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偽仙

第六百二八節 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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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八節尸體

車窗外面閃爍的紅藍燈光雖說有些干擾,謝浩然與鄔鋼卻沒有在意。后者還是按照之前在市局指揮室里的動作,點燃青香,用香灰在寬達數米的白色記事板上劃出一個八卦形狀,然后宰殺公雞,在香灰八卦上滴血引路。

還是與之前一樣,雞血在香灰上流動了不到十秒鐘,就徹底不動,緩緩凝固。

這次方向比之前偏移了些,指向西北偏北。

謝浩然抬手指著側面方向的路口,吩咐前面駕駛座上等待命令的司機:“往那邊走。”

李文慶與魏蘇坐在后面的警車上。看著前面緩緩行駛的沖鋒車,魏蘇很是感慨的發出長嘆:“師兄,說起來,咱們真是沒有人家腦瓜子聰明啊!太墨守成規了,追蹤法術找不到,就不會想想用點兒別的方法。你看看人家,按照大體指引的方向,走出來,另外再畫一個香灰八卦,就這樣按照變動的方向找下去,肯定就能找到地方。”

李文慶已經沒有了之前對謝浩然的輕視。他認真地點點頭:“以前師傅就說過:道法自然,法術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咱們之前壓根兒沒想過陣法可以移動,還可以搬到車上,根據方向不斷改變位置……這個青云宗的謝浩然真的很聰明,不簡單。”

另外幾輛警車從其它方向開過來。廖秋坐在其中一輛的副駕駛座位上,看著正前方不斷改變方向的沖鋒車,廖秋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這是謝浩然想出來的笨辦法,但是必須承認,很管用。

焦恒覺得自己這個公安局長今天晚上做的事情絕對不能對外宣揚。為了尋找足夠數量的公雞,他把已經睡熟的市工商局長打電話叫起來,讓對方立刻安排下去,層層找到附近各個菜市場雞販子的電話,然后派人過去上門拿貨。根本不論價錢,五十塊錢一只雞,只要公的不要母的,然后用繩子捆住雞腳雞翅膀,把同樣尚在夢中,睡眼惺忪的公雞用摩托車迅速送到謝浩然手上。

鄔鋼一口氣宰了三十多只雞,車子只是向前移動了不到兩公里。

香灰八卦畫了又擦,擦了又畫,雞血顯示的方向雖說大體上指向北方,卻一直很混亂。警車穿街走巷,經常在同一個地區打轉,但就是找不到準確的位置。

“這樣下去可不行,就算找到天亮也找不到的。”謝浩然注視著鄔鋼新畫出來的香灰八卦,認真地說:“雞的數量不多了,得留著后面用。鄔堂主,我把你之前追蹤之法得到的結果記錄下來,基本方向是東北偏東。讓他們先朝著這個方向走吧,開遠點兒,然后我們再看方向會不會有變化。”

鄔鋼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就這樣,在不斷調整過程中,警車最終在一個居民小區入口前停了下來。

焦恒從緊跟其后的第二輛車上下來,快步走到沖鋒車前,湊近被鋼絲網格罩住的窗戶,疑惑地問:“小謝,你確定是這個地方?”

謝浩然從里面推開車門跳下,他拍了拍身上灑落的香灰,抬手指著正前方那幢足有三十層高,看上去很新的居民樓,,肯定地回答:“就在這幢樓里。但具體位置是哪一間,這個我就無能為力了,焦局長你只能讓人一間一間的排查。”

局長助理也是警察,很年輕。他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那幢樓:“這是一個新小區,去年上半年的時候開發商才建成交房。販毒份子怎么會選擇這種地方關押陳雄?”

謝浩然沒理他,注視著焦恒:“焦局長,你交代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相信與否,這是你的事情。我再說一遍:陳雄已經死了,他的尸體就在這幢樓里。”

焦恒有些遲疑,久久沒有做出決定。

“排查”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如果是對某個地區的商鋪、旅館等地方進行排查就會簡單得多。可是換了居民小區,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會牽涉一系列問題,搞不好,會在群眾當中引起負面效果。何況這次排查的對象還是販毒分子,那些人手里有槍。

廖秋走過來,對焦恒道:“這次任務我會讓他們協助你們。放心吧!有他們在,不會出現人員傷亡。”

修士的實力遠遠超過普通人。如果居民樓里真有武裝販毒分子,他們挾持人質,以謝浩然等人的實力,的確可以輕松解決。

焦恒深深地看了一眼廖秋,什么也沒說,轉過身,對其他人下達了命令。

與其說是相信廖秋,不如說是相信廖秋之前出示的那本證件。

目標很快鎖定了十一樓二室。

敲門無人應答,接到電話趕過來的小區物管表示,業主雖然買下這套房子,卻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現在大家都注重隱私,物業費也是通過銀行代繳。關鍵細節在于:隔壁兩鄰一室與三室都還沒有賣掉,暫時處于無人狀態。

為了確保期間,鄔鋼在“一一零二”這個房間門口,再次做了一次香灰畫地。這一次,從雞頭斷口處流出的血,不偏不倚指向了緊閉的房門。

再也不用懷疑。

用破壞錘砸開門鎖,幾名全副武裝的彪悍刑警手持槍械與強光照明燈沖進屋內。等到在墻上找到電燈開關,用力按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百三十平米的房間面積很大,四周墻壁卻比樓層內的相同戶型厚重了許多。謝浩然走進房間的時候,特意伸手在墻上摸了一下。指尖傳來略帶柔軟,可以被壓下去,然后再次反彈回來的特殊質地。

應該是泡沫之類的裝填物質。至于具體的作用……視線觸及擺在屋子客廳正中那張椅子的時候,謝浩然已經明白了。

家具不多,兩張桌子,幾把椅子而已,都是普通款式,但是很沉重,破有分量。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以坐著的姿勢被捆在椅子上。

他的兩條腿從膝蓋以下就不見了。那是把皮膚從腿上活生生剝下來的做法。膝蓋骨往下的部位只剩下骨頭,肌肉被切割得亂七八糟,扔在旁邊的一個白色塑料盆里。白森森的骨頭上粘連著斷裂的韌帶,包括所剩不多的肌肉在內,邊緣出現了明顯的干枯硬化痕跡。相比之下,兩只足掌還算完整。它們踩在一個很大的盆里,下面全是血,凝固的血水部分已經干涸,呈現出令人心悸的暗紅色。

被綁著的人低著頭,一條質地細密的結實布條牢牢勒住他的嘴,在后腦上打了一個結。從高高鼓起的兩邊腮幫來看,嘴里顯然還被塞進了某種硬物。這樣做可以從最大程度上限制死者發出聲音,不被外面的人聽見。

盡管略低著頭,謝浩然仍然可以從自己所站的位置看到,這名死者兩只眼眶里垂落出幾根細長發黑的線條。那是與眼球鏈接在一起的組織器官,有隔膜,還有眼角肌。他腳下的血盆里漂浮著兩團粘白色的東西。乍看上去,很難判斷究竟是什么。但是熟知人體器官的謝浩然明白,那是兩顆從死者眼眶里挖出來,又被堅硬銳器搗碎的眼球。

“哐啷!”

一個跟著眾人沖進來,站在謝浩然旁邊的警察手中突擊步槍重重滑落,摔在地板上,發出空洞沉悶的聲響。

他像瘋了一樣撲過去,死死抱住那個被捆在椅子上的死者,發出野獸般的哭嚎,聲音撕心裂肺,非常低沉。

只是哭,什么也沒說。哭聲明顯是被壓抑住,有相當一部分音量在喉嚨里徘徊。有好幾次,謝浩然看到他撲在死者身上,用對方的肩膀堵住嘴巴,發出含含糊糊,在口水與眼淚中混合的痛苦聲音。

沒有人說話,所有警察都原地肅立。包括職位最高的焦恒,他們紛紛摘下頭盔和帽子,向那具被捆在椅子上的尸體默默行著注目禮。

謝浩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良久,焦恒才嘆息著抬起手,示意站在身邊的助理去安慰一下那位抱尸痛哭的年輕警察。他轉身走到謝浩然面前,分別用力握住他與鄔鋼的手,非常有力的那種,低聲道:“謝謝……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幫忙,真的很難找到這個地方。”

鄔鋼正打算開口,卻被謝浩然抬手止住。他注視著焦恒,認真地說:“焦局長,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嗎?”

焦恒蒼老的臉上全是傷感。他嘆了口氣:“有些忙,你們幫不了。畢竟大家不是一個系統。你們做的那些事情……說實話,雖說很管用,但我是不怎么相信的。”

他隨即再次感謝:“不管怎么樣,這一次謝謝你們。”

廖秋沒有讓焦恒難做,他帶著謝浩然等人走出房間,下了樓。單元門入口已經被后續趕到的警察控制,拉起了警戒線,紅藍色燈光在警車頂部旋轉著。雖是深夜,附近幾幢樓上的窗戶仍然亮著燈,不斷有人探出頭來,好奇地朝著這邊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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