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頂,成德殿口。{
一眾日月神教的武士,看著上官云等人道:“請長老教出兵器。”
日月神教立有嚴規,教眾若是攜帶兵刃踏入成德殿一步,那是十惡不赦的死罪。
任我行與向天問、任盈盈等日月神教的老人,為防被人認出,都帶著斗篷,此刻任我行一掀斗篷,怒喝道:“動手!”
眾人紛紛亮起兵器,向守衛在殿門口的上百名武士殺了過去。
任我行、向問天、任盈盈、綠竹翁、黃鐘公、黑白子、禿筆翁、綠竹翁、丁堅、施令威、上官云等七大長老,皆是當世高手。
事出突然,日月神教的武士又武功平平,沒有一人能在眾人手上過上兩招,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已被殺的只剩十余人,茍延殘喘著往成德殿內退去。
任我行從懷里摸出十幾枚銅錢,運力于掌,往前一撒。
十幾枚銅錢帶著雄厚的內勁,“嗖嗖!”聲過處,一個個擊在殘存武士的額頭,直接從額頭穿了過去!
隨著十幾名武士倒地,眾人魚貫而入。
林揚跟著走進大殿,對于這些小嘍啰,他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東方賊子,拿命來!”任我行走進成德殿一看,便看到居中而坐的東方不敗,飛撲了上去。
守衛在東方不敗身前的,有一名英武男子,以及十名紫衫侍者。
英武男子有些慌亂,十名紫衫侍者卻身懷武功。紛紛殺了上來,被向問天、黃鐘公、上官云等人迎住。
居中而坐的東方不敗對眾人視而不見,站起來往后殿走去,任我行皺了皺眉,暗自戒備著飛躍上前,一掌往東方不敗拍去。
按說以東方不敗的武功,足以應付這只是試探的一掌,然而任我行一掌卻將東方不敗擊飛出去。
任我行沉吟頃刻,哈哈大笑道:“這東方不敗是假貨!”
那邊十名紫衫侍者已被眾高手圍殺,向問天“刷”的一鞭。卷住臺上英武男子的雙足。登時便將他拖倒在地,喝問道:“楊蓮亭,東方賊子在哪?”
剛剛走進大殿的林揚微微一怔,原來這就是小攻楊蓮亭?楊蓮亭與東方不敗搞基。東方不敗已經切了。自然只能做一只受。
只見被向問天拿住的楊蓮亭昂然道:“你是甚么東西。(給力文學網最穩定)也配來問我?”
向問天冷笑一聲,右掌一起,喀的一聲。將他左腿小腿骨斬斷了。
豈知楊蓮亭武功平平,為人居然極是硬朗,喝道:“你有種便將我殺了,這等折磨老子,算甚么英雄好漢?”
向問天笑道:“有這等便宜的事?”手起掌落,喀的一聲響,又將他右腿小腿骨斬斷,左手一樁,將他頓在地下。
楊蓮亭雙足著地,小腿上的斷骨戳將上來,劇痛可想而知,可是他竟然哼也不哼一聲。
饒是向問天恨極這教中奸賊,也忍不住贊道:“好漢子!”
林揚也有些驚詫,沒想到楊蓮亭還是條硬漢。
向問天道:“姓楊的,我敬重你是條硬漢,不再折磨于你。此刻黑木崖上下通路早已斷絕,東方不敗如非身有雙翼,否則無法逃脫。你快帶我們去找他,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藏頭露尾?大家爽爽快快的作個了斷,豈不痛快?”
楊蓮亭冷笑道:“東方教主天下無敵,你們膽敢去送死,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好,我就帶你們去見他。”
楊蓮亭如此直接,倒讓眾人一愣,除了任我行與林揚外,眾人多年攝于東方不敗的淫威,以及那天下第一的名頭,心下都有些不自在。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走,去見見東方不敗!”
眾人見任我行在,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向問天一把將楊蓮亭抓起,問道:“怎么走?”
楊蓮亭道:“向里面走!”
眾人走到成德殿后,經過一道長廊,到了一座花園之中,走入西首一間小石屋。
楊蓮亭道:“推左首墻壁。”
任我行伸手一推,那墻原來是活的,露出一扇門來,里面尚有一道鐵門。
楊蓮亭從身邊摸出一串鑰匙,扔向任我行,打開了鐵門,里面是一條地道。
眾人從地道一路向下,地道兩旁點著幾盞油燈,昏燈如豆,一片陰沉沉地。
即將見到東方不敗,氣氛一時凝重非常,任我行見了,朗聲一笑道:“東方不敗這廝將我關在西湖湖底,哪知道報應不爽,他自己也是身入牢籠。這條地道,比之孤山梅莊的也好不了多少。”
哪知轉了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露出天光。
眾人突然聞到一陣花香,胸襟為之一爽。從地道中出來,竟是置身于一個極精致的小花園中,紅梅綠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極具匠心,池塘中數對鴛鴦悠游其間,池旁有四只白鶴。
眾人萬料不到會見到這等美景,無不暗暗稱奇,待繞過一堆假山,一個大花圃中盡是深紅和粉紅的玫瑰,爭芳競艷,嬌麗無儔。
“不錯不錯!”林揚不同于全神戒備的眾人,看著周圍的景色,連連點頭,旋即聽前方一間精雅的小舍中,傳來一道聲音。
“蓮弟,你帶誰一起來了?”
聲音尖銳,嗓子卻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聽之下,不由得寒毛直豎。
楊蓮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見你不可。”
內室那人道:“你為甚么帶他來?這里只有你一個人才能進來。除了你之外,我誰也不愛見。”最后這兩句說得嗲聲嗲氣,顯然是女子聲調,但聲音卻明明是男人。
眾人大多都與東方不敗熟悉,這聲音確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緊喉嚨學唱花旦一般,嬌媚做作,卻又不像是開玩笑。
大家面面相覷,盡皆駭異。
就是林揚,聽著東方不敗學女人說話,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楊蓮亭嘆了口氣道:“不行啊,我不帶他來,他便要殺我。我怎能不見你一面而死?”
房內那人尖聲道:“有誰這樣大膽,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嗎?你叫他進來!”
“是我!”任我行哈哈一笑,作個手勢,示意眾人進去,最先給了上官云一個眼色。
上官云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苦著臉上前掀起繡著一叢牡丹的錦緞門帷,往精致小舍內走了進去。
眾人跟上,只見房內花團錦簇,脂粉濃香撲鼻,東首一張梳妝臺畔坐著一人,身穿粉紅衣衫,左手拿著一個繡花繃架,右手持著一枚繡花針,抬起頭來,臉有詫異之色。
但這人臉上的驚訝神態,卻又遠不如任我行等人,除了林揚之外,眾人都認得這人明明便是奪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來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
可是此刻東方不敗剃光了胡須,臉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樣男不男、女不女,顏色之妖,便穿在任盈盈身上,也顯得太嬌艷、太刺眼了些。
這樣一位驚天動地、威震當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閨房之中刺繡!
任我行本來滿腔怒火,這時卻也忍不住好笑,喝道:“東方不敗,你在裝瘋嗎?”
“果然是任教主!你終于來了!蓮弟,你……你……怎么了?是給他打傷了嗎?”東方不敗尖叫一聲。
緊接著,眾人只覺眼前有一團粉紅色的物事一閃,似乎東方不敗的身子動了一動,但聽得“嘭”的一聲響,向問天的身子怦然倒地,俯伏在地,一動不動。
“向左使!”任我行驚怒之極,他看得清楚,向問天眉心、左右太陽穴、鼻下人中四處大穴上,都有一個細小紅點,微微有血滲出,顯是被東方不敗用手中的繡花針所刺。
東方不敗出手之快,換作他任我行也未必承受的住,如此想著,任我行不著痕跡的后退幾步。
東方不敗這神乎其神的輕功,讓眾人無不震驚,震驚中又帶著些許恐懼。
只有林揚心下贊嘆,葵花寶典果然夠快!
東方不敗抱著楊蓮亭,走向邊把他放在上,臉上一副愛憐無限的神情,連問:“疼得厲害嗎?”又道:“只是斷了腿骨,不要緊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給你接好。”
東方不敗說著,慢慢給楊蓮亭除了鞋襪,拉過熏得噴香的繡被,蓋在他身上,便似一個賢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這畫面美得林揚都不忍直視,其余眾人皆相顧駭然,人人想笑,只是這情狀太過詭異,卻又笑不出來。
東方不敗抬起頭來,看向任我行、林揚一行人,陰沉著臉道:“你們傷了蓮弟,真真該死!”
東方不敗又看向任我行,緩緩道:“任教主,我讓你在杭州西湖頤養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西湖風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莊,更是西湖景色絕佳之處,你又出來作甚?”
任我行不屑一笑,道:“原來你讓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頤養天年,可要多謝你了。”
楊蓮亭躺在上叫道:“快快動手!婆婆媽媽的,令人悶煞!”
東方不敗立即變成了一個小媳婦兒,柔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