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無名英雄
“救人?”
江元廷有些訝然,問道:“救誰?”
江川說道:“鐘鳴!”
江元廷不由皺眉:“你只是單純的想要把鐘鳴救回來,還是要讓他做什么?”
一聽這話江川立刻就知道,父親一定知道鐘鳴。
江川知道父親肯定調查過他在南洋拉卡圭的經歷,但是,父親既然能記住鐘鳴,那很顯然就說明鐘鳴此人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囚犯。
他不由問道:“鐘鳴,是不是華國的人?”
江元廷點頭說道:“他當然是華國人,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其他的事情我都不能告訴你,你自己也不要亂猜,以后也不要亂問,明白嗎?”
江川聞言就笑了起來,父親雖然說什么都不會告訴自己,什么都不會說,但實際上他這個態度本身就已經是什么都說了。
很顯然,江川知道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鐘鳴的確不是一般的囚犯,這家伙很可能是華國某個對外情報部門的干將,要不然的話,恐怕也不會引起父親江元廷的注意。
可如此一來,江川反而是有些擔心了,當初拉卡圭人對待鐘鳴的態度,他可是都看在眼里,明顯與對待其他的囚犯不同,這就說明拉卡圭人很可能也知道或者是懷疑鐘鳴的身份。
那么,拉卡圭方面恐怕會格外的重視鐘鳴這個囚犯,絕對不會輕易放了他。
想要把鐘鳴救回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可也正因如此,江川才要向父親求援,如果只靠他自己,哪怕他可以直接殺到拉卡圭的監獄里,可他連鐘鳴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又何談去營救鐘鳴?
而且江川也一直都在擔心,當初鐘鳴被拉卡圭的那些獄警帶走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關于鐘鳴的消息。
鐘鳴是死是活,江川都不得而知。
不過,父親江元廷的態度,卻是讓江川松了一口氣,既然江元廷問他救鐘鳴的目的是什么,那也就意味著鐘鳴現在還活著。
“爸,我現在的修為還不夠,要想對付玄門勢力,我需要幫手。”
江川說道:“在我所認識并且能夠信得過的人里面,只有鐘鳴最合適。”
江元廷立刻問道:“鐘鳴也是修煉者?”
江川搖頭,說道:“他不是,但他的實力很不錯。而且,在我剛進入拉卡圭監獄的時候,鐘鳴救過我的命,就沖這一點,我也要把他救回來。”
他一直都想把鐘鳴救回來,但是,鐘鳴遠在拉卡圭,他很難辦到。
可現在卻不同,父親顯然掌握著他所不知道的暗中力量。
原本江川只是以為父親被人襲擊,癱瘓在床二十多年,已如同風中殘燭,即便是有一些暗中的布局,也很有限,而且更多的是針對那些敵人,父親的手恐怕夠不到南洋。
可一直到今天江川才知道,原來不只是父親在布局,老爺子同樣也在布局。
甚至,父親到現在竟然還身居要職。
在這種情況下,江川就動了心思,不管鐘鳴是不是真的能夠幫的上他的忙,他都要盡可能的把鐘鳴救回來。
江元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思。
片刻之后,江元廷才說道:“好,我來操作,盡量把鐘鳴救出來。”
江川便松了一口氣,既然父親答應了他,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有可操作的空間。
然而,父親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有些意外,江元廷說道:“不過,要救鐘鳴,你恐怕是要破財了。”
江川一愣:“破財?”
江元廷說道:“要救鐘鳴,只走一條路可能不夠,需要雙管齊下,但還不能通過官方途徑。第一,通過拉卡圭在華國的官員,可以從中間牽線搭橋,夠上拉卡圭方面對華國有好感的高層。
這些官員可以為營救鐘鳴做鋪墊,同時清除掉一些障礙。
其次,要通過金錢的手段,打通拉卡圭方面的關節,如此雙管齊下,鐘鳴被救回來的可能很大。
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可是需要花費一大筆錢,小柳的公司能不能扛得住,恐怕都不好說。”
江川不由皺眉,問道:“需要這么麻煩嗎?能不能通過國家官方渠道,直接跟拉卡圭方面溝通,把人救回來?”
“通過國家渠道救人,不是不可以,但這有兩個問題。”
江元廷說道:“其一,一旦以國家官方的名義跟拉卡圭方面溝通,該怎么解釋鐘鳴的身份?國家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到那個時候,可就不僅僅只是金錢方面的代價了。
其二,如果通過國家官方渠道把人帶回來了,你覺得到時候國家還會讓鐘鳴去你那里?”
江川便明白了,鐘鳴果然是身份特殊,如此一來,國家反而更加不好直接以官方的名義出面了。
即便是能把人救回來,其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不會小到哪里去。
一旦牽扯到國家,哪怕只是在某一個方面極小的讓步,如果換算成金錢,恐怕都會是一筆天文數字,甚至,那代價可能都是金錢買不來的!
同時,如果鐘鳴真的是被官方救回來了,到時候鐘鳴很可能要直接歸隊,江川想讓他來幫自己,到時候恐怕就要父親或者老爺子直接發話,那會落人口實。
“我明白了。”
江川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我跟晚珺商量一下。”
江元廷點頭:“應該的。”
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我躺在床上二十多年,沒有攢下多少家底,即便是有一些錢,也都花在了別的地方。錢的事情,只能你自己想辦法。”
江川斟酌了片刻,忽然又問道:“如果只是調查鐘鳴被關押的地方,能查到嗎?”
聽到他的話,江元廷微微皺眉,問道:“你是想自己去營救鐘鳴,還是想動用國家在拉卡圭的暗線去營救?”
江川剛想說話,江元廷就擺了擺手,直接說道:“不管你是想用哪一種方法,都不可行。”
“為什么?”江川問道。
“如果你是想親自去營救鐘鳴,且不說拉卡圭監獄方面對鐘鳴這種犯人肯定會嚴加看管,即便是你能混進監獄里,恐怕也沒有機會接近他。
即便是你能找到他,你確定能將他毫發無傷的救回來?
如果因為你的強行營救,而使得鐘鳴身受重傷,甚至是當場被打死,這種營救還有什么意義?
那只會害了他!”
“但如果你是想動用國家的暗線去營救鐘鳴,這個念頭你最好直接打消掉,我這里不會批準。”
江元廷嚴肅的說道:“那些暗線,是國家耗費了大量資源和心血培養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無名英雄。
他們每一個人的付出,都是為了這個國家能夠更加的強大,能夠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他們可以為國犧牲,可以因為決策的失誤而失聲,可以因為行動不力而犧牲。
但是,他們不應該因為某個人的私欲,白白的葬送自己的性命,哪怕僅僅只是增加暴露的風險,也不行!
那不是他們存在的使命!
小子,你老子是軍人,雖然也有私心,想為你母親報仇,但我不會拿那些人的命去冒險,明白嗎?”
江川沉默了片刻,點頭說道:“明白。”
江元廷的神色緩和了下來,說道:“我知道,前段時間就在香江,在英吉利,你看到了我給你安排的那些人,所以你有這個想法,我能理解。
我現在可以跟你說,那些人,他們不是國家的暗線,而是你爺爺和我私下里安排的,他們只是借助了國家的便利,但沒有耗費國家的資源,跟隱蔽戰線是兩條線,明白嗎?”
江川這才恍然,原來,香江的那個邋遢男子,還有法蘭西的阿爾弗雷德,他們并不是屬于國家的暗線,而是老爺子和父親長達二十幾年的布局。
難怪剛才父親說,他的錢都花在了其他地方,看來,應該是耗費在了這些布局上。
“爸,我明白了。”
江川說道:“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我就親自去拉卡圭。”
江元廷問道:“那個鐘鳴,對你就這么重要?”
江川說道:“他救過我的命!”
“這個理由,足夠了!”
江元廷笑了,說道:“去籌錢吧,只要錢到位了,剩下的事情我來操作。”
江川站了起來,在臨走的時候,他又忽然問道:“既然你們那么重視那些無名英雄,為什么鐘鳴被抓了幾年,都沒有人救他?”
這個問題,江元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你怎么知道,被關在拉卡圭的監獄,就不是一種營救和保護?”
江川一怔,驚訝的看著父親,“你是說,鐘鳴當初并不是去拉卡圭執行任務……”
話剛說到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脫口而出:“鐘鳴的目標,難道是米國在南洋的軍事基地?”
江元廷說道:“不知道,你老子是野戰軍,不是搞情報工作的。”
江川聞聽此言,卻笑了起來。
他幾乎可以肯定,父親要是不知道才怪了,只是不告訴他罷了。
看來,他的猜測即便不對,卻也相差不遠了。
鐘鳴這家伙,在入獄之前很可能搞了一個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