,突邪王朝會不會讓大魏這么舒服的打仗?
初元王朝會不會讓大魏打仗?
還有內患,各地藩王會不會起心思?
還有民心,老百姓想打仗嗎?口頭上喊得要打要打,真打起來,倒霉的是誰?還不是百姓?
“十萬萬兩,清宵目前只有七成把握,剩下三成,則在李叔以及各位身上。”
許清宵認真道。
“我們身上?”
眾人好奇了。
“全力發展大魏,隨時做好北伐蠻夷先攻防守。”
許清宵定下格調。
但他知道,武官一脈不會完全聽取自己的意見,因為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就真是一心為武官。
可許清宵更明白的是一件事情。
武官一脈無論如何都想要北伐,既然想要北伐的話,就會多買一份保險。
而且自己說的一點都沒錯。
女帝是不可能北伐的,至少今年不可能,明年也不可能。
與其如此,為什么要去得罪女帝?
而現在許清宵拿出一份保險交給他們,當做交易,何樂而不為呢?
若是許清宵做到了,那么一切都可以按照許清宵說的去做,北伐近在眼前。
如果許清宵做不好,那也沒事,他們繼續跟女帝談判,無非就是說,高看了許清宵罷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虧啊。
“守仁侄兒,如若今日坐在這里的人,不是你的話,老夫早就趕人走了。”
“但老夫相信你,五年之后,不說國稅十萬萬兩,只要有七萬萬兩,老夫從今往后,無論如何的支持你。”
安國公做出了決定。
這個交易一點都不虧,答應下來是好事,當然表面上肯定是要這樣說的。
“多謝國公信任。”
許清宵朝著眾人一拜。
既然連武官一脈都談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跟百姓談一談了。
許清宵想要走,但卻被安國公直接按住了。
“別想走,留下來喝幾杯。”
“對對對,守仁老弟,你這就想跑?留下來喝幾杯,多久沒見了。”
“今日你別想走,留下來,喝,多喝點。”
眾人直接按住許清宵,非要拉著許清宵喝酒,死活不讓他走。
看著眾人如此,許清宵也沒辦法,硬著頭皮陪大家喝酒,只是這一喝就喝了兩個時辰,不管自己說什么,人家就是不放人走。
也讓許清宵一陣牙疼。
不過好在兩個時辰,喝的也差不多了,許清宵總算是逃走了。
他有些醉,王府的酒很古怪,逼不出來,只能慢慢消化,好在許清宵運轉金烏淬體術,體內的酒氣也瞬間消失了不少。
但還是有點小暈。
回到守仁學堂中,許清宵本想將趙大趙二兄弟喊來問問情況,結果趙大趙二兄弟二人第一時間走來,十分激動道。
“許大人,您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
“許大人,說出來您肯定不信。”
兩人滿臉激動,湊到許清宵面前說道。
“怎么了?”
許清宵喝了口茶,緩緩酒勁。
“許大人,您不是讓咱兄弟二人去辦事嗎?在皇都內傳水車是您制作出來的嗎?”
“您知道百姓是什么反應嗎?”
趙大激動道。
“什么反應?”
許清宵也有些好奇了。
眼下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唯獨就是百姓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讓趙大趙二先傳一遍,看看百姓的反應,然后再決定出手不出手。
所以有些好奇。
“大人,我們兩兄弟剛剛擴散消息出去,百姓們第一反應是不信的,畢竟這水車在百姓眼中,現在成為了禍國殃民的東西了。”
“可隨著刑部去抓人,將幾個散播謠言的人抓進刑部后,不少人開始發聲了,證實水車的確是您做出來的,甚至剛有幾個南豫府都的百姓來到咱們京城。”
“大肆宣傳水車的作用,并且各種夸贊您,甚至南域府都已經有一些手藝人,做了一些小型模具,展示給百姓看水車的作用是什么,宣傳水車的好處,并且為您說好話。”
“現如今,滿京城的百姓都在夸這水車利國利民,而且也都在夸許大人您當真是聰慧無比。”
趙大興奮無比地說道,一旁的趙二也忍不住趕緊插嘴道。
“不止是這個,許大人,還有一點的是,現在有人傳,您當初打造這個水車,是因為陛下罰了南豫府百姓一成稅收,所以為了補償給百姓,才會制作此物。”
“如今百姓們都再夸您真心為民啊。”
趙二補充了一句,也正是因為這句話,百姓們更加相信水車是好東西,也相信這東西是許清宵搞出來的。
“有如此夸張?”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說實話百姓這一關,許清宵其實沒底的,畢竟有人提前散布謠言。
老話說的好,造謠一時快,辟謠跑斷腿。
自己都做好跑斷腿的準備了,可沒想到的是,百姓竟然如此支持自己?
這有些沒想到。
“一點都不夸張,大人,您要是不信,您去外面看看。”
趙大滿臉篤定道。
“那行,你們在此等我。”
許清宵還真要眼見為實,不是不信這兩人,而是此事事關重大。
剛回來,許清宵又走了。
不過他特意戴了頂斗笠,怕百姓認出自己來。
許清宵直接去酒樓,這里能聽到大魏京都七成的消息。
一刻鐘后,許清宵來到酒樓,隨便點了壺酒水,便坐在角落。
的確,剛落坐下來,就聽到不少人再談論自己。
“我跟你們講啊,這許大人真是一心為民,陛下當初罰南豫府一成稅收,許大人體恤百姓,覺得自己愧對百姓,所以才把這個水車給造出來。”
“我有一個遠房親戚,前幾天給我通信,你們看,這作不了假吧?信上說的明明白白,我這個親戚,就是農耕為生,之前收成都一般般,現在翻了翻,因為有了水源,他把廢田也用上了。”
“現在整個南豫府百姓張燈結彩,比過年還熱鬧,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南豫府看看。”
一個男子聲音極大,說著這件事情。
同時拿著一封信,給大家伙看。
不少人湊了過去,掃了一眼信件后,當下議論聲響起了。
“這要換做是別人,我絕對不信,但許大人我信啊,他一心為民,懟大儒,鬧刑部,斬郡王,除女干商,哪一件事不是為了咱們老百姓?這水車如果是許大人搞出來的,就一定是利民之物。”
“對,許大人一心為民,這水車一定是他搞出來的。”
百姓們紛紛開口支持,但很快有人卻滿是好奇道。
“那為什么會有人說,這東西沒用呢?”
此話一說,直接引來不少議論。
“這還不簡單?許大人為了咱們老百姓得罪了多少人?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壞,如此利國利民的東西,就要被這幫人給毀了。”
“對對對,肯定是有人想要害許大人,我們可不能上當。”
百姓們幾乎是無條件支持許清宵,只要是許清宵搞出來的東西,那么這東西就是好東西,如果有人說不好,那這個人就有問題,想要謀害許清宵。
這就是現在百姓們的想法,畢竟許清宵所作所為,歷歷在目,大家都知道許清宵是個好官,一心為民,連立言都是為了百姓。
“那之前為什么會說這東西是工部尚書,李彥龍搞出來的啊?我真有些糊涂了?”
有人再次開口,充滿著好奇。
“這還要說,肯定是工部尚書李彥龍見此物極好,想要在陛下面前表現,搶奪了許大人的功勞。”
“對,有這個可能性,反正李彥龍就不是個好東西,我等一定不要被蒙蔽雙眼,如果李彥龍還敢承認這是他搞出來的東西,咱們大家伙一定要鬧,不可能讓許大人做了好事,得不到好處。”
“是是是,這話說的對,這個李彥龍,身為尚書,竟然如此不要臉,搶奪許大人的功勞,不為人子!”
“對,不為人子。”
百姓們顯得義憤填膺,把李彥龍罵了一頓狠的。
讓許清宵有些尷尬,他想要為李彥龍出言解釋一句,但想了想又不能說,萬一解釋了,他們又誤解說是李彥龍威脅自己呢?
李大人,這個鍋您還是背吧,總比禍國殃民要好。
確定了百姓的想法,許清宵既是感動,也是開心啊,果然付出就有回報,本以為是最難的一件事情,卻不曾想到成了最容易的事情。
起身離開。
許清宵回到守仁學堂當中。
或許是心情極好,許清宵讓李廣孝額外加菜。
陛下讓自己一天內完成,而自己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解決了所有事情。
要不是國公們非要拉著自己喝酒,估計半天都要不上。
“唉!天不生我許清宵,大魏萬古如長夜啊。”
許清宵喃喃自語道。
三大勢力全部解決好了,如今只需要等明天上朝就行了,不過許清宵還要準備一樣東西。
完整的水車圖紙。
是的,完整的水車圖紙。
水車有三份畫稿,第一份在李鑫手中,這一份缺少一些相關零件,這些零件看似作用不大,可實際上內藏乾坤。
南豫府的水車,最多可以使用半年,那么就會出現幾個問題,一是固定問題,二是運輸問題。
需要一個紐扣來穩固,但這個紐扣至關重要,沒有這個紐扣,其他國家的人就算是照著水車一比一仿,也沒有任何作用。
半年時間一到,肯定會出問題,到時候就只能修補或者是用其他方法穩固,有事沒事就要去搞一下,浪費人力浪費財力。
而第三份,則是真正完整的水車,可以讓水車穩固運行,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減少人工維修成本。
這一份許清宵暫時不弄,第二份交給工部就好,第三份交給陛下,等一年之后,再讓陛下命工部打造,裝在水車之上。
頭一年,必須要花費人工去處理這件事情,就是讓異族他國之人看到。
這樣的話,這些異族他國之人,只會覺得水車有些雞肋,也覺得大魏異想天開,想出一個雞肋之物。
而大魏則可以自己偷偷發展,會不會被發現沒關系,重點就是拖延其他國家抄襲程度。
甚至就讓他們起怠慢之心,這樣的話,大魏就能穩固發展了。
許清宵做事最喜歡的就是留一手。
他不可能不知道大魏有敵國探子,所以藏一手最好。
當然也有可能敵國有天才,猜到了這一點,可這也沒關系,畢竟這東西藏不住,大魏的確要發展,抄了就抄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書房內。
許清宵畫著圖紙。
然而,一個時辰后。
大魏京都之外。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出現在京都南城門。
南城門入口車水馬龍,一路上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這里是大魏京都,大魏最核心的地方,每日不知多少人入城,每日又不知多少人出城。
時時刻刻都顯得繁榮無比。
也就在此時,馬車之中,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隨著這道身影走出,一時之間,不知多少目光全部聚集在此人身上。
這是一名男子。
穿著青云錦繡白袍,光看衣料表面,極品絲綢,看起來都極為順暢,如云如水一般。
但真正讓人驚愕的是,男子十分年輕,二十歲出頭,肌膚如雪,面相極美。
是的,是極美,俊美至極。
五官jing致,眼蘊星辰,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陌上如玉,公子無雙。
再加上儒道的氣質,將絕世二字,襯托的淋漓盡致。
他雖身無長物,但從這面相,就看得出來,此人絕非凡人。
“華星云,他是華星云。”
“嘶,華星云竟然長得這般俊美?”
“原來他就是華星云啊。”
“此人面相,不知為何,感覺比女子還要美。”
“男面女相,是為人間絕世啊。”
“怪不得曾有人說過,華星云曾經迷倒大魏京都所有女子,看來名不虛傳啊。”
“是啊是啊,如此面相,我一個大男人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大哥,別惡心人好嗎?”
“華星云竟如此英俊,啊啊,我愛上了他。”
“我也愛上了他,太俊美了!”
百姓們全部愣在原地,有些人回過神來開始討論,但大部分人還是顯得有些驚為天人。
尤其是一些女子,更是癡癡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之中滿是癡迷。
有一說一,這世間女子,有幾個不喜歡俊美男的?
跟丑男在一起,是生活。
跟俊美男在一起,才是每一個女人的夢想。
渣又如何?不怕長得帥渣,就怕長得丑也渣。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華星云十分平靜,他自幼便是如此,只要一出現,便是全世界的焦點。
他已經習慣了。
所以沒有任何不適。
走下馬車,華星云站在隊伍之后,而一名女子站在她身旁,女子長相也極美,穿著淡紅長衣。
“公子,我們直接走另外一條道吧,您之身軀,無需與他們一般排隊。”
女子開口,提醒華星云可以走官道。
然而華星云搖了搖頭,聲音極為溫和道。
“不用,就這條道。”
他一句話,后者便沉默不語,靜靜陪伴。
隊伍很長,足足一個時辰后,才到了華星云,門口的城史連忙起身迎接。
華星云交出路引,一切規規矩矩,與人說話也十分溫和,讓人心生好感。
隨著手續查完,華星云的侍女攔下了一輛馬車。
“勞煩車夫,去守仁學堂,多謝。”
上了馬車,華星云開口,微笑著說道。
車夫有些驚愕,一來是華星云的相貌,二來是華星云要去守仁學堂,但很快他回過神來,策馬而行。
只是等華星云走后,不少聲音也響起了。
“華星云真的來了。”
“他不去大魏文宮,直接去守仁學堂做什么?難不成要找許清宵麻煩?”
“應該不至于吧?如今許大人可是侍郎啊,他華星云憑什么找許大人麻煩?”
“這華星云,這次回來到底想干什么?不過不得不說,這面相的確非凡啊,我若是有其十分之一,這京都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行了,得了,別做夢吧,該干嘛干嘛去吧。”
百姓們議論,皆然好奇華星云為何要去守仁學堂。
一時之間,不少猜測出現,而華星云回京都的事情,也瞬間傳開了。
未時。
守仁學堂。
許清宵已經將圖紙畫完了。
看著三份圖紙,許清宵很是滿意。
總算是把事情全部解決了。
等明日上朝,百官同意,陛下下令,就可以開始大興水車。
后續的麻煩無非就是控制成本罷了。
這個好說。
至于會不會有人阻止,許清宵也猜得到,肯定會有,但問題也不大。
皇帝,六部中四部,吏部、戶部、刑部、工部都同意了,兵部是武官一脈的,自然也同意,也就是說六部當中就是一個禮部不同意了。
可問題是,關你禮部什么事啊?
如此一來,就算是有人不服,那又如何?就算是懷寧親王各種不服也不怕,滿朝文武包括百姓們都同意,你不服也只能服。
舒服啊。
這就是人情世故的好處。
許清宵想了想,覺得這次之所以如此順利,完全是因為平日里的人情世故,果然好人有好報啊。
而就在許清宵思索時,楊豹的身影出現了,而且顯得有些嚴肅和緊張。
“大人,有人來了。”
楊豹開口,顯得十分嚴肅。
“誰?”
許清宵略顯好奇。
“華星云!就是最近百姓都再談論的人,說來拜訪您,小的聽說,這人名氣很大,而且跟大魏文宮走的近,對您可能不利,咱要不要見?”
楊豹壓著聲音問道。
華星云?
許清宵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依舊是感覺有些陌生。
不過人家親自過來拜訪,許清宵沒理由不見。
“看一看。”
許清宵起身,從書房中走出來,朝著守仁學堂外走去,陳星河也出房門了,聽到華星云來,自然要見識一番。
“清宵師弟,這華星云突然拜訪,只怕沒安什么好意,要注意些。”
陳星河提醒一句,許清宵點了點頭。
只是走了幾步,兩道身影便出現在學堂之外。
一名女子,長得極美女子,至少是自己看過的女人中排名前五。
并列第一的是女帝和藏經閣那個女人,第二是趙婉兒,第三是永平郡主,第四就是這個女人了。
穿著淡紅色長衣,身材也特別不錯,是個極品。
而且她體內氣血涌動,散發著一種莫名氣勢。
是武者。
而且至少是七品以上的武者。
有些夸張,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一兩歲罷了,卻擁有七品以上的實力,強啊。
但很快,許清宵的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男子身上。
面相俊美至極,一舉一動都顯得儒雅隨和,讓人莫名心生好感。
尤其是長相,許清宵的的確確沒見過這么俊美之人,很難想象的到,一個男人竟然這般俊美。
嘖嘖,當真是投錯胎了,這要是個女人,估計女帝都比不上。
華星云的目光也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當兩人目光對視,華星云第一時間露出笑意,朝著許清宵一拜。
“學生華星云,見過侍郎大人。”
他開口,顯得無比恭敬,更是稱呼許清宵為侍郎大人。
這還真是有些意想不到啊。
“星云兄實在是客氣了。”
“侍郎大人不敢當,早些時候便聽說過星云兄之名,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許清宵十分熱情,人家如此客氣,自己肯定不能怠慢啊。
“不不不,許大人所作所為,星云在外早已知曉,星云佩服許大人,也敬重許大人,侍郎大人,擔當的起。”
華星云極為客氣與尊重,與外面傳的傲然無比,完全是截然相反啊。
“星云兄比我年長幾歲,千萬不要喊大人,來來來,星云兄入內好好坐,好好聊。”
許清宵拉著華星云入內,顯得極其感慨一般,給人一種對華星云特別有好感的樣子。
“許大人當真客氣了。”
“年長幾歲算的了什么?比起許大人所作所為,星云實在是擔當不起啊。”
華星云一副無比慚愧的樣子,然而又是無比認真地夸贊許清宵,眼神之中皆是敬重和佩服。
“不行不行,許大人我真擔當不起,您還是喊我一聲守仁愚弟吧,兄長,快快入內。”
許清宵熱情招待,同時讓人準備好上等茶葉。
不過華星云沒有入內,而是開口道。
“既然許兄如此說,那星云也就不矯情了,不過進我就不進了,我還有其他事情。”
“許兄,這里是我從異國他鄉帶來的一些禮品,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但還算是有些實用,您莫要嫌棄。”
“我聽聞許兄與大魏文宮有些矛盾,愚兄認為這其中必有誤會,所以會幫許兄說些好話,盡可能不要產生新的誤會與矛盾。”
“還有京城內也有不少流言蜚語,這其中肯定有小人作祟,請賢弟放心,愚兄乃為讀書人,修浩然正氣,絕不會對賢弟不利。”
“請賢弟莫要誤會,聽信讒言,破壞你我之間的感情。”
華星云不打算進去,而是在學堂之外解釋許多事情,這次登門拜訪也是為這件事情來的。
“兄長放心,愚弟自然不會聽信讒言,今日一見兄長,愚弟便什么都明白了。”
許清宵認真點了點頭,同時又熱情邀請對方留下吃飯。
可華星云微微一笑,還是委婉拒絕。
“賢弟,過些日子愚兄會設宴,到時不醉不休。”
“今日就算了,愚兄的確有些事情要先去處理,也不想打擾賢弟。”
“不過,他日上朝,還望賢弟多多幫幫愚兄啊。”
華星云真摯說道。
許清宵點了點頭。
“兄長放心,你我皆為大魏,自然互相幫助。”
許清宵笑著說道,而華星云也露出笑容。
可就在此時,許清宵又繼續開口道。
“兄長,有件事情可否幫我一下?”
“我聽聞大魏文宮藏有許多書籍,愚弟喜愛讀書,尤其是關于圣人起居之類,若是可以的話,麻煩兄長為我尋來一些,愚弟再次拜謝了。”
許清宵如此說道。
“小事一樁,今日晚上便讓人送來,賢弟,愚兄先告辭了。”
華星云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件小事。
“兄長慢走。”
許清宵目送華星云離開,同時更是忍不住感慨道。
華星云的品格,當真好啊。
只是等華星云徹底走后。
許清宵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
沒錯,他是裝的。
這個華星云是好是壞,許清宵不知道,但上來就這樣客氣,而且還如此好說話,說是個好人,許清宵還真不信。
但說是個壞人,許清宵也有證據,所以表面上你好我好沒關系,但背地里還是得提防一下。
可就在此時,師兄陳星河的聲音響起了。
“清宵師弟,這人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注意了。”
陳星河面色清傲,看著已經走遠的華星云如此說道。
“師兄,為何?”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自己這師兄竟然能一眼看穿對方好壞?
“一般長得比我帥,而且還不傲的人,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陳星河一臉篤定道。
而許清宵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了。
因為說的......貌似很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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