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酒店門口那些拉風的豪車看了一眼,洛琪站在路邊,重新攔了一輛出租車,她要去機場。
車開出十幾分鐘時,洛琪接到了徐清遠的電話。
“琪琪,你在哪里?”徐清遠氣喘吁吁的問,如果沒猜錯,洛琪想他應該是追了出來。
“我在去機場的路上,你要拋棄你美麗的新娘跟我走嗎?”車子開了一條縫,烈烈的冷風吹進來,吹的她的臉頰艱澀的疼。
“徐清遠,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在他的沉默中,洛琪信誓旦旦的說。
“你等我!”
掛斷電話,洛琪唇角揚起凜冽的微笑。一直輸的她,總該贏一次。
半個小時后,洛琪已經坐在海城機場的甜品店里吃起了冰淇淋。今天是陰天,甜品店里的人很少,即使有顧客,也多半點熱飲,只有她,捧著冰涼的冰淇淋大口大口的吃著。她太需要冷靜了。
從她坐著的位置可以看到機場大廳,那個一襲白色西裝,眉目如畫的男人拖著行禮出現時,她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他真的扔下齊雨薇一個人來了!
看到那個在茫然四顧尋找著她的身影的男人,洛琪以為她會很有成就感,可是,恰恰相反,她沒有,反而有那么一瞬間的無措。
很快,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重新響起來。洛琪盯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號碼一遍遍閃爍,又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冰淇淋。
她是不會跟他走的。她只是想讓他嘗嘗被爽約的滋味兒,一如那次他向她求婚,最后又出現在齊雨薇身邊。
如果今天齊雨歡不挑恤也許她還不會這樣做,可是,她就是要他們也嘗一嘗被失去的滋味兒。
距離登機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她的手機持續的響著。終于,她按起了那個電話。
“琪琪,你在哪里,為什么我找不到你?”透過甜品店的透明玻璃,洛琪定定的看著那個倉皇失措的身影。
如果他知道她在耍他,臉色一定很難看吧。他的退路都被她破壞了,婚禮現場跑路,齊雨薇會輕易原諒他嗎?
“對不起,清遠,我不能跟你走了。你回去繼續跟你的齊雨薇結婚吧。”這句話說出口時,洛琪體會到報復帶來的快感。
“你說什么?”機場聲音嘈雜,停滯了幾秒鐘,才聽到徐清遠因為不能置信而發抖的聲音。
“我說,徐清遠,你負我一次,我又負你一次。我們扯平了!”
“喂,喂……琪琪,你不要掛電話!你不要掛!”手機掛斷,洛琪的小手放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看著那個俊逸清潤的男人因為她的無情而抓狂懊惱,最后失魂落魄的靠在機場大廳的欄桿上,墨玉般的眸子里神采全無……
曾幾何時,她也這樣傷心欲絕過。可是,現在,她的游戲結束了。
洛琪站起身,準備結帳離開。
如果不出意外,她想徐清遠還是會回到齊雨薇的身邊,對于一個愛他的女人來說,求的她的原諒應該不是難事。可是,每個女人心中希冀的那個完美的婚禮,卻再也不會有了。
可是,還未下到一樓。洛琪就覺的她的判斷失誤了。還有十五分鐘登機,她看到徐清遠拖著他的行禮,義無返顧的進了安檢入口。
腳步登時釘在那里,她一動不動怔怔的看著那個背影。
他要一個人離開?這樣的結果,洛琪從未想象過。
他的二選一呢?雖然情況糟糕了點,可他不是沒有退路的。
還是,他終于明白,她也是他心中非她不可的那個人?
心瞬間被某種柔軟的東西擊中,手纏繞在樓梯的扶手上像生了釘子,看著那個身影在她的視線中,越走越遠,最后決絕的離去,再也消失不見。
她沒有追上去,甚至沒有一句道別。
二十分鐘后,隨著飛機滑翔的聲音滑劃長空,兩行淚水順著洛琪的臉頰無聲的滑落。
生平第一次,她做了一回壞女人。
“清遠,清遠……”機場大廳里,聞訊趕來的齊雨薇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她仍穿著美輪美奐的婚紗,一張絕美的臉和她海城標簽式的身份,引的機場所有的人都向她側目。
今天她經歷了人生最美麗的時刻,也經過了最絕望的一幕,飛往法國的飛機在她的頭頂盤旋而過時,她的心都碎了。
呼喚著他的名字,不過是想問一問他,為什么要這么狠心,拋棄她和孩子。難道她忍的還不夠多,做的還不夠好嗎?
“雨薇,別這樣……”緊隨其后的是徐清遠的媽媽,她拉著齊雨薇,她已經在服務臺得到了航班已經起飛的消息,知道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媽,清遠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為什么?”齊雨薇淚流滿面,一時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崩潰的質問著徐媽媽。
徐媽媽受傷的胳膊還打著夾板,富態優雅的臉因為氣憤而漲的發白:“雨薇,聽我說。你進了我們徐家的門,就是徐家的兒媳婦,這個事實,清遠他就是走到天邊也改變不了!”
遠遠的,兩個人看到仍舊站在通過二樓的樓梯上的洛琪,此時洛琪已經平復了心情,像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悠然自得的往樓下走。
她沒有看那兩個人,雖然她知道那兩個人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又是你這個小妖精!你……你沒跟清遠一起走?”徐媽媽詫異的堵住洛琪的路。
如果她兒子能做出這種事,一定是受了洛琪的指使,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洛琪居然沒有走!
“我為什么要走?我和他不是早就分手了嗎?”洛琪冷笑著,輕描淡寫的掃過眼前的兩個人。
“你……”徐媽媽氣不到一處來,如果洛琪和徐清遠一起走掉就算了,可是,她居然把徐清遠一個人誑到了國外。
“你這個賤人!拆散別人的幸福你有什么好處!”徐媽媽揚起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就要抽洛琪的耳光,可是洛琪早就學乖了,豈會讓她輕易得逞,臉向后一偏,輕輕松松制住她的手腕:“徐伯母,請注意你的措辭,不是我拆散了徐清遠和齊雨薇,是你們處心積濾拆散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