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群芳譜

第六十一章 姚雪之死

俞楓收起心中那絲低沉,自己的人,由自己保護,一旦自己不在,她們只會更加的傷心,甚至備受被人的窺視,欺辱,因為,俞楓所在乎的人,盡都是紅顏禍水。

即便是禍水,俞楓也甘愿自己享用,哪怕真的禍國殃民,自己在乎的人也只能為禍自己。

俞楓不再猶豫,抱起姚寒沖出車間,姚寒輕皺了下眉頭,隨即展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笑的有點舍不得,生怕離開了俞楓的懷抱,從此以后再也感受不到那種來自異性的關懷。

這種感覺,只有那種在自己父親上才會感受得到,因為別的異性在抱著自己的身體時,腦中卻在褻瀆自己。

傷口處雖然不再流淌血液,但那種令男子漢都會落淚的痛讓姚寒止不住的皺眉,忍受著奔跑中帶來的痛楚。

突然,車間門外傳來一聲竭斯底里的喊叫,女人的喊叫,“小妹,恩人,你們趕快逃走!”

這是多么令人聞之動容的喊聲,這種聲音讓人聽出她的內心是多么的絕望,多么的擔憂,杜鵑啼血也不過如此,這是姚雪的聲音,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況,她才會叫出如此令人心顫的聲音,只有在絕望和擔憂并進之時,才會喊出這般悲慟的聲音。

俞楓懷中的姚寒身體一顫,臉上突然變得茫然,眼角清淚不知覺間流下,自己剛離虎口,本想能和自己唯一的親人姐姐團聚,從此快樂度過一生,此時,自己的姐姐突然在門外叫自己快跑,聲音中無盡的悲傷,無盡的擔憂,由滿懷希望突然墜落萬丈深淵,這是什么滋味,各種緣由,也許只能自己去體會。

當人屢敗屢戰之后還是失敗,也許只會消弭人的毅力,當人的命運被老天如此摧殘之后,堅強的性格也會在瞬間被擊碎,因為她的潛意識中,已經絕望了,對自己人生的絕望,自己的人生就是如此多舛,即便自己再奮斗,也斗不過天,斗不過那些強勢到可以一手遮天的人,那自己便認了。

俞楓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影,瞬間便明白過來,外面,已經被馮家的爪牙包圍了,姚雪,也已經在他們手上。

“真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俞楓就跟你們馮家卵上了,真的逼人太甚!”俞楓狠狠低聲吼出。

瞬間就想好對策,往回奔去,此時懷中的姚寒只是自己的累贅,只有先把她藏好,自己才可能放心的去救人,如果把姚雪救出,而姚寒卻被殺害,那寧愿不去救人,俞楓可不信奉一命換一命的說法。

但是自己不是常山趙子龍,能百萬軍中來去自如,自己最多能殺死幾十人,但要從一群兇神惡煞的人群中救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俞楓還沒自大到這種地步。

懷中的姚寒突然使勁的掙扎起來,聲音已經冰冷如雪,“謝謝你救我,但我要去救我姐,我姐還在外面,還在那些壞人手中,我不能丟下她!”聲音雖然冰冷,卻有一絲輕視之意。

如果姚寒不說這句話,俞楓還不會有氣,聽了她這句話,特別是話語中的輕視之意,俞楓就忒來氣,這是什么道理,我好心救你,你一個傷病之人本就是我的累贅,我還想把你藏好去救你姐,你倒好,還來罵我膽小,哪有這樣的道理。

俞楓不由在姚寒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聲音中已經帶有濃烈的殺氣,“臭女人,我本想把你藏好去就你姐姐,此時卻來罵我膽小怕事,很好,我救了你,記住,你要付出我救你的代價的!”

一把把她丟到地上,向著房門外走去,聲音冰冷而氣憤,“你給我呆著,別想那些沒用的!以后你還要付我救你救你姐的代價,我這人只會做買賣,沒好處的事我不會白干,即便你日后拿不出代價,我會讓你的生命在我的手中結束!”

姚寒身體一震,一手撐地,一手捂住自己的右肩,那里還有槍傷。眼睛就呆呆的看著消失在門口的人影,心中突然一疼,突然竭斯底里的叫道,“恩人,你快回來,你別去,別去!”

待她說完,才才響起,自己的恩人是去救自己的姐姐。心中突然對自己姐姐產生了愧疚之心,抽噎了起來。

此時的她,內心非常痛苦,一方面不希望自己的恩人去冒險,一方面,不希望自己的姐姐有事,但外面可是有很多的人呀,從窗戶口那些攢動的人影就能看出,自己的恩人不出去,姐姐會有生命危險,但自己的恩人卻可以平安離去,但自己的恩人出去了,很有可能姐姐和恩人都會有生命危險,這才是姚寒最痛苦的,但此時恩人已經出去了,姚寒已經沒辦法,只好祈禱自己的恩人和姐姐都會沒事,她突然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不是自己,姐姐就不會來到這里,自己的恩人也不會來救自己,姐姐也不會被壞人抓,自己的恩人也不會去救姐姐,不由更加傷心的哭了起來。

俞楓站在門口,外面,至少有上百號人,人人手中都是機槍,姚雪被他們綁在人群之中,想從這么多的人中救一個人,那是何其難,簡直癡人說夢。

“你們的目標是我,跟那女人沒有關系,放了她!”俞楓靠在門口面,聲音刺破虛空,外面即便嘈雜一片,但這句話卻清晰的傳進了他們的耳中。

外面突然哄然大笑,一人粗狂生硬的漢語傳來,“小飛俠,你真是太天真了,你認為我們會這么做嗎?”

姚雪聽到俞楓的聲音,雙眼突然集中到車間的門上,突然像做出了重大決定一般猛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即大聲喊道,“小妹,你好好照顧自己,恩人,謝謝你的大恩,姚雪只有來世再報!”說完最后一個字,她的嘴角突然涌出一道鮮血,慢慢流過她的脖子,把她身上湛藍色的裙子染成了紫色,那是令人心傷的彼岸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