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閃電落下,天地之間煞白一片,齊愛果高一腳低一腳在山林中穿行,她不敢朝人多的山道去,而是向山林深處行。
她越過一山崗,繞過一個長滿蘆葦的池塘,甘露術修復傷口,隨著動作又撕裂了,血水滲了出去。
“我還沒有報父母之仇,我還沒有報師父被殺之仇。”
“我不能死!”齊愛果喃喃自語,她就這樣一直走,踉踉蹌蹌,轉到了一處時,突腳下一拌,跌了下去,瞬間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雨噼啪而下,山林中突傳來了響動,一只狐貍躍出,眼眸打量著周圍,很是聰慧的樣子,一雙耳朵微微動著,聽著動靜。
“嘰嘰”狐貍這樣的叫著,到了水側,在岸上靜靜等著,突伸出了爪子一閃,就是將水里的魚給抓了上來。
狐貍一口將著魚咬死吃了起來,吃的干凈,對水里梳理了起來,顯得很秀氣,突然之間,它停止了動作,兩只耳朵動了起來。
山里茅草灌木叢生,狐貍警惕看著一個方向,奔了起來,突身子絆了一下,在地上翻滾。
“嘰嘰”狐貍憤怒叫著,低首一看,發現地上有一個人,卻是齊愛果,身上血跡斑斑,臉色慘白,在草叢中躺著。
狐貍很是奇怪,自己這樣敏銳,竟然沒有發覺有人類,當下斜著腦袋看著,想了良久,狐貍咬著她的衣服,拖向了一個山洞,這山洞口草叢掩蓋,看起來很是隱蔽。
“嘰嘰!”狐貍想了想,伸抓把染著血的泥塊一個個收集,丟到別路上,直到延伸到懸崖。
狐貍累的吐舌,回到山洞,看了一眼齊愛果,趴在她身側。
一隊道人出現,天上霰霧灑著、淅淅瀝瀝零落,淺淺積水上起著泡,為首的一個道人穿著蓑衣,有些英俊,腳下穿著木履,十幾個弟子緊緊跟從,踅過一處山口,稍停了停腳。
雖有蓑衣,但是這種其實防不了多少雨,再加跋涉,都渾身是泥水,一人臉色又青又黃,著:“可惡,她身上有法寶,能隱蔽,法術都查不到,這雨天,這樣大的山,怎么找?”
“法術是尋不到,但有血,讓靈獸跟上去。”為首道人也由于長久尋不到,眉都是皺了起來,沉吟了下就著:“回去賞這些靈獸一些肉骨頭就可。”
所謂的靈獸其實就是犬,不知道為什么套上了靈獸,一人就著:“也就是這樣了。”
著驅使著犬去聞聞,當下一路前行,最后沿著一條路到了懸崖,向下看去,是一條大河。
河水洶涌,水流急湍,在雨中,河水濺出一層層浪花,高三十余米,沒有道人敢跳下去。
為首道人看著,冷笑了一聲:“沒想到這女人倒剛烈,選擇了自殺。”
“師兄,我們要不要去下游再去搜查一下?”跟隨的道人問著。
為首道人:“她負了傷,不管是自殺還是跳水逃了,我們都無法搜尋下去了,只有看門中命燈。”
“命燈還在,就是還活著,就算有著法寶,只要門中出手破了屏蔽天機法術,到時總能追得上。”
“師兄的是!”道人都心領神會,沒有多呆,轉身離去。
三個時辰,一個狐貍山洞中露出了腦袋,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沒有了道人的氣息,這狐貍叫了幾聲,似是嘲笑。
這時傳來了咳嗽聲,地面上是干茅草,還有著不少絨毛鋪著,齊愛果突坐了起來,眼神一寒,就要摸劍,卻落了個空。
“這是哪里?”齊愛果周圍看去,見是一個山洞,很是簡陋,帶著一些涼意,齊愛果伸出手捂住傷口,只覺還是有些疼痛,卻好上了許多,摸去,就發現傷口有著一些嚼碎草藥。
手按在干茅草上,摸到了不少的毛,不遠處洞口有著亮光,齊愛果臉色蒼白,捂住胸向亮光而去。
“這是溶洞。”山洞上有一個大洞,光外面照了進來,藤蔓在山洞的崖壁上長著,上面長著不少的野果。
一只白色狐貍,搖著尾巴,在地下水塘側,眼睛緊緊盯著,這時水里魚微動了一下,狐貍瞬間伸爪子,向著狠狠的一抓,一條魚拍上了岸。
狐貍轉頭過來看見齊愛果,不禁欣喜著對著齊愛果:“嘰嘰”
齊愛果走去,低下了身子,狐貍也沒有逃開,比劃著,爪子指著魚又指了指齊愛果。
“你的意思,這條魚要給我吃嗎?”齊愛果問,狐貍點了點首,撥著魚到了她的手上。
“這樣靈性!”齊愛果怔了一下,見著狐貍轉身跑開:“別走,是,是你救得我嗎?”
齊愛果喊著,狐貍鉆進蔓藤中消失不見,齊愛果慢慢蹲了下來,無聲的哽咽,突感覺有著什么拱著自己的臉頰,一看,是狐貍叼了水果,用臉摩擦著自己。
齊愛果把狐貍抱在了懷里,淚水流了下來。
桃子很很酸,但她還是吃了,齊愛果是漁民家庭,知道怎么處理,搜集了干柴,用著道法點了,又切了魚片,烤著吃了。
白狐吃著烤魚非常開心,又在池塘里撈著魚,狐貍很喜歡齊愛果,總纏在齊愛果的身側,吃完,白狐將著齊愛果拉到了露天洞窟處,這時雨過天晴,夜間涼風似水,一個月亮高高掛在夜空,月光灑落,到月光下,白狐才放開,半立而起,擺出了姿態:“嘰嘰”
“要我學嗎?”齊愛果不由好笑,師門很明顯過,這世界沒有什么能被吸取的日月精華,才想著,狐貍似乎擺對了姿態,對著空中一吸,見月中有絲絲銀光落下,直灌口中。
吞咽時泊泊有聲,狐貍渾身一震,讓齊愛果不由目瞪口呆,看了良久,:“妖怪?我聽師傅,雖民間有傳,可從來沒有妖怪。”
狐貍卻不理會,許久才停著下來,眼神中靈性更足了,想了想,撲出去,伸爪挖出了幾顆藥草,轉身又進了洞。
“是我治傷?”齊愛果接過,突落下淚來,淚水在臉頰滑落,白狐似乎知曉齊愛果的悲傷,靠近了輕輕的在身側微微的拱著。
狐貍叫了幾聲,她抱了起來:“狐貍,你真好,媽媽沒有了,爸爸沒有了,連師傅也沒有了,我只有你了。”
平湖郡
太陽照下,帶來了炙熱,三萬大軍而來,連綿數里,旗幟遮云,一眼看不到尾,按照大徐制度,個個持兵器,穿盔甲,臉容嚴肅。
裴子云抵達了城下,只見路途中不可能保持著隊列,這是任何軍隊都無法完成,但抵達了城下,舉起了旗幟,不斷有兵歸隊,顯的軍容嚴整,很快,大部滾滾而至,旌旗一片,集中在城外二里處。
中軍旗幟下,三十多個官員都隨軍,神態恭順,打下了遠安郡,舉了屠刀,一口氣抄了三百家,殺的人頭滾滾,消息傳出,不等大軍到,諸縣都降了,紛紛響應著朝廷號召。
贊澤縣縣令劉典,天有些熱了,額上油亮亮,著:“真人,我觀大軍鼎盛,這平湖郡必不敢抗拒天兵。”
裴子云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人都是很賤,開了殺戒,自然就溫順了,當下笑的著:“有些是我在京中帶出精銳,自是不一樣。”
“郡縣兵只要剿過賊見過血,也堪堪能用。”裴子云到這里,問著:“平湖郡已到,哪位大人上前勸降?”
當下三十多個官都是面面相覷,贊澤縣縣令劉典摸了摸額,突站了出來:“真人,下官愿去。”
“哦?”裴子云一怔,有些意外,不管是為了功勞還是別的原因,這態度就很是到位,當下著:“善,不管成不成,我都記你一功。”
“謝真人,不過勸降平湖郡,可以許什么條件?”劉典其實靠的近,暗里知道平湖郡的消息,但這時自不會這樣,身一躬,問著。
“兵馬未戰,帶城而降,可以算是響應,前罪不究,本真人決不食言。”裴子云看在眼里,卻淡淡著。
“是,真人,我立刻就去辦。”劉典頓時露出喜色,向著城而去。
一側的陳永上前,低聲:“真人,這是否有些不妥?”
聽著陳永的話,裴子云笑了一聲:“首先是兵法貴在政治,政治貴在滾雪球,形成大勢。”
“濟北侯有五郡,我現在連落啟北郡和遠安郡,這平湖郡一降,雪崩之勢就形成了,別的二郡再無戰意——就算上面想戰,下面也不肯了。”
“你看縣令有降了,以后諸縣紛紛而降,郡里不戰而降,又何嘗不是一功,若還能起表率,勸降別的郡府,就算是向朝廷請功都未嘗不可。”
見著陳永似乎還在糾集,裴子云輕笑了一聲:“關鍵是太子諭令,朝廷迫切需要我們迅速平定應州,我們沒有那樣多時間糾纏了,為了這個,就算有些詬病又如何呢?”
“是,真人。”陳永這下明白了,當下看著劉典在城下吆喝,這人也不怕死,靠近了墻,就大聲喊著。
過了片刻,只聽城門“轟”一聲打開,里面官將一排而出,跪在地上迎接,平湖郡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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