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彤真人放在這里的虛空石,還真的都是最低級的,基本上接近于“廢料”那種。
想一想就能知道,十塊中靈……可能買到什么樣的虛空石?
九彤真人卻是表示,貴重一點的虛空石,我就不可能在這里賣,“……屋里有一個隱藏的挪移陣盤,可以挪移到本部附近,愿意交十上靈押金的大客戶,可以通過挪移陣盤找到我。”
你都害怕這危險?馮君感覺事情的發展有點荒唐了,但是很明顯,這些天琴土著對危險的判斷,要比他精準得多,“看來我給你介紹了一樁危險的買賣?”
“危險……這算什么?我很喜歡,”九彤真人倒是不這么認為,她微微一笑,“身為修者,我只擔心自己平庸,卻不怕危險!”
馮君頓時無語,天琴位面的修者有什么毛病姑且不說,但是這份不怕硬杠的心性,確實值得地球人學習。
“用你的話說,風險和收益從來都是成正比的,”頤玦幽幽地發話,“現在只有咱們能進入虛空,取出虛空石來,所以這個價格暫時不可能降得下來,說實話……”
“如果我是這里的修者,就直接買斷她所有的抽獎,不管能不能開出什么東西來,不開石頭轉賣都能掙錢……我瘋了嗎,這樣的錢不掙?”
“啟稟頤玦長老,我防備了這種可能,”九彤真人正色回答,“同一個人,不能連續買超過一百注的抽獎,反正惹得急了,大不了我不抽獎了。”
馮君才要贊賞,說這家伙居然有防囤積居奇的商業意識,后面一句就讓他直接說不出話來了——這么肆無忌憚,說到底還是仗著有武力值護身啊。
不過就算感慨再多,他終究意識到了,在天琴位面,賭石真的是個好買賣。
危險嗎?確實很有一些,但是沒有危險,還掙得到錢嗎?
反正以后白礫灘的賭石市場,多加小心一點就好,也不算太大的事,真沒人惦記的話,那這買賣都未必值得做了。
馮君和頤玦在冰原板塊待了兩天,除了賭石市場,他還去靈石礦看了看,發現夏霓裳在那里守護,少不得又許了些好處——總不能讓她白忙。
九彤真人表示,自己已經在其他板塊做了宣傳,打算在一個月后在玄水門分部附近搞一個開張典禮——當然,因為是涉及了“賭”字,所以不能直接在分部內部搞。
她邀請馮君和頤玦做典禮的嘉賓,說開張就熱鬧那么三天,然后正常的經營就放到小鎮上,省得分部里面的同門人心浮動。
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看起來很想大展拳腳——畢竟在虛空里十來個月,她弄到了數千塊虛空石,只要控制著點,應該夠賣一段時間了。
你的同門人心不會浮動?馮君非常地好奇,就這么點東西,玄水門內部就絕對消化得了,你確定自己能擋住同門的請托?
不過轉念一想,他下一次都未必要跟她合作了,有些交淺言深的話,就不要問了吧。
所以他表示,自己可能無法參加這個慶典了,因為他有大概率要回白礫灘閉關了。
其實是他晉階金丹三層的時間差不多到了,雖然現實中,他晉階金丹二層還不到一年,但是在虛空中又過了二十一個月,混元吞天功在金丹期的兩年間隔期已經到了。
這也是他著急離開虛空的緣故,原本他想著在虛空熬過兩年,但是關于吞星族尸骸的處理,讓他有點小不開心,所以提前一點離開,說起來是耍性子,其實只是不想再委屈自己。
從虛空回來,他又調理一段時間,關鍵是還得到了昆浩的界域眷顧,現在基本上晉階的條件就成熟了。
當然,他沒有說“晉階”兩字,也是不想刺激到外人,就是用閉關來含糊其辭。
九彤真人有點無奈,她真的很想跟馮君搞好關系。因為她心里很清楚,大家之所以在虛空里隨便撿拾石頭,就是從她開始的,可以說是始作俑者。
雖然馮君為她提供了賭石的思路,但并不代表就對她有好印象,而她還想把這生意持續做下去,就必須跟他搞好關系。
現在看來,這關系想要維系下去,難度就比較大了,即將開張的她忍不住有點惶恐。
不過就在馮君打算離開的時候,又有三名真仙趕到了,一名來自玄水門,是個元嬰初階,還有兩人,竟然是來自于三百秘境家族的公冶家。
三百秘境家族是統稱,天琴位面包括各個次生位面和下界,有元嬰又鑄就了自家秘境的家族,何止三百家?
數萬年前,秘境家族開始衰落,曾經選出過三百秘境家族為首,抗衡宗派體系,到后來幾經變化,有的家族上去了,有的家族下來了,所以三百秘境家族,并不是固定的。
到現在,有代表性的、敢自稱三百秘境家族的,到不到一百家都很難說。
但是不管名單怎么算,公冶家都鐵鐵地位于三百家族之中,這是一個傳承相當古老的家族,現在大一點的分支起碼有五支,其中最少有兩支位列三百家族。
要說天下公冶是一家,在注重家族體系的社會里,公冶家各支應該團結起來才對。
然而事實上并不是這么回事,家族一旦大了,對資源的分配就容易出現不平衡,遠近親疏也不盡相同,從而會出現太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若是公冶家能出現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也許能勸得各支放棄成見,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其他家族里,這種情況并不少見。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公冶家實在太強了,沒有人希望他家能重新團結起來,宗派系統不希望如此,秘境家族也不想見到體系里出現這么一個巨頭——現在的公冶各支已經很強了!
所以每當公冶家出現摒棄前嫌、共同合作的的跡象的時候,總會有層出不窮的意外在各支中發生,從而把事情搞砸。
公冶家也知道是有人搞鬼,然而悲催的是,他們連幕后黑手都找不到,就算按照“受益最大者嫌疑最大”的理論,公冶家也會發現,可能的幕后黑手,真的特么太多了。
這些只是簡單的背景介紹,公羊家這次來的一個是元嬰八層,一個是元嬰二層,八層的名喚公冶千心,二層的名喚公冶酉保。
馮君對這兩人的出現,心里有點納悶:玄水門是七上門,怎么會跟秘境家族走得這么近?
藏菁真仙很快就得知了他們的來意,領著公冶家兩名真仙來找馮君,“找你的。”
“找我?”馮君的心里是真的吃驚,從地球到昆浩,我連一個姓公冶的也不認識呀。
“那頂道冠,”藏菁真仙沉聲發話,“有可能是公冶家的先人遺失的。”
“慢著,你等一等,”馮君一擺手,沉聲發話,“你可說那是五萬年前玄水門的制式。”
他沒有否認自己得到了殘破道冠,因為沒必要,馮某人現在多少也算號人物了,丟不起那人,而且他將來還想著修復道冠,或者出售或者自用,沒必要否認。
“以前玄水門有公冶家的子弟,”藏菁長老隨口回答,不過看得出來,她不想多說什么,“這個款式的道冠,玄水門和公冶家都在用,不過現在都不用了。”
馮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感覺這里面應該有點說法……”
不過他也沒有深究,而是側頭看向公冶千心,“在你們看道冠之前,我覺得有必要強調一點……這頂道冠是我在虛空中撿到的,已經漂流了不知道多久。”
“明白,”公冶千心緩緩點頭,面無表情地發話,“我們不會找你的麻煩,也不會白拿走,會支付費用。”
馮君還想說什么,見到他的臉色,也就懶得多說了,“道冠雖然殘破,終究是真寶級別的,你若能證明是你家的,我收個辛苦費就好,若是不能證明……”
元嬰二層的公冶酉保聞言冷哼一聲,“那能如何證明?我喊它,它也不可能答應不是?小友你放心好了,我公冶家斷不會亂認祖宗!”
馮君根本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公冶千心,“這就是你公冶家的意思?”
“酉保不得無禮!”公冶千心先呵斥一句,臉上卻依舊沒有什么笑容,“公冶家不會冒認物品,若是你不放心,還有玄水門的道友為我們作證……你看如何?”
“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嗎?”馮君搖搖頭,意興索然地發話,“就不能有點新意?比如說……強搶什么的?”
饒是公冶千心城府較深,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眉頭一皺,“馮小友,我在跟你好言相商。”
馮君忍不住一翻眼皮,輕聲嘀咕一句,“好言相商,那就要先問問我,愿不愿拿出道冠。”
公冶千心聞言,又被噎了一個半死,心說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呀。
他當然也聽說了馮君現在有多么火,然而,身為世家大族的長老,在他的眼里,這不過是一個幸運的小家伙,雖然手段有點多,來歷不會太差,但是可能趕得上公冶家嗎?
要知道,就算是玄水門,也要給公冶家幾分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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