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深處鑾鈴響動,歌聲陣陣,黃昏時分,有五個人正牽著馬走在綿亙千里的甘涼古道上。
這五人的臉上均洋溢著欣喜與歡愉,因為他們苦等月余,終于從長安買來了八匹馬。這些馬個個膘肥體健,蹄寬腿壯,乃是千里挑一的戰馬。
馬隊一路徐行,奔著涼州而去。
就在這時,突然風云際會,黃沙飛揚。
五人察覺到了異樣后,紛紛停步駐足,拔出刀劍巡視四周。
眨眼之間,一伙黑衣人便將馬隊團團圍住。
這五人當中有一位老者,他看到眼前的這伙不速之客后,對其說道:“你們是什么人?如何敢劫涼州馬軍司。”
黑衣頭領抱臂冷笑道:“涼州馬軍司,老子劫的就是你們。”
接著他刀尖向馬隊一指,眾歹人踏著黃沙,揮舞刀劍殺了過去。
老者立刻喝令隨從排成雁陣隊列,左右呼應,迎戰這伙歹人。
黑衣頭目一馬當先,他幾步翻跳縱躍,很快來到老者的面前。
老者就勢掄刀橫削,使了招“月隱云歸”,一道白光嘯而出,直掠黑衣頭目的脖頸。
黑衣頭目怪蛇扭身,移步閃開這一刀后,他不退發進,雙臂暗暗蓄力。
“轟”的一聲,黑衣頭目使出金剛撞,將老者撞飛數丈之遠。
老者趔趄倒退,喉嚨一熱,吐出一口鮮血。
余下四人見老者受傷,都奔上前來欲助擒賊。
黑衣頭目惡眼放光,他俯身抬腿橫掃,將四人全部踢倒。
看到馬隊之人悉數受傷后,黑衣頭目冷哼一聲道:“殺光他們。”
他一聲令下,歹人們潮涌上前,舉起兵刃欲將這五人就地格殺。
此刻,一道寒光流星破空,迅速朝著舉刀的歹人飛來。
“啊!”,沖在最前面的歹人,背部中鏢,隨后倒地氣絕。
黑衣頭目轉身回望,見有三個人手提寶劍,站在了身后。
為首的一人五旬出頭,目光冷峻,神情堅定。他身邊的兩人,俱穿著青色的布綢衫。
黑衣頭目打量了來人一番后,對其說道:“閣下莫不是振遠鏢局涼州分局的鄭遠志。”
鄭遠志冷冷地答道:“不錯,正是在下。”
得知對方身份,黑衣頭目惡眼放著兇光,他指著鄭遠志罵道:“姓鄭的,你運你的鏢,我劫我的道。咱們應該井水不犯河水,你瞎充什么好漢?”
鄭遠志不緊不慢地答道:“鏢行天下,俠義為本。”
黑衣頭目聞聽后,沖著鄭遠志啐了一口。他滿臉不屑地說道:“姓鄭的,你多管閑事,今天就連你一并宰了。”
二人多說無益,亮刀動拳,便開始了搏殺。
只見黑衣頭目使出蛇形步法,左隱右現,上下縱跳,以令人無法辨析方位的身法,殺向鄭遠志。
鄭遠志兩腿分定,神情穩若泰山。他目不斜視,調勻氣息,以守待攻,迎候黑衣頭目的進招。
待到與鄭遠志相距近乎半尺之間,黑衣頭目左腳向前一探,使出“拳震八方”,一股噴涌的勁力凝聚拳心,直打鄭遠志的胸口。
鄭遠志摟臂攬懷,使了招“閉門謝客”,格擋黑衣人的進招。
豈知,黑衣頭目這一看似勢大力沉,其實乃是虛招。他指上打下,聲東擊西。
鄭遠志封堵上盤的時候,他的下盤大空。
黑衣頭目,依樣畫葫蘆,似先前對付老者,使出“橫掃千軍”將鄭遠志踹飛。
鄭遠志受了一記重腳,寶劍飛出,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倒地之際,隨行的兩位年輕鏢師,也被歹人們制服。
黑衣頭目嘿嘿冷笑道:“姓鄭的,我讓你多管閑事,去死吧。”
他掌風力壓千鈞,狠命拍向鄭遠志。
一只繩索飛出,將黑衣頭目的手緊緊縛住。
黑衣頭目怪眼亂轉,沖著老者咆哮道:“老不死的,還敢出手,我先送你上西天。”
說罷,他手摸向腰間,欲使暗器置老者于死地。
鄭行遠忍痛爬起,抓起地上的寶劍向黑衣頭目擲去。
劍光閃動,寒芒四射,寶劍正中黑衣頭目的肩膀。
他疼痛難當,飛鏢也隨即掉落在地。
兩個鏢師趁著歹人愣神,奪過他們手中刀劍,將眼前的歹人除掉。
黑衣頭目看到不斷流血的肩膀,他伸指向臂膀一點,暫止流血后,又扯下衣布將傷口包扎好。
隨后,黑衣頭目聚攏手下,對他們大叫道:“一個也不留,把他們都給我宰了。”
一語言罷,黑衣頭目又帶人上前,捕殺老者和隨從。
老者全力抵擋,黑衣頭目抬腳踹向他的心窩。
老者一記重拳揮出,打在黑衣頭目的腳心。
“啊!”的一聲,老者的右手被踹斷,而黑衣頭目也痛得抱腳叫嚷。
歹人們進招狠辣,將老者的四名隨從盡皆除去后,揮劍刺向老者。
老者就勢向后一躲,連續翻滾后,一個“鯉魚打挺”,躍到歹人們的身后,他使出快劍,擊殺三名歹人后,卻被殘余的一名歹人用劍刺中小腹。
老者忍痛朝著歹人猛踹一腳,又解下腰間的令牌扔向鄭遠志。
他用盡最后一絲氣力,告訴鄭遠志,拿著令牌趕快走。
黑衣頭目腳部受傷,無法起身,他手指鄭遠志,讓手下不要使其脫逃。
兩個鏢師提劍上前,對鄭遠志說道:“鄭鏢頭,你快走。”
鄭遠志對二人說道:“兩位兄弟,鄭某與你們合力殺敵。”
二人一面揮刀沖鋒,一面回頭對鄭遠志說道:“鄭鏢頭,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身受重傷,又肩負著老者的重托,萬一有什么不測,大家就是白白犧牲了。”
鄭遠志含淚沖著二位鏢師深施一禮,他從沙丘滾落而下,身影消失在了無盡的夜幕里。
黑沉的夜色下,金劍世家的門被重重的敲擊著。
白乘風對剛剛療過內傷的白勝杰說道:“老爺,我到外面看看,究意是什么人這樣無禮?”
白勝杰點了點頭,白乘風帶著家丁出去開門了。
就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鄭遠志倒在了門口。
白乘風趕快命家丁將鄭遠志抬起了客廳。
傅天鵬和趙雪晴看到鄭遠志后,連忙走上前來,口中大呼道:“鄭鏢頭,醒醒。”
鄭遠志面色蒼白,牙關緊閉,任憑叫喊就是無法醒轉。
白勝杰走上前來,伸手一抬他的脈搏,神情凝重地對傅天鵬說道:“傅少俠,鄭鏢頭的筋脈被震斷了,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傅天鵬聽聞此言,詢問白勝杰能否救治于他?
白勝杰捋著銀須,開口答道:“從他的傷情看來,應該是馬幫的馬千沙所為。此人武功怪異,用以尋常的方法難以幫助鄭鏢頭療傷。”
傅天鵬看著重傷昏迷的鄭遠志,對白勝杰說道:“白老前輩,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講出來,不管有什么困難,我都誓要醫好鄭鏢頭。”
白勝杰告訴傅天鵬,“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醫好鄭鏢頭,必須潛入馬幫盜取太極丹,而太極丹正是由馬千沙嚴密保管的。
傅天鵬得悉治好鄭鏢頭的關鍵在馬千沙的身上,便詢問白勝杰,馬幫的位置所在,他要夜潛馬幫,盜取太極丹。
柳夢柔見傅天鵬要涉險盜藥,提劍便要與其同行。歐陽云夢和趙雪晴連忙阻止二人。
柳夢柔撇嘴氣道:“師姐,趙姐姐,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歐陽云夢和趙雪晴讓傅天鵬和柳夢柔三思而行,既然咱們都知道太極丹是治好鄭鏢頭的關鍵,那么作為元兇的馬千沙,此次又怎么不會嚴加防范?我敢保證,現在馬幫一定外松內緊,早早設置好了圈套,等著你們去鉆。”
傅天鵬和柳夢柔見歐陽云夢和趙雪晴的分析合情合理,便詢問眼下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歐陽云夢斂眉凝思,趙雪晴亦是低頭細想。
良久,趙雪晴對眾人說道:“目前,鄭鏢頭雖然受了內傷,但性命無礙,可以讓天鵬哥運功助其緩和傷情,然后修書給鄭總鏢頭,請他火速前來金劍世家。”
眾人聽完趙雪晴的話,都是面帶疑惑。
趙雪晴告訴眾人,鄭行遠和鄭遠志是親兄弟,如今弟弟逢難,作哥呵的理應知曉,這是其一。另外福義戲班的劉鳴與鄭總鏢頭先前有些誤會,正過可以借著蘭香一家的事情與鄭總鏢頭解釋清楚,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鄭總鏢頭與弟弟的相貌非常相像,倘若鄭總鏢頭拿著令牌出去,馬幫的人會不會引起注意呢?”
趙雪晴的話如撥云見日,令眾人心中豁然一亮。
白勝杰手捻銀須不住地點頭,他插言說道:“不錯不錯,趙姑娘的這個計策非常好。如果馬幫知道鄭鏢頭近來在外面出現,定然會派馬千沙暗中核實。只要他出來,咱們就有辦法將這個賊人擒拿,讓他全力救治鄭鏢頭。至于到時候再如何處置這個,也得全憑我們了。”
趙雪晴伸手贊許白勝杰,她告訴眾人,這就是她要鄭總鏢頭前來的目的。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眾人按照趙雪晴的計策穩步進行,兩天后鄭總鏢頭如約來到了金劍世家。
當他得悉馬幫重傷了自己的弟弟后,不僅怒火中燒。他告訴趙雪晴,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
趙雪晴讓鄭總鏢頭去涼州城轉轉,行跡蹤影越廣越好。
鄭總鏢頭依計而行,帶著兩個鏢頭去了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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