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沙俄總參謀部的軍事首腦和沙皇尼古拉二世都沒有想到總司令勃魯西洛夫會取得那么大的勝利。沒有一個人對他的進攻抱有信心,也沒有準備為他提供后備軍或物資。當他們的進攻在6月底勢頭稍低時,疲乏的俄軍已經俘獲了二十萬以上的俘虜,他們的前進部隊已經望見喀爾巴阡山的山口。
到去年八月中旬左右,奧德聯軍已把戰線穩定下來,對俄國的薄弱據點的反復反攻已奪回了許多小塊土地,尤其在盧茨克周圍。盡管缺乏充分的后備軍和軍火,勃魯西洛夫不但固守從奧軍手中奪來的六十英里土地的大部分,而且反復進攻。戰斗直到9月的第二周才結束,那時奧軍和德軍的死傷已逾二十五萬人,被俘者人數相仿。俄國人則付出了一百萬人的驚人代價。俄國農民總是沒有武器或彈藥的。有時他用刺刀縛在一根棍棒上沖鋒,并且缺乏最普通的工具,甚至不得不赤手去折斷有刺鐵絲網。
沙皇的軍事政策不是屠殺便是停滯不進。去年冬天,由于前線極度缺乏物資,開小差的沙俄士兵在一百萬人以上。士氣十分低落,開小差的士兵公然住在家里,不受當局的干涉。和低效率沾染到社會的各個部分。軍隊的承包商收了錢卻只供應補給的一部分,而且常常是質量差的。
德國已經看到了沙俄的虛弱,盡管沙俄前線還有數百萬兵力,但是真正有作戰能力的不足一百萬,其他數百萬人都就算打醬油都嫌累贅。
于是自從華國遠征軍第二軍團與俄軍西南方面軍換防之后,德奧聯軍就已經做好了大規模反擊的準備,并且正式對外宣稱進行無限制潛艇戰。
1917年1月5日德奧聯軍240萬人向沙俄防線發起了大規模進攻,華國第二軍團駐防的沙俄西南防線也在被德奧聯軍的進攻之中。
俄國總司令部總是給勃魯西洛夫送去為時過遲的支援,但這些支援是用馬拉貨車在滿布車轍的泥路上費力地慢慢運來的,而德國人則沿著高效率的鐵路向東疾馳。
開戰不到三日。沙俄防線就被德國人打得節節敗退,從最前線的盧茨克一直退到了日托米爾,眼看著身后就是基輔了,俄國人才勉強穩住了陣腳。
華國第二軍團此前的前線陣地在雅西一帶。但第二軍團兵員基本上都是沒有經過多少訓練而且武器彈藥缺乏的東南亞士兵,在張孝準等人的指揮下勉強抵擋了四天,之后擔心沙俄敗得太快而被德軍從北邊南下抄了后路,不得不率部撤退到勒布尼察。
這一仗只打了不到半個月就停止了,德軍占領了沙俄的大片土地。俄軍戰死三十萬人,被俘五十萬人,失蹤六千人。華國第二軍團也在這次戰役中損失了十二萬人,德軍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損失也不小。
1月20日,蕭震雷召開總統幕僚團戰情分析會,總參謀長蔣方震也在會議之列。在會議上楊士琦首先通報了軍事上的情報分析結果以及歐洲局勢分析結果,他說:“根據我們在沙俄的情報系統發回來的消息分析得知,目前沙俄各地都在爆發大小規模的暴動和起義,沙俄國家杜馬議長羅德江科甚至向沙皇尼古拉二世提出了警告。叛亂正在席卷這個國家時,尼古拉二世寫信給皇后亞歷山德拉說‘這個大腹便便的羅德江科,又給我寫了一篇胡話,我甚至不愿回答’。而杜馬議會中最保守的黨派都也同意必須除掉沙皇。溫和的社會黨亞歷山大克倫斯基提倡‘必要時用恐怖分子的手段’來一個反沙皇的政變,參謀總長阿歷克謝夫也正在著手策劃逮捕皇后,迫使沙皇進行改革。目前彼得格勒正在爆發大規模罷工,沙皇尼古拉二世已經派去了軍隊鎮壓,但是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顯示,被派去的軍隊與起義者、罷工者們親如兄弟”。
大家都被最后那個“親如兄弟”的詞給逗笑了,蕭震雷聞言笑了笑說道:“好吧。我承認他們的之間的關系很好,那么你的意思是德國人之所以停止進攻是因為俄國正在爆發的內亂引起的,德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他們的目的何在?”
“是的!”楊士琦點頭道:“我們在德國的情報人員最近發回了一些情報顯示德國最高統帥部的魯登道夫上將與俄國革命者弗拉基米進行了秘密會面,他們可能達成了某些協議。半個月前。魯登道夫安排弗拉基米和一批革命家經德國從瑞士到波羅的海小口岸城市扎斯尼茨,再從那里赴瑞典的馬爾默,又繼續從馬爾默前往俄國,我們懷疑,德國正在支持俄國革命黨對抗沙俄當局,因為現在沙俄國內的暴動和起義浪潮已經十分兇猛了。德國需要他們回到俄國主持反抗沙俄的斗爭。我們推測,德國此舉的目的是想謀求同俄國單獨媾和,以便在西線集中所有軍隊。因為只有支持俄國革命者推翻沙俄當局建立新的俄國政府,德國的目的才能達成!”
蔣方震說道:“這么說來,德國此時停止進攻就說得通了!只是如果沙俄內部出現問題,那么我們東歐戰區的第二軍團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因為我們不能確定一旦沙俄政府垮臺后建立的新政府是否還會站在協約國這一邊,如果他們與德國單方面媾和,并對我第二軍團動手的話,我第二軍團就會處于四面被圍的境地,到時候補給斷絕,后援斷絕,只能是死路一條!”
眾人聽了蔣方震的分析之后,立即都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后果,以前他們都在期盼沙俄政府早點垮臺,如果沙俄當局垮臺的話,華國就可以立即著手進行吞并西伯利亞的計劃,但是現在將第二軍團置于危險的境地了。
有幕僚團成員提議道:“那么,要不馬上下令將第二軍團撤回來?或者撤退到哈薩克斯坦大草原附近,在那一帶南北都有我軍駐防,就算未來的俄國新政府翻臉,第二軍團也可以與駐防在當地的我軍一起對抗他們!”
蔡鍔搖頭道:“這根本行不通,別說現在沙俄當局沒有被推翻,就算沙俄被推翻了,建立了新的俄國政府,第二軍團也不能退,只要俄國還沒有與同盟國進行媾和,第二軍團就不能退,否則我們無法向英法等協約國交代!”
蔣方震說道:“但是我們也不能不管第二軍團的死活,現在第二軍團還有八十萬兵力,盡管裝備不好,但是彈藥還算充足,雖然在這一段時間的訓練被德國人的進攻打斷,可他們一直沒有停止過訓練,我相信只要讓他們完成訓練,他們的戰斗力還能再上一個臺階,現在的問題是如何確保他們的安全?是與第一軍團互相配合向巴爾干半島方向進攻,并在羅馬尼亞或保加利亞匯合,還是讓他們原地駐防堅守,而我們通過船隊穿過土耳其海峽從黑海給他們運輸物資在,增加他們的彈藥和物資儲備,以防止俄國翻臉之后截斷西伯利亞鐵路的運輸線?”
這時眾人都看著蕭震雷,這畢竟涉及到第二軍團八十萬人的生死,沒有人敢越過蕭震雷決定他們的命運。
蕭震雷抽著煙,吐出的煙霧在他面前升起,更顯得他此時的沉著和冷靜,他緩緩道:“事情沒有你們想想得那么糟糕,就算沙皇尼古拉二世被推翻了,你們就認為俄國革命者能在第一時間奪取政權嗎?沒那么簡單,除了代表社會底層無產者的俄國革命者之外,俄國資產階級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如果沙皇被推翻,我認為最有可能在第一時間接管政權的并非弗拉基本那些人,而是俄國的資產階級,暫時也只有他們能夠接手俄國那個爛攤子!但是俄國資產階級也無法解決俄國的社會問題,他們最多只能撐個一年半載,因為俄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吃飯和停止戰爭的問題,而糧食和生活物資全部都被地主資產階級掌握,他們當然不可能舍棄自己的利益,因此矛盾會再次爆發,俄國還會再亂一次,到那個時候才是我們真正需要謹慎對待的。一年之內,我們不需要擔心第二軍團的處境,一切等我去開羅參加協約國元首會議之后再做安排!對了,我去開羅的準備工作安排的如何了?”
楊度連忙道:“我們已經與英法方面進行反復磋商,具體的時間定在2月12日,前往的方式有兩種:第一,乘坐專機,由于英國從我國購買了三百架戰機,而我國又送了三百架戰機,英國擔心船運速度太慢,就在印度、巴基斯坦、伊朗、北非等多地分別修建了三座大型機場以方便我們每生產出來一架戰機就可以起飛飛回英國作戰,而且我軍也在河內、金邊、新加坡、巴格達、耶路撒冷也分別修建了空軍基地,走這條空中航線的話,大總統就算在3月11日啟程也不晚;第二就是乘坐海軍戰艦,三月份我們正好有一批補充兵員要運往小亞細亞半島和中東地區,到時候會有海軍分艦隊護航,大總統正好可以同行!無論選擇哪一條路線,我們隨時都可以進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