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舟努力回憶自己拒絕過她什么。
他們以前的接觸并不多，有限的回憶里，似乎只有她曾經咨詢過她想來平城上學的事。
他還拒絕過什么？成融讓他把業務拓展到萬城，和他攜造萬城天下。
這些跟她出國留學去非洲有什么關系。
成橙看著郁文舟有些茫然不解的表情，酸恨無比：“我寫了表白信給你。你說我們不適合，讓我不要再提起，也不要再見面。否則連合作伙伴也做不了。”
郁文舟微微皺眉，他那個時候雖然對女人的糾纏很抵觸，也從不關注女人投來的各種曖昧。
但如果真的是自己看過、寫過的東西，他不可能不記得。
她只給過他一份平城高校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讓他幫她做決定。他自己放在辦公室桌子上，第二天才打開看。
里面只有一份精致的錄取通知書。
他當時給她的回復好像是：這是你個人的事情。我很忙，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格幫你。
郁文舟：“我沒看過你的信，也沒說過那些話。我只看到了你的錄取通知書，給你的回復是去哪里上學只能你自己決定。”
成橙不顧自己是在裝受傷，猛地坐起來。那是不是說明她確實有希望。他沒有拒絕，只是被蒙在了鼓里。
“你給我發的消息，我一直保留著截圖。如果不是你，那就是有人偷偷把信拿走了。又冒充你的名義給我發了消息。”
郁文舟：“我確實沒有見到過，也沒有發過那樣的回復。不過，即使我看到，也是一樣的結果。”
成橙剛掀起的一絲希望，被他一盆冷水撲滅。
“郁文舟，我因為你一個人在國外待了五年，因為你撞了車。”
成橙站起來想抱郁文舟。
郁文舟閃身躲開：“我和你不熟，甚至剛剛知道你的想法。但如果你想為此找個安慰，抱歉。”
成橙扶著床欄，放低姿態委曲求全地說：“我們性格很匹配，事業上我也可以幫你。我不會反對你在外面養女人，唐朵也好，今天那個模特也好。只要你回家。”
郁文舟臉上露出一絲反感：“所以，你承認就是那個匿名發消息，為了報復我，故意泄露公司機密的人？”
“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成橙為了證明自己，緊緊盯著郁文舟的眼睛。
“成橙，我已經找到很多線索，很快就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是你。”
病房門被推開，成融厚重的聲音響起：“成橙，不要再鬧了。”
“爸。”成橙臉色鐵青，委屈，難堪。她一直希望自己在父親眼中是堅強能干的。
成融扶住成橙，轉頭對郁文舟說：“橙橙年齡小，做了什么不得體的事情，不要記在心上。”
這是給雙方的一個臺階，可惜梁子太大，郁文舟并不想就此息事寧人：“豐盈這次的損失上億，我太太也因此一直受到騷擾詆毀。”
成融手指緊了緊：“如果郁總指的是泄密的事情，我相信都是誤會。橙橙不會做這種事。”
郁文舟掀起眼皮：“您可以親自問問她。”
成橙搖著頭，她不想向父親隱瞞，但更不想當著郁文舟的面承認：“爸，我想回家，回萬城。”
成融沉聲看著郁文舟：“事情揪住不放對誰都不好。凡事留有余地，路才能走長。”
郁文舟未置可否。問題不徹底解決，路才不好走。
成橙跟著成融走出醫院，緊咬著牙：“爸，是有人偷走了我給郁文舟的信，偷偷用他的手機給我發的拒絕消息。”
“橙橙，這是你的執念。只不過他是唯一個拒絕過你的人。所以成為你的牽絆。你要放下執念，才能放開自己。”
成橙不甘心，還沒結束。今天只是一時著急，亂了方寸。
那些搞破壞的，搶走她東西的，她都不會放過。
“爸，我要找到那個人，那個偷走我的信的人。我要報復。”
成融臉上的肉抖了抖：“過完節，我幫你。”
御苑。
唐朵狠狠咬著薯干：“他們算是承認做了事，但是不打算認賬。”
郁文舟：“我會繼續讓人查，找到確鑿的證據。等謝繼墨那邊的事情搞定，我會專心處理成家的事。”
郁爺爺和顧南都說過成家是狠角色，唐朵擔心他們使什么下三濫的手段：“成家是不是不簡單，別逼得他們狗急跳墻。拿到證據可以掣肘就好，別鬧得太僵。”
郁文舟：“放心，我會做足準備。”
窗外遠處有煙花，向北跑到落地窗前看：“小朵朵，煙花。”
唐朵走過去：“還有幾天就過節了，到時候我買煙花給你放？”
“可以叫小受哥哥一起嗎？”
唐朵笑，不叫小圖改找小受了：“當然可以了。”
郁文舟攬住唐朵的腰：“春節回湖畔別墅？”
唐朵問：“你們以前怎么過春節的？”
郁文舟看著玻璃上兩個人的影子：“晚上一起吃頓飯。然后各過個的。”
唐朵回過頭：“回老宅？”
郁文舟：“今年不用。”
唐朵想了想：“請姐姐一起吧，熱鬧。”
“如果她愿意。”
唐朵：“她會愿意的。我們去她那里過也可以。”
郁文嬡沒想到唐朵會邀請她一起過春節。
往年吃過所謂的團圓飯，她和郁文舟就會直接回家。
除夕和平時沒有兩樣，只不過是一個更加安靜的夜晚。
是不是要帶些禮物，要不要提前練習下包餃子？
郁文嬡居然有些緊張。
隨著冬天的第二場降雪，除夕翩然而至。
向北在院子里堆了一個雪人，張阿姨找了胡蘿卜和蕓豆，站在門口招呼向北。
唐朵拿了頂帽子，向外跑。郁文舟抓住她，把羽絨服裹在她身上：“穿外套。”
唐朵把帽子戴在雪人頭上，去摘黃臘梅。
噗一個雪球砸過來，把雪人的鼻子打掉了。
平時少言慎行的小受雙手合十：“小北北，對不起，炁打偏了。”
向北拔開兩條小腿，追著小受打。
小受高大精壯的身子跑了幾步突然停下，一把勾住向北后背的衣服，把她拎了起來。
向北身子一蕩，靈巧的抓住他的胳膊，轉到地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巧勁，直接把比她大了兩圈的小受，摔在雪地上。
然后歡快地抓起剛才堆雪人的鐵鍬，鏟著厚厚的積雪往他身上蓋。
唐朵摘了幾枝黃臘梅，繞過打鬧的向北和小受。進屋和郁文嬡一起把花枝插在水晶玻璃瓶里。
“姐姐學過插花吧，你擺得真好看。”
郁文嬡語氣淡淡：“是花兒好看。”
唐朵甜甜地笑：“花好看，姐姐擺得也好看。”
郁文嬡撇眼看著她：“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個創意，服飾類的綜藝節目。”
唐朵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頭：“去不同的地方，根據各地人文風俗，制作不同風格的服侍。”
郁文舟那邊和張阿姨已經剁好餡料：“老婆，包餃子了。”
唐朵拉著郁文嬡去廚房。
郁文舟挽著袖子：“五種餡料，老婆滿意嗎？”
郁文嬡第一次見郁文舟下廚，沒想到還有點手藝：“你把郁文舟調教得很好。”
唐朵嘻嘻笑：“他暗中跟大廚學的。”
郁文舟偏過頭：“這都被你發現了。”
唐朵推開郁文舟：“我和姐姐負責包。你每次都弄一身面粉，去外面等著。”
郁文舟去外面給向北搬煙花。
唐朵興沖沖繼續跟郁文嬡說綜藝構思：“可以分不同的組，每組配一個設計師，還有藝人和模特。”
唐朵喋喋不休，點子也不停冒出來：“比如在蘇市，就以絲綢和刺繡為主題。每組先游戲，用掙的積分換材料。做好的衣服由模特和藝人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