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妻成婚

(69)鏡頭中的他

緊握在兩側的拳頭指節青白,洛琪緊盯著那張如惡魔的臉,這張臉有著楚家最優質的基因,卻也有著世上最邪佞的心。

護士站的小護士不明狀況,正一門心思的花癡著楚夜梟,掃一眼前臺上削了一半的水果和旁邊那把水果刀,洛琪冷冷一笑,悄悄把刀子握在手中。

“楚先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洛琪伸手搶過楚夜梟手中的鮮花的果籃,往前臺一扔,滿足了那個小護士:“送給你了!”

她示意著走廊的盡頭。

楚夜梟聳聳肩,渾不在意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走廊盡頭是一道門,打開門,是通往更高層的樓梯,洛琪沒有停,繼續向樓上走去。

一直走到醫院所在的頂樓,那里極其僻靜,鮮有人來,洛琪在窗子前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楚夜梟。

“大嫂真會找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和我在這里約會呢?”楚夜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靠近她,輕佻的想要挑起她的下巴。

洛琪強作鎮定的微笑,咬了咬牙,握在手中的水果刀猛然捅向楚夜梟的腹部。

可是利刃穿透肌肉的快感還沒有到來,手腕處卻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楚夜梟已經牢牢的把她的手腕鉗住,獰笑著反手一擰,刀子落地,發出“嚓”的一聲。

“楚夜梟,我要殺了你!”洛琪仇恨的咒罵,可是楚夜梟手中的力氣如此大,窗子已經被他擰開,一陣狂風撲面而來。

他一手鉗著她兩只手,一只手按著她的頭,洛琪的半個身子已經被他置入離地面上百米的窗外,狂風肆虐,吹的她的頭發四處飛舞,她的頭被他死死按著,望下去,是令人膽寒的高度,只要他稍稍松手,她就會萬劫不復。

“大嫂,這個見面禮不太優雅吧!”楚夜梟邪佞的咬著牙,把她的頭又往下按了按,頭重腳輕,洛琪眩暈的厲害:“還是你想試試,更加刺激的玩法?”

“楚夜梟,你今天敢動我,楚天佑會讓你不得好死!”洛琪閉上眼睛,任風像刀子一樣割在她臉上,她一點也沒覺的害怕,只恨剛才那一刀沒有成功。

漸漸的,按在她頭上的力氣小了。楚夜梟一拖,把她從窗子上拖了下來。

從胸口到腹部的衣服上,全是窗子上的塵土,洛琪背靠在身后的墻上,才感覺到后背已出了一層濕濕的冷汗。

“我知道你為什么恨我,你以為你媽媽跳樓是我害的,因為昨天只有我給你打過電話,還威脅過你。對嗎?”楚夜梟退后一步,輕笑著,遞給洛琪一塊手帕。

洛琪沒有接他的手帕,只是喘著氣,瞪著他的目光像淬了毒:“楚夜梟,你這個殺人兇手!除了你,誰還會這么喪盡天良!”

“這么說吧。如果你懷疑我,可以報警。如果你不敢報,我可以替你報。法律是公正的,誣陷我沒關系,只要你拿的出證據。大嫂,我不怕任何人查,因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對于洛琪的指控,楚夜梟并不以為意,他走過來,想要好心的替洛琪擦去額頭的汗,又被她憤怒的一手揮開:“你別靠近我!”

楚夜梟笑了笑,又是一副退避三舍的樣子:“真是個貞節烈女,如果溫雅有你一半剛烈,我都不會懷疑她。”

“你就是個禽獸!”想到溫雅可憐的樣子也是拜他所賜,洛琪一字一句的罵。

楚夜梟哈哈大笑,“禽獸?好吧,這兩個字都快成為我的代名詞了。現在我不得不說,楚天佑和霍淑云手段實在高明,把你這個傻瓜忽悠進門,輕輕松松騙得我爸一半的資產,怕方阿姨反對就對她長期使用慢性藥物,現在出了事又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讓我爸對我徹底失望,他們好拿回楚氏的全部產業。高明!太高明了!”

楚夜梟笑的蒼涼而又瘋狂,像得了失心瘋的怪物。洛琪聽著他的話,聽著那些怪異的言論,渾身一凜,又是一層冷汗。

“你說什么?”洛琪一步步靠近他,扯住他的衣領,試圖讓那可惡的笑聲立刻停下:“楚夜梟,你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楚夜梟依舊狂笑不已:“我笑你這個笨蛋,被人賣了還在替人家數錢!你以為楚天佑是真愛你嗎?他那是利用你!利用你最最親愛的母親!”他的聲音漸漸冷酷起來,冷的像冰,直往洛琪心里扎,“昨天婚禮上我爸爸的承諾你不是沒聽到吧?他要把我辛辛苦苦經營了這么久的楚氏一半的股份送給楚天佑!他為什么這么好心?還不是因為楚天佑娶的是你!是方雅茹的女兒!如果不是霍淑云出了這么個好主意,他楚天佑怎么會輕輕松松贏得我的一切!”

“這不可能!”洛琪腦袋嗡的炸開,她目光渙散,不能置信的后退著:“你胡說!”

“是我胡說還是你太笨!實話告訴你,從拉攏你到給方阿姨安排醫院這就是姓霍的下的一盤棋!當初被我爸爸掃地出門,什么也沒得到,你知道她有多不甘心?方阿姨就是我爸的死穴,沒錯,我爸當初是對不起你媽媽,他甚至沒有勇氣去彌補!所以呢?她就裝善人感化你,感化你媽媽。為了控制方阿姨還不惜對她下猛藥,弄的她精神錯亂,要不然,方阿姨又怎么會在昨天……”

“你不要說了!”洛琪崩潰的捂住耳朵,再也不想聽下去:“你不要說了!我什么都不會信!”

她不相信楚夜梟說的這些是真的,可是那些話還偏偏往她耳朵里鉆,洛琪的心像炸開了一個窟窿,她撇下楚夜梟,想要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楚夜梟卻分明想讓她聽個痛快,扯住她,把她用力往墻上一磕:“膽小鬼,這就被嚇到了嗎?好好看看你愛的那個男人是個怎樣的人吧?你以為昨天我說的禮物是什么?我就是想警告你,千萬不要和那個男人結婚!否則你會后悔一輩子!”

“你夠了!”洛琪突然用力在楚夜梟腳下踏了一腳,從他的鉗制下掙脫:“楚夜梟,我知道你們楚家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把黑說成白,把白說成黑!我為什么要信你!就憑你對溫雅那個樣子,我憑什么要相信你這種禽獸!”

那一腳踩的他不輕,楚夜梟難堪的緊擰了眉。見洛琪推開門就走,他又跛著腳幾步追上她。

“你想看真相是嗎?好!我現在就帶你去!”楚夜梟扯著她的手臂就走,他們楚家的男人都有一個特點,執拗起來,任何人都攔不住。洛琪就這樣被他拖著,一直拖到了樓下,像死狗一樣塞進了他的車。

直到關上車門,洛琪終于不說話了。她想看看楚夜梟到底想帶她看什么。

楚夜梟和她并排坐在后面,司機開著車,一路疾行著。這一路,楚夜梟神色凝重,一句話也沒說。

車子在楚晨所在的醫院停下,楚夜梟下車,親自為洛琪打開車門,然后帶著她來到住院部對面的一座大樓。

“你帶我到這里到底想干什么?”進入那座大樓20層所在的一個房間,打量著周圍陌生的一切,洛琪緊張的問。

楚夜梟沒理她,徑直走到碩大的落地窗前,那里架著一支望遠鏡,他走過去,向望遠鏡里看了一會兒,臉色一變,轉身對洛琪招招手:“有興趣看一看嗎?”

洛琪踟躕著上前,最后還是沒抵過那點好奇心,向望遠鏡里看去。

望遠鏡對準的房間竟是溫雅所在的病房,病床上的溫雅仍然病懨懨的,她坐起來,不時和旁邊的楚天佑傾訴著什么。楚天佑目光里滿滿的全是疼惜,他手中端著一個小盒子,里面是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水果,五顏六色的,扎著小巧的牙簽,不時的他拿起一塊,送到溫雅的唇邊。

突然溫雅就咳嗽了起來,楚天佑一慌,放下手中的水果坐到她身邊替她拍起背來,又是遞水,又是遞毛巾,拍著拍著溫雅就撲進了他的懷抱,而楚天佑也沒有拒絕,輕輕的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磨蹭……

這個場景洛琪再熟悉不過,那是楚天佑特有的溫柔。從前,她以為他只給過她一個人……

不得不承認,哪怕她心里十萬個愿意相信他,可是親眼看到這一幕,對洛琪來說,仍是種莫大的刺激。

“你給我看這個算什么?誰知道是不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洛琪心中一痛,她離開那架望遠鏡。

“你也許以為我很卑鄙,用這種方式監視自己的老婆。”楚夜梟往房間中間的真皮沙發上一坐,苦澀又傷感的笑了笑:“盡管我知道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可是,小雅沒了孩子,我同樣心如刀割,因為我愛她,愛到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只要她同樣肯全心全意的對我。可是,你看到了,她的心里只有楚天佑!試問,哪個男人可以忍受這一切?我承認有時候我很沖動,尤其這一次害小雅流了產,我不知道怎么向她道歉,她也鐵了心不肯原諒我,所以我只能在這里,每天看她一眼,哪怕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