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正陽任徐志離開,薛戰禮更是心如明鏡了,他急忙沖著孟廣芪使了個眼色,說道:“孟廣芪,正陽師叔不跟徐志一般見識,你還不趕緊去帶著徐志離開?”
“是,弟子明白!”孟廣芪點頭,沖著李正陽使了個子午訣的禮節,匆忙的出來。
徐志沒有上警車,而是安步當車,沿著湖泊邊緣,走向山莊的門口。聽得孟廣芪追來,徐志等了一下,孟廣芪臉上很是不自然,低聲說道:“徐志,我”
“呵呵,孟老,您不必多說”徐志笑笑擺手道,“這跟您沒關系,你還是我的導師!”
“唉”孟廣芪嘆息一聲,想說些什么,也無法開頭,本是一件好事,在李正陽眼高于頂之下變成了一場沖突。孟廣芪不想說李正陽什么,畢竟那是內門的師叔,而且還是不通俗務的那種,他也不想解釋截龍金針的事情,畢竟徐志已經知道,自己再說也是多余,就這般走了一段,徐志心里不忍,開始問一些中醫上的事情,特別是針對耳病的,在孟廣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下,氣氛又慢慢的恢復了。
到了山莊之外,不必徐志開口,早有門衛用對講機叫來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很是殷切,好似知道從山莊內出來的都不是尋常人,然后出租車就朝著中醫學院方向去了。
看著孟廣芪離開,薛戰禮低聲勸李正陽道:“小師叔,您何必跟徐志一般見識?您老的目的是問到截龍金針的下落,又不是把徐志擒拿回武當啊!”
“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李正陽氣憤道,“我都這般低三下四的問他了,他竟然敢不回答。”
“汗,您老那叫低三下四啊!”薛戰禮差點兒沒脫口而出的,不過他還是忍耐住,回答道,“徐志是平常人,他不懂規矩,更不知道您老的尊貴,當然會冒犯您,您也不必介意!他是孟廣芪的學生,如今窗戶紙已經捅破,盡可以讓孟廣芪去問他的!我記得孟廣芪曾經說過,徐志是見過那個金針的。可今日徐志只說看過醫書,醫書還是在特警大院內,這分明就是扯謊嘛!”
李正陽的臉上罕見的生出苦澀,說道:“他扯不扯慌,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確實!”薛戰禮附和李正陽道,“能擋得住師叔一招的人,也不能說是普通人了。”
“你錯了!”李正陽搖頭道,“徐志不是擋住我一招,而是連破我兩招!甚至我在兩招中都落敗了!”
“啊??”這話落到薛戰禮的耳中,如同驚雷了,他失聲喊道,“怎么可能?我我記得師叔已經是三星華士了,怎么可能在他手中落敗?”
“今年我已經進階四星華士!”李正陽淡淡的說道,“否則掌門怎么可能讓我下山?”
“四四星華士?”薛戰禮瞠目結舌了,“那那徐志豈不是”
“至少四星華士!”李正陽斷言道,“也許是五星華士!”
“不過”薛戰禮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叔,我觀徐志跟您老一戰,覺得他遍身都是破綻,實力跟您不可同日而語啊!”
“是的!”李正陽點頭,“他拳腳之功,華術之修或許連你都比不上,可是,他身懷秘術,單憑這秘術已經可以讓他躋身星辰英士之列了。”
“哦,師叔”薛戰禮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又是說道,“我好似看到徐志施展分筋錯骨手了。”
“是的,有一招!”李正陽抬眼看看別墅之外,那天空中的夕陽已經墜落,說道,“這招他施展的中規中矩,若不出意外,他必是某個俗家弟子的后嗣。而這個俗家弟子沒有得門內允許,并不敢傳授他華術。徐志可能是在這個俗家弟子離世之后自己修煉的,如此說來,那截龍金針在他身上也能解釋了。”
薛戰禮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若是李正陽早這般的了解徐志,何必出手試探?如今鬧了個不愉快,徐志的實力又是李正陽所忌憚的,這事兒可怎么辦啊?說是可以找孟廣芪的,孟廣芪如是能問出來,何必等到李正陽過來?
“你先回去。我想靜一靜”李正陽收了目光,淡淡的對薛戰禮說道。
“是,師叔!”薛戰禮急忙回答道,“弟子先帶著人回去,您有什么吩咐盡可以到我電話。”
“嗯,我知道的!”李正陽回答著,已經閉了雙目。
薛戰禮不敢多留,輕手輕腳的出來,上了車,兩輛奧迪車正要開走,李正陽的聲音再次傳來道:“給我留一輛!”
看著窗外那輛奧迪車停到門口,李正陽抬起雙手,但見右手的手背上,一個狀若符文的淤青顯露出來,淤青的四周,又是有絲絲血紋發散向手背的邊緣。再看左手的手心中,更有一個銅錢大小的黝黑,黝黑的四周同樣有血紋濃密的遍布。
“這這是什么秘術啊!竟然這般厲害”李正陽有些失態了,低聲自語道,“連我武當的防御符箓都能輕易的擊碎?而且,徐志的后手又是什么呢?他竟然已經生出感念,莫非這后手是驅物秘術么?我武當的俗家弟子怎么可能會有驅物秘術?”
想到此處,李正陽的臉上生出濃濃的苦澀,然后他盤膝坐下,雙手掐了類似法訣的姿勢,閉目吐納起來,但見他吐納的氣息節奏又是跟徐志的不同了。不過,隨著吐納,李正陽的周身漸出絲絲白氣,白氣把李正陽的周身裹住。特別是他掐訣的雙手上,白色氣絲更甚,跟那些血紋、淤青和黝黑糾纏到一起
徐志兩手的傷勢并不比李正陽輕,但他沒有覓地療傷,不僅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療傷,更在于他沒有時間了。送完孟廣芪,他急忙催促出租車司機趕回經貿學院。可惜,出租車不是警車,出租車司機更不是方良,所以待得徐志趕到永輝電影院,已經過了六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