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隱藏在暗處的張唯不用多瞧,就知道那些推車上那些呻吟、呼號的都是些什么人。不但如此,他還瞧到一些穿著警服的警察也在其中,而且,他最不想瞧到的許筱薇竟然也在。
更令張唯郁悶的是,當她瞧到許倩倩坐在急診室外的座椅時,左右沒瞧到張唯的身影,她徑直就跟許倩倩坐在了一起,低聲向許倩倩詢問起來。
張唯聽不到,但他幾乎不用去猜測,就知道那美女鄰居問話的內容。
但自始自終,許倩倩始終低著腦袋,一聲不吭,或是微微搖頭。暗處中的張唯唇角有了絲笑意,心里甚是安慰,那小丫頭聰慧,知道言多必失。
估計許筱薇沒問出什么名堂來,只見她輕輕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攬住了許倩倩瘦弱的肩膀,似乎想讓許倩倩靠著她。
奇怪了,許倩倩還真乖乖的將她的小腦袋枕在了許筱薇的香肩上,隱約間,能瞧到許倩倩那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小樣兒。
這一大一小倆美女就那么偎依著,很安靜,構成了一幅靜謐而又美麗的畫面。
暗處的張唯不由瞧得心里微嘆,他沒想到能瞧到那位成天冷著臉蛋的美女鄰居柔情的一面,看來,她還不是那么一無是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其間,又進去兩名助理醫生,一陣漫長的等待。終于,急診室門開了,兩名助理醫生當先出來,跟著兩名護士推著推車也走了出來。
許大姐安靜的躺在推車上,瞧不出她目前的狀況。兩名護士推著推車徑直向朝電梯行去,許倩倩與許筱薇一左一右伴隨在側,隨著推車跟進了電梯。
電梯門悄然合攏,這時,那主治名醫生也從急診室出來,邊走,邊摘下口罩。
張唯從暗處步了出來,在走廊上追到了那名醫生。
“醫生,我姐的情況怎么樣了?”
那名醫生停下了腳步,瞧了張唯一眼,他認出張唯就是送病人來的年輕人。但他似乎對張唯沒什么好感,冷聲道:“年輕人,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讓你姐受那么重的傷?你趕緊去見你姐最后一面吧.......”
“最后一面?”張唯聽得心里突突一跳,忙道:“這.......這怎么回事?”
醫生凝視了張唯一眼,冷聲道:“怎么回事?你姐是白血病人,你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沒什么抵抗力了.......身患白血病,平時就得注意身體,千萬別弄出什么傷出來,以免感染引發并發癥......你想想,你姐肋骨折斷、胸腔出血,還有得救嗎?”
醫生說罷,表情不善的瞪了張唯一眼,雖然他平時見過太多的生老病死,但病人的慘狀令他心下憤怒,憑他的經驗,他一眼瞧出病人遭受了重擊毆打,本就是絕癥病人,還受這么重的傷,他將這一責任歸咎到了張唯的頭上。
醫生下意識的加快得了腳步,他不想面對這個年輕人。
走廊上,張唯呆立當場,沒救了.......他心里清楚,一個白血病人遭受這種重創意味著什么?而且,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可憐的許倩倩。
此刻,張唯后悔至極,早該出手!早該出手!雖然許大姐身患絕癥,但早出手的話,也許.......許大姐還能多活幾年.......張唯想不下去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沒什么后悔藥可賣。
5摟,重癥病人監護室,一般住進重癥病房的病人活出來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一,以至于這曾摟給人一種很陰郁的感覺,走廊兩側,不時有病人家屬輕腳進出,那些病人家屬的眉宇之間都帶著淡淡的憂傷。
張唯悄悄的站在病房外,病房內,許筱薇與許倩倩一左一右坐在床邊的小凳上,此刻,護士剛剛為靜靜躺在床上的許大姐安裝完醫用儀器,那心電儀器上的曲線跳動已經極其的微弱。
瞧著許倩倩一臉的惶然,一臉的悲傷,張唯心情沉重,他不知道該怎么給許倩倩說,她實在是太小,他怕這個較弱的許倩倩經受不了這種打擊,而且,他心里隱隱感覺到,許倩倩還不知道她媽媽得了絕癥,不然,許大姐也不會拖著絕癥之身,辛勤操勞的擺那夜攤。
就在張唯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這時,一直安靜的許大姐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聲,跟著,她的眼皮緩緩抬起,虛瞇著睜開了一絲縫隙。
許倩倩見媽媽有了動靜,趕緊從凳子里站起身來,俯聲輕喚:“媽媽......媽媽是我,我是倩倩啊.......”
許大姐似乎聽到了呼喚,那虛瞇的眼神瞧向了許倩倩,眼里有了絲憐愛,一絲酸楚,還有一絲說不出的留戀。
許大姐嘴唇動了動,發出很微弱的聲音:“倩倩......”
“媽媽......好點了嗎?可別嚇倩倩啊.......”許倩倩輕聲喚著,帶著哭腔。
一旁的許筱薇瞧著這對悲情母女,美眸里有了絲霧氣,她似乎有點不忍再瞧下去,別過了頭,她想忍住自己就快溢出的眼淚。
許筱薇瞧見了安靜站在門口的張唯,兩人眼神一碰觸,淚眼迷蒙的許筱薇微微一怔,她沒想到張唯還在,闖下那么大的禍,先前一直不見他的身影,她以為這家伙早就逃之夭夭了。
張唯對著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進了重癥室,輕手輕腳的到床前。靜靜的瞧著病床上的許大姐。
許大姐的狀況已經很不好,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唇色微微發紫,她的鼻孔插著輸氧管,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許倩倩瞧見張唯進來,楚楚可憐的輕喚了聲:“張叔叔......”
許大姐瞧見了張唯,不知為什么?她虛瞇微弱的眼神有了絲亮,而且,她慘白如紙的面色竟然有了絲紅潤,張唯瞧得心里一疼,他知道,這是許大姐回光返照的現象。
許大姐定定的瞧著張唯,吃力的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握住他的手一般。
張唯趕緊俯下身子,輕輕的握住了許大姐的手,他感覺她的手好涼......這時,許大姐另一只插著輸液管的手伸向了許倩倩。
跟著,許大姐將許倩倩的手吃力的朝張唯的手上挪,張唯心里微微一跳,他隱隱明白了許大姐的意思,順從的將被她握住的手輕輕伸向了許倩倩的手,幫助幾乎沒什么力氣的許大姐將她女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當張唯的手輕輕的與許倩倩的手搭在一起的時候,許大姐黯淡的眼神有了絲欣慰,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對張唯說什么話。
張唯將身子再次俯低了點,將耳朵貼在了許大姐的唇上。
“張......張先生......倩......倩倩就......就拜......拜托您......您了......”
張唯聽得心中巨震,他心里清楚,許大姐這話意味著什么?
“......倩倩自......自小沒......沒.......沒了父親.......我.......我放......放心不......下......您......您是好......好人......求......求......”許大姐一口氣有些緩不上來,已經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張唯已經不用再聽下去了,他完全明白了許大姐的意思。當下,他眼里露出一絲鄭重之色,輕聲道:“許大姐,您放心,我會照顧倩倩,我向您承諾,不會讓倩倩受半分的委屈。”
許大姐聽到了張唯的話,也瞧到了他眼里的鄭重之色,她的眼睛里露出一絲欣慰.......她虛瞇的眼睛瞧向了許倩倩,眼神留戀,漸漸的,她的眼神越來越黯淡,瞳孔漸漸擴散......
“媽媽!媽媽----”
許倩倩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聲......
寫完這一章,我的心情很沉重,似乎有一口氣提不上來。但本書的架構已經在我心中形成,許大姐的悲情命運也注定如此,我很反感寫悲劇,但這一章又不得不寫......而且,這兩天又是快樂的圣誕節日,本想緩兩天上傳,但我又不能斷更,心里真的很矛盾。
唉,想罵就罵吧,罵我,或是罵書里可惡的反角。我發誓,這一章后,我再也不寫這種鳥情節。
不過,還請朋友們口下稍微留點情,因為,幾個小時后就是26日,我的生日來臨,唉,轉眼間,我又老了一歲。
自己祝自己生日快樂吧,當然,希望朋友們在口下留情的同時,一個點擊、一張推薦、一個收藏、一朵鮮花,或是一塊板磚都是我很好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