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高手

第014章 黑牢

監舍內很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汗味、霉味、腳臭味撲鼻,甚是難聞。

張唯閉了閉眼睛,適應了下黑暗,再睜眼的時候,這間監牢的燈竟然亮了,放眼瞧去,不大的監牢兩側放置著上下鋪木床。看守所監牢里的規矩的是9點熄燈,很奇怪,這間監牢似乎頗自由,夜深了還敢亮燈?

整間監牢上下鋪加起約有40個床位,床位沒滿,也就睡了20來個人,但很奇怪的是,上鋪幾乎睡滿,下鋪卻只有幾個人睡。而床上的在押犯此刻全都坐起了身子,一個個睡眼惺忪,其中幾個還直愣愣的瞧著他,橫眉冷對,神情很不友善。

雖然汗味重了點,臭了點,但整個監舍還是干凈,光潔的地板不見半分雜物,光鑒照人。

到了這里就將就著湊合一晚吧,張唯打了個呵欠,瞧見靠門處的下鋪空著床位,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正待蹬掉看守所發的布鞋了,這時,只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哎哎哎哎—怎么著啊?”

張唯微微一怔,順著聲音瞧了過去,只見靠里的一個下鋪站起一個人,一個光頭,長了一臉的橫肉,只見他那雙小眼睛很囂張的瞪著自己。

光頭大刺刺的指了張唯一下:“那誰?誰讓你坐下來的啊?”

張唯左右瞧了瞧,貌似自己所坐的下鋪左右都沒什么人,看來,這家伙是跟自己在說話。

“你是跟我說話?”張唯想確定一下。

“廢話,不是跟你跟誰啊?”

“哦,有什么事?”

“什么事?給老子站起來!好好站著!”光頭的眼神有些兇惡。

呃,這家伙挺霸道的,張唯瞧著他,坐著沒動。

這時,另一張下鋪的一個瘦不拉幾,剪著寸頭的小青年站了起來,指著他道:“喂,新人,你聾了啊,沒聽見老大讓你小子站起來嗎?”

新人?呃,自己眼下的身份是在押嫌犯,張唯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

寸頭青年見張唯似乎還遲疑著,幾步走了過來,面露兇惡之色,喝道:“聽見沒有!叫你站起來!不懂規矩是不?”

這破地方還有規矩?不應付一下看來是睡不成交,張唯困極,也不想多找麻煩,依言站起身子,打算先聽聽這兩個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這時,那個光頭已經光著膀子只著一條褲衩的走了過來,晃眼一瞧,這光頭大漢身上的肌肉很顯眼得隆起,很壯實。

“叫什么名字啊?”不用光頭大漢發話,寸頭青年已出聲問道。

“李大業!”張唯順口胡謅,李大業,不就是你大爺么。張唯瞧著這兩個家伙來意似乎不善,先占占口頭便宜再說。

“李大業?”寸頭青年念了一聲,甚是拗口,再念了一聲,眼睛不由一瞪,怒道:“他娘的!你大爺!”

寸頭青年怒聲一落,就聽到一片竊笑之聲。“呃,沒錯啊,是你大爺!”

監牢里的在押犯又是一陣哄笑,這一次,笑聲大多了。

而張唯卻表現得一臉的茫然,似乎不明白寸頭瞪什么眼,那些在押犯又在笑什么?不過他心里卻是偷笑不已,你大爺的,影響老子睡覺,罵的就是你丫的!

眾人的哄笑聲令寸頭大怒,拳頭一捏,就要沖上去揍人的時候,那名光頭漢子突然出聲道:“野雞,不急,先問問這家伙。”

野雞?張唯心里好笑,這名兒跟這家伙挺般配的。

光頭一發話,野雞似乎不敢違逆,悻悻的收回拳頭。

“李呃,姓李的……你犯什么事進來的啊?”野雞這次學乖了,這姓名兒不是亂叫的。

“哦,小事。”張唯語氣淡淡。

“小事也是事啊,強奸?搶劫?殺人?盜竊?還是詐騙啊?”

“這個......我的事好像沒定性。”

“沒定性?那不成,進咱們這個監號,不定性也算定性,外面的條子為什么事抓你進來的,你就算哪條。”

“還有這種說法?那不是沒罪就成有罪了嗎?”張唯有些搞不懂這家伙是什么意思。

“哪來那么多廢話!你到底說不說?”野雞惡狠狠的瞪著他,揚了揚拳頭,似乎隨時都要出手教訓他似的。

這時,一直打量他的光頭出聲道:“小子,第一次進來的吧?”

“是,是第一次。”張唯心里有些郁悶,自己一良好市民一不小心就在警局掛上號了。

“你既然第一次進來,得懂規矩,野雞,教教這個新人,讓他知道什么是規矩。”光頭說著,大刺刺的坐到了張唯對面的床上。

“好嘞!”野雞忙不迭的應了一聲,跟著一臉張狂的對著張唯道:“姓李的,進咱們這個監號,得守規矩,你是新人,又是第一次進來,得先上課,讓哥們兒好好給你上一課吧。”

張唯聽得微微一怔,上課?

就在張唯云里霧里的時候,野雞大刺刺的接著道:“你聽好了,你先說條子抓你進來給你定的什么性質?

“好像是盜竊吧?”

“好!咱們這個號子里犯盜竊的不少,嗯,‘蘇秦背劍’這動作,你先做上個半個小時。”

“蘇秦背劍”?張唯更是茫然,一臉霧水的瞧著野雞,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野雞一瞧張唯一頭霧水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聽明白,當下耐著性子道:“我說小子,看你樣子還真是第一次進來啊?這樣,哥們兒只講一遍,你他娘的聽好了……這‘蘇秦背劍’就是針對你這種犯了盜竊案子的指定動作,除了盜竊的,強奸的、詐騙的、搶劫的都有指定動作,至于殺人的嘛,進來就是上賓,不用做動作,正好,咱們這個監號犯這幾樣的都有,哥們兒讓他們來給你做做示范,到時你照著做就是。”

野雞這番話一說完,張唯算是聽明白了,他娘的,感情這家伙的意思是要體罰自己啊。再瞧那名光頭大漢,只見他斜靠在床上,一臉好整以暇的瞧著自己,似乎等著欣賞一場好戲一般。

這時,只見野雞轉過身,對著那幫探著腦袋的在押犯大聲道:“胖子、油條、烤鴨、二狗子,你們幾個還不趕緊滾下來。”

張唯聽得心里又是一陣好笑,這些綽號挺有個性的。

野雞似乎在這監號里頗有威望,話音一落,只聽木床一陣嘎吱亂響,從上鋪下來幾個人,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再瞧這四人高矮胖瘦不一,一個個相貌丑陋,神情猥瑣,燕瘦環肥的全齊了。

“光哥、雞哥……”四人到得近前,對著兩人點頭哈腰的。

野雞指這一名身材瘦小的小青年道:“二狗子,你跟姓李的這小子都是犯的盜竊,你給他示范示范‘蘇秦背劍’吧。”

二狗子趕緊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走到床頭的空地站好。

監獄不算黑,但看守所絕對是最黑的地,不信?要不去體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