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1909

第379章 從中漁利

“綜合以上情況,我們分析庫明斯齊此次來求見總統是希望與我國締結一定的盟約,雖然不一定能夠讓我們加入俄方陣營,也要讓我們保持中立!”楊度說完后向蕭震雷彎腰行禮后坐下。言情

桌子上放著一個水晶煙灰缸,只有一個,就放在蕭震雷面前,蕭震雷聽了楊度的分析后一邊思索一邊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含在嘴里,用火柴點燃了抽起來。

思索了兩分鐘后,蕭震雷夾著香煙問道:“其他國家方面有何反應?”

負責國際事務政治局勢分析的唐紹儀站起來說道:“根據情報顯示,一個星期前英國議會頻頻召開會議,首相阿斯奎斯每次都有出席,顯然是對俄國與日本的沖突正在進行緊急磋商,后來從我國在圣彼得堡的情報機構傳來消息,尼古拉二世以退出協約國作為威脅,一定要對日宣戰,這讓英法兩國大為著急,隨后英法兩國便對沙俄向日本宣戰表示了默認,但是英法兩國卻還未對日本宣戰!

德國、奧匈帝國和奧斯曼帝國都對沙俄和日本開戰幸災樂禍,沙俄的存在不僅威脅著德國和奧匈帝國,同時也威脅著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前年年底和去年發生的兩次巴爾干戰爭中都有沙俄的影子,可以說它是爆發兩次巴爾干戰爭的背后推手之一,奧匈帝國和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早就對沙俄恨之入骨了。現在沙俄與日本人就要打起來,他們當然很高興,有日本在遠東牽制沙俄。不僅奧匈帝國和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就連德國也輕松不少。

另外根據我們在日本方面傳來的情報顯示,德國駐日使館方面已經開始頻頻接觸日本首相山本權兵衛,而從柏林方面傳來的情報也顯示威廉二世也已經派出了全權特使秘密前往日本,現在正在途中,我們分析德國人的意圖很可能是要將日本拉入同盟國陣營,在遠東牽制協約國的勢力。同時也保護德國在遠東的利益!

法國與英國穿一條褲子,情況都差不多。意大利當局暫時還沒有任何表示,處在觀望態度,美國方面對日俄沖突的態度,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分析。美國已經連續召開了兩次總統專題會議,會議的具體內容不詳,但根據種種跡象顯示,美國當局是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的,我們分析這可能近年來美國在我國東三省的利益頻頻受到沙俄和日本的侵吞有關!

對于沙俄和日本來說,我國的態度很重要,但是并非一定要爭取不可,因為日俄方面接壤的位置處在東三省眼皮底下,可東三省現在并非我們中樞可以控制的。所以我們推測,張錫鑾最近這段時間與沙俄和日本方面的使者頻繁見面肯定是想從中漁利!誰給價錢高,他就倒向誰!”

蕭震雷聞言抽了一口煙說道:“有些人活得不耐煩了。自尋死路,這怪不了誰,原本我還想著為國家保留一些元氣,最好是不要大動干戈,能以和平談判的辦法解決就談判解決,那些地方軍閥們有什么條件可以提。但是現在看來這一招是行不通了,在地方上當山大王當慣了。當了山大王就想當皇帝,有的人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這事先放到一邊。沙俄與日本的軍隊調動情況如何?”

負責軍事和情報咨詢、一身戎裝的蔡鍔站了起來,他不僅是最高軍事委員會副總裁,同時也是總統辦公室負責軍事和情報咨詢的工作人員,各國的軍隊情況、將領升遷和調動以及武器裝備研發的情況都會匯集到他這里,然后由他向大總統蕭震雷提供咨詢。

“根據最新軍情顯示,圣彼得堡方面已經開始動員,兩個師的陸軍部隊已經坐火車啟程向遠東方向開來,后續正在等待登車的還有四個師,歸于兩個軍的建制,總兵力大約十三萬人,加上沙俄原本部署在遠東的兩萬多人,大約十五萬兵力。不過據情報分析,沙俄方面準備出動的兵力絕對不止這么一點點。步兵基本都裝備莫辛甘納步槍,騎兵裝備龍騎兵步槍和哥薩克步槍,火炮數量在五百門左右。海軍方面,由于上次日俄戰爭中,沙俄慘敗,太平洋艦隊基本上全軍覆沒,就連波羅的海艦隊也損失慘重,俄國海軍也從世界排名第三,跌落至排名第六,當時只剩下黑海艦隊了,包括裝甲艦7艘、岸防裝甲艦2艘、巡洋艦4艘、驅逐艦22艘、炮艦6艘、水雷艇9艘、蒸汽船2艘、運輸船8艘以及被扣留軍艦和正在建造的5艘戰列艦等。現在,沙俄海軍有海軍8艘戰列艦(另1艘‘亞歷山大二世’號為后備),巡洋艦14艘(在地中海和太平洋各一艘),驅逐艦105艘,魚雷艇25艘、潛艇25艘(9艘在太平洋);正在建造中的有戰列艦7艘、戰列巡洋艦4艘、巡洋艦8艘、驅逐艦36艘、潛艇18艘。現在這些艦船大部分都部署在波羅的海和黑海,在太平洋的海參崴僅僅只有一艘巡洋艦和一些小炮艇和潛艇,因此只能龜縮在港口內不敢出去,沙俄方面的想法很明顯,不打海戰,只打陸戰!

而日本方面雖然背了黑鍋,但是現在也不得不應戰,三個師團的兵力已經裝船向朝鮮開去,這三個師團分別是第2師團、第5師團和第9師團,再加上駐朝鮮駐扎軍一個師團和遼東半島的兵力,在總兵力上也接近十萬人,火炮方面有近四百門。截止到現在,日本陸軍方面除去近衛師團之外,一共有十八個師團,其中十四個已經被定為常設師團,如果戰爭曠日持久,雙方肯定會再增加兵力,不過我估計沙俄方面肯定拖不起。第一次日俄戰爭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俄軍的補給線太長,如果戰爭長期拖下去。再加上沙俄國內的糟糕情況,很可能會被拖垮,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聽了蔡鍔的軍情通報和分析,蕭震雷一邊思索著一邊抽著煙,隨后斷然道:“第一次日俄戰爭在我國國土上爆發的事情絕不能再度發生,清也就罷了,他們不要臉。我們管不到了,現在是新政府。我們還要這張臉,如果這次讓日俄再次在我國國土上打仗,那我這個大總統也不必當了,直接掏槍自殺以謝天下。而你們一起回鄉下種地算了!打電話通知明庫斯齊,讓明天過來!”

“是!”程碧瑤連忙答應。

1月22日上午,庫明斯齊來見蕭震雷,兩人在外賓接待大堂進行了會談。

蕭震雷問道:“公使先生,今天來見我有什么事情呢?”

庫明斯齊道:“尊敬的大總統閣下,今天我來是代表我國皇帝陛下和政府向大總統承認承認以大總統為首的新政府是合法政府,同時我們也希望大總統和新政府能夠在這次的日戰爭中站在我國政府這一邊,如果大總統和貴國政府能夠在站在我國政府這一邊,那么我國皇帝陛下和政府將會非常感激。另外,我代表我國皇帝陛下和政府向大總統和貴國政府提出一個要求,希望大總統和貴國政府能夠允許我隊可以進入貴國政府境內攻擊日軍部隊!”

蕭震雷心中冷笑。抽著煙說道:“庫明斯齊公使先生,首先我向公使先生和貴國皇帝以及政府表示謝意,感謝貴國政府能承認我國政府為合法政府,至于在貴國和日本之間的這場戰爭中我國政府的態度,我暫時還沒有看到貴國政府的任何誠意,還有。我想告訴公使先生,現在不是前清那時候了。上次日俄戰爭貴國和日本在我國的土地上作戰對我國人民造成了無比巨大的災難,這筆賬我還沒有找貴國算呢,您現在又要求貴國的軍隊可以進入我國境內攻擊日軍?您還當我國政府是前清政府嗎?借道的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公使先生再提出借道的事情,那就是與我中國為敵”。

庫明斯齊也是一個老家外交官,能屈能伸,從前他不能在前清還是在袁世凱當政那會都是盛氣凌人的,就上次與新政府的外交官接觸都是一副鼻孔朝天、威脅十足的態度,這次他知道不能再以那種態度對待蕭震雷了。

蕭震雷剛才說的話,他聽了也不生氣,連忙陪笑道:“大總統閣下別生氣嘛,貴國不是有一句話叫做‘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既然大總統和貴國政府不愿意借道,那我們就不再談這個話題,只要大總統和貴國政府能夠在這次日俄戰爭中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國政府愿意拿出一部分資金貸款和技術對貴國政府進行的支持,特別是在造船業和機械制造專業方面”。

蕭震雷聞言眼睛一亮,他倒是不是在乎沙俄方面能夠拿出多少錢,因為他只得沙俄方面根本就拿不出來很多錢,現在沙俄造艦的錢都還是英法等國借給它的,他想要的是沙俄在造船和機械制造方面的技術,盡管沙俄在這兩個領域方面的技術要比英國佬差一些,可是比現在的中國卻要強上很多,如果能夠在這兩方面得到沙俄方面的技術支持,中國至少能夠在這兩個領域前進十年時間!

不過這事不急,既然沙俄方面急著想拉攏中國,蕭震雷就決定先收點利息,在這個基礎上再談其他,他道:“公使先生所說的貸款和造成以及機械制造等當面的技術支持,我很喜歡,不過我認為在談這件事情之前,貴國政府應該先表示一下自己的誠意,否則我難以相信!”

庫明斯齊和顏悅色道:“不知道大總統想讓我國政府怎么表示誠意呢?”

蕭震雷笑著伸出一個手指頭道:“第一,取消貴國與前清政府簽訂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特別是賠款問題,從現在起必須停止,第二,雙方的邊境恢復到以尼布楚條約為準,外興安嶺以南、黑龍江、烏蘇里江流域包括庫頁島在內的廣大地區,都是中國的領土!北諾斯山與南支之間北到北冰洋、東到白令海峽,包括勘察加半島和整個烏第河流域在內的廣闊疆域定為待議地區!第三,貴國侵入蒙古的軍隊立即從蒙古撤軍,撤回貴國境內,不得再擅自干涉我國內政!”

蕭震雷認為即使是尼布楚條約對于中國而言仍然是不平等條約,但是在這個時候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總不能讓沙俄讓出整個西伯利亞吧?而且他提出這個恢復尼布楚條約規定的邊界問題,沙俄方面也不會答應,畢竟以現在新政府的實力,沙俄還沒有懦弱到這個地步,他也只是往高了提價而已,至于最后能夠談到什么程度,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如果他現在實力足夠,那就根本不用談,直接拿回來就是,可惜夢想與現實總是有差距。

面對蕭震雷這種獅子大開口,庫明斯齊沒有表現出極為憤怒,只是皺眉道:“大總統這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您提出的這三條,我一條都不能做主!就比如您說的第二條,如果我國政府答應的話,那么我國政府就不必與日本人打仗了,因應為到了那時,我國的邊界就不與朝鮮接壤了,我國與日本相隔萬里,就是想打也打不起來了!”

蕭震雷搖頭道:“那你可說錯了,即便是相隔再遠,該打還得打,畢竟這次與以往不同,這次是日本人殺了貴國皇太子,并且率先侵入貴國邊境線,后面的事情還可以通過談判解決,嚴懲入侵的軍官和士兵再道個歉就行了,可是日本當局派人殺貴國皇太子的事情難道可以通過談判可以解決嗎?這是奇恥大辱啊!這件事情如果不能得到解決,尼古拉二世皇帝還有什么臉面當這個皇帝?沙俄人還有尊嚴可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