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傳

第十一章 九成十成

李青山從抱了韓瓊枝之后,便知同這群法家精英弟子和不到一塊去,也不和他們湊在一塊,故意落在后面,他對巨木人本就很感興趣,不過在賭斗之中,不能分心他想。(下.載.樓)

此刻賭斗已經結束,聽花承贊的介紹,越發按捺不住,天下間竟有這般奇異的人類?而且還不止這一種,還有什么吞火人族,羽人族,不知都是什么模樣?.

踏遍天下九州,閱盡世間美景奇景,也是他一莊誓愿。

“你們巨木人族都姓木嗎?”

木魁僵硬的點點頭。

“你家鄉在哪?”

木魁繃緊嘴巴,警惕之極。難道他還想打自己族人的主意?

“好,換個問題,你家鄉還有其他異人嗎?”

木魁更不回答。

李青山忽然伸出手來,木魁幾乎下意識的要反擊,但李青山卻只是敲敲他那具有木頭質地皮膚,“果然不是木頭。”

“當然!”木魁用古怪音調答道,有些哭笑不得,方才那兇悍如虎的男人,現在就像是個好奇的孩子,但卻并無惡意與歧視。

李青山道:“有朝一日,我定要到你家鄉去瞧瞧,不管你同不同意。”一大堆高高的巨木人,想想就覺得十分有趣。

木魁道:“你若沒有壞心,我可以帶你去。”不過家鄉,那是何等遙遠啊!

這時候,秋海棠忽然出現,擋在李青山面前。李青山與木魁都是一驚,幾乎忍不住要立刻出手了,對上這同一個大敵,先前的桎梏。自然消解。

花承贊道:“海棠!”

李青山道:“看來是天不從人愿,不想再見,卻又再見。”

秋海棠不理會他,目光又落在小安身上:“這孩子跟著你,只會平白浪費一身絕好天賦,只要你點點頭,門的資源都可以為她所用,門未來掌門。我都可以許給她。”

眾人都是一驚,這許諾未免太重了,秋海棠雖然今日失策輸了一陣,但門在清河府仍是一等一的門派。所擁有的資源。雖然不及儒家、法家這些大家,但若比樂家、醫家這些小家,還要更勝一籌。

最重要的是,百家的資源,不是無償給予弟子的。需要弟子完成種種任務,甚至相互競爭,最終仍是許多人分配。

就連花承贊平日從法家中得到的資源,只怕都比不上門這一句承諾。那是一個門派愿意傾注所有力量來培養一人的姿態。只要是煉氣士就要心動。

花承贊也露出訝色,這國色天香相對門真的如此重要?

又將小安審視一番。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極俊秀的孩子。屬于那種一眼就可看出具有煉氣資質的類型,但是這個資質到底好到何種程度,誰也說不準,只有等到檢測之后方知。

而且說實話,他并不太喜歡這孩子,因為這孩子實在不像個孩子,不但沒有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活潑伶俐,有時候看人的目光竟會讓他覺得發寒。

對這巨大誘惑,李青山只是一笑,摸摸小安的腦袋:“她的天賦在何處,我比你清楚,你能給的資源,我亦能十倍百倍給她。”

這話說的,連花承贊都覺得狂妄,一人之力怎及得上一個有千百年積淀的門派。豈知李青山現在身上所擁有的各種資源,就已不下于小門派,只是小安需要的并不是這種資源。

“而且縱然浪費一身天賦,也勝過去做……”他按住話頭不說,沒有女人會想聽到他接下來的評價,他也不想用這話去挑釁一個筑基修士。

秋海棠臉上怒色一現,接下來的話也不再出口,瞪了花承贊一眼,拂袖而去,“等你問問清楚,再來說話!”

李青山有些驚訝,看秋海棠這副模樣,不像是被刺到了痛處,倒像是被人冤枉了似的。

韓瓊枝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出了樓,眾人拱手作別,紛紛散去。

李青山正要到去鷹狼衛去住一晚,被花承贊拉住,“在那里住,多有不便,隨我到府中去,我有些話同你說。”

“好。”李青山立刻答應,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今日他能在秋海棠面前如此硬氣,還贏得了一顆道行丹與幾千顆靈石,更得到了不再找麻煩的承諾,可是說全賴花承贊幫忙。

將燈火輝煌的樓拋在身后,踏入黑暗的街道中,兩旁形態各異的巨大建筑,宛如一頭頭巨獸,僅剩下的幾點燈光,便如巨獸睜開的眼眸。

吳艮與錢容芷同路,在樓外分別之時,在其他師兄弟促狹的目光中,他顯的十分自信,他本來就是一個很自信的人,無論對于修行還是女人。

他有自信的本錢,憑他的天賦身份,到這個年紀,也可稱得上是閱女無數,原以為對她也是手到擒來。

但當周圍只剩下他們二人,這股自信忽然蕩然無存,那張沉思的側臉,越發讓他覺得無從掌握。

心頭有無數個疑問,她同那李青山是什么關系,秋海棠為何認得她?但話到嘴邊,卻又不敢問了,心思簡直像是回到了情竇初開的少年時光。

錢容芷忽然站定腳步,向他展演一笑,令他心馳搖曳,卻聽她道:“我還有些事去做,吳師兄,你先回去!”然后不等他回答,就轉身而去。

若是別的女子敢如此對他,他就破口大罵了,但此刻他愕然站在原地,竟說不出話來,目送她消失在黑暗中。

錢容芷仰起頭,燈火輝煌的樓倒影在她的眼眸中,顯出決然,這一賭,有九成把握。

“你還敢回來?”耳畔忽然想起秋海棠的聲音。

錢容芷微微一笑,十成。

在那聲音的引領下,她沿著曲折回環的道路前行,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什么人,終來到一座朱戶前,輕輕叩門。

“進來。”秋海棠的聲音從門中傳來,門扉自動分開兩邊,房中懸垂著道道紗幕,隨著夜風拂動,飄渺而妖冶,在重重簾幕之后,隱約可見一個妖嬈身影橫臥榻上。

門扉轟然關閉,錢容芷向后瞥了一眼,走向重重紗幕。

忽然間,紗幕像是活了過來,如蛇一般,將她纏繞起來。

她也不反抗,終于看清簾幕后的身影,卻只看到一雙迷幻的雙眸,立刻神智昏亂。

秋海棠對雙目茫然的錢容芷道:“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是。”錢容芷木然道。

“你所修行的《訣》是從哪里來的。”

“魏英杰。”

“果然不出我所料,如非吞元術,憑你的資質,怎可能修的如此之快。”秋海棠輕哼一聲,她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錢容芷身上的變化。

但那時候她的心思全在擁有國色天香相的小安身上,縱然是對付李青山,都是為了這個目的。便沒有立刻發作,反正要對付區區一個錢容芷,還不簡單。

事實也確實如此。

“是誰殺了魏英杰?”

“是我。”

秋海棠臉色一沉:“沒有人知道你來這里!”

“沒有。”

“那就死!”纖纖玉指,狠狠抓向錢容芷的天靈蓋。

“魏副門主,您回來了。”樓中,一個女弟子小心翼翼的行禮,她很少見魏副門主的臉色那么難看。

好在魏中元根本不理會她,風馳而過,讓她松了口氣,但一眨眼間,魏中元又回到她的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道:“秋門主呢?”

得到答案后,魏中元將她丟開一旁,兀自去尋秋海棠。

魏中元在嘉平城失去了李青山蹤跡,正在暴怒的時候,有親信弟子用一張高級傳訊符,通知了他,“李青山來了。”

他連夜趕回清河府,一回到樓中,便從弟子口中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經過,那李青山不但出現在樓中,還將囂張的贏走了一顆道行丹與幾千顆靈石,這讓他如何忍得了,登時怒火填膺。

門還沒被人這么欺負過,他魏中元也沒被人這么戲耍過!

幾乎是直接闖進秋海棠的修行處,面對秋海棠不悅的目光,才忽的省得自己的身份,行了一禮:“魏中元見過門主,若有失禮之處,請門主海涵。”

門主與副門主之間,雖只差一個字,卻是天壤之別。筑基與煉氣十層之間雖只隔著一層,卻是天塹。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秋海棠冷淡的道。

魏中元怒道:“李青山如此狂妄,更與英杰之死大有牽連,是我門的死敵,門主真要為了那姓花的放過他?”

秋海棠道:“那姓花的是赤狼統領,上次讓你們任意行事,已經惹惱了他。此事我認賭服輸,你也勿需多言,我倦了。”

魏中元的心思登時涼了,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退下了。”最后狠狠打量了秋海棠一下,目中透出淫欲和貪婪,待到我修到筑基境界,再讓你好看。對于李青山,他是絕不會放過的。

魏中元走后,一個身影從屏風后走出,赫然正是錢容芷,她盈盈向秋海棠行了一禮:“魏副門主因喪子之痛,心思已亂,更難突破這一道關卡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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