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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 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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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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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敗家子

我當時什么也沒有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何洪濤從椅子上站起,又慢慢坐下。張著嘴,喉嚨里干得要命,仿佛被塞進去很多沙子,粗硬的顆粒不斷摩擦著內部組織,很疼,比任何時候都迫切想要來上一口清涼的水。

我還活著,我沒有死。

謝浩然瘦高細長的身影在何洪濤腦海里浮現。那個儒雅英俊的年輕人臉上帶著平和表情,眉眼里的笑意很淡,隱隱帶有一絲說不出的邪魅。

“你厄運纏身,最好現在就回家,這叫做封門改運。”

什么輕蔑、嘲諷、鄙夷、裝神弄鬼……諸多類似的念頭已經被何洪濤拋之腦后。他一直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超越人力的神秘力量存在。直到今天,才真正有所體會,親眼見識。

他根本不相信這次車禍是謝浩然在背后一手操縱。那根本就不可能。本來按照正常情況,小薛應該轉向市中心,送自己回家。偏偏自己想要約著家人外出吃飯,臨時變更了路線。警察已經查明那輛“東風”卡車的司機是醉酒駕車,貨場那邊的相關責任人也在交警隊說明了情況。貨車司機中午的飯局,牌桌上的賭注,所有事情之間都沒有關聯。一切都表明,這是完全出于偶然的意外事件。

何洪濤用力握住了妻子的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激動:“你,你的車在哪兒?”

妻子不明就里地看著他:“在外面的醫院停車場。怎么了?”

何洪濤眼睛里閃爍著堅定光芒:“把車鑰匙給我,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

妻子對他現在的狀況很擔憂:“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醫院這邊等會兒還要給你做后續檢查。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以后再說嗎?”

何洪濤的態度很堅決,連連搖頭:“不!我已經白白放過了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想放過第二次機會。你不明白,我這次大概是遇到了我命中注定的貴人。”

夜已經深了。悶熱潮濕的夜晚非常安靜。何洪濤開著妻子的“奔馳”轎車緩緩駛出了醫院大門。公路上幾乎沒有車輛,速度可以開得很快,卻不用擔心會發生之前那種車毀人亡的慘劇。

一股說不出的狂熱在何洪濤腦子里徘徊。停車,熄火,走進臨時租屋黑洞洞單元門入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必須用手緊緊按住,才能感受到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安寧。

這個時間,估計整個小區里所有人都睡著了。可是等到何洪濤強忍著雙腿發抖,肌肉酸漲的種種不適,沿著樓梯臺階慢慢走到謝浩然租住房間門口的時候,去透過門上貓眼里的孔洞,看到了從里面放射出來的明亮燈光。

何洪濤不由得產生了“他在等我”這個念頭。

敲門的動作有些慌亂,力量也比較大,完全是因為過分激動所導致。

房門從里面被拉開,謝浩然趿著拖鞋把何洪濤迎進了屋里。從書桌旁邊經過的時候,何洪濤看見桌子上放著一本厚厚的《高等函數》,書頁里夾著書簽,旁邊的草稿紙上密密麻寫滿了數字與算式。

“何經理,你的厄運好像比我預料中要來得更早。”

謝浩然微笑著遞過去一杯熱茶,目光掠過何洪濤額前那幾道已經涂抹過藥水的擦傷:“呵呵!現在相信我的話了?”

何洪濤雙手接過茶杯,輕輕放在了桌子上。他站在謝浩然面前,沒敢坐下,雙腳并攏,深深朝著謝浩然鞠了一躬,雙手緊緊抱著,心悅誠服,無比感慨地說:“如果不是您給了我那道平安符,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說著,他恭恭敬敬擺出雙手抱拳行禮的姿勢,誠懇乞求道:“大師,請收我為徒吧!”

謝浩然平靜地笑笑,搖搖頭:“對不起,我不收徒弟。至少現在不會收。”

“那我能跟在您的身邊嗎?”

何洪濤有些失望,卻認為謝浩然的話沒什么問題。這個年輕人深藏不露,與自己以前拜見過的那些“大師”根本就是兩種做派。最重要的是,那張已經被證明效果非凡的平安符,謝浩然自始至終也沒有對自己提過一個“錢”字。

謝浩然看穿了何洪濤的想法:“怎么,你是怕再遇到危險,無法自保?”

不等何洪濤回答,他伸手從衣袋里又摸出一道平安符:“把這個拿去,只要帶在身上就有用。這段時間我不會離開昭明,你也知道我的聯系方式。”

何洪濤是個聰明人。他明明白白看出了謝浩然的意圖。現在,彼此之間的關系僅此而已。想要進一步深交,就需要更多的接觸。

如果只是能夠保得平安,其實在何洪濤看來已經足夠。金錢的確可以買到世界上的很多東西。但“安全”兩個字即便是世界首富也絕對不敢輕言。謝浩然的平安符具體有多大威力?何洪濤是親眼見識過的。這種東西如果在市面上流通,即便是標價上百萬美元,恐怕都會在第一時間遭到瘋搶。

“謝謝……”

用力握緊平安符,然后小心翼翼將其裝進貼身衣袋。何洪濤臉上表情顯得無比鄭重:“謝大師,我現在就回公司,立刻安排財務發放楊正菊家里的拆遷補償款。您放心,銀行那邊我會親自過去打招呼,一切都走特殊渠道,中午十二點以前就能完成款項過戶的所有工作。”

謝浩然笑了。這次的確是真心實意:“這樣最好。總之你記住,楊正菊家的補償款,一分也不要多,也一分都不能少。”

自從馬國昌和楊正菊夫婦倆被警察帶走后,馬利就覺得現在的生活很愜意。

他與謝浩然是年齡相仿的表兄弟。只是馬利初中畢業后就沒再上學。學校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監獄。老師是比獄警還要恐怖一萬倍的超級怪物。他們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請家長,最強大的武器就是罰做作業,數量從十遍到一百遍不等。馬利還聽說有過被罰做“一千遍”的倒霉蛋。不過那只是學校里一個傳言,誰也不知道真假。

為什么一定要上學呢?

生活中其實很多比上學更加快樂的事情。

呆在村口的小放映室里看錄像,肯定要比坐在教室里看老師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帶勁兒。槍戰片格斗片愛情片比數學公式語文訓練英文字母有趣多了,而且花費也要比呆在學校里少了很多。馬利清清楚楚記得當時每個月找母親楊正菊討要午餐費的情景,每次都要被指著腦門數落一頓。不外乎是每月三百塊餐費太貴,而且只是在學校里吃一頓根本就不劃算。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村口小放映室里看一整天錄像,最多也就三塊錢。中午餓了就吃炸洋芋。那東西很便宜,兩塊錢能買上一大堆,撐到下午六點多鐘也不覺得餓。照這樣算下來,肯定是呆在家里要比去學校省錢。

每學期開學的時候,胖胖的校長都會在開學典禮上口口聲聲莊嚴通告:學校的賬目絕對透明,絕對沒有濫收學生一分錢。

這些話在馬利看來簡直就是放屁。當然站在學生的角度,對學校里的很多貓膩無從查知。馬利能夠感同身受的事情也只有午餐費。

他只知道同在一個班上那些老師的孩子從來不交午餐費。但是他們每天中午都和自己一樣排隊領取飯菜。

年輕人都不喜歡被別人約束。無論老師還是父母,在他們看來全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馬利也是一樣。

出租小區往東大約一公里,就是機械廠以前的老房子。這里曾經是倉庫,機械廠搬遷以后就沒人再管。房子空了下來,慢慢變成了羅三的地盤。

羅三是個瘦子,干瘦的面頰看上去像是吸毒人員。不過沒人會當著他的面說起這種事。他把廢棄倉庫里的幾間空房改造成了賭場,悄悄做起了生意。

不是隨便(wenziTOu)什么人都能來到這個地方。只有被羅三和他手下看中的目標,才會精心勸說,反復誘導,等到對方心動,這才帶著目標上車,像接待億萬富翁那樣,恭恭敬敬把他們迎進去。

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地下賭場。位置隱蔽,經營者分工明確,有專門的人在附近馬路上觀察車輛,發現警車就立刻用電話報告,賭場方面會在短短幾分鐘內迅速清空所有證據,將賭客們全部疏散。到頭來,警察一無所獲。

所以在這里賭錢是安全的。

馬利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遇到警察破門而入,或者像爹媽那樣,被麻將桌上其他牌友團團圍住,然后打電話報警的事情。

“扎金花”是來錢很快的玩法。馬利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居然可以拿到三張“j”這種逆天的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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