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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靖再一次笑起來,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子。.3344XS.com他果然是沒看錯人。
就在顧婉音手指觸到馬車門的時候,她聽到了周瑞靖低沉的聲音:“明日,我會讓家母帶著這答子上門提親。你可會拒絕?”。
不是顧家二小姐,他直呼她為“你””一下子,就讓語氣顯得親昵起來,好像是她與他真的有什么一般。
顧婉音一愣,不解的轉過頭去。正巧就看到周瑞靖的眸子。那雙平靜帶著一絲笑意,絲毫不見往日凌厲的眸子。
她頓時不知所措。滿腔的怒氣一下子消退無蹤,伸出去的手也停頓在半空,收回來也不是,繼續方才的動作也不是。更甚至,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端靖就那么看著他,帶著一絲笑意,滿目誠懇,再次低聲詢問:“你可會拒絕?”。
顧婉音只覺得“轟。”的一聲,好似整個人都燒了起來。雙頰透出一股紅暈來,那絲暈紅漸漸的染上了精致小巧的耳朵,漸漸的,變成了攝人心魄的粉色。與耳墜上那粒小小的珍珠耳墜,相印成趣。
見顧婉音仍日不言,周瑞靖竟是再一次開口:“若你不拒絕,我便當你是愿意……”想了想,又道:“若你不愿意,我便將答子還你。只當什么也沒發生過……”只是這一次,語氣低沉不少,不似方才那樣飛揚灑脫。
顧婉音只覺得羞得厲害,再不敢看周瑞靖一眼,慌慌張張的就撩開簾子沖了出去。然后頭也不回的奔回顧家門里。
荷露與小丫頭一臉莫名,匆匆也跟了上去。
顧婉音一直跑到二門上,臉上的滾燙才緩和了些。整個人被微涼的夜風一吹,漸漸的也冷靜下來。
唯恐被人看出端倪,她忙放緩了步子,等著荷露她們跟上來,又親自鎖了二門,這才又疾步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一路上”方才周瑞靖說的話”周瑞靖的模樣不住在她腦子里出現,讓她根本就不能完全進下心來。臉上的紅潮更是無法退卻。
直至回了院子,她仍是覺得心跳得厲害。
尤其是見到李氏,李氏忽然問了一句:“莫不是走急了,怎么臉上這樣紅?”。
顧婉音忙低下頭去,一陣陣的心虛,連帶著聲音都弱了不少:“沒事,就是走快了……”旁人只當她去見了周語緋,可是誰也想不到,馬車里坐的人”是周瑞靖。而且,周瑞靖還對她說了那樣的話。
她想起周瑞靖拿著答子問她的情形。周瑞靖的手指極為修長,指甲也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看上去干凈而利落。白皙的顏色,和一丈青的顏色對比得格外強烈。
不知怎么的,她竟是覺得心中一陣甜宴。隨即臉上又是一燙。
李氏又說了關于齊氏丫頭過來的事情幾句,可是顧婉音心不在焉,甚至連李氏到底說了什么也不知曉,只含含糊糊的應了。
好在因夜深了,李氏也沒說太多。兩人便都各自去睡了。
顧婉音直到躺在床上”思緒都仍日沒有回來,好似都還留在馬車里一樣。
丹枝覺得不對”吹了燈安置下后忍不住輕聲的問道:“小姐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周小姐到底說了什么事情?”。
丹枝只當是周語緋說了什么事情,才讓顧婉音如此魂不守舍。
顧婉音心中一虛,忙攏了思緒不敢再想,閉著眼睛用手捧著自己滾燙的臉頰,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道:“沒什么事,就是關心我幾句。”。
丹杖直覺不是這樣,可是又不好繼續問,再者也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對勁,只得勸慰一句:“夜深了”小姐快睡吧,明日事還多呢。”。
顧婉音應了一聲,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又翻來覆去半晌,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日。
從起床梳洗,一直到出門。顧婉音都似乎魂游天外,唇角微翹”雙頰粉紅。看得丹枝一陣陣納悶。
而顧婉音卻是渾然不覺,甚至想起周瑞靖問的那幾句話,不由自主的會覺得臉頰發燙。可是即便如此,周瑞靖的模樣”也不止一次的在她腦海里出現。
當周瑞靖拿出一丈青,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是真的覺得周瑞靖是在羞辱她。可是,卻沒想到周瑞靖接下來會說出那樣一句話。
甚至他的神態,他的眼神,她都忍不住一遍遍的想起,一遍遍的覺得:這人怎么能這樣。
直至李氏過來,見了她這幅樣子,也是唬了一跳:“二丫頭這是怎么了?”。
顧婉音陡然回過神來,見李氏擔憂的樣子,頓時一陣心虛,忙低下頭去囁嚅:“沒事,只覺得今日天氣極好。而且昨日事情終于有了結果…………”。
“哎,有結果是好事。只是。”李氏嘆一口氣,“只是卻不能挽回了。”。
李氏說的不能挽回,自然是指顧婉音的聲譽,以及與鎮南王府的婚事。現在這樣的情況,誰都心知肚明:鎮南王府絕不會要這樣一個名聲有損的世子妃。
顧婉音聞言,心中忽而也是一凝周瑞靖雖然昨日說了那樣的話。可是鎮南王府上下,會讓他一意孤行么?
這樣一想,心里頓時就有些沉甸甸了起來。不過又怕李氏見了擔心,便勉強一笑:“若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即便是強求了,又有什么意思?嬸嬸不用如此擔心,不都說,禍福相依么?因禍得福也是有的。”。
李氏慈愛的看著顧婉音,憐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能這樣想,是再好不過了。”。
顧婉音不想再繼續這個沉悶的話題,便笑道:“嬸嬸,我們還要去三妹那問問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這就去么?…”
李氏點點頭,皺起眉頭來:“三丫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一面說著,二人一面出了門。
路上說起昨夜里齊氏送來的兩個丫頭,李氏道:“那二人和齊氏說的并無二致,且也都經得起推敲,足以讓人相信。只是這件事畢竟是丑事,我們也不好宣揚出去。一切只等你大伯和你父親做決斷罷。”。
顧婉音點點頭,嘆了一聲:“家丑不可外揚,這件事情的確是不能宣揚出去。不過這事兒只要不再起什么波瀾,漸漸的也就被人淡忘了。”。
畢竟,誰也不能真的證明,那答子就是她的。雖然說是有人證有物證,可是誰又能說那認證不是因為犯錯被攆而懷恨在心呢?至于物證一件沒名沒姓,叫也不應的死物,說是誰的,就是誰的么?
說話間,已經到了顧塔音的院子外頭。二人一進去,頓時發現原來有人比她們更早。莉夫人正與顧瓊音坐在廳里,談笑風生。
莉夫人今日精心打扮過,看上去倒是有些貴婦姿態。只可惜,滿臉得色的莉夫人,全然不曾察覺危機的到來。
在二人看見莉夫人的司時,莉夫人也看到了她們。
當下莉夫人和顧塔音起身迎了出來,對李氏熱情招呼。至于顧婉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莉夫人像是沒看見一般。而顧喀音也只是喚了一聲“二姐。”之后,便再無其他動作。
顧婉音也不在意,心中冷笑一聲,神色如常的跟著李氏走了進去。
甚至還喚了莉夫人一聲。
既然她都開了口,莉夫人也不好再裝作沒看見,只得輕哼一聲:“原來是二丫頭啊……”想了想,莉夫人忽然又笑了:“二丫頭怎么不好好在屋里呆著,反而到處走動?此時滿城風而,二丫頭該在屋里好好回避回避才是。不然聽到什么不好的話,豈不是糟心?…”
莉夫人這番話,譏諷的意味很明顯。
李氏皺了皺眉,不爽快的斥了一聲:“莉娘,胡說什么。沒影兒的事情也拿出來亂說!。”一面說著,李氏心中對莉夫人更多了幾分厭惡興風作浪害人不說,還若無其事的譏諷于人,真不知這人還有沒有廉恥和良心?
顧婉音微微一笑,渾不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有沒有讓我禁足,我為何不敢出來走動?”。
一句話,讓莉夫人頓時變了臉色,陰沉的看了她一眼后,忽而又似想起了什么,和煦的笑了:“是這么個理。今日是腔肯定親的好日子,你做姐姐的當然要在。”。
今兒原本也是顧婉音的好日子。可是如今莉夫人這是故意踩人痛腳,落井下石。
顧婉音不愿意再說這些事情,當下看向顧塔音:“三妹,你可想好了?到底是答應哪一家?祖母已經問了幾次,今兒人都要上門了,再拖不得了。還請三妹莫要害羞,爽快說了才好。”。
李氏也點點頭:“正是這個理。這個時候,可莫要羞怯,你中意哪一家?可想好了?”。
莉夫人也笑起來:“是啊,瓊音你快說,你中意哪一家?”。看莉夫人無半點好奇的樣子,誰都能猜出,只怕她們母女早就商量好了此事。此事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顧喀音臉上一紅,看了一眼莉夫人后緩緩的開口:“我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