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前天的《水南省日報》,不知道你們有誰看過?”于峰舉手揚了一下,滿場俱靜,沒有人回答,水南省的報紙永州市怎么會有人知道?
“不止你們沒看過,我也沒看過!”于峰接著說道,“因為水南距離永州還是遠了,他們發生什么跟我們有個鳥事兒啊!但是,也就在這張報紙上,報道了一件事情,一個人,跟我們有些關系了!”
“壞!”徐志突然間有些明悟了,“這個校長是不是在說我?”
不過這個念頭徐志一閃而逝,是他如何,不是他又如何?人生于他已經到了尾聲,再多的璀璨不過就是塵埃漸稀的號角。
“趙副校長,你來念一下第三版中間的新聞!”于峰把報紙遞給旁邊的趙副校長。
趙副校長接過,看看標題,依舊不解,可他還是念道:“水南省省委、團工委、省青聯啟動了第屆‘十大杰出青年’的評選活動,……最終從37名水南省優秀青年中選出了10名杰出青年,他們是……,水南省省委號召全省青年學習十大杰出青年事跡,并希望其他二十七名優秀青年再接再厲在本職崗位繼續做出貢獻,……37位優秀青年名單如下:丁成……”
趙副校長越念越是聲音小,他著實不明白水南省十大杰出青年跟永州市國際經貿學院有什么關系,即便是要學習,應該學習永州市十大杰出青年啊!
然而,待得他念到37位優秀青年名單的最后,他的眼前一亮,聲音也忍不住大了數倍,念道:……徐志,徐雪峰……”
“徐……徐志??”眾人先是莫名,隨即大楞,緊接著就是竊竊私語起來,整個禮堂先前低低的蜂鳴之音了,畢竟剛剛這個名字已經在他們耳邊被點了數次。
“老……老四!”方一辰結結巴巴的低聲問道,“是……是你嗎?”
“你說呢?”徐志反問道。
姜子博轉頭看看徐志,眼中的驚訝遠超先前,二班的學生誰也沒有他明白,能列選一個省的十大杰出青年是多么難得的事情。
趙副校長念完,又把報紙還給了于峰。
于峰又從兜里拿出一張報紙來,游目四顧,說道:“靜一下,想必大家已經聽出了什么,那么讓我們再學習一下水南省九月初的一張報道,標題是學習十大杰出青年候選人先進事跡,其中有一篇很短,名叫礦難小英雄,先自救,后救人,用學校學習的知識,救出數百條生命!”
“唉……”徐志嘆息了,暗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不必于峰再念,一個標題一下子引起了整個禮堂的轟動,數百條生命,雖然沒有具體點出,那絕對不是一百!至少是二百!二百條人命啊!這和平時期誰又有本事去救二百條性命?
于峰張張嘴,想要再念,可看著場內的低語如潮,他停了下來,把報紙放在一邊,畢竟報紙上的內容很簡單,幾句話而已,根本讓人無法看清事情的真相。
足足有五分鐘的,主席團下又過來了三個人,兩人頭發花白,一個中年人,三人跟做到了主席臺上。此時的主席臺再無法坐其他人,只有五個人就坐,先前坐在中央的趙副校長已經坐到了最邊兒上。
三個校長低語了幾句,沖著中年人點點頭,中年人也說了幾句話,于峰再次開口道:“諸位請靜一下,現在由張瀟張校長宣讀永州市國際經貿學院校長辦公會決議。”
另外一個老者,從旁邊拿起一個證書,一字一句道:“各位老師,各位家長,還有各位同學,我代表學院校長會宣讀辦公會決議,鑒于九八屆英語系商業英語專業學生徐志在以往的英雄事跡中,表現出來的果敢、機智、堅毅,特授予他年度最佳學生稱號,以資鼓勵。”
“啪啪啪啪……”所有人都是鼓掌起來,尤其以英語系二專業學生的掌聲響亮。
掌聲少歇,于峰校長又是說道:“接下來由市委秘書黃耀印宣讀嘉獎通知。”
“市委秘術?宣讀嘉獎通知??”一些人不解了。
中年人拉過旁邊的話筒,同樣拿起一個證書念道:“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宣讀嘉獎通知,鑒于永州市國際經貿學院學生徐志,表現優異,成績突出,特授予市優秀青年稱號!”
真是異峰突起啊,一個普通的新生開學典禮到了此處,所有人都驚訝的有些麻木了。一個水南省落選十大優秀青年的學生居然在永州市得到了如此之多的榮譽,任誰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
倒是徐志,已經明白,最后這個表彰的實質還是在于海軍的那個三等功!軍隊有多少軍人,能得到三等功的又能有幾個?市委市政府要不表彰一下徐志,那才是怪事兒呢!
黃秘書念完,于峰笑吟吟的沖著臺下說道:“有請徐志同學上臺領獎。”
可是,當穿著中山裝英俊非凡的徐志走上主席臺,于峰愣了,他左右看看張瀟和蒙亭,那個蒙亭還特地舉起報紙看了看,微微的搖頭了。
眼見如此,旁邊的趙副校長急忙走了過來,看看報紙上帶著黑框眼鏡,瘦的跟猴子一樣的臉,再看看如今的徐志,除了臉型形似,這明顯是兩個人嘛!
“他是徐志么?”于峰急忙問道。
“是啊,他就是徐志,剛剛我還給他頒獎了呢!”趙副校長回答道,“應該不會有錯的。”
“不會錯!”旁邊的黃秘書轉頭說道,“市委已經跟海軍和凰玫市確認過,他就是徐志,他家比較窮,營養跟不上,特別瘦,這一個多月在海軍修養,長肉了。”
“你們市委要是不確認,我都不敢相信,這分明是兩個人嘛!”張瀟也小生說道。
“報紙上的照片是黑白的,根本看不清楚!”蒙亭也嘀咕道。
“不過,這孩子也長得太帥了!”于峰也有些苦笑,“別的孩子乍看上去可能跟他差不多,可再看就遠了。他倒好,讓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又是平白帥了幾分。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跟一個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孩子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