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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說的做就行！”老人催促。
與此同時，龍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浮現出一個小世界。
其中的幾個小世界，秦凡都去過。
遺棄之地，懸空殿，罪土，酆都城。
“跟著我念！”老人急聲道。
“我以神的名義立誓，終其一生，守護人族。人族滅，我亦消亡。”
秦凡跟著念了一遍，念完之后，感覺內心中，突然有什么東西銘刻下。
“平衡法則已被打破，成神的契機出現，開始沖擊神位！”老人急聲道。
到了現在，秦凡要是還不明白，那就是蠢了。
就算有些過程他不懂，但他也知道人皇沖擊神位是假的。
不是他掩護人皇，而是人皇掩護他。
真正要成神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他。
這時，人皇的聲音傳來。
“秦凡，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這一切。但，我也是逼不得已。”
“成神，聽起來似乎很不錯，能夠擁有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可是，成神的同時，也就等于失去自我，從此七情六欲便與你無關了。”
“對你來說，這是很殘酷的。”
“可為了人族的種子能夠繼續在這片天地間生根發芽，你必須要犧牲。”
“接下來，你就聽道祖安排吧，人族能不能存活，就靠你了。”
秦凡看了眼身邊的老人：“你就是道祖。”
老人抬手，遺棄之地中，一塊石碑沖天而起。當年，秦凡見到過那面石碑，上面寫著昆侖兩個字。
懸空殿小世界中，靈霄寶殿的牌子沖天而起，整片天宮懸浮起來。
酆都城，那個秦凡還沒來得及探索的世界，也同樣懸浮起來。
西方，那個荒涼的小世界中，一塊刻著大雷音寺的牌子緩緩升起。
秦凡儲物戒指中，那份殘缺的地圖上標注的幾個世界，此刻除了最中間的那片世界，已經集齊了。
老人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自天地初開，受平衡法則影響，就誕生了光明與黑暗兩位主神。光明與黑暗，一陰一陽互為平衡。”
“而由此誕生的神魔兩族，受各自的主神庇護。雖有紛爭，但卻不會出現滅族之戰。”
“可是，生命的出現，給了未來不確定性的變化，哪怕是掌控天地意志的主神也無法預判。”
“人族的誕生，就是這個不確定性，從而打破兩族之間的平衡。”
“所以，神魔兩族不容許人族長存于世。”
“為了人族能夠存續下去，億萬年前，我便與九位至尊研究過人族的出路，我們推演了無數次，終于尋到了一線生機。”
“那就是讓人族擁有一位自己的主神。”
“經過我和九位至尊的研究，終于弄清楚主神誕生的契機。”
“天地間有無數法則，主神代表天地意志，幾乎掌控著所有法則。但，唯有一種法則主神無法掌控，那便是平衡法則。”
“平衡法則，是維系整個天地宇宙運行的根本。陰陽，生死，水火等等，都是平衡法則下的產物。”
“同樣，神魔兩族，也是平衡法則下產生的。”
“想要誕生新的主神，就需要打破平衡法則。”
“于是，我便同九位至尊商定，煉制出一件至尊器，破壞平衡法則。”
“那件至尊器便是仙域。”
“但是，想要瞞過神魔兩族的強者，還要瞞過主神，我們必須要做的非常仔細。”
“讓他們誤以為仙域的作用，就是為了給人族輸送兵源的。”
“當神魔兩族得知至尊器的存在，肯定會去搶奪，那個時候我們便可順水推舟，將至尊器給他們。”
“然后，再讓你去徹底激活至尊器，把時間流速調整到萬倍。制造出天量的魔族強者，打破平衡法則。”
“一旦平衡法則被打破，為了維護新的平衡，必然需要一位新的主神出現，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秦凡明白了，難怪他收取至尊器失敗，人皇看上去根本漠不關心，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失敗。
說白了，他根本就不是去收取至尊器，而是將至尊器徹底激活，開足馬力為魔族輸送強者。
他在界海閉關萬年領悟至尊法，那么仙域已經過去了上億年。
難怪出關之后，界海的魔族數量增加到一個可怕的天文數字。這一切，都是道祖和九大至尊提前設計好的，為的就是打破平衡法則，給他制造成神的契機。
這番謀劃，恐怕最少耗時億萬年，九位至尊的犧牲恐怕也在算計之內。為了人族能夠繁衍生息，人族的先賢們犧牲太多了。
但，秦凡還有不解的地方。
他望著緩緩升起的幾個小世界，問道：“那些又是什么？”
道祖繼續解釋：“這些小世界，都是當年大戰后，九州被打碎的世界，也是開啟九州源地的封印。后來你們口中的守門人，其實就是那些小世界的人。”
“從真正意義上講，根本就沒什么守門人。那都是九州結界成型，太古紀元以后，人族修士臆想出來的。”
“因為造神計劃太過龐大重要，而且不能出現一絲一豪的差錯，所以我們瞞住了所有人。”
“他們誤以為仙域是比九州更高一層的位面，想了很多匪夷所思的辦法進入仙域。”
“再加上九州靈氣貧瘠，他們并不清楚，那是因為九州神器為了鎮壓入侵者，消耗了太多的靈力。等九州神器恢復過來，靈氣自然也就復蘇了。”
“只不過那些修士誤以為其中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在上古時期，有位非常著名的人皇，在泰山封禪，并打造出封仙碑，就是希望能夠進入至尊器。”
聽完這些，秦凡基本上把整個脈絡都理清了。
這個局，早在億萬年前就已經定下了。
“還有什么疑問嗎？”道祖問。
秦凡想了想，搖搖頭：“沒了。”
“一旦沖擊神位，就不能停止，否則前功盡棄，你切記。”道祖一揮手，秦凡身體快速下沉，來到一片世外之地。
“這里就是九州本源之地，外面的世界可以為你暫時抵擋主神的攻擊。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
秦凡閉上雙目，釋放全部力量，沖擊至尊位。
經過這萬年來的摸索，他對世界之力的領悟已經完全可以踏足至尊境。
不過，一旦出現至尊境的力量，就會被主神察覺，進而引來主神的攻擊。
所以留給秦凡沖擊神位的時間，非常短暫。
但，秦凡沒有退路。
他仰頭看向上蒼之上，那里就是神的國度，新的神位已經出現，只要他的神識能夠到達神國，就能擁有神格，成為新的主神。
只是一瞬間，秦凡便成就了至尊位。
他的神識化作一道長虹，以恐怖的速度沖向神之國度。
一道白光和一道黑光同時從上蒼之上落下，主神的攻擊到了。
面對這位妄圖挑戰神位的逆神者，主神的攻擊比剛才針對人皇時更加強大。
秦凡此刻根本無法動彈，他的全部力量都在沖擊神之國度。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天穹之上，迎著主神的攻擊一拳打出。
那是人皇。
人皇的身體被重重打落，壓塌成片的山脈，可也為秦凡擋下了主神的攻擊。
“人皇陛下！”
一道道擔心的呼喚從界海人族傳來。
人皇站了起來，他的胸膛已經被打穿，但他的身軀依舊高大偉岸，矗立在天地之間。
他笑著看向秦凡所在的位置：“我已經是至尊位，想殺我沒那么容易，除非他們走出神之國度。”
話音剛落，天地顫抖，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威壓降臨在所有位面。
兩位主神從神之國度走了出來。
人皇慘然一笑：“秦凡，剩下的就靠你了。”
兩道比剛才強大百倍的神光快速落下。
人皇全身綻放出強大的金光，迎了上去。
秦凡的神識已經沖擊到天外，可是那看起來并不太遠的神之國度，此刻感覺竟然還是那么的遙遠。
人皇所化的光芒消散在天地間，在主神本體降臨的情況下，哪怕是至尊境也無法抵擋。
跟著，又是兩道神光落下，目標正是躲在九州源地的秦凡。
“不要分心，其他的一切交給我。”道祖的聲音響起。
四方小世界同時升起一道光芒，那光芒中蘊含著強大的世界之力，匯聚到九州源地之上。
當兩道神光落下，九州源地爆發出一團璀璨的金光，擋住了兩位主神的一擊。
但是，其中一個小世界轟然破碎。
照這種情況看，恐怕擋不住主神幾次攻擊。
天地間再次涌現出一道恐怖的氣息，無數位面的生靈匍匐顫抖，兩位主神更加強大的攻擊降落了。
貫穿天地的兩道神光快速落下。
剩余的三個小世界全部破碎。
此刻，秦凡的神識距離神之國度已經不遠了，他能感受到神之國度的冰冷孤寂。
他的情感也在漸漸流失，變得冷漠無情。
兩位主神的攻擊再次降臨，九州源地被九大至尊打造出的防御體系徹底被瓦解，秦凡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刻，秦凡的神識距離神之國度更近了。
他此刻就像一個站在這世間最高點的人，天地間所有位面的生靈都在他的目光之下。
他看到了界海的父母，愛人，看到了地星上淚如雨下的慕容靈兒，看到了清冷絕艷的葉傾城，看到了北斗星域的一名女子，還看到了帶著一名青年的唐楚楚。
但是，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悸動，往日的情感似乎全都消失了。
按照人皇所說，主神是沒有感情的，他現在越來越接近一名真正的神了。
又是兩道恐怖的神力落下，這一次再也沒有東西為秦凡抵擋。
道祖一步踏出，迎了上去，一張巨大的八卦圖案浮現在九州大地的每個角落。
九州神器出現在半空中，散發著宏大的偉力。
九道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半空中，雖然沒有人認識他們，但是當他們的身影出現時，所有人族都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淚。
“至尊……請護佑人族啊！”
九道身影看了秦凡一眼，點了點頭，轉身迎向主神的攻擊。
九道身影化作一片覆蓋山河大地的光雨，消失在這片大地之上。
但是，主神似乎感應到秦凡即將成功，他們的攻擊越來越快。
轉眼間又是兩道攻擊落下。
“秦北極，剩下的就靠你了。”
界海邊關，一道又一道人族身影騰空而起，有無行宗的宗主，有大道宗的宗主，還有北極劍宗的弟子……
數以百萬計的人族修士來到九州，站在道族八卦圖的每個角落。
他們燃燒了自己的修為，燃燒了神魂，獻出了自己的一切，化作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力量。
他們再次為秦凡擋住了一擊，徹底消散在這片天地間。
秦凡的神識距離神之國度已經近在咫尺，他的感情徹底消失，冰冷的面孔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但是，兩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緩緩落下。
道祖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身體也破碎不堪。
“小子，我在送你最后一程，記住你對人族的承諾。”
道祖身體突然化成一道白光，融入山河大地上的八卦圖中。
八卦圖瞬間亮起，一道清光拖起秦凡的神識，猛地撞開了神之國度的大門。
“既然主神沒有感情，那么神國一定是冰冷的，在以后無盡的孤寂歲月中，就讓我來陪你一起度過吧。”
清冷的聲音響起，葉傾城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鳳落在秦凡肩頭。
神國之中，一尊巨大的人影出現，他的肩膀落著一只漂亮的鳳凰，他的額頭上亮起一把劍的符號。
劍神歸位！
這一刻，天地間突然一片寂靜。
兩位主神的攻擊停止，重新回歸神國。
劍神，一位在平衡法則作用下新誕生的一尊主神，一名代表著人族利益的主神。
這位新晉主神剛一成就神位，立刻踏出神國，降臨界海邊關，對著那億萬計的魔族揮出一劍。
無論是什么境界的魔族，哪怕是魔帝，也在這一劍之下瞬間分崩離析。
魔族的數量減少到與神族相當的程度，劍神重新回歸神國，從始至終，代表著魔族利益的黑暗主神沒有任何表示。
三位主神似乎經過了一番交流，最終達成了某種一致，神國消失，天地恢復了清明。
“我們……贏了？”
幸存下來的人族仰望蒼穹，激動的流下淚水。
“贏了，我們有了自己的主神，以后再也不用被神魔兩族欺凌了！”
“小凡……”
秦兢業夫妻兩人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洛玉環上前扶起兩人，表情一片恬靜：“爸媽，我已經有了小凡的孩子……”
幾年后，龍國都城，一把巨大的長劍造型下，站著一老一少。
“爺爺，你能再給我講一遍劍神的故事嗎？我喜歡聽，我長大了也要做劍神一樣的大英雄。”
老人揉了揉孩子的頭發，一臉寵溺的笑道：“孩子，記住爺爺的話，一個英雄輩出的民族，是一個不幸的民族。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肯定也是一個不幸的年代。不要總想著做英雄，要珍惜你現在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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