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妻成婚

(107)待我長發及腰

“原來你只是想忘了我。”他失落的發出一聲冷笑,深色的衣服襯的他的氣質愈發清冷。突然扳住洛琪的肩膀,不甘心的看著她:“琪琪,你別自欺欺人了。如果真的會忘記,你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你這是在強迫你自己忘掉我……”

“你別自作多情。做事要有始有終,感情亦是如此。徐清遠,我們是從這里開始的,那么,也從這里結束吧。”被人看穿了心情,洛琪倉皇失措的推開他。

是,她就是要強迫自己忘記他。她不想和她們洛家的仇人有任何的聯系,一絲一毫都不想再有!

“至少你應該告訴我,你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么?”徐清遠扯著她的手腕,看著一地的碎紙片,像個失去了心愛玩具鬧脾氣的孩子。

他真后悔,當初怎么那么聽她的話,不讓他看就不看。這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秘密,憑什么她知曉里面的全部,而他卻一知半解。

他來這里就是想看看,當初那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到底給他還留下什么只言片語。

他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她的溫存與甜蜜。哪怕只有一句話,也是他的安慰。

“寫的我恨你!”洛琪憤怒的甩開他的手,她做的事已經完成,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里。

她走的飛快,從這里去市中心的車一個小時才有一班,她不想錯過最近的一班。

站牌處人頭攢動,等在那里的乘客已經不少,洛琪剛加入他們的隊伍,后面徐清遠的寶馬車也追了上來。

“你上車吧,我送你回去。”他停下車,親自下來為她打開車門,在一眾艷羨的目光中,期待著她的回應。

可是洛琪把臉偏向一邊,看也沒看他一眼。

大巴車來了,車門剛打開,等在那里的乘客就一擁而上。洛琪擠在了人群中,被后面的人推搡著往車門前涌。

這里是郊區,民風彪悍,洛琪剛剛擠上大巴車的第一個臺階,被旁邊的壯漢粗魯的推了一把,腳下踩空,洛琪失去重心,直直從車上跌了下來。

連著帶倒了身后的好幾個人,一時間,人壓人,人踩人,吵鬧叫罵聲響作一團。

“琪琪!琪琪!”徐清遠大驚失色,沖上來急切的扒拉著人群:“都給我讓開!”

他的一聲怒吼,讓混亂叫罵的人群靜了一瞬,就這一瞬間,徐清遠沖進來,把洛琪果斷的從地上拉起來,拖出那片人群。

“你怎么樣?”他把她拉到一邊,替她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焦灼的問。

洛琪又一次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可是腳裸處的腫痛令她崴了一下,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你的腳?”徐清遠蹲下來,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褲管和襪子,露出腳踝和腳步,他伸了手,在腫起的位置替她揉了一下,可是剛碰到,洛琪就痛的叫了一聲。

他騰的站起來,就往那輛大巴車上沖:“是誰推的你,我去找他算帳!”

洛琪忍著腳痛,一把把暴怒的徐清遠拉住,嘆了口氣:“好了,好了。和那些人計較什么,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大巴車坐滿了人,門已經關上,接著就響起引擎啟動的聲音。

望著那輛遠去的大巴車,徐清遠氣的握緊了拳,該死!

再看一眼旁邊疼的滿頭大汗的洛琪,他俯下身就要把她抱起來。

可是他伸出胳膊的一瞬,洛琪卻拒絕了他:“你別管我了。我會等下一班車!”

“你恨我就到這種地步!就算是陌生人,難道我就不能對你施以援手嗎?”徐清遠忍無可忍,連帶著剛才沒有發出的火氣,一起爆發。

他以為洛琪會同樣朝他吼,或者說些難聽的話。可是他又錯了,他吼了一聲,洛琪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漠然的轉過臉,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可以等下一班車。不然,我還可以給我的朋友打電話,讓他來接我。”

“你說的朋友是誰?楚天佑還是楚晨?如果他們在乎你的一舉一動,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坐那種車,來這種地方了!”

“徐清遠,這不關你的事。”見他喋喋不休個沒完,洛琪只好吃力的移動腳步,離他遠遠的。

緊握的雙拳指節青白,徐清遠看著她一系列敬而遠之的表現,再一次咬了咬牙。

他沖上去,不由分說的將她背起。任她怎么在他的背上鬧騰,就是不放手。

“你不走我就背你走。琪琪,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從小到大,你不是最喜歡我背你了嗎?就讓我背你最后一次好不好?”怕她不顧危險的掙脫,他的大手使勁的箍住她的兩條腿。

洛琪的腿都被他勒的疼了,她掙扎了幾下,在他的乞求聲中,突然就沒了力氣。

記憶像瀉了閘的洪水一股腦的涌入她的心田。

小時候,每次一見面,她就和小伙伴們纏著他玩豬八戒背媳婦的游戲,每一次,徐清遠只會背她。

他的背真寬啊,身上還有一種很清新的味道,每每伏在他肩上,與他身體相接,洛琪的心就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充的滿滿的。

后來正式確定關系后,逛街逛累了,他背著她;下雨天,她怕弄臟了新買的裙子,他背著她;她每每犯擰耍脾氣,不肯跟他走的時候,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背起她,讓她不得不跟著他走。

那時,她以為他會這樣背著她一輩子;那時,她說,清遠哥哥,你娶我的時候也要這樣把我背上嫁車;那時,他一邊背著她,一邊嘲笑她,琪琪,你越來越重了,你再胖點,我就背不動你了……

洛琪的眼睛有些發酸。

他沒有兌現當初的承諾,她不愛他就是了。為什么?她想瀟灑的與他相忘于江湖都不可能。命運非要她恨他!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這是她寫在當年那張紙條上的愿望。

現在看來,這個愿望從一開始就荒唐的要命。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絲綰正,鋪十里紅妝可愿?卻怕長發及腰,少年傾心他人。待你青絲綰正,笑看君懷她笑顏……

她放棄了掙扎,一滴眼淚滾落,沒入他頎長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