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又來了個男子,同牢頭道:“我拿到了大人蓋章的釋放令,釋放孫全這個犯人。”
孫全便是差點做了三皇子替死鬼的那個人。
牢頭想到宵爺的囑咐,痛快道:“放人。”
孫全被帶出去后,小奶豆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他們租了輛不起眼的馬車,悄么么跟在他們后頭來到一個僻靜的宅子。
林玉兒掀下頂兜,對眼前的男子道:“三皇子,這條命我給你留下了,你要乖乖聽我配合,不然……”
說著說著林玉兒察覺不對勁。
上手去拽他的臉皮,拽得孫全嗷嗷叫:“你,你干什么?”
林玉兒后退,又拎起孫全:“你不是三皇子!三皇子呢?和你對換得那個人呢?”
孫全便秘臉:“我也不知道啊,我睡了一覺就莫名其妙換回來了。”滾了滾嗓子:“那人被賜了毒酒,已經死了啊。”
林玉兒好一陣天旋地轉:“什么?死,死了?”
跟在林玉兒身邊的人道:“主女,皇族沒人性,定拖去亂葬崗了。”
林玉兒崩潰:“我不信,一定沒有死,我要去看看!”往前走了幾步,忽然陰狠的回頭,用死神的眼神瞪著孫全:“送他上路。”
小奶豆卷著小揪揪:“肉包,咬屎他!”敢動我保下的人。
肉包沖了上去,剛張開血盆大口,那人便嚇暈了。
小奶豆讓孫全趕緊跑。
攆走了孫全,奶豆子又趕往下一站看熱鬧去了。
林玉兒在亂葬崗瘋狂的翻找。
奶豆子都看累了,就地躺了下來,頭上的揪揪有些硌的晃,把發夾頭繩薅了下來。
瞅著邊上有顆灌木叢,上頭長著紅果子,饞豆子忍不住薅了一把往嘴里塞。
“我不相信三皇子死……”林玉兒回頭,聲音噎住了,嗬嗬地發不出聲音了。
在她視角,看到的便是一個從死人堆里詐尸的小嬰兒,小嬰兒披頭散發的,嘴上紅了吧唧,血了吧唧的,嘴巴一開一合的吃自己的手。
林玉兒的嘴唇子直抽抽:“鬼,鬼啊,嬰靈詐尸了!”
想跑,不好意思,腿兒嚇抽抽了,眼珠子一翻,暈地上了。
奶豆子跑過去一看:“膽這么小,還想欺負窩娘。”
她讓肉包把林玉兒拽進了死人堆里。
等她醒來,再給她個驚喜。
奶豆子甩著倔噠倔噠的步子回家了,林家四處找林玉兒。
到了夜里,將近子時的時候,林玉兒拖著狼狽不堪的步子回到林家,敲了門,管家一開門,嚇得嗷的一嗓子,拿起立在墻邊的掃帚一頓胖揍:“呔,哪兒來的鬼不到鬼節就跑出來撒野了。”
林玉兒被打的是鼻青臉腫的,還高熱不退,見著嬰兒就應激,林云鳳遭了好幾個巴掌。
三皇子這一系是涼涼了。
只好從八皇子這邊入手,讓皇上起疑,對孟家產生警惕及厭惡之心。
林澤堯對外放出風去,飄進皇上耳里:自打孟氏曖妃知道朝堂有意讓八皇子當太子,所以一直讓八皇子溫書云云。
殊不知,皇上聽了這風聲后,哼了聲:能督促不學無術的老八學習?好事啊。
夏去冬來,又是一年比武季。
大朔比武季是分時段。
通常是夏季和冬季。
習武之人在苦中行武會鍛煉堅韌不拔的武性。
夏季酷熱,冬季颯冷,恰好滿足了條件。
茫茫大雪鋪了一層,凍的人絲絲哈哈的。
奶豆子裹得可厚了,光是棉衣棉褲就套了五層,就露了個眼睛。
她艱難的邁出了小腿兒,奈何門檻忒高了,整顆豆子像顆球兒似的滾了下去,她團巴在一起,跟雪融成了一體。
行之隨后出來,一眼看到院中有個大大的雪球:“是宵宵滾的雪球么?真大。”
“肉包,你怎么不玩?”行之催促著肉包玩雪球:“你不能總躺著,得動動,看你肚皮下的囔囔踹都出來了。”
既然妹妹還在磨蹭沒有出來。
那他身為哥哥,陪著玩會兒吧。
行之伸手推了下雪球,不對勁兒:“這雪球還挺熱乎的呢。”
小奶豆悶悶的聲音響起:“大,鍋鍋,救窩,要窩死窩辣。”
行之:……
雪球是妹妹?
再看肉包,這廝舔了舔爪子,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行之。
行之抱起妹妹,好一頓哄,答應買糖葫蘆,雪花糖,大肘子啥的這才哄好。
街上的氛圍有些不同,近乎人人手里拿著本書,搖頭晃腦的念。
一打聽,是林河星出來裝蛋了。
“這是咱大朔文曲星特意為兄長林松風寫的助興詩。”
“咱文曲星真是有才華,這詩寫的太好了。”
“英雄不問出路,文曲星身世不好也不是他選擇的,文采好就行了唄。”
“聽說,林松風是武曲星轉世。”
打仗讓人興奮。
比武這日,人從四面八方來。
這次比了,有名次的才能參與一年后的武狀元考試。
孟家林家坐在了第一排。
皇上他們在閣樓上。
小奶豆手里舉著個牌子,上頭寫著歪歪扭扭的字:行之行之,向著第一,不搞第一,不搞對象。
孟知微有些看不懂。
尤其是對象兩字。
啥意思呢?
林老夫人橫看豎看,瞅她不順眼:“吃里扒外的東西,不給自己哥哥加油,給個外人奴才加油。”
小奶豆重重哼了聲:“窩,愿意,泥,吃屁,崩泥二里地。”
林玉兒安撫林老夫人:“母親,您和個小屁孩一般見識干什么,降低您的檔次,咱行之啊,有好多人支持呢。”
林云鳳在一邊點頭:“對,表哥最厲害,好多人喜歡表哥。”
才說完,就見里一圈外一圈的男女老少們喊著林松風武曲星之類的話。
奶豆子撇撇嘴:“真能得瑟,屁股上掛個鳥都能給掄噠死。”
林松風一笑,臉上的橘皮堆成一個小山包:“小雜碎,不要以為跟著孟家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和我比肩了。”
“不會。”行之禮貌笑笑:“因為我是人,不跟畜生比。”
“你……”林松風眼神兇狠,想到什么又陰森的笑了:“咱們比武場上見。”
反正,他已經做了手腳。
他,非死即殘。
倆人上了比武場。
先禮貌的向彼此鞠躬,再比武。
林松風擺好招式,往后一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