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狀元郎

第四百五十四章 攔路者死

楊霖再次開口,依舊是石破天驚。

“臣提議廢黜中書門下侍郎太宰蔡京相位,召回張商英拜相。”

此言一出,就連宋江都有些動搖了,他神色十分復雜。

少宰是不是有些欲速則不達了,經此一變,蔡京這個權奸若是能拉攏過來,肯定會迅速平定汴梁的騷亂,讓這次宮變的動蕩以最快的速度平定。

這個時候,要罷相,是不是吃相太難看了。

楊霖面沉如水,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決心,三進三出汴梁城,楊霖已經讓步過了。

滿朝的文武,并沒有因為他的讓步而稍有改變,相反他們是咄咄逼人,你讓一步他就緊逼一步。

為什么要讓動蕩結束?該死的還沒殺完呢,大宋爛成這樣,就要一次性把爛肉全割掉,還有機會生肌活血,不然的話割不盡的腐肉又會繼續腐蝕這個龐大的帝國。

現在的大宋,外患只有一個女真,而他們即將面臨焦頭爛額的局面。上京城朝不保夕,契丹的反抗將會隨著姚平仲和耶律大石的北伐而越演越烈。

幽燕之地,他們又無法突破韓世忠宗澤的防線,完顏希尹被自己殺散,克烈部人馬已經咬了上去,很快就會被全部掃滅。

契丹自顧不暇,女真急于抽身,自己就在這汴梁城,把大宋的弊端好好的治一治。

趙偲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楊霖這三把刀,每一刀都砍在了要害位置。

禁軍...文官...宰相!

這大宋最禁忌的三個名詞,倒成了他的試刀石,是不是有些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楊霖大聲道:“陛下,以為如何?”

趙偲揮了揮手,楊戩趕緊代他說道:“陛下準奏。”

散朝之后,楊霖邁步走出大殿,楊戩和劉清水都跟在他的身后。

楊霖回頭,看著楊戩,這哥倆自從認識到現在,默契十足。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楊霖拉住他的手:“老哥,禁中之事,全都托付你的手里了。”

楊戩點了點頭,白凈的面皮上輕輕一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一回,我們要把天捅破了。”

劉清水左看看楊霖,右看看楊戩,不太懂他們的意思,但是也莫名的心潮澎湃,上前把手摞上,神色慷慨,重重地點了點頭。

出了皇城,才發現汴梁東大街聚集了一群文官士子,禁軍兵將,堵在路上。

“是楊霖!這奸賊出來啦!”

“亂臣賊子,呸!”

“圣人何在?圣人何在?”

一看楊霖等人出來,全都霍地一下站起身來,或謾罵,或激昂,一副口誅筆伐聲討奸賊的模樣。

楊霖翻身上馬,一拽韁繩,大聲道:“統統讓開!”

“楊霖,你個亂臣賊子,快快將圣人交還出來!”

“楊霖挾持圣人,正是我輩要誅除之奸邪!此時此刻,除了為國除奸之外,還有什么說得?”

怪不得大慶殿早朝沒有人,這些鳥人都堵在這里了,他們恐怕還不知道楊霖砍下的三把刀。仗著大宋不殺士大夫的百年慣性,在這里叫囂起來。

楊霖冷眼看著他們,突然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厭惡,他將手中的馬鞭一舉,身后將士轉瞬之間就從向兩翼延伸的橫陣,變成了披堅執銳馬踏萬軍的錐形陣。無數馬蹄起伏敲擊著皇城外廣場的青石地面,重重的直入所有人的心底!

身前的禁軍軍將,士大夫,太學士子,年紀不一,有文有武,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全都是面紅耳赤,大聲叫嚷。更有些禁軍將士揮舞著兵刃,威脅味十足。雖然楊霖說服了一些禁軍投降,但是六十萬人,總有一些是不愿意歸順楊霖的。畢竟楊霖和禁軍內部,很是有一些解不開的仇怨。

這可笑的勇氣,讓他們指著一群咬釘嚼鐵的廝殺漢,大聲辱罵。

馬鞭落下,馬踏長街,一場血腥的屠殺就在這御前街道上展開。

慘呼之聲,響徹云霄。無數人卷成一團,四下沖撞,互相踐踏。這個時侯身在其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想法。只想快點逃出這個即將變成修羅場的所在。什么功名富貴,什么黨爭宮變,早就拋到了九霄云外!

有些實在來不及逃命的人,也不管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管下一刻馬蹄是不是就踏了上來。昏頭昏腦的跪倒在地,大哭乞命,磕頭如搗蒜一般。

就是這群鳥人,把長江以北葬送,什么狗屁禁軍,什么腌臜官僚,在鐵騎面前除了磕頭投降,就是抱頭鼠竄,一如幾十年后的靖康浩劫。

汴梁城內的這些賊廝鳥,享受著全國的供養,耗費這漢家百姓的膏粱,到頭來卻連漢家女兒也不能保護。

都門禁軍六十萬人,是開國時侯趙匡胤承自后周的百戰精兵,是用來震懾討伐天下不臣的全部依托。

僅僅百年的時間,就被大宋自家養成這般模樣。他們坐擁著天下的竭力供養,卻不能面對胡騎發一矢。當國難之際,這號稱幾十萬的禁軍,女真未至就潰于黃河邊。

第一次女真圍城不敢上城墻抵抗,去援太原又不經一戰便是驚潰,讓小種率領的西軍的主力全軍覆沒,坑友軍坑得毫不猶豫。

女真人第二次圍城的時侯,仍然無一人敢戰,逼得大宋絕望當中只能依靠郭京的六丁六甲神兵跳大神。

女真破汴梁,他們也是乞命跪受刃而已。為胡虜所虐殺,都不敢做絲毫反抗。

如此含鳥猢猻,腌臜潑才,竟然敢擋在自己的面前,一口一個奸賊。他麾下的西北將士如一把鋒銳凌人的尖刀,直直殺入大隊人群當中。

在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撞飛,又有多少人被踏于馬蹄之下。甚或沒有人能稍稍結陣阻擋這些甲騎一下,只是拼命的向著四下逃散,要離這些兇神遠一些。

有些逃得遠的,便被后面的騎兵射殺,這種級別的戰斗對他們來說,就如同秋風卷落葉,連尋常的操練強度都夠不上。

楊霖騎馬,踏過血流成河的長街,慢慢向昭德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