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野豬及其后代曾經打過西域,李二及其后代也曾打過西域,反正還真就沒聽說誰是為了那幾斤葡萄干的。
就連后世那些沙雕網友們垂涎萬分的熱巴、娜扎之類的西域美女,最多也只能算是添頭。
真正促使歷史皇帝向西域下手的原因,是因為西域掌控了東西方交流的通道——在海上貿易還沒有完全興起的時代,東方與西方之間的商業貿易更多的還是要依靠絲綢之路來完成。
橫在東方與西方之間的西域,自然就能從中攫取到大量的財富,而且是躺著就能賺錢,根本用不著勞心費力。
而且西域已經不僅僅只是在中原堂口的臥榻之側酣睡那么簡單——他們在酣睡的同時還從中截流了大量的財富。
現在截不成了。
這就像那個誰說的那樣兒: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還有趙大也曾經說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耶律大石手底下的軍隊曾經是遼國的精銳部隊,內附大宋之后又完成了兵器的升級換代,如今已經快把桑賈爾汗給逼到絕路了。
要不然,桑賈爾汗也不至于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使節來汴京面圣。
桑賈爾汗在西域雖然確實能夠稱得上是“一代雄主”,然而也僅僅只是在西域那邊罷了,就他手底下的那點兒軍隊,別說跟大宋的正規軍硬碰硬,就連跟耶律大石死磕的資格都還嫌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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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大唐曾經有個王玄策,這哥們找大唐的幾個女婿國家借了幾千兵馬,然后就把西域給干了。
如果換成高粱河車神那樣兒的官家,桑賈爾汗的打算倒還真有可能實現。如果換成趙·跑跑·吉祥那樣兒的官家,可能桑賈爾汗的使節現在已經帶著大量的賞賜返回西域,同時帶去的還有宰掉耶律大石的旨意。
但是很可惜,生不逢時的桑賈爾汗沒能碰到高粱河車神也沒能碰到趙跑跑,反而碰上了趙桓。
走投無路的桑賈爾汗為了證明自己跟大宋確實是“有那么點兒關系”,甚至不惜把桑賈爾改成了賈桑爾,然后拿著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族譜,非得說他是三國時期著名毒士賈詡的后代——
看,大家都是自家親戚,完全沒必要這么打生打死的,咱老賈承認你趙官家是天下之主,也承認大宋是塞爾柱國的宗主國,您老人家能不能大度那么一點點兒,給咱老賈一個安身之地?
不干掉西域,以后想吃個葡萄干哈密瓜之類的還得靠進口,這是一個皇帝應有的享受?
不干掉西域,難道讓那塊流著石油的土地成為大宋的海外飛地?擁有海外飛地的國家多了,但是有多少國家能一直把那些海外飛地握在手里而不出問題?
對于趙桓來說,要滅掉西域的原因除了那幾斤葡萄干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西域橫在了大宋跟一賜樂業人的故土中間——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擋在了大宋跟趙桓未來的寢陵中間。
不干掉西域,以后大宋的皇帝們怎么去祭拜趙桓的寢陵?不能享受后世子孫的祭拜,不能得享血食,這是一個皇帝該有的待遇?
早就已經眼饞西域不已的莊成益,在聽到趙桓說中原堂口的扛把子們攻打西域并不是為了那幾斤葡萄干時就來了精神,慷慨激昂的叫道:“臣聞,君憂臣辱,君辱臣死,自古來概莫能外。”
“桑賈爾往常便多有不臣之舉,數次與官家欽封的平西伯耶律大石縱馬相攻,如今不敵平西伯,便詐稱賈詡之后,豈非欺君之罪耶?”
更要命的是,大宋這邊除了一個趙桓在打著西域的主意,同樣還有一個對錢財極為敏感的戶部尚書也早就盯上了西域那邊的財富。
“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獨桑賈爾汗可以不臣耶?”
“你正常點兒,身為戶部尚書,動不動就喊什么興義師以伐不臣,像個什么樣子!”
趙諶礙于莊成益的臉面不好說什么,趙桓就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了。
“為懲前斃后,警戒世人,臣請官家興義師,伐不臣!”
如果不是趙桓很清楚莊成益的貔貅性子,只怕趙桓都要以為莊成益是多么的熱血激昂了——看看旁邊已經徹底傻眼的太子趙諶就能知道,現在的莊成益到底有多么不正常。
正所謂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趕,反正都要“幫助”一賜樂業人“返回”故土,那就順手把塞爾柱也干掉得了。
摟草打兔子,捎帶手的事兒。
“還有,剛才說到一賜樂業人故土的時候你不還喊著沒錢來著?怎么,現在有錢去攻打塞爾柱那邊了?”
莊成益心道誰知道一賜樂業人的故土那邊是個什么情況——再說了,塞爾柱國不是正好橫在了大宋跟一賜樂業人的故土中間?
莊成益大慚,只是一想起趙桓剛剛說的話,頓時又感覺替耶律大石抱屈——
好好的平西伯怎么就成了竄稀伯……這是一個有味道的封號!
只是還沒等莊成益解釋,趙桓卻先不屑的撇了撇嘴,嘲諷道:“再說了,什么事兒等你想起來,吃……黃花菜都涼透了——耶律大石現在不是正在跟塞爾柱國交戰?”
“耶律大石要是解決不了塞爾柱國那些一天禮拜五次的老爺兵,朕看他也別叫平西伯了,干脆改叫竄稀伯算了。”
“要想大宋以后不會被人說滅就滅,那就得保持大宋自身的強大,讓人一想起招惹大宋的后果就膽寒。”
“現在,你跟朕說一說,你在這汴京城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記著,國與國之間說不上什么忠誠與否,更說不上什么對與錯——桑賈爾現在遣使來貢,是因為他怕死,而大宋要滅掉塞爾柱,其實跟桑賈爾本身也沒什么關系。”
嘲諷完了莊成益,趙桓又扭過頭來對趙諶道:“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塞爾柱國擋在西域的絲綢之跑上,這就是他的取死之道。”
被趙桓這么一問,趙諶頓時就有些懵逼了。
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往常常說要視金錢如糞土的堂堂戶部尚書跟個青皮破落戶一樣滿嘴的打打殺殺,他似乎想把全天下的糞土都弄回戶部的國庫里去?
我看到了父皇您老人家吃著碗里的還惦記著鍋里的,堂堂皇帝總是算計著要平這個滅那個。
可是我特么敢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