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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薰兒與美杜莎之間的三言兩語并沒有談到一塊兒去,畢竟和蕭薰兒這種只是被逼的不得不選擇拉個墊背,但內心一種渴望著反殺所有人的內心相比較,美杜莎便是只想和自己的女兒一起好好生活。
觀念與思維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能夠談成了那才是真的見了鬼了。
“……是藥菀告訴你的,還是蕭炎告訴你的?”
蕭薰兒自然清楚美杜莎這是在問些什么,自然是將矛頭對向了藥菀。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的確是她告訴我的。”
“她身上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可真是多了去了。”
美杜莎對此并沒有什么表示,便是藥菀所為,也并沒有展現出多么不滿的神情,只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如今已經與她打成了一片,心中難免有些不大舒服。
而另一邊,藥菀逗了蕭瀟一段時間之后,也實在耐不住這小家伙對她的頭發總是抱有一種奇怪的渴望,說什么都想要爬上來去抓,她也只好將襁褓之中的女嬰重新抱回給了美杜莎。
見那一抹亮眼的青絲便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晃過去了,蕭瀟頓時沮喪不已。
美杜莎則滿臉無奈,露出一副母親才會有的寵溺神色,重新抱住了蕭瀟。
“蕭瀟這孩子天分不錯。”
藥菀輕輕捋了捋自己的發絲,隨后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的女兒,注定不會是什么庸碌之人。”
藥菀給予的肯定不禁讓美杜莎也有些自豪,有的時候,身旁朋友的夸贊也遠不如自己不喜歡的那些人做出的肯定,何況還是藥菀這等奇女子。
便是再如何討厭藥菀的言行舉止,可是她的天賦與實力卻不容置疑,眼界自然也定是不凡。
蕭薰兒眉頭輕皺,感覺到了一絲不妙,默然不語,美杜莎沒有立刻反應過來,她卻清楚,既然藥菀會這么說,那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藥菀這人啊,就是無利不起早的代名詞,指望她抱什么好心?那想來是夢還沒做醒呢。
果不其然,藥菀下一句便道:“只是天賦再好,若是沒有給她展現自我的環境,也是沒用。”
美杜莎皺眉:“你什么意思?”
“倒是沒別的意思,只是蕭瀟待在加瑪帝國不太合適,要不一起來中州吧。”
藥菀語氣輕快,似乎從未覺得這說出來有什么不妥的。
“你休想!”
美杜莎想都沒想便反駁道,那已經邁入高階斗宗的氣息也隨之釋放了出來,嚇了蕭薰兒一跳,倒不是因為她的修為,而是她的態度,當真有如護子的母虎一般,一旦有任何人展現出想要對她的孩子有任何歹念的,下一秒便會遭受來自她狂風暴雨的摧殘。
“別急啊,我可沒說只帶蕭瀟。”
藥菀笑了笑,饒有興致地看著美杜莎。
“七彩吞天蟒的血脈也不差,若是成長起來,增添一位斗圣戰力也是不錯。”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從美杜莎身邊把蕭瀟帶走那不比登天輕松太多,所以她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把蕭炎的軟肋全部帶走,還能更快地提升她們的戰力,增加可靠的高端戰斗力,一舉兩得。
“再說了,你也很想見到蕭炎,對吧?”
同時她也知曉、清楚,自己在美杜莎眼里大概不是什么好人定位,因此便干脆搬出了蕭炎來,想來搬出蕭炎之后,美杜莎總是該乖乖聽話了吧?
“……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這幾年,你與我心目之中的印象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過。”
誰知,美杜莎臉上的敵意越發濃重,若不是實在打不過藥菀,怕不是便要動手趕人走了。
但即便如此,她如今的言辭也依舊表明了她的態度。
“這里是我們的家,我和蕭瀟誰也不會跟你走,伱若是蕭炎請來讓你帶我們走的話,那就轉告他,叫他以后叫個正常人來,別再找什么大族之女來跑腿,我們受不起。”
說著,美杜莎便抱著蕭瀟離開了此處大殿,頭也不回,只留下有些懵的藥菀與面無表情的蕭薰兒。
蕭瀟明顯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是見母親抱著她走了,漂亮的大眼睛里滿是疑惑,看向了那同樣不比她了解太多的藥菀。
藥菀有些懵,只是在美杜莎抱著蕭瀟離開之后不禁看向了蕭薰兒。
她有些不太明白怎么美杜莎便這樣走了。
自己說錯話了?沒錯啊?她這不是基于她的利害視角做出的選擇嗎?
“你跟她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
藥菀看著蕭薰兒,不禁道。
“我可不像你。”
面對藥菀那下意識想要從別人身上找問題的想法,蕭薰兒不禁嗤笑了一聲,隨后輕輕搖了搖頭,對于藥菀此刻的翻車,她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她太了解藥菀了,若是說自己暫且還會因為他人而保留一絲分寸的話,那么藥菀便是那種不會留下分寸的人。
看起來很好相處的一個人,實際上卻壓根沒把對方當做同等地位的人,這種毛病天驕們或多或少都會有,
但藥菀絕對是里面最為出類拔萃的存在了。
“說起來,你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
蕭薰兒看著藥菀,難得的間隙、或許再難尋覓到的反擊時刻,她卻并沒有得意地笑出聲,面對藥菀少有的一瞬疑惑,她心中更多的卻是淡淡的可悲與自我警醒,無論最后的成敗如何,藥菀如今的言行都會成為她的前車之鑒,警告著她。
“你的確什么也沒有錯,藥菀,從你的角度來說的的確確是這樣。”
“你只是……從來沒有把別人放在眼里,就這樣簡單而已。”
蕭薰兒道出了藥菀的錯誤所在,并且將她的痛處就此撕開,鮮血淋漓。
“……我還用不著你來說教我吧?”
藥菀淡金色眼眸之中的疑惑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淡淡的嗔色——藥菀當然覺得自己不可能因為蕭薰兒隨便說些什么而生氣,只是厭煩別人對自己的指手畫腳。
只是從來都是她擺弄別人的藥菀還沒有立刻反應過來,這便是所謂的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了?”
蕭薰兒抽了一口氣,心中戰栗卻又莫名舒暢,那種在看不慣的人面前揚眉吐氣的感覺大概是無論其他什么樣的感覺都無法替代的。
“你不過只是個從來只會考慮自己的女人,努力地裝作一副看上去非常正常的樣子,卻不把所有人當做人看,對你來說,敵人和朋友又有什么區別?不過只是換一種角度來取悅你的玩具而已。”
“你找尋到最后,也找不到一個同類,美杜莎不過只是已經看不慣了像你這樣的人,才會拒絕你。”
“這個世上也從不是任由你的意愿胡來、為所欲為的。”
藥菀默然不語,卻見蕭薰兒越說越起勁。
只是她到底也沒有被蕭薰兒隨便牽著鼻子走得地步,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并且只當蕭薰兒的話是在放屁。
倘若是這一次自己真的忍不住而選擇動手的話,那才是真的丟臉了。
“無聊的臆想。”
藥菀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對蕭薰兒的言辭不屑一顧,而對于藥菀作何反應,蕭薰兒早已不在乎了,她只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舒爽,曾經遭受的屈辱一時之間盡數還清了。
“不過……你說得對,與我無關者我又憑什么要在乎?人活著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并且獲得所謂的價值嗎?”
藥菀嘴角微微上揚,反唇相譏。
“你又何嘗不是這樣?只是因為喜歡蕭炎,所以才會追求他,因為不想分享,獨占蕭炎會讓你更加快樂,于是想要趕走其他人,這樣的你又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道?”
“那你……喜歡蕭炎嗎?”
沉默與死寂就在傳來,在大殿之中蔓延開,如同滴落在熱水之中快速擴散的墨水一樣,翻涌不止。
蕭薰兒最后的問題,擊碎了藥菀的嘴硬與詭辯。
或許她不可承認地對蕭炎有過一絲不一樣的觸動,但也是因為處于同類人的同情,憐憫,藥菀把蕭炎當做這個世上唯一與自己相似的人,自己的同類,便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這樣的,理由。
但那是否真的是喜歡,藥菀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
而對于蕭炎的感情不是喜歡,那她對于蕭炎所做的一切也的確完全如蕭薰兒所說的那樣,不過是小孩子拿起玩具,捏造故事的自我滿足而已。
因為喜歡一個玩具而多加青睞,因為討厭一個玩具而將其破壞。
在藥菀心中天人交戰之際,蕭薰兒在問出那句話之后,原本好不容易得到了報復的舒暢心情卻忽得戛然而止,恰恰相反,一種難言的思緒在她心中發酵,像是生銹的鑰匙終于打開了某處的鎖,將原本的疑惑暴露無遺。
藥菀這女人,居然真的不曾喜歡過蕭炎嗎?
明明是好事,可她卻心情卻越發沉重了起來,乃至于感嘆,自嘲,惡心。
自己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情敵,到頭來居然是這樣的面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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