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官

10.梅落杏初開

小說:、、、、、、、、、

一個時辰前,云和自興元府長行坊租來的車上走下來,她自西門而出,行了十五里,在數騎游奕的護送下,抵達了砂回堰。

當時雨仍漉漉,打起云和裙下一片輕塵,隔著堰堤和遍植的垂柳,她瞧見翠綠色掩映下的田莊,便很輕捷地撐起了青色的高密侯,走過了彎彎的石橋,往內里走去。

那數名游奕見已成功將少尹的妻妹送到目的地踏青,便各個下馬,穿著蓑衣,拄著橫刀,立在樹蔭下避雨,并看護著鈿車。

這個田莊的匾額是空著的,院墻和屋舍都是七成新,環繞著清涼的水渠,和堰塘相連,門并沒有關起,云和直接便踩著數級石階,走了進去。

院子里前有果園和苗圃,越過中庭,便到了草堂處,里面比較簡樸清雅,一面六曲屏隔開內外,外面有座小香爐,用上好的宣州銅制就,還刻著銘文,云和轉身,將高密侯連帶她的金頸鏈一道,擱在槅扇門之外的廊下,而后用火鐮點著了香爐,清色的香味很快漂浮在室內,也照亮了云和的顏容,她的鬢角沾到了飛雨。

她坐在香爐邊的茵席上,覺得又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心臟躍動得愈發厲害,耳朵始終注意傾聽著墻外的任何聲響,馬蹄聲,車輪聲,鞭梢聲?

可良久后,除去外面時有時無的風雨,卻什么都沒有。

又覺得無聊的云和起身,拖曳著裙裾,繞過那面六曲屏,支開了墻壁那排雕窗,不由得微微驚呼起來。

在她的眼簾里,真的出現了一幅靈動的畫。

這窗戶外,便是漠漠的堰塘,岸邊聚集著大塊的浮萍,杏樹和梅樹的枝椏,直伸到了窗間,它們的顏色被雨水洗刷得更加鮮亮,就這樣活跳跳地肆虐在云和的眼中,水沉煙輕,一艘小小的烏篷船,正系在塘水當中,微微來回搖蕩著。

梅花落盡杏花新,如今梅子已由青而黃,而杏花也半留在枝頭,半落拋在泥土當間。

塘對面疊疊青山,生長著許多桃樹和棗樹,桃樹是神氣活現的,而棗樹大約覺得和桃、杏、梅比起來,太過于凡鄙,不由得壓下樹冠,有些無精打采似的。

云和有點調皮踮起腳尖,袖管微微下滑,白皙的手腕探出了窗牖,摘下了枝頭的幾個梅子,接著擱在鼻尖前,細細地嗅著:

“玉奴最晚嫁東風,偏有幾豆春濃。”

接著她看著青中帶黃的梅子,心中忽然涌起了念想,我想把它給吃了......

“好酸......”還沒咬幾口,云和不由得笑起來,用手掩住了小口。

這時,門外的腳步聲響起。

云和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她將幾枚青梅草草攏在胸口,接著轉身,瞳子都擴大起來。

這時云收雨散,反倒是風兒更大了,高岳是從旁邊的小徑,騎著馬走入到田莊里的,當他將馬系在柱上后,便看到了那把青色的傘,正被風吹動過,在廊下的木板上勻勻地轉著圈,帶動掛著的那美麗頸鏈,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高岳抬起靴子,登到軒廊下,伸出手來,很細心地把頸鏈從傘梢上解下,藍色的寶石握在掌心,非常非常地溫潤舒適。

他知道,云和已在這草堂當中。

擺下的靴尖往前抬了半分,凝了片刻,接著就一步又一步,走入到草堂當中。

云和局促不安地靠在六曲屏上,雙手背著,她的頭發很顯然之前精心梳理過,柔鬟為圓形,貼在了兩側耳邊,看到姊夫的眼神在盯著她,她輕輕咬了下嘴唇,側下臉來,不敢對視——她畢竟是未經人事的,想要回拒則違背心意,可想要迎奉卻又毫無經驗。

高岳的語氣很溫和,“霂娘,你的頸鏈懸在傘上,丟失了多不好。”

“此頸鏈是父母給我的,自嬰兒時便佩戴于身,現在,現在......也等于是姊夫的。”

別,別,云和你別再叫我姊夫啊,這樣背德的負罪感會更強烈。

高岳便走過來,將頸鏈輕輕掛在屏風的犄角上。

這樣恰好擋住了云和的嬌軀,云和便夾在自己和六曲屏間,幾乎都不能呼吸。

她的眼睛都沒法睜開,睫毛劇烈地顫抖著,這時姊夫的聲音更溫柔,“霂娘,你嘴唇上沾著的,是什么?”

是梅子!

就在云和愣住的瞬間,姊夫溫暖的手指已觸碰到她的唇了。

高岳畢竟不再是昔日那個笨手笨腳的太學生,他看見云和軟軟的嘴唇上,沾著些閃亮的色彩,可愛非常,便將手伸了出去,接著輕輕把她的小口掰開,這樣在高岳的眼前,云和的絳唇皓齒,就像開了朵小小的桃花。

“唔......”云和眼睛半張,已無法做出任何防備和抗拒,唇就這樣被細膩地含住。

男子就是這樣吧?先前在天漢樓下,我笨拙地吻了他,他表面上裝得風輕云淡,可這時卻這樣熟練放肆。

青梅一顆顆,全部墜落下來,在高岳的靴子與云和的裙裾下不斷跳躍著,順著地板滾動。

不知過了多久,云和已徹底沉醉了,她緊緊閉上了眼睛,呼吸沉重,但還保留著最后絲殘存的矜持,牙齒壯烈打著架,可還閉合著,可當高岳伸出雙手,捏住她的雪嫩的后脖時,云和的腦袋轟得聲炸裂了,而后她用來墊發髻的環釵被對方果決地扯出,云發旋著烏黑的光彩,披散下來,連帶她原本緊繃的眼皮,連帶所有的神經和魂魄,徹底渙然,而牙齒也徹底淪陷——高岳舌頭一鼓作氣地突破了那里,深入到她感到羞恥的口腔中......

六曲屏的背面,數扇雕窗是開的著。

云和已解去了羅衫,也喪失了所有的高傲,乖乖地侍奉著高岳,將幞頭、腰帶、外衫、汗衫給脫去疊好。

而后兩人,面對面坐著。

“嗯!”云和蛾眉蹙了下,她單衣的系帶被高岳拉住,接著扯動散開。

單衣就這樣脫落了下來,在高岳眼中,云和就像只美麗無比的蠶。

現在她只剩下件小小的抹胸。

是該讓她破繭成蝶了。

“啊......”很快,高岳緩緩站立起來,云和一只胳膊拄在席褥上,眼神有點慌張驚恐,不敢正視。

因為小崧正怒目圓睜地橫在她的臉前,相去不過二三寸的距離。

“霂娘,芝蕙沒有教過你嗎?”

聽到這話,云和顫抖了幾下,努力整理思緒,想著萬方圖里面的招數——“纖手翻梅枝”,而后鼓起勇氣,將手抬起,總算握穩了小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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