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奶嗝吐心聲,全家炸了全京城

第507章 你怎么被扎成刺猬了?

林宵宵拽著二五八萬的步子進了學堂。

傻眼了。

怎的全學院的夫子們都來了?

他們跟雕塑似的一排排的立在墻根處。

林宵宵穩了穩亂糟糟的心神。

虧的她早做了準備。

掏出書本本,記起從學子嘴里套出來的書本內容。

小手拍了拍胸脯,幸虧她都記下來了。

“曾經有個巴巴適適的……”

“等到耍脫了……”

“給俺勻個空……”

“老厲八早……”

她自信滿滿的說完,全場沉默了。

成雕塑一般的夫子們面面相覷,猶豫了許久才問:“這都說的什么?怎么調調都不同?口味也不同?”

一直沉默的院士終于不再沉默:“是方言。”

“分別是四川方言、東北方言、上海方言……”院士和夫子們對視一眼。

怕是再傻,那也尋思過來怎么回事了。

他們竊竊私語:“看來,宵夫子的確不認字,又不想承認,便用了小心思讓學子們把書本上的內容念給她聽。”

“但是,宵夫子忽略了一點啊。”院士仰頭望天:“她不知道學子們都是打四面八方的地方來的,都是有方言的啊。”

林宵宵上完課,看著目瞪口呆的院士還有夫子們。

好家伙,心里別提多驕傲了。

她活像一只驕傲的大公雞,背著小手,昂首挺胸的朝他們走去。

就,挺嘚瑟的。

“恩,怎么都傻了?”

“是不是被我講課時的風采折服了?”

“我講的很好吧。”

很自戀的擺擺小手:“嗨呀,你們也不要自卑,多多向我學習呀。”

沒有人證,沒有物證,還不知如何拆穿林宵宵。

更重要的是經林宵宵指點過的學子在畫符上面有很大的進步和造詣。

這讓院士半分理都挑不出來。

只好嘆氣了嘆氣,站起來,甩了甩休息:“就這樣吧,還能怎么樣呢。”

院士幾次三番想捉她收受賄賂的證據都以失敗告終。

聽著她嘴里不倫不類,亂七八糟的方言,院士的心臟好疼。

她拐的整個學院都不倫不類了。

院士覺得這樣不是法子。

他打算重拳出擊,誓要將林宵宵的文盲精神扳過來。

這日,他早早爬了起來,同廚子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美味佳肴,準備款待宵……哦不,學院所有夫子。

唯有這樣,才能順理成章。

待他們吃飽喝足后,院士笑瞇瞇的:“吃完早飯了,我也為大家伙準備了飯后甜點,讓大家換換口味,輕松輕松。”

林宵宵眼睛晶亮,無比期待。

可當她看到分發下來的書卷時,人都呆了。

小手撐著桌角,眼珠子瞪大:“這什么?不是說飯后甜點嘛?這是擦嘴的?”

院士欣賞著她懵圈的小表情:“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每月會有一次院士夫子們之間的切磋,共同考試,交換試卷。”

“第一名會獲得一百兩銀子。”

“但是呢……”恩,院士說話來了個急轉彎:“最后一名要請大家吃一個月的大餐,還要扣上一年的月銀。”

林宵宵聽完沉默了。

她在心里算了算。

眼皮子直抽抽,她在想,在懷疑,這飯后小甜點是針對她的叭。

因為扣的一年月銀正好就是她要賠的違約銀。

她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書卷。

主打一個字認識她,她不認識字啊!

輸,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大眼瞪小眼之時,學院的管事面色不好,腳步匆匆的小跑來到院士面前。

院士聽完,臉色很難看很難看,騰然站了起來:“你說什么?我的夫子來青元了?但是死……死了?”

其他夫子明顯也認識這位院士的夫子。

他們驚愕極了:“守仁夫子死,死了?”

“怎么會這樣?他年紀已大,聽聞早就在大朔頤養天年了,怎么會來青元?”

學院管事道:“聽聞守人老夫子是為了來尋一個忘年交小學子,說是惦記,不放心她,結果在半路舊疾復發,卻沒有休息,強忍難受,后來……沒挺住……”

才說完,便見林宵宵的椅子上咻的空了。

“誒?她跑什么?”

院士也顧不得別的了。

師恩難忘,他捂著悶悶的胸口快步走了出去。

馬車停到城門口時,守仁老夫子便已不行了。

林宵宵撲了過去,當她看到這張熟悉的,蒼老的,風塵仆仆的臉時,眼圈瞬間紅了。

沒有聽錯,正是她在大朔總讓她學習讀書,還和她打賭,卻不忘偷摸給她吃的,為上課偷懶睡覺的她蓋被的夫子。

林宵宵控制不住一般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她的心悶悶的。

之前夫子逼她學習,寫作業時,她氣的恨不得讓夫子消失。

可現如今看到夫子這樣,她的心口好疼。

小手一抹眼淚:“你,你怎么渾身扎成了刺猬?”

她明白老夫子身上、頭上扎的是針灸。

老夫子費力牽了牽嘴臉,抖著虛弱的手,拿出一張紙,笑著:“你,你要是能寫下刺猬倆字,我就告訴你。”

“你,臭老頭,還想騙我學習。”林宵宵抱起胳膊,眼淚卻止不住的掉。

老夫子讓自己隨行的小廝把一個箱籠搬了出來。

唉,一聲重重的嘆息,他說話斷斷續續的:“我知你喜歡圖畫,不喜歡文字,我啊,前些日子正好清閑,給你編畫了幾套帶圖畫的書,不知這回你能不能學進去?”

“你聰明,伶俐,就是不愛學習。”

“這人吶,再聰明也要識字,這樣才不會被騙,做什么也都方便。”

“小丫蛋,我啊,活著看不到你滿肚子墨水了,死了不知能不能……罷了,是不能的……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他機靈可愛的小學子,老夫子拉著林宵宵的手慢慢松開,垂落下來。

林宵宵感覺到溫度的驟然下降。

知道他壽限已到,做任何都無濟于事了。

這時,學院的院士們都已經到了,圍著老夫子痛心抽噎起來。

林宵宵撥開人群,將老夫子親手制作的不算精美,卻十分結實的箱籠搬了起來。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臉怎么濕了?

眼睛怎么模糊到看不清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