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杰卻沒有理會麻生沙樹,而是扭頭對跟著他一起下車來的江州市負責人道:“張大哥謝謝你送我過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那位被稱為張大哥的人當然不會聽夏云杰的指揮,而是略微有些不滿地看了夏云杰一眼,然后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鐘楊穎,恭敬地道:“董事長,我已經把……”
“辛苦你了張經理,這里暫時沒你什么事情,你回去忙吧。”只是張經理話沒說完,鐘楊穎便打斷道。
張經理沒想到鐘楊穎的話跟那個小年輕如出一轍,不禁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道:“那好的,董事長再見,夏先生再見。”
說完張經理深深看了夏云杰一眼,然后轉身上車開走了。他想不明白,這個住在徳雅小區這種老小區的小年輕,憑什么這么受董事長重視。
“鐘女士,莫非他就是你說的高人嗎?”張經理走后,麻生沙樹再一次忍不住開口問道。只是語氣里卻帶著赤裸裸的嘲諷。
“高人不敢當,但卻絕不是那種為了牟利,就使用見不得光手段的小人!”夏云杰神色鄙夷地接過話來說道。
說著,夏云杰看似很隨意地把手背在身后,十指掐訣,右手拇指不斷在虛空中畫勾,而雙腳已經閑庭信步地朝別墅庭院大門走去,只是到門口時卻不經意間用腳尖在地上劃了劃。
“你!哼,年少狂傲!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本事。”麻生沙樹怎么說也是日本政商兩界的名人,又哪曾被一個頂多也就二十來歲的人罵過小人,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個中國人,聞言一張老臉不禁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等會自會讓你見識。”夏云杰頓足回頭淡然一笑,然后腳輕輕在地上一踩,人已經邁過了庭院大門。
雖然鐘楊穎和吳英驚訝與夏云杰表現出來的狂傲,而麻生沙樹和那位身材嬌小的日本女人則惱怒與他的狂傲,但見夏云杰邁腳進入庭院,他們也還是急忙跟了上去。唯有千葉佳子,在夏云杰輕輕在地上一踩的那一瞬間,俏臉猛然變色,然后急忙邁腳準備跟上去。
只是這腳一邁出去,眼前的情景卻陡然一變,入目的竟然不再是那高聳入云的松柏,也沒有遮掩在松柏后面的庭院別墅,有的只是海市蜃樓一般的景象,看似真實,但腳一邁卻又陡然一變,變成了另外一個場景。
“虛空行符布陣!”千葉佳子一顆心不禁一下子沉到了無底深淵,周身遍體發涼,剛來時的淡定,自信甚至驕傲的神色早已瞬間消失不見。
現今時代,不管是中國還是日本,術法早已沒落,真正懂畫符的人,或者懂奇門遁甲的人早已經比大熊貓還稀少,至于虛空行符布陣的人,在千葉佳子的概念中,那是上古傳說中的陰陽師才會的法術。
可千葉佳子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這種傳說中人物才會的法術,不僅如此,對方竟然還是一位如此年輕的男子!
夏云杰剛才看似隨意之舉,正是悄然布下了九宮八卦困仙陣。顧名思義這陣法是用來困住神仙的,當然以夏云杰如今的修為是絕對困不住神仙的,但用來困一困千葉佳子這種剛剛窺到一絲修煉門檻的陰陽師還是綽綽有余的。當然如果千葉佳子不是修煉之人,體內沒有法力,夏云杰這陣也困不住她。
因為這陣只困有法力在身的人,卻困不住常人,因為常人身上沒有法力,卻不受這有天地法力變動而引起的幻象的影響。所以當千葉佳子像個瞎子一樣在陣法內亂竄時,麻生沙樹和那位身材嬌小的女子已經不受任何阻攔地跟了上去。
只是沒走兩步,那位身材嬌小的女子已經頓住腳步,神色疑惑地看向正站在兩米開外,神色怪異甚至貌似慌張地在原地走來走去的千葉佳子。
當身材嬌小的日本女子頓住腳步時,麻生沙樹也發現了異常,也跟著頓足一臉疑惑地看向千葉佳子。
“家主!”身材嬌小的日本女子走到千葉佳子身邊,神色恭敬地叫道。
只是千葉佳子卻仿若未聞,依舊在原地來來回回地打轉。
那女子見狀不禁急了,伸手就要去抓千葉佳子。只是那女子不伸手倒還好,這一伸手,千葉佳子仿若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臉上浮起驚慌之色,飛腳就朝那女子伸來的手踢去。
陰陽師善法術卻不善搏斗之術,肉身往往并不強大,千葉佳子也是如此,所以一般情況下,家族里的每位陰陽師身邊都跟有一位忍者。以備緊急情況下,保護陰陽師。
這位身材嬌小的日本女子名叫千葉尤子,便是千葉家最厲害的格斗忍者,也是千葉佳子的貼身護衛。
千葉尤子見家主朝她踢腿而來,不禁嚇得急忙后退。
這千葉尤子雖然不懂術法,但卻出身千葉世家,見多識廣,后退后很快就意識到這一定是夏云杰搞的鬼,眸子里殺機一閃,大白天的,那嬌小的身子竟然如鬼魅般朝夏云杰掠去。
“你想干什么?”千葉尤子動作快,鐘楊穎的貼身保鏢吳英的動作也不慢,馬上俏臉一繃,手起掌刀,呼地一聲對著正朝夏云杰沖去的千葉尤子砍去。
不過吳英才剛剛出手,就感到眼前一花,那千葉尤子竟然憑空在眼前消失了。
“忍者!老板小心!”吳英倒也是厲害之輩,竟一語便道破千葉尤子的身份,人也早已經一個閃身,護在鐘楊穎的身邊,犀利的目光警惕地四處掃視著,至于夏云杰她卻是再也顧不了。
畢竟她的職責就是保護鐘楊穎而不是夏云杰!
突起的變化也嚇了鐘楊穎一大跳,不過她終究是商場上的女強人,表現得還算鎮定,見吳英只護著自己卻把夏云杰拋在一邊,不由得急喝道:“那人的目標是阿杰,你保護我干什么?”
鐘楊穎話音剛落,就見夏云杰的背后紫光一閃,千葉尤子竟然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了夏云杰的背后,不僅如此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阿杰小心!”鐘楊穎見狀不由花容失色地尖聲叫了起來。
不過鐘楊穎的聲音還未落下,夏云杰的后腦勺好像長了眼睛一樣,頭也不回,反手往身后一甩,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千葉尤子的手腕上。
“哐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而千葉尤子也再一次消失在原地。
夏云杰見狀卻冷冷一笑,道:“別躲了,連五行障眼法皮毛都沒學到就敢在老祖宗面前顯擺?”
說話時,夏云杰的目光平視著左邊一棵青松。
鐘楊穎和吳英順著夏云杰的目光朝那棵青松看去,鐘楊穎只是商場中女人,在這方面目光卻不如吳英犀利。青松在她眼里還是青松,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但吳英目中卻精芒閃爍,死死盯住了青松樹干微微拱起的一處。
那地方若不仔細看,咋一看,仿若是青松彎折處的凸起,但細看就會發現那處的顏色還有紋路都跟青松樹干的其它地方有些不同。
正當吳英盯著青松看時,那處凸起動了,漸漸脫離了樹干,顯出了千葉尤子。
原本神色冷峻的千葉尤子,如今左手捂著右手手腕,臉色蒼白如紙,看向夏云杰的目中無法控制地流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她從三歲起就接受最殘酷的忍術訓練,是整個千葉家公認的第一忍術高手,所以才會被指派為家主的貼身護衛。只是今日不僅被夏云杰隨手一甩輕易擊敗,而且連向來她引以為豪的“遁術”在夏云杰面前也全然失效。仿若任她如何躲閃,在夏云杰面前都是赤裸裸的。這如何讓千葉尤子不驚慌害怕?
“鐘女士,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請你馬上放了千葉大師,否則我會親自面見你們的省長,并提出嚴正的……”麻生沙樹也被眼前的一連串變化給震住了,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臉色陰沉地威脅道。
“嚴正你媽個頭!”麻生沙樹的話還沒說完,夏云杰就已經轉身大步走上去對著他的腦袋一巴掌就甩了下去,卻是他見麻生沙樹到現在還敢牛逼哄哄的,巫族天生的火爆脾氣終于被勾動起來,再也沒了之前悠然超脫的高人形象。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日本的……”麻生沙樹這輩子哪里被人打過,更別說被一個中國小伙子這么打,不由得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
“媽的!老子打你又怎么樣?你他媽的用下三流的手段對付鐘姐,老子直接滅了那臟東西,沒上門找你們麻煩已經算客氣了,你他媽的竟然還敢上門找我算賬!怎么?真以為我們中國人好欺負是不?”麻生沙樹不叫還好,這一叫夏云杰更惱火了,一手就拎起麻生沙樹的脖子,一邊罵,一邊對著他的臉蛋“噼里啪啦”甩起了巴掌。
不一會兒,麻生沙樹的臉頰就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