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鵬和趙雪晴二人持刀握劍,站在道旁阻住了哈密蚩的歸路,這把哈密蚩嚇得魂飛天外。
正當哈密蚩絕望無助的時候,就聽山側的另一條小路鑾鈴響動,戰馬嘶鳴,一彪人馬搖旗吶喊,急沖沖地向雙方這邊奔來。
哈密蚩一見來人,馬上喜極而泣。
他大叫道:“哈將軍,你可真是救命稻草,大漠甘泉啊。你再不來,我恐怕要命喪此地了。”
這名金將身高九尺,寬背闊腰,兩只鐵臂渾如粗柳。他臉似銀盆,雙眉如鉤,一對金魚大眼睚眥欲裂,蛤蟆扁口吞吐四方。金將坐在黑鬃馬上,手拿鑌鐵亮月雙鉤,口中“哇哇哇”怪叫連連。
他聽到哈密蚩的訴苦后,臉上立刻陰云密布。金將冷哼幾聲,隨后對哈密蚩說道:“哈軍師你放心,有我哈金虎在這,一定保你安然無恙。”
哈金虎說罷,回頭用一對銳利的惡眼,狠狠地瞪視傅天鵬和趙雪晴。
他隨口對二人說道:“兩個不知死知的家伙,敢螳臂擋車,截擊大金國的部隊,我要看看你們究意是何許人也?”
傅天鵬冷笑數聲道:“適才聽你報上名字,想來與哈銅虎和哈銀虎是兄弟吧。”
金將一愣,隨即答道:“不錯,你待怎地?”
傅天鵬告訴他,哈銅虎和哈銀虎已經被他斬于馬下。
哈金虎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五內如焚,眼前昏黑。他流下兩行淚珠后,圓睜的雙目滿是憤怒的火焰。
他催動戰馬,揮舞雙鉤,咬牙切齒地對傅天鵬說道:“姓傅的,我哈金虎今天誓要取你的首級,以慰我兄弟的在天之靈。”
傅天鵬步下御風逍遙,身法猶似靈蛇擺舞。他馬步扎起泰山穩,雙拳立定震乾坤。擺好架式,守住中門,便示意哈金虎前來。
哈金虎見傅天鵬招手挑釁,他氣得發根直立,拍馬就向傅天鵬沖了過來。
傅天鵬狐脫兔跳,游刃的身體在疾馳的奔馬和凌厲的雙鉤間穿插。
哈金虎打馬轉圈,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不能傷及傅天鵬分毫。
他“哇哇哇”大叫道:“小蠻子,有種你站在原地,與哈爺爺正面來戰。”
傅天鵬哈哈大笑道:“站著不動讓你砍,你以為我是西瓜?”
哈金虎罵道:“貧嘴滑舌的小蠻子,看雙鉤。”
傅天鵬連連后翻,仰觀天穹,使了招“醉臥花間”。
哈金虎見狀,狠狠地抽了戰馬幾鞭,戰馬踏浪逐云,裹挾一股勁風,向傅天鵬沖了過來。
傅天鵬施展輕功,離開數丈,一記穿云腿踢中哈金虎。
護心鏡應聲而碎,哈金虎大叫一聲,栽倒在地,立時氣絕。
解決了哈金虎后,傅天鵬正要回過頭來對付哈密蚩,卻見哈密蚩鉆進金兵中逃走了。
傅天鵬和趙雪晴施展輕功,在后面緊緊地跟隨著金兵。
哈密蚩一邊跑,一邊命令金兵亂箭齊發,阻擋傅天鵬和趙雪晴。
二人受到箭矢的攻擊,步伐放緩,待再尋哈密蚩,早已不知了去向。
傅天鵬和趙雪晴沿著山側小道一路向前追擊,待翻過了蒼翠疊嶂的山嶺后,便到了陳州地界。
二人進了陳州城,放眼望去,商鋪鱗次櫛比,貨市車水馬龍。傅天鵬嘆了口氣,接著對趙雪晴說道:“晴妹,有道是山水有相逢,哈密蚩遲早還會與他再見面的。咱們先出酒樓打尖,等吃飽喝足再趕路不遲。”
趙雪晴點了點頭,二人邊走邊談。
這時鬧市忽然響起一陣鳴鑼,緊接著就見兩個公人和四名捕快,押著三個人走了過來。
頭前的公人,手把文書口稱敕,他一邊宣讀,一邊用狡獪的小眼睛掃視兩旁觀看的百姓。
另一個公人,手里馬鞭,對百姓們說道:“玉榮齋金大壯,抗稅不交,辱罵朝廷,現將其一家收押。另外,玉盛齋金大志居心叵測,陰謀暗害大宋兵將,按律當斬,有知道金大志情況而不報告者,與元兇同罪。”
公人說完話后,耀武揚威地離開了。
傅天鵬和趙雪晴來到街西角的悅來居酒樓,二人擇了鄰近街道的靠窗位置坐下后,小二熱情地跑過來招待二人。
趙雪晴要了四樣精致小菜和一壺酒后,傅天鵬趁著無人,對店小二說道:“小二哥,那玉榮齋的掌柜究竟犯了什么罪,要把人家一家給鎖拿押走?”
店小二向樓梯口望了望,見沒有客人上來,他快速奔至傅天鵬的面前。
店小二對傅天鵬說道:“二位客爺是遠道來的,我告訴你們,不要趟這渾水。”
傅天鵬告訴店小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俠義中人的本份。
店小二見傅天鵬神情堅毅,搖頭嘆息地說道:“二位客爺有所不知,這陳州的知府名叫孔行船,是孔彥舟的族弟,此人胸無點墨,不但貪得無厭,還兇狠暴戾。凡是百姓家中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孔行船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巧取豪奪。而且孔行船還常常欺男霸女,弄得不少人家家破人亡。這金大壯也是倒霉,家傳的血龍玉,被仆從丁四狗發現,告訴了孔行船。孔行船多次欲強行購買,金大壯不同意,他就編了個抗稅不交,辱罵朝廷的罪名。我看哪,金師傅一旦落到孔行船的手里,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傅天鵬聽了店小二的這番話,登時氣炸肺腑。自己與孔彥舟的仇還沒有了結,現在正好,先收拾了他這個惡貫滿盈的兄弟再說。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傅天鵬告訴趙雪晴,這件事他管定了。
趙雪晴點了點頭,她讓傅天鵬先摸清楚孔行船的情況再動手不遲。
子夜時分,傅天鵬和趙雪晴縱身上屋,來到了孔行船的住所。
他的住所占地千頃,內有良田美池,茂林修竹。一溪淙淙流水,自石橋流過,發出歡樂的歌聲。
傅天鵬看到這清幽雅致的院落,緊緊攥著拳頭對趙雪晴說道:“晴妹,孔行船這個惡賊,俸祿微薄,卻有這么好的宅邸,可見陳州的百姓被他盤剝壓榨已久。”
二人憑借假山湖石躲藏起來,書房里燭火搖動,有二人正在窗前商議著什么?
就聽有人說道:“那個金大壯怎么樣了?還不招認對嗎?”
旁邊的人應了一句:“老爺,那姓金的嘴硬的狠,把他打得皮開肉綻,他就是不承認自己有罪。”
問話的人正是孔行船。
他見手下辦事不利,臉上很快陰云密布。
他對眼前這個尖嘴猴腮的說道:“杜二,你跟我這么多年,怎么還這樣廢物。本府大把的銀子養活你,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告訴你,明天再不能定讞金大壯的罪,你就替他進牢里吧。”
杜二嘿嘿一笑,對孔行船說道:“老爺,我這就親自帶人去玉榮齋,把這本帳冊放在這里。有了帳冊,再加上丁四狗的指證,金大壯不死也得脫層皮。”
孔行船聞言,揪扯著鼠須胡子笑個不停。他讓杜二趕緊下去辦差。
杜二出去后,就帶著一幫兇頑無賴直奔玉盛齋。
到了玉盛齋后,杜二指揮手下在金大壯家的石壁裝上一個暗閣,然后他將帳冊放到了里面。隨后又在墻上抹了些干灰,這讓常人看來,一切都是平平如實的裝飾。
傅天鵬和趙雪晴看得清清楚楚,待杜二走后,二人進入玉榮齋,將里面的帳冊拿走。
得到帳冊后,傅天鵬對趙雪晴說道:“孔行船這個惡賊,明天一定升堂問案,以這本帳冊迫使金大壯認罪。現在帳冊在咱們的手里,我看孔行船到時候能耍出什么花樣?”
趙雪晴點了點頭,明天咱們悄悄到府衙看看情況。
一夜過去,傅天鵬和趙雪晴簡單吃了點東西后,就徑奔陳州府衙而去。
陳州府衙上,孔行船側身靠在堂椅上,他歪著腦袋,用一對麻雀小眼,盯著堂下的金大壯。
過了一會兒,孔行船把驚堂木照著案上狠狠一拍,沖著金大壯吼叫道:“金大壯,據本官明察暗訪,這么多年來,你最少積累了三千兩黃金的財富,然而你所交的賦稅卻只有區區五百兩銀子。你刻意隱瞞財富,拒不交納足額的稅款,就是藐視朝廷的律法。”
金大壯圓睜雙睜,滿眼憤怒地看著孔行船。他冷冷地答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孔知府,你不就是想致金某于死嗎?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干什么?”
孔行船大怒,他再次拍響驚堂木。然后用手指著金大壯的鼻子說道:“金大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啊,帶人證物證。”
說罷衙門外,一個瘦小枯干,獐頭鼠目的人連滾帶爬地進入了堂內。
孔行船怪眼亂轉,對這個人說道:“堂下所跪者何人?”
這個人垂拱作揖,對孔行船說道:“回大老爺的話,小人名叫丁四狗,是金大壯的仆從。”
孔行船點了點頭,他接著詢問丁四狗,是否對他家主人這么多年來的不法行徑知悉清楚?
丁四狗點了點頭,他告訴孔行船,金大壯好像有本帳冊,里面詳細地記錄了他的經營往來,每筆私下的交易都是有據可查。
孔行船一聽,馬上勘問金大壯。
金大壯氣得臉色鐵青,他大罵丁西狗胡說八道。
丁四狗反將一軍,他讓孔行船帶人去玉榮齋搜查。
結果捕快到了玉榮齋,根本沒有發現藏匿在墻壁里的帳冊。
孔行船一聽沒有帳冊,不僅臉上微變。
這時師爺仇無來走上前去,對孔行船說道:“老爺只要一口咬定那帳冊被金大壯轉移了,看他能怎么著?畢竟他家墻壁發現暗閣,這里裝得就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孔行船聽完師爺的話后,臉上奸笑不斷。他讓金大壯解釋,家中的暗閣裝得是什么?
金大壯根本不清楚自己家中會有暗閣,所以他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孔行船一聽這話,氣得咬牙切齒。他扔出令簽,對衙役們說道:“好個貧嘴滑舌的金大壯,事實擺在眼前,還百般狡賴。來人啊,狠我往死里打。”
就在他連連叫囂喊打的時候,傅天鵬和趙雪晴走了進來。
傅天鵬冷冷地盯視著孔行船,對他說道:“好個欺壓良善的狗賊。”
孔行船大叫一聲:“好個不知死活的歹人,竟敢到公堂上來攪擾。來人啊,把他們兩人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