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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六節老經驗
一個長相兇悍的壯漢站在左邊的帳篷外面。他抬手指著謝浩然,胳膊隨即放低,伸出的手指沖著他腳下點了點,話音里充滿了威脅的成分:“就站在那兒別動,不準過來。”
謝浩然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腳下,這才發現有一條用石頭劃出的線。不深,但是很清晰。
南宮立峰連忙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低聲道:“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不要過去。”
謝浩然轉身看了他一眼:“南宮家主,這是什么意思?”
“大會要明天才開始。包括我們在內,今天都得在這里過夜。”南宮立峰解釋道:“這是從很早以前就定下的規矩,先來的先占位,大家都一樣。”
說著,他抬手指了一下站在后面的南宮鎮平與其他幾名手下:“我讓鎮平帶了一頂折疊帳篷備用,背包里還有干糧和水。這只是用作預備,以防萬一的。”
包括南宮鎮平在內,他們這隊人修為都不弱。只要擁有筑基境界,對于日常飲食基本上需求不大,睡覺更是可以無視,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冥想打坐,也就夠了。
謝浩然明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他隨即把目光投向站在對面阻攔自己的那名壯漢身上,看著對方衣服上繡著的特殊圖案,下意識地自言自語:“東海陳家……來得可真夠早的。”
在防保局,謝浩然見過各門派的特殊紋章,這東西很容易分辨,沒有想象中那么復雜。
他不打算破壞規矩,也不想用強硬手段表明身份。轉過身,另外換了個方向,朝著山谷內部與眾多修士之間的邊緣走去。
比起山腳下的傳送陣,這里的帳篷少了很多。大部分修士都是各自找個背風的位置打坐。空出來的地方其實不少,只不過,地面上布滿了堅硬碎石,屬于無法坐下去的那種。
謝浩然讓其他人呆在原地等候,南宮立峰陪著他一路走到山谷邊緣。距離谷內只有十多米,里面與外面的區別很大。一邊是灰色巖石上堆著積雪,一邊是生機盎然的綠色。中間那條分隔帶是如此明顯,卻沒有實質上的線條。
幾個身穿羽絨服的人在靠近山巖的僻靜位置搭了個窩。比起剛剛走過來的另外一個方向,這里的人相對少一些。一個外表六十多歲的老人看著謝浩然站在那里朝著山谷內部觀望,不由得笑了,抬手向他招了招:“年輕人,到我這兒來。這兒近,看得更清楚。”
猶豫了一下,謝浩然邁開腳步走過去,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多謝。不知先生該怎么稱呼?”
老頭臉上掛著微笑:“老夫東羊正。”
站在謝浩然身后的南宮立峰張開嘴,有些驚訝:“東羊……請問,可是定原省的東羊世家?”
老人笑著點點頭:“大家都是修煉一脈,談不上什么世家不世家的。就是個姓氏罷了,你姓張,他姓李,我姓東羊,沒什么特別的。呵呵,要是往上古時候退回去幾千上萬年,說不定咱們都在一個部落里,在有同一個地方找吃的。”
很開朗健談的一位老人。謝浩然不由得樂了,舒展眉頭:“小子謝浩然,出自青云宗,現在雷極門下。”
“青云宗?”東羊正一聽這三個字,神情頓時變得認真起來,試探著問:“上古文宗大派的那個青云宗?你是文昌帝君座下的弟子?”
謝浩然頓時來了興趣:“東羊先生,你知道青云宗?”
東羊正點點頭:“家中古籍上記載,青云宗乃是上古名門宗派。只是時過境遷,文昌帝君門下功法玄妙,很少有人能夠參悟。我以為青云宗之人在這世上早已絕跡,沒想到仍然傳承于此。哈哈哈哈……天道循環,生生不息,古人誠不欺我啊!”
成為修士那么久,東羊正是第一個準確說出青云宗來歷的修士。謝浩然對他本能多了幾分親近,臉上笑意也比之前也發濃厚。
東羊正讓身邊的人給他們拿來兩個馬扎:“坐,別站著,坐下聊。”
他隨即笑著對他們介紹圍站在旁邊的另外幾個人:“這是我曾孫東羊康,這個是我的族里的后起之秀東羊瑛。來,來,來,你們都過來,見過謝掌門。”
話一出口,謝浩然與南宮立峰都有些意外。謝浩然深深地看了一眼東羊正:“老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是掌門?”
東羊正那雙被密集皺紋包圍的眼睛里,投射出時間與歲月沉淀的智慧目光。他笑道:“你們剛走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很年輕,但所有人都以你為首。咱們修士不同于普通人,從來都是以實力為尊。你小小年紀,若是沒有壓得住人的功夫,別人根本不會服你。”
說著,他把目光轉移到南宮立峰身上,依然笑道:“小南宮我是認識的。你上一屆大會的時候來過。不過那時候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東羊世家來的人少,估計你也沒有特別留意。堂堂一族家主,亦步亦趨陪在一個年輕人身邊,不外乎兩種可能。要么你修為境界深不可測,要么就是你身份尊貴。這天底下的修煉門派都是有數的,尤其是實力深厚的名門大派,板著指頭都能數出來。龍虎山、武當派、青城派……這些門派有實力的好手我大多都認識。小伙子,你是個面生的,要是名門大派當中有你這么一號人,我東羊正沒理由不知道。”
說到這里,東羊正笑著壓低了聲音:“別看我今年一百二十五歲,但是我眼不花,耳不聾,腦子也很清楚。小南宮在燕京的場子“大方山”挺有名氣,前段時間鬧出來一樁事,聽說老常家被一個后期之輩收拾得很慘。還有就是藥神院,現在說話管事的人換了,不再是方玉鯤和劉蓓他們三個,而是一個姓賀的年輕人。”
“南邊雷極門的掌門姓賀。聽說是被圓法寺的和尚給殺了。現在雷極門改換了門主,不知道為什么,掌門之位落到了一個叫做謝浩然的年輕人手里。呵呵呵呵……剛才你說你名叫謝浩然,出自青云宗,是雷極門的人。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對上了,你不是雷極門掌門,還能是什么?”
東羊正說話很風趣,也沒有故意賣弄的意思。謝浩然與南宮立峰面面相覷,不由得笑了:“東羊老先生果然目光如炬。不錯,在下的確是雷極門掌門。”
東羊正“哈哈”笑道:“其實我也是猜的。不過我這個人記性好,聽過的話基本上不會忘。另外……就是我東羊家也有不少年輕人為國家效力。他們跟你一樣,都在防保局。”
老頭臉上一副捉弄人之后的滿足表情。
謝浩然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本以為對方思維敏捷,能夠通過細節判斷出諸多事實。沒想到東羊正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沒有說破,故意從其它方面繞來繞去,直到最后才點破。
看著他滿面尷尬的樣子,年邁的東羊正覺得得到了極大滿足。他朗聲笑著轉移話題:“謝掌門這次是第一次參加天境山大會吧?”
謝浩然收起了之前的心思,點點頭:“是的。”
東羊正笑著指點他:“既然來到這個地方,就不要隨便亂闖。山上位置有限,各大門派與世家都有自己的地盤。來的早了,自然可以占個好位置。若是來的晚了,吹冷風坐冰雪,也一樣沒話可說。我之前就看見你在東海老陳家那邊被擋住,其實大家都這樣,怪不得他們。”
謝浩然其實對此并不在意,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注視著不遠處與外部世界區別很大的山谷,疑惑地問:“東羊老先生,那里面……進不去嗎?”
“得要等到明天大會開始才行。”東羊正知道謝浩然問的是什么。他坐在那里沒有動,臉上的笑意比起之前淡化了一些:“說起來,都是龍虎山那些人搞出來的。聽說很早以前,天境山大會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沒有禁制屏障,無論是誰,無論任何時候,只要來了,都可以進去。”
謝浩然收回目光,視線轉移到了東羊正身上:“這么熟,東羊先生祖上來過天境山大會?”
東羊正點點頭,蒼老的臉上顯出回憶的神情:“祖書上這么說的。那會兒還是崇禎皇帝在位,豬尾巴野人剛入關的時候。龍虎山的一個道士找到了天境山秘境的鑰匙。從那以后,這里的禁制就被開啟,除了每隔十年大會的時候開啟,平時都是關著的,誰也進不去。”
南宮立峰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故事,連忙湊過來,好奇地問:“鑰匙?這種地方還有鑰匙?”
東羊正微笑道:“鑰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總之,那是一個開啟和封閉法陣的關鍵之物,也可能是某種特殊法門。禁制被啟動,這個地方就是龍虎山說了算。十年之中的開啟時間就是大會這兩天,多一分鐘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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