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天賦的差別
盡管在第一次沈正航打來電話的時候,江川建議他可以干掉深證來,獨吞掉程泉文給他們的錢。
但那一方面是對沈正航的嘲諷,另外一方面,也是順手在他們兄弟之間埋下一根刺,或許未來有朝一日他們兄弟之間會反目。
可江川卻著實沒有想到,沈正航下手竟然會這么快,一看到事不可為,便無比果決的把自己的親弟弟沈正龍當成了替死鬼,這種狠辣的做法,哪怕是江川也不禁為之動容。
手段毒辣并沒有什么,如果有必要的話,江川可以比沈正航毒辣無數倍。
然而,對于自己從小一起長大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下毒手,并且還是在二人之間并沒有什么仇恨的情況下,這種毒辣,江川著實是自愧不如。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能夠看出沈正航此人的心性,像這種毒辣到六親不認的人一旦要發起瘋來,那便如同瘋狗一般,除非能夠找到機會將其一棍徹底打死,要不然的話,終究是個麻煩。
不過,江川也沒有太過擔心,瘋狗固然是個威脅,但也要看沈正航能有多大的能耐。
有些人窮極一生,也只能在嘴上發狠,沈正航就連華國的國境線都不敢越過,想要給江川添麻煩,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況且,沈正航目前身在歐羅巴,江川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前去追殺他,只是把沈正航在布賽勒的消息告訴了陳長流。
即便是要除掉沈正航,前期也可以讓陳長流先派人去打探消息,確定了沈正航的位置之后,江川再動手。
況且,對于江川來說真正的麻煩并不是沈正航,而是那個隱藏在暗中的神秘人。
昨天晚上的突破讓江川已經清晰的認識到,那塊古玉中的靈氣之濃郁,即便是布置上聚靈陣都遠遠比不上,二者之間甚至都無法相提并論。
從那天的潛入者的戰力上就能看的出來,對方可能不僅明白這塊古玉的價值,而且也需要這塊古玉。
這樣一個敵人隱藏在暗處,才是真正的麻煩。
而此刻江川在修為上已經有所突破,他的感知能力比此前自然也隨之增強,雖然還不達不到僅憑著血跡就能夠追蹤到那個神秘人的程度,但無疑是更近了一步。
剛吃過早飯,黃友倫就開車到了莊園,他親自帶來了一塊上好的籽玉,大約有成年人半個手掌大小,沒有經過半點的雕琢。
這塊玉在銘信集團倉庫的所有料子里,也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柳晚珺在知道江川從蘇繆的手中拿回那塊古玉的經過之后,便直接讓黃友倫把這塊料子送了過來。
如果單單只是以玉石本身的價值而言,這塊籽料比起那塊古玉的價值只會高,不會低。
用這塊料子補償給蘇繆,也能說的過去。
然而江川心中卻不禁有些奇怪,因為他發現,柳晚珺在觸碰過那塊古玉之后,身上竟然只沾染了極其細微的一縷靈氣,這比起蘇繆身上那繚繞的靈氣而言,可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是因為蘇繆接觸古玉的時間比較長?
江川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種猜測,因為此前他第一次去找蘇繆的時候,她并沒有把古玉隨身攜帶,但是她的身上依然有靈氣繚繞。
而在當天下午蘇繆把古玉交給他的時候,江川發現她身上繚繞的靈氣又濃郁了一些,那個時候她接觸古玉的時間同樣不長,但是變化卻很大。
這顯然說明,一個人身上沾染的靈氣多少,跟接觸古玉的時間長短或許有關系,但未必是決定性的因素。
江川隱約意識到,這或許是因為個人體質的原因,換句話說,這可能就是天賦,修煉方面的天賦。
柳晚珺在修煉方面,應該沒有蘇繆的天賦好,這個發現讓江川不禁有些驚訝,他此前也的確往這方面考慮過,但卻并沒有太在意過天賦的問題。
他自認為自己的天賦并不是太好,畢竟他用了足足小半年的時間,才第一次擁有了氣感。
而后,他又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勉強跨入了練氣一層,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拿到了古玉,他現在仍然會繼續卡在練氣二層的經信局。
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這么差的天賦都可以修煉,那這世上不能修煉的人恐怕不會很多,關鍵是要遇到合適的功法,或者說,要有足夠的機緣才行。
可現在看到蘇繆和柳晚珺的對比,江川才忽然意識到,或許天賦真的能夠決定一個人是不是可以修煉,或者能修煉到什么境界。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在把柳如怡和鐘貝送到江北大學之后,江川再一次開車來到了卷煙廠,與蘇繆見了面。
“這是答應給你的玉料。”
江川把那塊用藍色綢布包裹著的籽玉交給了蘇繆,那綢布原本就是蘇繆的,現在同樣是物歸原主,“你看一下,是不是滿意。”
蘇繆接過來還沒有看就問道:“如果我不滿意呢?”
江川笑笑:“如果不滿意,那我就再給你換一塊,一直換到你滿意為止。”
實際上,在古玉的事情上他算是欠了蘇繆一個人情,盡管這份人情蘇繆自己并不知道,可江川卻是記在了心里。
或許蘇繆也只是恰逢其會,但實際上在江川看來這就是一種機緣,就如同此刻他感知到蘇繆身上那繚繞的靈氣并沒有因為離開了古玉而有所減弱,他就知道,蘇繆同樣也是一個有機緣的人。
“這是不是有些太貴重了?”
蘇繆打開了綢布,看到了其中的籽玉,目光在江川的臉上打量了幾下,“雖然我不太懂玉石,但我也知道這塊是籽玉,聽說是按克來計價的?這可比我給你的那塊玉要貴的多!”
江川微笑道:“其實說白了,玉就是一種特殊的石頭,東西是死的,其價值多少,關鍵還要看是對誰而言。
或許對你來說,這塊玉很值錢,但是實際上在我和柳總看來,那塊玉更有價值,所以,我們權且可以算做等價,不需要太過計較。”
誰知,蘇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也說了,對我而言這塊籽玉很值錢,我只站在我的角度看,所以,我不能要這塊玉,我只要一塊跟原來的玉價值差不多的。”
江川失笑:“我覺得那塊玉就值這個價,你又何必這么計較?”
蘇繆說道:“如果我不計較,可能過不了多久紀檢部門的人就會收到關于我的舉報信,如果你是真的想感謝我,以后如果我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幫我一個忙,而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聞聽此言江川立刻就意識到,蘇繆恐怕隱約感覺到了那塊古玉可能另有價值,但是她卻沒有說破,這讓他對蘇繆的觀感改變了一些。
這無疑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出身不凡,但卻沒有豪門大小姐的盛氣凌人。
“那好,我把這塊玉帶回去,再重新給你換一塊。”
江川說道,“至于說幫忙,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沒問題。”
他著重強調了力所能及,即便是欠蘇繆的人情,他也不會直接拍著胸脯給出承諾。
蘇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真的有些狡猾。”
“這話怎么說。”江川失笑。
“你從我這里拿走的那塊玉,不是柳銘信的遺物。”蘇繆看著他,“其實你騙了我,對吧?”
“那塊玉……”
“你不用狡辯,我已經看過全部的資料了。”
蘇繆不等他說話,就直接打斷了他,“你們的確是報案了,在警方的卷宗中也的確提到了那塊玉,但那并不是柳銘信的,而是屬于襲擊柳晚珺的那個嫌疑人的,我沒說錯吧?”
因為昨天江川在看到那塊玉的時候,有了一絲異常的反應,蘇繆便立刻留了心,晚上回去之后,她又仔細調查了整件事情。
然而在所有的卷宗之中,蘇繆都沒有找到銘信集團關于玉石丟失的報案,他們報警,是因為柳晚珺被人襲擊,起因就是因為那塊玉。
蘇繆立刻就意識到,江川是在騙她,只不過,江川說的并不全是謊言,而是九分真一分假,可往往這種謊言才是最高明的,也最容易騙到人。
毫無疑問,她即便是此前已經留了一個心眼,調查了一下,也依然上當了。
被蘇繆當面揭穿,江川卻沒有絲毫的尷尬,只是微笑道:“事出有因,而且,你的身份來頭太大,我又不能明搶,只能用這種辦法。”
“你還想搶?”
蘇繆瞪大了眼眸,她甚至已經忽略了江川說她來頭太大的話,因為她完全沒有想到,江川竟然會臉不紅心不跳的當著她的面說要搶奪。
江川毫不掩飾的說道:“在必要的時候,我肯定會用上一些手段,包括暴力手段。”
“我收回剛才的話。”
蘇繆說道:“你不光是狡猾,而且臉厚心黑。”
江川也沒有辯解,只是微笑道:“我說過了,事出有因,具體原因我不方便解釋。但是,抱歉,我算是騙了你。”
“昨天我就告訴過你,我最討厭被人欺騙,可你卻騙了我。”
蘇繆盯著他,“所以,你要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