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城門外真來了鬼子六的兵。眾
不過不是維新主力,而是由直、魯、豫三省部隊聯合組成的討逆軍。
總司令是山東提督惟一,就是那個帶著幾千綠營兵被幾百常勝軍教匪打得丟盔棄甲的家伙。
堪稱八旗軍人的恥辱。
要不是戰神賈六臨危受命接替惟一全面指揮四省聯軍圍剿常勝軍,力挽狂瀾,戰局不知爛成什么樣呢。
后來出于統戰分蛋糕需要,賈六替惟一向朝廷虛報戰功,否則這家伙早被乾隆砍了。
對此,惟一是真誠感激當年的賈總理,如今的賈大帝滴。
得知總理大人在襄陽稱帝,惟一第一時間就向襄陽拍去賀電,代表山東部隊堅決擁護總理大人皇袍加身,之后更是在巡撫國泰指示下帶兵北上加入討逆軍。眾
不過惟一打農民軍不怎么來事,打八旗還是不錯的。
當年數省聯軍在馬家河子高家莊全殲兆惠之子扎蘭泰部的戰斗中,惟一親自披甲沖鋒,一馬當先帶領官兵奮勇追擊,不僅打出了山東部隊的威風,更是陣斬叛將扎蘭泰為自己正名,榮獲大清綠營第一巴圖魯勇號。
堪稱八旗之花!
所以,在直隸總督楊景素向皇帝陛下請示誰來出任討逆軍總司令時,皇帝陛下二話不說欽點了滿州鑲紅旗出身的惟一擔此重任,與直隸提督王福一起完成對京師的戰略包抄任務。
現歸惟一指揮的討逆軍有18000余人。
其中原山東綠營來了3500人,青州八旗兵600余,官兵基本上都參加過對常勝軍作戰、對熱河叛軍作戰,是一支經得起考驗的部隊。
另外就是河南方面派來的4000綠營兵,帶隊的是原河道副將,現為河南永安鎮總兵的汪震。眾
此人履歷和惟一差不多,從前都是屢戰屢敗,但在接受賈總理指揮后,個人的前途和武力值都發生了質變。
類似五虎上將的存在。
直隸方面派出參加討逆軍的是由劉禾易、李彌指揮的原護軍第一、第二團官兵,并部分直隸諸鎮營兵、一個營的蒙古兵,總兵力九千余人。
是三省出兵最多的。
但直隸部隊主力是由提督王福指揮的兩萬余新軍,此時正在京東地區與偽軍潘之善部對峙,并完成對京師以東地區的封鎖。
其實討逆軍早在兩個多月前就已經完成對京師外圍敵偽據點的肅清,但一直沒有向京師抵近,原因是單憑討逆軍無法完成對京師的占領任務。
畢竟,京師城墻太過高大,守軍也有幾萬之眾,是個很難啃的硬骨頭。眾
計劃中,維新朝廷北伐的兩個軍抵達京師后才會向京師發起進攻。
但現在,這一計劃無疑提前了。
原因是上洛的皇帝陛下向討逆軍發出了急急如律令,要求“施以一定武力以使偽頑充分意識維新之強大與不可捍動,使偽政權人人膽顫。”
旨意原文就是這樣寫的。
接到旨意后,“士為知己者死”的惟一二話沒說就率軍挺近阜城門,一點折扣都沒打。
效率相當高。
甚至還將自己的兵團指揮部前移到距阜城門只有二十里的地方,毫不怯敵。眾
當然,兵團內部對此次作戰任務還是很清晰的,皆認為單憑討逆軍根本無法攻克京師,所以,此次作戰以恐嚇展示肌肉為主。
惟一沒有昏頭到讓士兵冒著城上守軍火力強行攻城,而是將討逆軍裝備的上百門火炮拖了上來,準備讓京師的王公大臣聽個響。
就是聽個響。
別說這上百門炮了,再來幾百門也不可能轟開京師高大的城墻。
那城墻,修得真叫一個地道。惟一也很小心,擔心城中守軍會出來野戰,或是偷他的營,所以一到前線就命令部隊立柵挖掘塹壕,部署若干防御措施,并指出一定要有縱深防御措施,為此特命副將閻逢源負責這一工作。
閻逢源就是當年常勝軍的元帥,衙役出身很是能打,是時任山東總兵惟一的噩夢。眾
歸降之后,卻是大力提拔,短短兩三年就將閻逢源從小小把總提拔為副將,其他常勝軍歸降的能打之人也皆得到惟一重用。
這些人的加入使得山東綠營戰斗力直線提高了好幾百個點。
出任討逆軍司令長官后,惟一便將軍事指揮權完全放給閻逢源,自個做起甩手掌柜。
不是惟一偷賴,而是他很清楚自家不是打仗的料,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外行看個熱鬧就成。
這也是當年從賈總理身上學到的優點之一。
閻逢源沒有辜負提督大人對他的器重栽培,將各項事務安排得緊緊有條。
討逆軍各部的火炮正在陸續往炮兵陣地集結,惟一便抽空同汪震、劉禾易、李彌等討逆軍將領騎馬來到阜城門,遠遠用千里鏡觀察城中動向。眾
同部隊官兵一樣,這些將領也都頭戴用白布裹了一層的白帽,甲胄上披一件白袍。
由于白布短缺,部隊還花了重金從民間收購百姓家的白被單,搞得京師附近的白布價格漲了數倍,害得不少正好辦喪事的百姓跟著倒了大霉,平白無故多花了不少錢。
千里鏡中,阜城門一帶的守軍比較嚴整,并沒有因為討逆軍的到來而變得慌亂。
城上也擺了不少火炮,強攻難度很大。
惟一放下千里鏡,順便將腰上的麻繩緊了緊,上面沒有要求官兵披麻,這是惟一自愿的。
因為,總理大人的爹就是他的爹!
找了個樹蔭處涼快了一會,負責炮兵的李彌過來說炮位布置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往城上打幾炮調校一下。眾
“那就開幾炮讓京里聽個響,”
惟一剛要下令開幾炮就見城門樓上忽然升起一面長幡,繼而有什么東西被守軍用繩子吊著懸在城門樓下。
什么玩意?
惟一不解,趕緊拿千里鏡仔細端詳,結果發現吊在城門樓下不停晃動的好像是個人形物體。
疑惑間再瞧那長幡看去,這一看頓時愣住,下意識喊了一聲:“別開炮,千萬別開炮!媽拉個巴子的,韃子把皇上的老太爺給弄出來了!”
“納尼?朕的老太爺!”眾
討逆軍傳來的八百里加急電報讓剛剛渡過黃河的賈六愣在原地,之后卻哈哈大笑起來,對身邊的第二軍提督祖應元道:“阿祖,你說朕不可能姓朱,可事實勝于雄辯,朕就是姓朱的,要不然人家怎么會把朕當朱棣?”
說完,大手一揮命侍從室記錄。
“給惟一發報,讓他不要有任何顧慮,別說是朕的老太爺了,就是朕的阿瑪叫他們吊城上,照轟不誤!媽的,死了一個爹,還有千千萬萬個爹!”
這道命令聽得祖大壽龜孫子一愣一愣,咽了咽喉嚨對栓柱低聲道:“不是,你家少爺怎么越來越變態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栓柱一臉憂心,“其實少爺的內心是無比痛苦的,因為他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心理折磨。”
“唉,也是。”眾
祖應元嘆了一聲,向正一蹦一跳的隊長投去深深的同情目光。
明明內心很痛,偏要裝作無事人般讓手下們安心,真是太為難六子了。
活該他當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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