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偽仙

第一百二四節 你欠我一個人情

第一百二四節你欠我一個人情

第一百二四節你欠我一個人情

上次在“易慶閣”以搜魂神通對付張廣德的時候,謝浩然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等到他把保險箱里那些錢交給呂夢宇捐獻,沉凝在身體內部的那些靈能,無論數量還是濃度,都比之前增加了一些。

“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句話并非毫無道理。其中玄妙,更是被萬世傳唱,人人引為己用。

王利豐很忙碌。

他先是打電話叫來保鏢。這些人是一個相交多年朋友介紹,可以信賴。保鏢迅速接管了整個別墅的控制權。屋子里的四名女傭被分別隔離,逐一訊問。當然,她們也許毫無問題,謝浩然之前說過的話也只是一種猜測。王利豐屬于那種一旦決定了要做某件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極致的性格。他不會放任,也無法容忍自己家里有另外一雙眼睛存在。說不定,極有可能是兩雙,甚至三雙。

這些人效率很高,半小時后,為首的保鏢隊長來到王利豐面前,恭敬認真的匯報情況。

別墅里發現了四個竊聽器,分別位于臥室、書房、客廳,還有餐廳。另外,在臥室和浴室的屋角,各自找到了一個針孔攝像頭。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保鏢們按照王利豐之前的命令,沒有收取這些電子設備,只是在對應位置畫上圈,做上記號。

聽到這里,王利豐把視線轉向坐在側面的謝浩然,目光有些游移不定,話音遲疑:“謝兄弟,就連客廳也被他們做了手腳。我們之前的談話,他們會不會已經知道了?”

謝浩然平靜地笑笑:“王老板,還記得開辦法會的時候,你是怎么清醒過來的嗎?”

王利豐恍然大悟,神情有些激動:“你是說……”

謝浩然點頭打斷了他的話:“放心吧!我們之前說過的那些,一個字也不會傳出去。否則,我也不會提醒你留意那些女傭人。”

有些話,當著保鏢的面不方便說穿。

“說起女傭,的確有一個人被收買。”

保鏢隊長繼續道:“她收了兩萬塊錢的好處。”

王利豐緊張地問:“那些人要她做什么?”

身材魁梧的保鏢隊長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與“葡萄糖酸鋅口服液”差不多大小的玻璃瓶子。透過瓶身,可以看到里面裝著一些與茶水顏色近似的液體。

“這是一種幫助排泄的藥劑,而且是濃縮過的。”

保鏢隊長解釋道:“至于具體的作用,相當于直接服用巴豆,會在短時間內導致劇烈腹瀉。按照那名女傭的供述,她會在酒水飲料里下藥。”

王利豐攥緊了拳頭:“他們……想殺了我?”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保鏢隊長連忙道:“他們只是想讓王先生您在短時間內感到身體不適。這種溶液無論數量還是濃度,都不會致命。不過,類似的事情,她之前就做過三次。每次收取的好處費,都是兩萬元。”

王利豐想起以前開辦法會的時候,有些朋友也曾在相面或者算卦的時候,得出“災禍”的推算結論。事后,他們都說身體不適。再然后,就慷慨解囊,購買“法器”。

冷酷陰森的目光從王利豐眼瞳中央釋放出來。陽光從窗戶斜斜照射,他肥胖寬大的身體擋住光線,整個面孔籠罩在陰影里。

“這些家伙的膽子真大。我得給他們一點兒終身難忘的教訓。”

自言自語,神情在兇狠與猙獰之間轉換。王利豐拿起擺在茶幾上的移動電話,撥通了一個有一個號碼。在長達半個多鐘頭的時間里,他都在做著細致安排,調撥人員與車輛,還有各種各樣的關系。

自始至終,王利豐沒有報警。

不是他不相信警察,而是在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報警沒用。

這個世界上有敬職敬業,勤勤懇懇的好警察,也有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懶鬼。同樣一個詐騙案子,如果是盡職者接到,會以非常認真的態度當場辦理。可如果換了對此漠不關心的家伙,就會按照規章制度擺在一邊,然后層層上報。等到案子遞交到上級部門那里,時間至少過去了二十四小時,甚至更久。

用很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解釋這種現象:畢竟,被騙走的錢,不是警察自己的。

安排好所有事情,王利豐重新燒水,親手沏了一杯茶,恭恭敬敬送到了謝浩然面前。

他很有眼光,知道謝浩然能力不凡。只是有一個問題,王利豐百思不得其解:“謝兄弟,既然你知道那些人是騙子,為什么柳蓉柳老板之前買下那道靈符的時候,你沒有攔住她?雖說錢不多,也就幾十萬,可終究是被騙了啊!”

柳蓉?

謝浩然端著茶杯,輕輕吹開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淺淺抿了一口,笑道:“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我所有人都要幫。何況……我不認識她。”

坐在旁邊的戚建廣聞言,不動聲色看了一眼何洪濤,發現對方也正朝著自己看過來。

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看到,并且聽過謝浩然與柳蓉之前的對話。可那并不重要。既然謝浩然說不認識,那也是他與柳蓉之間的事情。

老話說的好:我知道路上有坑,但是否該提醒你,得看我的心情。就算沒有告訴你,你一頭栽進去,那也得怪你自己不小心,關我屁事?

王利豐放在手邊的電話響了。拿起來,接通,幾分鐘后,等他打完電話,臉上的亢奮神情不由自主多了幾份兇厲。

“謝兄弟,我的人已經抓住了羅偉昌和馮元泰。這次多虧了你,我一定好好好謝謝你。”

他很認真,也很直接:“你說個數字吧!我讓銀行那邊給你轉賬,或者支票也行。”

看著滿面誠懇的王利豐,謝浩然微笑著搖搖頭:“錢就不用了。如果王老板你一定要感謝我的話,就欠我一個人情。”

欠你一個人情?

這話有些空乏,也不太容易理解。王利豐微張著嘴,用疑惑的目光看看謝浩然,然后又看看坐在他旁邊的何洪濤。后者與他關系較熟,平時也聊得來。何洪濤點點頭:“小謝不缺錢,老王你最好還是聽他的。人嘛,都會遇到困難的時候,現在你記下小謝這份人情,到時候還上,大家還是朋友。”

王利豐性子豪爽:“好!這話我喜歡聽。謝兄弟,我就欠你一個人情。當我王胖子是朋友,你需要的時候就吼一聲,我隨叫隨到。”

說著,他伸出右手,謝浩然用力握住,兩個人都笑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父親留下的遺書。

爺爺所在的家族,擁有極其龐大的權勢。對于謝浩然,就像無可撼動的巨大山脈。

他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動用的關系。哪怕是一點點在未來可能用到的助力,都不能放過。

等到我成長得足夠強大,我會讓你們為當初做出的決定感到后悔。

死去的人,是我的爸爸,還有媽媽。

位于城郊四公里左右的建筑樓盤已經初具規模,六幢相同外觀的商住樓正在努力朝著天空延伸高度。目前的建設進度為六層,按照圖紙上的規劃,大樓還要繼續爬升至三十三層。

與過去相比,現在對房地產開發的限制政策嚴格了許多。王利豐資金充裕,明白良好的商業口碑對自己有多么重要。他頂住了一切壓力,直言“必須以成品房上市”。因此,除了在市區熱鬧地段投放廣告,卻沒有提前建蓋售樓部,工地四周也用藍色波形板圍擋起來。

羅偉昌和馮元泰被關在地下室里。

一小時前,工地方面接到電話,給工人們臨時放假半天。前提是,所有人必須在半小時內離開。

按照設計圖,這里是整個商住區地下停車場的南面。十幾名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保鏢圍在羅偉昌與馮元泰旁邊,將他們分別按在椅子上,雙手繞到背后,腿腳身體與椅子牢牢捆在一起。為了防止這兩個家伙掙脫,沒用繩索,直接用工地上隨處可見的鐵絲。老虎鉗夾住鐵絲端頭用力擰繞幾下,不要說是普通人,就算是兇猛狂暴的獅子老虎,也得老老實實被固定,絲毫不能動彈。

幾盞臨時接過線來的大號射燈用木樁撐著,把背對做著的羅偉昌與馮元泰照得睜不開眼睛。

王利豐來的晚了些。他腆著肚皮,手里搖著一把折扇,慢慢走到羅偉昌面前,像卑鄙惡少調笑良家婦女那樣,用扇子尖端挑起對方下巴,笑嘻嘻地問:“羅大師,感覺怎么樣?”

羅偉昌仿佛看到了救星,身體拖著椅子,不顧一切喊叫起來:“王老板,快讓他們放了我。”

馮元泰也在旁邊連聲幫腔:“放開我,快把我放了。”

保鏢端來了幾把椅子,謝浩然等人隨著王利豐一起坐下。胖胖的房地產商一直在微笑,從他嘴里吐出的字句卻無比冰冷:“放了你們?憑什么!”

羅偉昌被嚇了一跳,眼皮劇烈抽搐著,囁嚅了半天“我”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