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鏘內心十分的恐懼,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套兒之中。
柳家公子柳孝波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而那個看上去普通潦倒的唐逍,其背后說不定也有了不得的高人存在。
他們兩個人斗法,柳孝波拉黃永鏘下水來投石問路,這一下把黃永鏘坑得不淺。
打了一輩子雁,回頭被雁啄瞎了眼,黃永鏘現在欲哭無淚,他哭喪著臉對柳孝波道:“公子啊,不敢瞞您,我們冊門的這點小江湖術在您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您是玄門高足,今天還望您拉我一把,我黃老三以后這條命就是您的了。”
柳孝波冷冷哼了一聲,道:“黃三爺,這么說來,你是不愿意兜底了?那既然如此,你我無需多言,你是江湖中人,我卻遁世修行,我又如何能幫到你?”
黃永鏘臉色一變,心中暗罵柳孝波狡詐,面上卻不敢流露絲毫不滿。
他心中清楚,柳孝波這是逼著他吐露冊門秘術的傳承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黃永鏘沉吟片刻,當即道:“不敢瞞公子,今天我施展的秘術便是冊門中的‘化鬼術’,想來以公子的見識,對這一門秘術也應該有所耳聞。”
“化鬼術?冊門中還真有這一門秘術?這么說來,黃三爺你手上竟然還有一件法器?”柳孝波盯著黃永鏘,咧嘴道。
黃永鏘暗暗叫苦,法器的事兒他一直都不敢示人,他手中戴的一枚戒指,在普通人眼中只不過是一件首飾,可是對修行者來說,此物卻是難得的法器。
江湖八大門,各門都有法器,但凡是法器,都是經歷無數前輩傳承方能成就的,黃永鏘手中的這一枚戒指,來歷本就不能見光,今天倘若不是為了攀上柳家的高枝,他絕對是不肯用的。
現在事已至此,黃永鏘已經別無選擇,他干脆將手中的戒指卸掉,恭恭敬敬的遞給柳孝波道:“公子,您看一看這一枚戒指,我冊門傳承法器向來很隱秘,‘化鬼術’的奧妙,全靠這一枚小小的戒指。”
柳孝波將戒指接在手中,仔細端詳,默然動用神念探查,卻也看不出多少端倪來。
江湖八大門,各有手段,有些手段甚至不輸入玄門法術,而這其中冊門“化鬼術”便是很厲害的一門秘術。
“化鬼術”據說可以將活人化鬼,其秘術傳承最早來自湘西趕尸一脈,施展此秘術需要借助特殊的法器,法器之中凝聚死氣,將死氣釋放,便可以活人化鬼,不知不覺送人上西天。
這一門秘術,關鍵就在“死氣”藏在法器中,而“死氣”的收集非常的困難。
湘西趕尸一脈可以讓死人“身死魂不散”,死人之魂在體內可以煉化出死氣,這是死氣第一種收集方式。而冊門中人,下品窯門倒斗客,但凡是挖掘到大的墓葬,墓葬之中那些陪葬的冤魂也是“人死魂不散”,墓穴冤魂煉化,也可化出死氣。
很多盜墓客,盜墓之后身體不適,有些人甚至暴斃而亡,就是因為被死氣侵入,活人化鬼所至。
因而倒斗盜墓這個行業,道行也是極深的,破解死氣防御死氣,各有規矩和辦法。這其中最出名的辦法便是所謂“人點燈,鬼吹燈”的秘術,倒斗盜墓之人,進入墓穴之后先在東南角點燃一支蠟燭而后開棺,如果蠟燭熄滅,須速速退出,不可取一物。
這么做的目的,就是防御死氣入體。
而倘若有高人,身懷法器,便可以用法器將這些死氣收掉,正是有了這么厲害的法器,冊門中才出現“化鬼術”這種厲害的秘術。
“死氣入體,活人化鬼,神仙難救!”這是冊門流傳的口訣。
黃永鏘正是對“化鬼術”有絕對的信心,因而才果斷施展,他無聲無息除掉了唐逍,一方面可以讓水墨齋徹底的完蛋,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憑此攀上柳家的關系,這后一點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唐逍在中了他的“化鬼術”之后竟然沒死,而且還活生生的又回來了。
這一下讓他亂了方寸,也讓他明白看似平凡的唐逍,必定來歷不凡。
柳孝波手上拿著戒指,神色陰晴不定,師父說過江湖門派不可小覷,今天見識冊門法器,果然有些門道。
法器難得,柳孝波心中已經生出貪婪之心,然而很快,他便將這樣的心思壓制下去了。
冊門法器,和玄門不同,柳孝波縱然拿著這法器,也不一定會用。
眼前黃永鏘雖然只是一個小角色,但是他身上擁有這么一件法器,在江湖上也必然有一點地位。
柳家號稱南粵王,勢力遍布三教九流每個旮旯角落,像黃永鏘這樣的江湖人正是柳家需要網羅的對象,柳孝波得這件法器容易,可是因為一件不能用的法器而失去了一個人,卻有些得不償失。
一念及此,他打了一個哈哈,干笑道:“黃三爺,這東西果然有些玄妙,你要好好保管,不可輕易示人。”
柳孝波將戒指遞給黃永鏘,黃永鏘一顆心終于落地,道:“公子說得是,以后我一定小心,只是眼前唐逍這一關,我只怕有些難過呢!”
“嘿嘿!”柳孝波嘿嘿一笑,道:“黃三爺,你無需妄自菲薄,唐逍這人的確有不平凡之處,但是你的‘化鬼術’施展的可是千年死氣,我想他一時半會兒也不容易化解。
再說了,這件事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他就算要找你算賬,難道江湖八大門是吃素的?憑他一己之力,真能和江湖為敵么?
黃永鏘目光之中精芒閃爍,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柳孝波說唐逍被秘術所傷,這種可能性的確有,至于后面保平安的一些說法,卻是讓黃永鏘投靠他柳家,柳家可以捧他,讓他發財,而付出的代價自然是黃永鏘得為柳家做事。
柳孝波的手段,環環相扣,拉打結合,威逼利誘不露痕跡,黃永鏘幾乎沒有反擊之力。
“啊……”黃永鏘心思轉動,突然驚呼一聲,用手指了指拍賣大廳:
“公子,這一下玩得有些大了,唐逍的這么一幅字,價格已經被抬到了一百八十萬了!這才一會兒功夫呢,這個李江偉,真要跟公子您卯上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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