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色柔和的晨光在太陽升起天邊絢爛,染上同樣色彩的曠野在溫柔的風里靜靜搖曳,足以被畫框框住的風景在一百年前的米蘭郊外,安然靜美,
只是,在并不算筆直的田野小路上,一輛就打算奔著黎明絕塵而去的馬車...
哐啷哐啷的打破了此刻的平靜。
“沒路了!沒路了!快停、快停下!方然!”
“啊!啊啊....!!”
就跟打樁機一樣上下顛簸的車座上,穿著哥特裙擺的少女正緊緊抓著身邊的青年,淺金的眼眸正大拍著他的手臂清脆的聲音驚慌急促的大喊,然后坐在車夫位置上握著韁繩,同樣也是手忙腳亂慌了的青年在看似忙不迭的答應照做了之后,
下意識的又抽了一下韁繩。
“咴!!!!”
然后拉著馬車的那匹高頭大馬昂首嘶鳴了一聲,鬃毛飛揚的那一刻,直直的朝著早就該拐彎已經沒路了、坡下就是麥田的前方義無反顧的沖去,夾雜了一聲完全沒想到會這樣青年慌亂的粗口!
“我去!!!”
最后,青年、少女、馬車一起消失在田野小路的平面上之后,是銀白龍脊一甩,魔能的光輝在下方亮起,緩緩又從墜毀的邊緣浮起來的身影。
看著在空中有些萌呆呆蹬著四足、總算平靜下來的馬兒,害怕的緊閉雙眼的少女,方然神色一垮很是滄桑的嘆了口氣。
得,到了最后還是用能力解決...
哥特裙擺下黑色長襪的雙腿彎曲,穿著牛皮短靴纖細的小腿晃蕩,雙手抓著長袖的雙手縮在胸前,漂浮在空中,緊閉雙眼著雙眼的玲就像個縮成一團緊張的松鼠。
操縱著浮牌把馬車放回地上,收起銀斷龍牙的方然連忙伸出雙手抱住了她,然后朝著下方飄去。
感受到青年的懷抱,只讓一只眼睛稍稍睜開了一條縫,發現沒事了的玲楞了一下,然后直起上身雙眼很是無法接受的睜大,眼角淚珠氣鼓鼓的盯住他。
“方然大騙子,你分明說你會趕馬車的...”
“額...”
至于為什么會發生此刻這樣的一幕,則是因為雖然‘開’過一次馬車,但是完全無法成為參考經驗的方然,在根本不清楚正常馬車在野外的駕駛方法,特別是在一匹真馬被路邊其他東西吸引的情況下該怎么辦的時候,
決定遵從自己來自靈魂中遇事不決踩油門的本能,按照上一次趕馬車的手感和力度...
甩了一下韁繩,
然后就這樣了。
腳踏實地,看著雖然毫發無損的馬車,神色略微尷尬的別過臉,不去對視自己懷里少女直擊他靈魂的質問,方然眼神飄忽兀自強解釋撐的嘟囔:
“是...是啊...我趕過馬車的,咳...剛才只是個意外。”
“真的...?”
聽著他的話,懷里的玲嘟著嘴有些不相信懷疑的問道。
“當然!想當年我可是被無數迷弟迷妹盛譽為京城馬車小王子!”
然后某曾經差點以有傷風化、超速行駛和非機動車輛上道被交通部門的警察叔叔連同同伙一起逮捕的‘主犯’,恬不知恥的承認了自己的名號,成功忽悠住了對一百年以后的時代完全不清楚的年幼少女。
“之所以出現剛才那種意外,完全只是因為這種貴族馬車出于構造上的設計,根本不適合野外這種顛簸路段的行駛,”
“是...是這樣的么...?”
煞有介事一臉正色的看向懷里的玲,其實完全就是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的方然,肅然凝重的繃著臉點頭,然后和他硬朗的面部畫風不同的是他此刻的心理活動。
誒嘿嘿)這個年紀的玲果然很好騙(計劃通)
“當然,肯定就是這樣,誒...玲你看前面剛好有輛普通馬車,走!我們去跟他換一下,這種大馬車肯定能承受住我的駕駛技術了。”
米蘭的郊外,剛剛在城外附近停泊了一晚啟程的路上,穿著貴族西裝抱著懷里洋裙精致的少女,屁顛屁顛的朝著前方不遠處正趕著貨車的商人跑去,準備攔路打...咳咳,不對,準備強買強賣。
然后三十分鐘后。
“額...”
換了個背包再次升空,感覺良好的馬兒看著倒過來了的天空,方然看著懷里一臉‘被背叛了’的表情,眼角又冒出淚光瞪著自己的少女,默默尷尬的別過了臉。
“那個...玲...你相信我,我真的...”
“騙子、方然你個大騙子啊,再也不相信你了!”
然后還沒等他說完,就遭到了懷里少女悲憤的控訴,從長袖里伸出雙手朝著他的臉頰扯去!
“等等!我現在雙手還抱著你,玲你這是乘人之危!”
腦袋朝后仰去,閃躲著來自玲的攻擊,最后換了個姿勢連帶少女纖細的胳膊也一起緊緊摟在懷里,雖然貼的很近有些過分親密但總算安全了的方然,用空著的左手略微汗顏的撓了撓臉頰,想了半天這個時候究竟該說點什么才能洗脫自己的罪名...
最后他小拳頭一敲自己的腦袋,讓即使是這個年紀的少女也產生了想要打他的沖動,惡意賣萌的眨眼吐舌:
“誒嘿☆但你看我們現在至少車廂變大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