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謎一般的男人
“看來,他要么是在開始的時候故意示敵以弱,摸清楚情況之后再出手。”
“要么,他就是在監獄中有過什么遭遇,一步步強大了起來。”
郁清唱越是思索,就越是有種感覺,江川此人,簡直就如同謎一般!
沉吟了片刻,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錄音中有些話沒有說清楚,你能不能親自去一趟拉卡圭,找那個李國華詳細的聊一聊……不管是江川還是鐘鳴,都仔細的了解清楚……”
“姑奶奶,你不是把我當成了免費勞動力,而是把我當成了苦力啊!”
“少廢話,要想還指望著我幫你在家里圓謊,就幫我這個忙。”
“……好好好!誰讓我有求于你呢,我明天就去拉卡圭,一定給你打聽的明明白白的,行了吧!”
“好,有消息隨時通知我。”
沒理會對方的不滿和抗議,郁清唱隨后就掛了電話。
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電腦上的資料,這一刻,郁清唱想了很多。
江川身上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說,即便是江川在國外坐牢,一般情況下外事部門的工作人員應該也不會特意去探望他,不是因為冷漠,而是在正規程序中,并不包含這一項。
可是,根據郁清唱了解到的情況顯示,江川被關進黑獄的事情,就是華國外事部門的工作人員去拉卡圭第二監獄探望的時候,意外發現的,并且當即提出了抗議。
前天晚上了解到這個情況之后,郁清唱就不禁有些疑惑,江川是什么身份?外事部門的工作人員為什么會特意去探望他?
現在,郁清唱大概明白了一些。
或許,外事部門的工作人員要探望的并不是江川,而是鐘鳴。
當然也有可能是順帶著探望江川,甚至這可能本就只是一種掩護的舉動。
郁清唱靜靜的思索,對于鐘鳴的身份,以及他為什么會出現在拉卡圭第二監獄,她并不感興趣,如果鐘鳴真的身份特殊,那自然有其他某個部門的人去操心。
郁清唱真正感興趣的,是江川在拉卡圭的經歷。
然而,現在已經查到了這個份上,她卻也只是知道江川當年的出境日期,以及坐牢的期限,至于說當年江川進入拉卡圭,到他被抓入獄,這中間他經歷了什么,郁清唱就不得而知了。
同時,江川在監獄中的經歷,郁清唱了解的也很是有限,在錄音中,李國華也并沒有多說這方面的事情,反而夸贊了江川幾句。
想要弄清楚這一切,就只能等更詳細的消息傳來。
郁清唱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待江川,但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任何的疑點。
因為,江川此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雖然他才剛回國兩天,也僅僅就出了一次手,結果,卻是如此的慘烈!
郁清唱實在是無法想象,如果下一次江川再出手,又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她必須要弄清楚江川的身份和經歷,才能做出最為準確的判斷,也才能決定以后該如何對待江川。
“叮鈴……”
突然,手機鈴聲打斷了郁清唱的思緒,她拿起手機掃了一眼,立刻接通:“王局?”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郁組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
郁清唱應道,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片刻之后。
分管刑偵的副局長辦公室里,郁清唱剛一進來,就不由蹙了蹙眉。
除了王局長之外,她還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兩天前來警局保釋江川的那個黃友倫,她知道,此人的身份是銘信集團的法務部主管。
黃友倫在此刻出現在這里,郁清唱立刻就意識到對方的目的,很可能是沖著江川的案子來的。
“郁組長,這位黃律師你應該已經見過了。”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王局長笑呵呵的說道:“他來打聽一件案子,說是由你負責的,在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下,你就給介紹一下基本的案情。”
盡管王局長著重說了‘不違反紀律’,‘基本的案情’,可郁清唱聞言仍然是臉色微微一沉,“黃律師,麻煩你到會客室等一會,我跟王局有幾句話要說。”
黃友倫溫和的微笑道:“沒問題。”
說完,他轉身出了辦公室。
實際上他很清楚,去不去會客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郁清唱有話要私下里跟王局長說,而且不想讓他聽到。
看到黃友倫從外面帶上了辦公室門,郁清唱立刻說道:“王局,黃友倫是來打聽五方村那件傷人案的吧?”
王局長點頭說道:“對,他是代表銘信集團來的。”
郁清唱聞言不由疑惑的問道:“他代表銘信集團?這跟江川有什么關系?”
王局長說道:“他說那個那個叫江川的人,是銘信集團的股東。”
“什么?”
郁清唱微微一愣,“江川是銘信集團的股東?這怎么可能……”
江川才剛回國,而且在這之前他跟柳晚珺應該不認識,這一點,從兩天前的那個晚上,黃友倫來保釋江川的經過就能夠看的出來,那個時候江川根本不知道黃友倫口中的柳總究竟是誰。
連人家公司的老總是誰都不知道,江川又怎么可能會是銘信集團的股東?
“王局,黃友倫在撒謊,江川絕對不是銘信集團的股東!”郁清唱肯定的說道。
“律師嘛,肯定是虛虛實實的。”
王局長卻是沒有太多的意外,“現在的關鍵問題不是江川跟銘信集團的關系,而是他涉及到的這個案子,只要他犯了罪,那不管他是不是股東,都要承擔法律后果。”
郁清唱抿了抿嘴,說道:“王局,江川的案子有些復雜。”
“哦?”
王局笑呵呵的說道:“能讓你頭疼的案子可不多,說說情況,我幫你分析分析。”
郁清唱點了點頭,說道:“王局,事情其實并不復雜,起因是身為村長的劉三高,趁著江川不在家的時候,把他的房子租了出去……”
她快速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言語中沒有太多的傾向。
“這么說,這應該算是一起民事糾紛引起的刑事案件。”
王局長聽完,說道:“不過,既然是刑事案件,那就要按照規定來辦。”
郁清唱苦笑道:“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里,雖然這看似是一起刑事案件,但從證據上來說,江川并不算是犯罪,只能算是正當防衛。
反倒是被打成重傷的劉三高等人,他們不但毆打江川,甚至還動用了兇器,嚴格的說起來,他們才算是犯罪!”
王局長笑問道:“既然你都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還有什么遲疑的?”
“事情的經過的確是很清楚,無論是各方面的證據,還是劉三高等人攜帶的管制刀具等證物,都是確鑿無疑的。”
郁清唱說道:“但是……我懷疑這整個事情的經過,都是江川精心設計過的。”
“精心設計的?”
王局長聞言,不解的問道:“這話怎么說?”
郁清唱解釋道:“王局,其實那個江川身手很厲害,他完全有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制服劉三高等人,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故意激怒劉三高等人,讓他們報復他。
為此,江川設計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最后重創了他們,卻使他自己的行為像是正當防衛。
而且,這其中還牽扯到了畢陽集團的沈畢陽和陳長流這兩個首腦人物。”
“沈畢陽和陳長流?”王局長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他們跟這個案子有關系?”
“他們兩個應該沒有參與這個案子,只是其中有一個傷者,跟他們關系親近。”郁清唱把揣鐵的身份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先拋開他們的背景不談,清唱,你有沒有發現,這其中有兩個問題。”
王局長沉吟道:“第一,你說江川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制服對方,你這個判斷是怎么得來的?是這個叫江川的嫌疑人手中有武器?還是被打傷的那幾個人都是老弱病殘,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我……”
“第二,你說江川設計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那么我想問的是,你怎么能證明,這是江川精心設計的?”
“王局,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沒辦法證明。”
郁清唱搖了搖頭,說道:“可問題是,江川的身手真的很厲害,如果你看到現場的情形,你肯定會得出同樣的判斷。他既有能力,也有動機設計證據鏈。”
“清唱,你的判斷可能是對的,我也相信你的判斷,但是,清唱,這話不應該從你的口中說出來。”
王局長說道:“我們是警察,我們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主觀判斷可以作為偵查的方向,但卻不能成為給嫌疑人定罪的證據,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郁清唱說道:“難道就這么把江川放了?這個人真的很危險!”
“對于這個嫌疑人,除了這件案子本身之外,還有其他的偵查方向嗎?”王局長沉吟著問道。
“沒有。”
郁清唱搖頭:“江川回國才三天,沒有其他的違法行為。”
說到這里,她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氣餒。
江川這家伙真的太過奸猾了,想要從其他方面抓住他的把柄,很難很難。
“那就只能按照法律規定來辦了,只要是事實清楚,證據確鑿,而且符合規定,就放人。”
王局長說道:“我們不能因為對某個人的懷疑,就預判他有罪。
清唱,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如果這個叫江川的嫌疑人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危險,那他必定還會再犯事,以后你跟他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