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霸主

第959章科技造就了殺人效率

抵近米利一百五十步,石良不為所動,一百步同樣繼續向前沖,當石良距離米利八十步時,石良大喝道:“放箭!”

隨著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格格聲響起,一百五十具弩機快速上弦,并且向米利發起密集式覆蓋性射擊。

“噗嗤……”

米利不備,手臂中了一箭,同時原本米利親衛準備沖過去的氣勢被泄。而在石良所部親衛放箭完畢的時候,一百五十名親衛整齊的丟掉弩機,石良抄起橫刀已經帶親衛兵沖了上去,擒下來米利。

對面的米利親衛一看米利身邊的親衛倒下數十人,防守出現了大空檔,也發瘋似的向米利沖去。

“噗嗤……”血光乍現,一顆大好頭顱直接被削飛到半空之中!眼看著石良的親衛如同虎入羊群,把米利的親衛殺得節節敗退,米利只得含恨而退。

沒有辦法,石良雖然只是魏國的一個普通校尉,魏國光石良這種級別的將領足足二百多個,他的親衛其實戰斗力也非常有限。可是石越卻不同,石越原本是劉顯的大將軍,后戰敗投降了冉閔,然后跟著冉閔戰鮮卑、平氐秦,功勛赫赫。當然他的親衛都是百戰悍卒,自然和上不了臺面的米利親衛不能相提并論。

含恨的米利望著石良喝道“吾誓殺汝!”

這其實不過是米利的狠話而已,但是改變不了米利撤退的局面。當然石良雖然一時間取得局部優勢,卻改變不了整個的劣勢。無奈之下,石良只得趁米利撤退,趁機收攏殘兵敗將,放棄第一道防線,撤向第二道防線。

收縮防線也是無奈之事,首先石良部損失已經超過兩千人,沒有足夠的兵力防守這么大的區域,收縮防線可以集中兵力,而且第一道防線的壕溝、拒馬以及各種防御設施和陷井,也被晉軍破壞殆盡。

石良一邊搜羅弩矢一邊向石越求援。

“渡江先遣支隊其七個部已經傷亡兩千人,外圍第一道防線多處被攻破,被迫撤往第二道防線。關鍵時先遣支隊缺乏必要藥品救治傷員,也缺乏弩矢,所部配置的百虎齊奔式火箭和火箭彈已經全部耗費一空,局勢非常危險。”此時的征南軍參軍乃是略陽豪族權翼,權翼乃

早年追隨姚弋仲,屬于羌人灄頭集團中的重要謀士,后來在姚襄的手下當參軍。后來姚襄死,他跟隨著姚萇,投向了苻堅。

這個苻堅時給事黃門侍郎、司隸校尉、侍中、尚書左仆射。除王猛以外的重要謀士卻看不到苻堅成功的希望,在開元七年四月,趁苻堅不備,挾持苻堅的兒子平原公苻暉以及苻堅的侄子苻陽(苻法子);苻亮(高邑侯)投降魏國。

權翼拿苻堅的兒子和侄子當投名狀,冉閔卻反感其人品,但是出于國家利益,如果嚴懲權翼就會杜絕其他諸候投降魏國的渠道,所以冉閔就來一個眼不見為凈,把權翼發配為征南大將軍錄事參軍。

錄事參軍這個職務其實和后世的參謀長一樣,有沒有權力主要是看其主官是否信任他,如果信任,這就是僅次副將的三號人物,如果不信任,這就是一個虛職。

然而,權翼自任征南軍錄事參軍之后,幾乎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這讓石越對其也非常放心。況且石越也是降將,自然不會刻意排斥權翼,二人相處倒也融洽。

位于歷陽城的征南軍中軍帥帳內石越看著參軍權翼送來的最新戰報,眉頭皺成一團。石越道:“組織渡船再運輸一個營上去,能不能辦到?”

權翼道:“這個難度很大,我們的運輸能力原本倒不至于如此緊張,只是江心島找不到固定的橋墩,只有臨時用水泥加固。要想澆筑一個可以承載超過四十萬斤的鐵鎖的橋墩,經過舟橋營計算,他們需要至少澆筑三個重達六十萬斤的水泥橋墩。這樣以來,需要運輸到江心島上的水泥和鋼筋,就必預計的要多出三倍。這樣以來,運輸能力就非常緊張了。船只目前還是非常緊張的,一些較大的船只已經被抽調用于架設浮橋,只能用中小船只運輸補給,目前難度相當大!”

石越點點頭,不再說話。雖然他不是舟橋營的校尉,但是作為方面軍統帥,他還是非常清楚的。此時一個主力營擁有五千戰兵,事實上加上輔佐兵力就要有六千人,每個士兵所有的裝備加上自重,以二百斤計算,每一艘百石渡船僅能運輸二三十人,光運輸一個營渡江就需要一次性抽調至少三百艘渡船,當然有了這些步兵渡也是不成的。渡江后,他們必須運輸所需要的給養,糧食以戰兵每天三斤計算,五千戰兵需要每天耗費一萬五千斤,光臨時計算五天的給養。士兵的甲胄也會損壞,弩矢、火箭彈還有百虎齊奔式火箭,也是耗費速度快的物資,這樣以來,光運輸一個營,就需要組織至少五百艘大小渡船。

五百艘渡船對于征南軍擁有一千三百多艘渡船的石越來說,壓力不大。可是偏偏架浮橋需要拼裝八百多艘,這樣以來,石越只剩下五百多艘小渡船了,其中大半還需要用來運輸架橋物資,這讓原本緊張的運輸能力,更加緊張了。

石越道:“沒有補給物資,沒有有效的支援,恐怕先遣支隊撐不了太久。想想辦法,必須給先遣支隊有效的支援。”

“參謀部的計劃是,讓器械營士兵緊張打造木筏和新渡船,這樣以來,可以有效緩解運輸能力不足的問題。”權翼道:“現在我們運輸能力有限,援軍士兵和物資顧其一,不知大將軍何以取舍?”

“這樣啊,縮減援軍數量,向江南增派兩個部,其他運輸船只,盡可能搭載物資吧!”石越道:“現在關鍵的是速度,快去行動吧。”

權翼把石越的意見告訴參謀部,自然有會有人按照石越的意思進行安排。

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天雨,就在石越為石良拼命組織運輸援軍給養物資時,在這個時候,謝石所部的水師也抵達到了歷陽橫江渡,水戰即將爆發。

魏國的水師發展有點畸形,內河艦隊僅有一千余人,和莫約兩三百艘小型戰船,可是魏國的遠洋海軍力量卻非常強,擁有大中型戰艦一千多艘,別看完虐待晉國水師,就連這個時代最強的羅馬海軍也有一戰之力。

當然,魏國收降的荊州水師不堪大用,否則拼數量也不比謝石所部的水師力量差。當謝石所部距離歷陽橫江渡下游三十里時,石越就接到了斥候的匯報。謝石所部前鋒以三百余艘蒙沖作為前驅。所謂的蒙沖,其實也是古代中國水軍戰艦的主力船型之一,作用和現代的驅逐艦相當。別看后世中國海軍實力弱小,可是事實上古國中國可是世界海軍強國。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東臨大海的吳國,便擁有了當時世界上最整齊、形式類似于今航母作戰群的戰艦編隊。據《越絕書》記載,時吳國的“海軍總司令”是伍子胥,有一次,他向吳王闔閭匯報戰艦系列和時稱水軍的水上作戰部隊的訓練情況時稱,吳國戰船有“大翼”、“小翼”、“突冒”、“樓船”、“橋舡”等,水軍訓練辦法參考陸軍步兵(陵軍)的“車戰法”。

發現大冀船如陸軍的重車,相當于現代海軍的主力戰列艦;小冀船則如陸軍的輕車,航速很快,相當于現代驅逐艦;突冒船如陸軍攻城的沖車,漢代叫“蒙沖”,相當于現代攻擊艦;樓船船身高大,方便觀察敵情,如陸軍的樓車,相當于現代的指揮旗艦;橋舡如陸軍的騎兵,是一種輕型戰船,相當于現代沖鋒舟、登陸艇。吳國還有一種叫“艅蝗”的重型戰船,比大冀般還大,到秦代時此種戰船被稱為巨舸。這些不同功能的戰船,組成了吳國龐大的戰艦編隊。

春秋吳國之后,各朝歷代的水師編制和戰艦類型,基本上延續了吳國水師的風格。歷史上古代中國水師艦隊,基本上沒有單一的戰艦編制,而是根據功能類型,進行混編。

晉軍水師中的蒙沖,長十一丈六尺,寬一丈八尺,采取風帆和劃漿混合航行的方式。平時順風可以掛一主帆前進,戰時可以采取劃漿的方式逆風航行,兩翼各十二漿,編為四十八名漿手采取兩班輪換的方式,持續為戰艦提供續航能力。除四十八漿手外,主、副、備舵手三人,領航一人,鼓、號、旗語各一人,操帆四人,跳蕩健卒二十二,弓箭手十人。全戰艦滿編為九十二人。

作為晉軍水師主力,謝石所部全部共有蒙沖戰艦三百五十七艘,斗艦二百余艘,樓船四十六走舸一千三百余,其他小型戰艦將近八百艘,這一次謝石直接命令二百余艘,其侄子謝石六弟謝鐵之子謝翀謝守度作為前鋒。在歷史上謝守度和謝氏眾多子弟一樣,在孫恩之亂中被殺,在這個時空,謝守度因跟隨謝石在水師中任督護,倒沒有像歷史上成為黃門侍郎,中書侍郎。反而成了武職。

在門閥政治鼎峰的時期,這些士族子弟陣營選擇并沒有像那些墻頭草一樣。其中謝氏中堅力量謝石卻堅決的站在東晉這一邊。因為現在局勢雖然明郎,但是卻也有意外發生。像永興三年的時候,誰會看好冉閔?那個時候冉閔僅剩一城鄴城,兵不過兩萬,但是偏偏在那個時候,魏國卻玩起了咸魚大翻身,玩了一個讓天下人都意料不到的驚天大逆轉。不知道有多少名士眼珠子掉了一地。

在這個時候,晉國會不會像魏國那樣玩起驚天大逆轉?其實誰也說不準的。三國末年,劉備居新野,區區五縣之地,兵不過萬,將不過關張,但是他卻成就一番霸業。司馬聃的局勢雖然不妙,卻比當時的冉閔和三國時期的劉備強得太多了,此時晉國還有大部江州、廣州、交州全部,轄民三百余萬,甲士二十余萬。

謝翀還記得司馬聃在全軍出發前犒賞軍隊時所說的話:“此戰若勝,全軍將士皆可因功獲得爵位。”

司馬聃其實也知道將士們需要什么,他們此刻需要的就是激勵。晉國雖然不像魏國那樣濫發爵位,同樣物稀以為貴,晉國的爵位可比魏國的爵位顯赫多了。要知道魏國此時還有四千多個候爵,至于什么伯、子一類的爵位更不知凡已。

可是此時情勢危急,司馬聃也顧不得了,直接以爵位封賞來激勵將士。謝氏一門雖然非常顯赫,但是爵位卻不多,像謝石此時僅僅是一個興平縣伯,除非謝石打贏歷史上的淝水之戰,他才升爵為南康郡公,而謝安若是在這個時候,仍沒有爵位,在淝水之戰后謝家的聲望達到頂峰,引起了司馬氏皇室的戒備,以至于淝水戰功,竟然沒有封賞,直到兩年后的謝安死后,司馬曜方才因淝水戰功追封謝安以廬陵郡公。此時謝氏擁有爵位的人,僅咸亭候謝尚,謝尚死,無子,謝奕將兒子謝康過繼給謝尚世襲其爵位。謝尚的爵位其實得來也不易,謝尚一生戰功甚少,可是他卻是褚蒜子之母謝真石的哥哥,所以才獲得爵位。其他整個謝氏此時也只有謝寄奴擁有一個萬壽子爵。

謝翀可是卯足了勁,準備拿一個爵位呢,即使拿不到候爵,弄一個子爵也不錯。可是抵近一看,此時魏國的浮橋已經聯通了鐵鎖,部分橋段開始鋪設了橋面。就在那些鋪設橋面的位置,魏軍開始把弩炮和火箭彈擺在橋上,用來阻止水師突襲。

看到這一幕,謝翀露出憂愁之色,滿臉郁悶。

小將田泓道:“督護何以如此擔心?”

謝翀輕嘆口氣道:“這個石征南真不簡單,打起仗來一點都不冒險,步步為營,將魏軍強大的優勢完全揮出來,根本沒有半點機會,可惡!”說到這里,謝翀也顧不得形象,大力拍打了一下戰艦上的女墻。

原來,得到謝石水師來攻,石越不顧孟遠恩反對,強行下令把第一道浮橋鐵鎖連在尚沒有完全凝固的水泥平臺上。這樣的鐵鎖其實并沒有多堅固,反而有可能因晉國戰艦沖撞,變得松動,而造成功虧一簣。

不過,光看表面,誰都知道這個鐵鎖橫江,是水師的致命難題。由于魏國的鋼鐵產能大增,這可不是歷史上吳國用那小手指粗的鐵鎖橫江,而用是小孩手臂粗的鐵鎖,鐵鎖粗得太多,自然火燒也不易。

田泓聽得有些不好意思。如若不是晉國連番大敗,那么情況就不會變得這么糜爛,想到這里,田泓卻是問道:“督護,可是按原計劃進攻?”

“進攻,為何不進攻?難度我等前來只是為觀光不成?”謝翀大吼道:“突擊,進!”

就在這個時候,魏國征南軍浮橋上的弩炮和火箭彈先后向晉軍戰艦發起攻擊。盡管晉國的水師力量不弱,但是其作戰理念卻非常落后,水戰雖然有火攻什么的,但是主要作戰仍停留在跳蕩作戰方面。

說實話,在這個時代的弩炮和火箭彈,都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精確度不夠,即使是固定目標,能不能命中目標,還要看老天是不是眷顧你。至于攻打那種移動的戰艦,難度更大。別看弩炮和火箭彈打得非常熱鬧,可是取得的戰果非常有限,至少二百多發弩炮打出去,僅僅命中一艘蒙沖,當然弩炮恐怖的威力,連笈多帝國在二級戰艦都能擊穿,更何況是這種在海軍戰艦面前如同玩具一般的中型內河戰艦?

此時,謝翀在旗艦上打出了規避,脫離接觸的旗語。盡管這個弩炮和火箭彈的命中率極低,可是謝翀卻沒有把寶貴的蒙沖去進行密集式進攻。因為蒙沖雖然不比遠洋戰艦,但是造價也不低。相反謝翀命令走舸接敵。

所謂的走舸就是輕便快速的戰船。《三國志·吳志·周瑜傳》:“又豫備走舸,各系大船后。“《資治通鑒·漢獻帝建安十三年》引此文,胡三省注曰:“杜佑曰:走舸,舷上立女墻,置棹夫多,戰卒少,皆選勇力精銳者,往返如飛鷗,乘人之所不及。金鼓旗幟,列之於上,此戰船也。

雖然古籍中沒有記載其詳細的數據,猜測肯定造價低,速度快。謝石作為魏國有名的水戰專家,事實上并不是像某些水戰專家一樣,喜歡造那些高大的樓船、蒙沖、斗艦,他更喜歡性價比非常高的走舸。如果把蒙沖比作后世的驅逐艦,那么此時的走舸就相當于導彈艇。速度快,移動方便,造價低,成本比,性價比高,這都是走舸的優點。

雖然晉國水師中也有數量相當的主力戰船,如蒙沖、斗艦、樓船,但是這些主力戰船卻是圍繞著走舸戰斗展開的。在水面上,走舸奔走如飛,可以有效的分割敵人的陣形,打亂敵人的進攻節奏,更可以以小博大,搶奪敵人戰艦。

主力戰艦后退,而大量走舸卻在健卒的操作下,向脫弦之箭一樣向浮橋沖去。晉朝水師主力戰艦與走舸的配比幾乎是一比二,也就是一艘蒙沖跟著兩艘走舸。四百余艘走舸幾乎遮蔽了整個江面,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走舸。

況且這個時候天氣非常好,沒有大風,也沒有大浪,更沒有雨霧,良好的天氣情況給交戰雙方非常好的外部交戰條件,這種走舸在江面上不停的穿插著,以無規則的方式前進,這讓在浮橋上想精確射擊的魏軍將士非常無奈。

大量寶貴的弩炮炮彈和火箭彈成了江龍王的禮物。弩炮炮彈和火箭彈對這種走舸有一種高射炮打蚊子的無力感,弩炮和火箭彈連續刷新了魏國的脫靶記錄,可以說魏軍在開始戰斗的一個時辰內,幾乎沒有取得什么像樣的戰果。當然晉軍也非常無奈,他們沒有辦法靠近浮橋,因為除了魏國的弩炮和火箭彈,魏軍士兵也有數量相當的弓箭手,弩炮和火箭彈奈何不了走舸,卻不代表魏國弩手和百虎齊奔式火箭沒有辦法。

魏國的弩機射擊時,往往不是瞄準單個目標,而是習慣性的把陣前的空間范圍,預設成小方格,每一個弩手根據戰前制定的打擊范圍,進行依次覆蓋。弩機雖然射不毀走舸卻可以輕易覆蓋住這些走舸上的健卒。

其實在這個時期的水戰,遠比后世血腥和慘烈,畢竟打起來后很快各艦就是血肉橫飛,全艦都是遍布箭矢。

隨著晉軍水師的到來,但是戰局卻沒有像晉軍想象的那樣馬上改變,反而陷入了僵局。不過謝翀的艦隊到來,卻有效的干擾了征南軍江北部向江南輸送物資和援軍的行動,而此時隨著水師到來,虎賁軍米利也加大了對石良所部的攻擊。

米利在虎賁軍的威望無人可及,米利就利用了自己被石良暗箭所傷的時機,讓全軍將士陷入了瘋狂。無數虎賁軍將士高喝道:“為將軍報仇”的口號,往位于第二道陣線內的石良發起攻擊。由于石良所部物資消耗嚴重,根本沒有辦法像其他魏軍部隊一樣,利用弩機射殺敵人,反而要承擔著晉軍的犀利射殺,一時間局勢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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