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1909

第376章 偽造證據

沒有人能夠理解尼古拉二世現在的心情,阿列謝克是他的獨子,而且是他最小的孩子,前面三個孩子都是公主,上天可憐他,讓他最后終于還是有了一個兒子,可這個兒子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而且后來還發現這孩子患有罕見的血友病,幸虧有前幾年發現了格里高利這個神父才能治好阿列謝克,可是這個唯一的皇子竟然被人刺殺了!

尼古拉二世已經快要瘋了,逮著誰找誰的麻煩,這短短的三天時間內,他已經在冬宮之中連續殺了十幾個侍女和侍者,就連皇宮副侍衛長和另外兩個級別很高的大臣也被他無端發脾氣給砍了腦袋,這讓整個冬宮之中的人,包括皇后亞歷山德拉都不敢觸怒他。

實際上,皇后亞歷山德拉比尼古拉二世都更加悲傷和憤怒,皇太子可謂是她是心肝寶貝,格里高利前幾天還對她和她的丈夫尼古拉二世憂心忡忡的說預見了皇太子可能遭遇不測的兆頭,這曾經一度讓她神經高度緊張,并且將皇太子阿列謝克的保護級別提升了幾個檔次,可是沒想到,這件可怕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亞歷山德拉皇后這幾天一直生活在巨大的悲痛之中,而尼古拉二世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誰見了他都得向上帝祈禱保佑自己是幸運的。

圣彼得堡的秘密警察在案發之后很快就介入了調查,這種級別的案件。警察局根本就沒有資格,而且案件牽涉到了總參謀部,因為刺客是從總參謀部的大樓頂上開槍的。

經過三天的緊急調查。日本駐俄使館對外聯絡官小野吉利進入了秘密警察們的視線,這個人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在案發前的十幾分鐘他進入了總參謀部大樓,當時有一個俄軍軍官領著他進去的,事發之后,有人上衛生間時發現了那名俄軍軍官的尸體,而且小野吉利是打著給沙俄總參謀部送公文的幌子進入總參謀部大樓的。可實際上總參謀部的外事科根本就沒有接待過他,也沒有收到他送來的公文。這讓小野吉利的嫌疑更大了。

秘密警察們立即開始調小野吉利,沙皇尼古拉二世得到報告之后直接下令抓捕小野,按照他的意思,不管是不是小野吉利干的。先抓起來再說,抓住了再進行審訊和調查,畢竟現階段小野吉利的嫌疑最大。

于是乎,得到沙皇直接授權的秘密警察們迅速趕到了日本駐俄使館,全然不顧守衛使館安全的日本兵的阻攔而闖進了日本駐俄使館,在使館內到處尋找小野吉利,還撬開小野吉利在使館內的宿舍。

讓秘密警察們高興的是,他們在小野吉利的宿舍房間內發現了密碼本、與沙俄有關的情報資料和與國內的電報通信往來,這些東西無不告訴沙俄的秘密警察們。小野吉利是一個間諜,是披著外交官這張皮的日本間諜。

消息很快上報到尼古拉二世那里,這些東西本來還不足以證明小野吉利就是殺死沙俄皇儲的兇手。不過誰讓尼古拉二世現在已經處于瘋狂的邊緣呢他?他看到這些東西后想也不想就下令軍隊將日本駐俄使館一鍋端,皇家禁衛軍一個連的部隊當即趕到日本駐俄使館,先是將之團團包圍,然后喊話讓里面所有人包括日本駐俄公使在內全部在限定的時間內出來投降。

日本駐俄使館原本還想與沙俄方面進行溝通,他于是走出使館與包圍使館的沙俄軍隊指揮官交涉,但是沙俄軍官根本不跟他對話。直接下令將他抓了起來,這讓使館內的其他日本人沒了主心骨。所有人都開始惶惶不可終日,終于在限定的時間到了之后,使館內的所有日本人不得不在絕望中走出使館投降。

沙俄的秘密警察們還是很得力的,短短的兩天時間內,通過突擊審訊,使館那些文職工作人員哪里經得住嚴刑拷打?很快都一個個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們所知道的東西全部吐露出來,一時間日本部署在沙俄境內的間諜網絡暴露無余,沙俄秘密警察們當即部署,以最快、最狠、最有效的方式將日本部署在沙俄境內的間諜網絡一網打盡了,還知道了很多之前都不知道的秘聞,就例如俄國革命者多次起義都是日本間諜策劃和推動的,這些秘聞讓尼古拉二世暴跳如雷,他心里越發認定皇儲阿列謝克就是小野吉利殺死的,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日本當局。

這天格里高利進入冬宮求見尼古拉二世和亞歷山德拉,對于格里高利,尼古拉二世雖然非常瘋狂,但看見格里高利還是保持著一些尊重和冷靜,因為之前格里高利的種種預言都確確實實發生了,這足以證明這個神父真的是神通廣大,特別是皇后亞歷山德拉,她對格里高利簡直是敬若神明,她對格里高利的到位充滿著期望,不僅希望他帶來了好消息,而且還希望這個男人能夠好好地撫慰她一番。

當格里高利告訴尼古拉二世和亞歷山德拉,刺殺皇儲的兇手在最近兩天內就會有消息,他預言皇儲被刺案與日本當局有著直接的關系,這與尼古拉二世的推斷是一模一樣的,這讓尼古拉二世好像得到了大力支持一樣,他對格里高利表達了足夠的善意,立即冊封格里高利為皇宮首席顧問,這等于是完全相信了格里高利。

皇儲被刺的第四天下午,鷹隼在涅瓦河畔與一個年輕人見面,這個年輕人是鐵血調查局在圣彼得堡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此次鷹隼的行動由他全權配合。

與其他國家一般都在使館安排間諜人員不同,鐵血調查局沒有在任何一個國家的中方使館內安排間諜。因為使館和大使或全權外交代表,不論是常駐還是臨時的,一般都有外交豁免權。在使館內安排間諜人員可以方便調查駐地國的一切情報,只要不被當場抓住現行,間諜人員如果能夠及時逃回使館內就可以得到保護,使館駐地所在國也不會派人公然闖入使館內抓人,當然尼古拉二世這種狂暴者除外,因為他現在已經瘋狂了,在喪子之痛的刺激他。他全然不管什么外交豁免權了。

與年輕人接頭成功之后,鷹隼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低聲問道:“我讓你做的遺書做得怎么樣了?”

“做好了,如果是漢字,我的手下只要一天時間就可以把遺書搞出來,不過對方寫的是日本字。這讓我的手下沒日沒夜地連續干了三天才做出來,偽造筆跡的鋼筆也在里面,鋼筆內的墨水和遺書上筆跡是一樣的,你回去之后將小野的指紋印在上面就行了”年輕人說著快速遞過來一個文件袋。

鷹隼接過塞進大衣內的懷中,問道:“字跡上應該沒問題吧?會不會讓人查出來不是小野的筆跡?”

年輕人肯定道:“絕對不會,在制作這封遺書之前,我們科室對小野吉利這個人做過充分的調查,包括他的性格特點、生活習慣、身份、社會地位、受教育程度、為人處世方面等等這些方面,另外還有他之前大量的筆跡做參考。我敢拿腦袋擔保,就算全歐洲所有的筆跡鑒定專家鑒定這封遺書都看不出來是偽造的!”

在這個時代,筆跡鑒定作為司法證據在歐洲已經開始被采用了。就連日本也開始采用。1622年意大利的卡米洛巴爾迪發表《根據人的字跡判斷人的性格和氣質》。1872年法國米尚發表《書法的秘密》,論及筆跡與心理關系,提出“筆相”一詞,繼之在1891年出版《筆相學體系》、《筆相學的方法》。1895年意大利的龍布洛梭發表《筆相學指南》。德國漢斯布塞于1896年發行《筆跡學月報》,主張“筆相”是筆跡鑒定的基礎,在近代的歐洲普遍認為筆跡是書寫人的氣質、個性、才智、情感、道德、社會能力以至于好人和罪人的表現。在鑒定技術方面。法國的阿貝蒂隆將其所發明的人體測量法引伸用于筆跡鑒定,發表《筆跡的比對和同一認定》一文。主張將字的字行方向、字的間隔距離、字的傾斜度、字的大小作為比對的依據。法國的埃洛卡爾在其《犯罪偵查學指南》一書中也主張“筆跡經常不變的不是絕對大小。而是改變自己筆跡的比例關系”并認為筆跡鑒定從定性過渡到定量檢驗的方法就是精確測量。

“那好就!”鷹隼松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沙俄方面對這封遺書進行筆跡鑒定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我們還是不能不防,有你的保證我就放心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等任務徹底完成之后,這封遺書還是要想辦法造成意外銷毀才好,以免被人看出破綻!現在的筆跡鑒定專家的鑒定不出來,誰敢以后沒有人能鑒定真假?算了,這件事情不用你管了,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那行,現在風聲緊,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免得被沙俄的秘密警察盯上!”

鷹隼抽了一口煙看了看周圍,才道:“好,你先走吧,我來斷后!”

傍晚時分,鷹隼回到了自己的臨時落腳點,小野吉利就被綁在這里,這棟房子地處偏遠,周圍的房子很少,原來房主是一個老色鬼,已經被他干掉了,而且他經常早出晚歸,因此附近的沙俄人也沒有發現這間房子換了主人。

這幾天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鷹隼每次出去之前都會讓小野吉利陷入昏迷狀態。回來后,小野吉利還在昏迷當中,下午的時候鷹隼已經在另外的地方找好了新的落腳點,這次他回到這里就是要坐實了小野吉利就是刺殺沙俄皇儲的事實。

鷹隼戴上手套將偽造的遺書放在桌子上,還拿出鋼筆讓處于昏迷狀態的小野吉利用手握著鋼筆做出寫字的姿勢,如此印在鋼筆上的指紋就顯得很自然了。

小心將鋼筆放在遺書上,鷹隼開始清理這間房子,將自己在這里的生活痕跡全部清理干凈,包括指紋、腳印、毛發和生活用品等東西在內全部清理干凈,只留下小野的痕跡。

當一切做好之后,鷹隼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讓昏迷的小野吉利雙手握住伸進他自己的嘴巴里,鷹隼握著他的手幫助他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聲打破了這里的寂靜,殷紅的鮮血從小野吉利的頭頂噴灑出來,鷹隼翻開手,原本盤坐在地上的小野吉利仰面躺在了地上,手槍的槍口還塞在嘴里,雙手也緊緊地握住槍柄。

鷹隼立即清理自己留在這里的最后的痕跡,提著一個裝著自己生活用品的大垃圾袋子離開了。

附近的沙俄居民聽到了槍響,有人猜測出了事,因此給圣彼得堡的警察局打了電話,警察趕過來的時候,小野吉利的尸體已經凍僵了,警察們發現了桌子上的遺書,當他們找來一個翻譯過來翻譯出遺書上的內容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案子迅速轉交到秘密警察們的手里,他們拿走了警察局取得的所有現場線索,當然也包括那張至關重要的遺書。

“什么?你說你們已經找到了刺殺皇儲的刺客?快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要把他剁成肉醬!”沙皇尼古拉二世聽到秘密警察局局長的報告之后當即情緒失控起來,并且沖上去一把揪住局長的衣襟大叫起來。

這時格里高利提醒道:“我尊敬的陛下啊,冷靜,您一定要冷靜,抓住刺客容易,殺死刺客更加簡單,可您知道刺客只是一把刀,您就算把刀給毀了難道就替皇儲報了仇嗎?真正的幕后黑手還在逍遙自在呢!”

尼古拉二世聽了格里高利的話之后稍微冷靜了一些,放開那局長問道:“他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