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狀元郎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朝儀制度馴兇蠻

完顏吳乞買,殺完人之后若無其事,說說笑笑帶著楊璞來到金國皇宮大殿。

此地說是皇宮,比起渤海國內的郡守府邸恐怕都不如,完全就是大帳。

如今南方已經是驕陽似火,極北之地的會寧府還是有些寒冷,殿內甚至堆著篝火。

完顏阿骨打坐在龍椅上,一雙陰鷙的眼睛,盯著楊璞。

“你就是楊璞?俺二哥說你是有真才實學的能人,你可愿意為俺大金所用。”

踩著同胞血泥而來的楊璞,心底長嘆一聲,躬身道:“臣楊璞,愿為皇帝陛下效忠。”

完顏阿骨打是個實在人,根本不和你多說廢話,隨口笑了幾聲,馬上問道:“你想要個什么官?又能為俺做什么?”

楊璞也是第一次見這種皇帝,他沉思片刻,已經在心里把金國的現狀捋了一遍,脫口道:

“匠者,與人規矩,不能使人必巧;師者,人之模范,不能使人必行。大王創興師旅,當變家為國,圖霸天下,謀為萬乘之國,非千乘所能比也。諸部兵眾皆歸大王,今可力拔山填海,而不能革故鼎新。愿大王冊帝號、封諸蕃,傳檄響應,千里而定。東接海隅,南連大宋,西通西夏,北安遠國之民,建萬世之镃基,興帝王之社稷。行之有疑,則禍如發矢。大王何如?”

在場的女真貴族,如聽天書,云山霧罩。

楊璞左右一看,頓時明白自己說的太文雅了,換了個直白的用詞繼續說道:“自古英雄開國,或受禪,必先求大國封冊。

陛下可以讓遼人先冊封陛下為兄皇帝,承認陛下為耶律延禧兄長、徽號大圣大明皇帝、國號大金及賜以玉輅、袞冕、玉璽諸天子儀物等十事。

如此一來,我們再對契丹用兵,則名正言順,不算是造反。”

完顏阿骨打點了點頭,十分認同這一點,女真太小了,沒有個名分就算是打仗再厲害,前來投奔的人都是很少。

接下來幾個月,已經失去了國家的楊璞,一門心思效忠大金,被冊封為國師,像極了后世的范文程。

楊璞接著又提出了許多國策,金建國之初,諸事草創,朝儀制度皆出其手。

金朝的最有權勢的兩兄弟,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全都推尊楊璞之言,這個渤海俘虜,幫助金人慢慢完成了從部落到國家的演變。

奴隸們也不再被隨意處死,轉而成為女真發展國力的勞動力,他們還創造了十分嚴明的軍法。

桀驁不馴的女真貴族,在前些日子和契丹打仗時,還都十分桀驁,他們帳下的謀克死得多了,心疼之下連完顏阿骨打他們都敢罵。

軍法頒布之后,楊璞便帶著完顏吳乞買,到軍中找茬殺了幾個將領立威。

完顏阿骨打聽從國師楊璞的意見,停止了繼續進攻契丹,轉而和他們講和,讓契丹冊封自己為帝。

上京城的耶律延禧,在聽到金人軍隊停止西進的消息,高興地和蕭奉先相擁大哭。

契丹貴族、高官,一片歡騰,街道上張燈結彩,燃放鞭炮。

天祚帝遣耶律奴哥等使金,議及封冊事。

耶律大石等人拼死反對,一旦冊立了女真人,那么他們的反叛就成了合法。

契丹上下,對抗女真本來就吃力,給他們個大義名分,讓他們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契丹還拿什么抵抗。

耶律大石據理力爭,告誡天祚帝,只有破釜沉舟,利用大遼無盡的地域和兵源的優勢,不停地動員兵將,在女真還沒有完全成勢的時候,用盡一切辦法剿滅它才是正道。

不然的話,契丹上下只知道茍和,一味退縮忍讓,會讓女真人更加肆無忌憚。

便是幼稚小兒,也知道女真韃子不會停止攻遼,他們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一定會再次亮出獠牙。

這區區幾年的虛假安寧,不要也罷!契丹男兒勇武不弱于人,何必要卑躬屈膝求茍活。

耶律大石的話鏗鏘有力,條理清晰,句句在理。天祚帝看后十分感動,一拍桌子下令把他驅逐出了上京,丟到燕京去了。

可憐耶律大石,一代雄才,也只能坐視祖宗基業被敗光。

不過凡事梟雄,輕易不會被擊潰,打起精神的耶律大石,準備到幽燕之地,招募一支新軍,隨時北上。

蕭奉先帶著如今上京第一紅人,宋使高柄來到皇宮,一起商議女真立國求冊封之事。這種大國建立,肯定要考慮到宋人的態度,也一定會派人去宋朝求碟文以建交。

天祚帝和蕭奉先,很想知道宋人的態度,他們也害怕大宋女真結盟,那樣的話契丹就真的死透了。

高柄在來時,收到了楊霖的密信,告訴他在上京百無禁忌,什么方便說什么,管他真真假假,反正我們汴梁這邊的舉動完全根據局勢來,根本不會對這幾個使臣的話負半點責任。

高衙內生的人高馬大,八尺身材,相貌堂堂,除了沒有真本事,其他都不弱于人!

一拍胸膛,高柄胡吹大氣,道:“陛下放心,只要是女真韃子敢放肆,我大宋百萬軍馬,必定直搗黃龍,要了完顏小兒的狗頭,砍來給陛下做尿壺。”

“高柄不才,愿為宋遼做先鋒,馬踏會寧府!”

天祚帝和蕭奉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色。

“宋遼齊心,去去女真不足為懼。”蕭奉先捻須笑道。

天祚帝也十分開心,這幾天把他愁的,都很少喝醉了。

聽了這豪言壯語,當即說道:“若真如此,高將軍便是大遼的恩人,就沖高將軍這份豪情,我們今夜不醉不歸。”

汴梁,安樂窩。

這處汴梁文士心心念念的雅趣之地,自從換了主人,便被改的面目全非。

就算是臥房內,也是雕金鏤玉富貴非凡,在原來的長樂樓小閣樓內,擺著一張長丈二,寬七尺。足足可以容納七八人的臥榻。

除了一張藤條編織的涼席,還擺著糕點、香料、瓜果、器皿等物,陳設說不盡這富貴風流。

小丫頭妙兒穿著一襲銀白綢面細褶裙,螓首低垂,秀眉鳳目,容色俏麗。跪坐在榻上,捏腰捶腿,用心伺候。

楊霖枕在徐月奴的身上,看著宇文虛中的來信,不停地笑出聲來。

徐月奴露出半個腦袋,歪著頭疑問道:“霖郎,什么事笑的這么開心?”

“我笑契丹這群人真的是醉生夢死,女真韃子都打到門口了,還想著怎么玩樂,真真是笑死個人。”

徐月奴對此半點興趣也沒有,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問道:“霖郎,人家進楊府的時候,是從正門進么?我爹爹的幾房小妾,都是從后門進的,人家覺得好心酸啊。你這么疼我,應該不會和徐進一樣吧?”

楊霖將密信小心地收好,回頭捏著她的元寶似的耳垂,壞笑道:“你讓我走后門,我就不讓你后門。”

徐月奴怔了一下,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嘟嘴道:“人家那時候前門后門都給你開著,偏你都不走,就要爬墻進去,密州港前的莊園內,所有的莊客都在背后笑話人家,都是你壞死了。”

楊霖哈哈一笑,道:“你懂什么,男人,就是喜歡攀高峰!”

唔...這峰,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