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讀書人

第五十九章:永平世子邀見

“許兄直說,若能辦到,愚弟絕不推辭,但若辦不到,愚弟也不逞強。”

雖然不知道許清宵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但李鑫莫名感覺有些困難,畢竟許清宵說話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那行,既然賢弟都這般開口,愚兄就不遮掩什么了。”

“我與這程立東認識之時,愚兄不過是區區一名衙役,但他卻死盯著我不放。”

“愚兄認為,程立東不僅僅是想要栽贓嫁禍于我,更有可能還有其他目的。”

“恐防他加害于我,所以愚兄打算讓賢弟為我取來一樣東西。”

許清宵說出自己第二個目的。

“何物?”

李鑫不假思索道。

“卷宗。”

“南豫府逃犯的卷宗。”

許清宵出聲,說出自己請求李鑫辦的第二件事情。

“卷宗?”

李鑫有些驚訝了。

“很難辦到嗎?”

許清宵直接問道。

“非也。”

“若只是要一份卷宗的話,很容易。”

李鑫驚訝不是因為難辦,而是太好辦了。

卷宗就是犯人檔案,對于體系外的人來說,想要弄到卷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但對于李鑫來說,這簡直輕而易舉啊。

說是手到擒來,也不足為過。

“當真?”

許清宵問道。

“自然當真。”

李鑫點了點頭,拿一份卷宗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就勞煩賢弟了。”

“不過,此事莫要和令尊去說,我想暗中調查,若愚兄能洗清嫌疑,這份恩情銘記于心,他日也不會忘記賢弟。”

許清宵認真說道。

同時加了一些許諾進去。

這句話是空頭支票,可空頭支票分兩種,一種是沒用的,一種是有用的。

具體看是誰說。

許清宵說這話,那么這空頭支票不但有用,而且對李鑫來說,如獲至寶一般。

“許兄,你放心,愚弟懂得分寸,也相信兄長之品行,斷然不會去修煉異術。”

“程立東此人急攻心切,為獲取功勞,栽贓嫁禍,實乃惡人也。”

李鑫表現的十分激動,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許清宵認可,能成為許清宵的好友,已經不是前程不前程的問題了。

而是名聲啊。

他是李廣新的兒子,府君之子,未來前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能當個府君,運氣差的話,就有些吃力了。

可與許清宵結識,他日許清宵真成了大儒,入翰林院,至少也是個二三品的大官,手握實權,不需要許清宵開口。

朝廷有的是人想要巴結自己。

這才是李鑫在乎的東西。

李鑫的想法,許清宵其實完全明白,他沒有任何一點反感。

因為這就是現實,任何朋友都是利益掛鉤,那種君子淡淡之交很難得,大部分都是利益朋友。

“賢弟莫要激動,不過卷宗不需要直接給我,抄錄一份就好。”

許清宵淡然笑了笑,拍了拍李鑫的肩膀。

后者點了點頭,便跟隨著許清宵繼續前行。

不多時便追趕上了王儒的步伐。

街道中,三人并行而走,一路上的人偶爾會丟來幾束目光,不過也僅僅只是掃過來一眼。

整個南豫府都聽說了自己的名號,但真正認識自己的人沒幾個,即便是讀書人也只有一小部分見過自己。

“清宵兄,如今府試結束,這十五天都比較空閑,清宵兄有何想法?”

見許清宵與李鑫密語過后,王儒開口,詢問許清宵最近有什么打算。

“沒什么想法,休息幾日,逛一逛南豫府,也就差不多了。”

許清宵暫時不打算這兩天就去長平縣,程立東還在暗中跟蹤自己。

倒不如這幾日好好放松放松。

吳言說了只要三個月內能送到就好。

現在一個月的時間都沒過,完全不用擔心。

“既然沒事,要不要去文軒樓看看?”

王儒笑道。

“文軒樓?”

聽起來莫名有些耳熟。

“清宵兄有所不知,這文軒樓是雅樓,是我南豫府一大特色。”

聽到文軒樓,李鑫開口,面上也滿是笑容。

“一大特色?”

許清宵記起來了,之前楊虎楊豹兄弟二人,好像就提到過文武樓。

“是啊,這文軒樓不同于普通的花樓。”

“里面每一位姑娘都清秀美麗,而且琴棋書畫不說樣樣jing通,但各有本事。”

“而想要得到這些姑娘的青睞,需要連過三關。”

李鑫如此道。

講述這文樓的趣味之處。

“這第一關,文樓的清倌人們,會寫對聯,若能對上,則可入座,但寫出來的對聯,需要得到她們的認可,一次十兩銀子。”

“這第二關,若是入內,則要贈詩,若贈詩不錯,算是第三關,可以與其同桌對飲,暢聊人生。”

“而這第三關,就是兩者之愿,若雙方相中,就是一刻春宵,若不相中,簡單暢聊便可離開,但酒錢得付,二十兩銀子一次。”

王儒連忙解釋,將這三關說出。

這話一說,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送副對聯就是十兩銀子。”

“飲酒一番,就是二十兩銀子。”

“若對方瞧不上眼,這就是三十兩白銀,如此高昂的費用,還會有生意?”

不是許清宵不解。

主要是看了這么多書,許清宵對近代的了解就是一個字。

窮到離譜。

候補差役,月俸一兩,縣衙當差二兩銀子,灰色收入有是有一點,但絕對不會太多。

給人家送副對聯,就要花十兩銀子,對比一下,就是自己之前一年俸祿啊。

這還不是說送過去人家就要,寫不好直接退回來,那你這十兩銀子就血本無歸了。

“哈哈,清宵兄這就不懂了,文軒樓雖然收費昂貴,但物有所值,甚至說物超所值。”

“那些清倌人,一半都是干凈身子,剩下的也比較干凈,絕對不是勾欄那種地方。”

“再者她們自幼便在文軒樓中長大,有人教其琴棋書畫,從小便用珍珠粉敷面,一個個五官清秀,相貌可人。”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可以收為通房丫鬟,愿意給點名分就納其為妾,不亦樂乎。”

“區區三十兩銀子算什么?有些財主,更是會請才子代寫對聯,一字百兩都不足為過。”

王儒說的津津有味,眼神之中充滿著期盼。

只是這番話說完。

許清宵的面容沒有任何渴望,也沒有顯得十分感興趣。

對于男女這方面的事情。

許清宵一直比較理智。

事業為成,何以安家?

再者,雖然聽起來這個文軒樓充滿著文人氣息,可實際上呢?

終究還不過是這群自認為風流之人的玩物罷了。

從剛才王儒所說,若是看上眼,收為通房丫鬟或納為小妾就可以看出。

這些女子的命運,大部分都是可憐的。

許清宵不是圣人,做不到去感化世人,但他不喜這種東西,一點都不喜。

或許有時候開開玩笑,口頭上花花,可性格上許清宵不允許自己去做這種事情。

也不會去碰這種東西。

男女平等這種話,許清宵不會去說,也不敢去說,封建思想不是一兩天形成的,而是日積月累,影響一代又一代人。

改變不了,許清宵不會去逞強。

但隨波逐流,也不是許清宵的性子。

在別人眼中,文軒樓美如畫,但在許清宵眼中,文軒樓中或許充滿著悲苦。

“王儒兄,這文軒樓雖然好,但也不是人人都喜歡,像陳兄貌似就不喜歡。”

李鑫善于觀察面色,他感覺得出許清宵對這種東西并不感興趣,所以立刻出聲,讓王儒不要繼續說了。

后者也有所察覺,所以訕笑一聲,便沒有多說什么。

聽到李鑫所說。

許清宵也明白兩人是在謹言,故此搖了搖頭道。

“兩位兄臺,陳師兄的確不太喜此物,我許某人也不是很喜歡花樓,但并不會制止他人。”

許清宵解釋了一句。

自己不喜歡是自己的事情,扯上別人就沒意思,容易影響感情。

“許兄高風亮節,也是值得我等學習啊。”

王儒夸了一句,李鑫也跟著點了點頭。

也就在此時,突兀之間,兩道人影快速走來。

“李公子,有要事。”

兩人站在不遠處,朝著李鑫一拜,隨后開口,告知李鑫有要緊的事情。

“兩位仁兄稍等。”

李鑫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還是先行過去。

過了一會,李鑫神色一變,緊接著點了點頭,讓兩人退走。

待兩人走后,李鑫轉身來到許清宵面前。

“清宵兄,有人想見您一面。”

李鑫出聲,說出此話。

“想見清宵兄?是何人?清宵兄如今可是南豫府的大才,也并非是什么人都能見的啊。”

王儒先開口,詢問是何人,同時也算是提醒李鑫一句,若是李鑫的朋友想要見許清宵,最好別開口。

畢竟許清宵現在是南豫府的大才,要是什么人想見許清宵一面,許清宵就去見,那多丟面子啊。

“永平世子。”

李鑫淡淡回答道。

剎那間,王儒閉嘴了。

哦,是永平世子啊。

那沒事了。

郡王的兒子,見見許清宵還是配的。

“見我?”

當下,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永平世子?

郡王?

郡主?

等等......郡主?

剎那間,一個個念頭浮現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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