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婚親,從了我吧3
,公子求婚親,從了我吧3
廳里的前一刻還熱騰騰的氣氛忽然降至冰點。ai愨鵡琻
說到子嗣問題,就算百里醉想蒙混過關,沈海川和崔氏那里絕對說不過去!
這不,看出她回避的態度,眾人立馬慌了神。
崔氏像專門受到過演員素養培訓似的,盯著百里醉瞅去的眼唰地紅了,緊張又小心翼翼,還有幾分愧疚。
“醉兒啊……龕”
她一喚,更是讓百里醉陡然驚悚,渾身都打顫。
“婆婆,您有話就說,我聽著呢!”
崔氏直接站起來了,小手絹壓了壓干澀的眼眶,再望沈海川那邊看了一眼,得到他認同的神色,她才道,“我知道這些天委屈你了,瑾瑜從前那些事情……軀”
她欲言又止,攪得百里醉一顆心七上八下。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如今你做了我們沈家的媳婦,斷不會再讓你與人閑話!先時瑾瑜走前特意同我說了些話,他是我兒子,我看得出他對你的心思,只要他心里拿定主意,便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
沈海川點著頭贊同的附合,開口就是重點,“我沈家的少夫人,只有你當得起。”
百里醉肅然起敬,發笑得發虛,“其實……我真的不打緊的,您二老的心情我也理解。”
不是她刻意輕視自己,她和沈瑾瑜認識多久?
就是這二位卯足勁攛掇鼓動,她也沒有那個狗膽和女皇大大搶人啊!
眼前的情況,躲是躲不掉了,找個借口聲東擊西是關鍵!
所以她道,“我還琢磨著過一陣給夫君抬幾房小妾,為沈家開枝散葉呢。”
“這怎么行?!”說起這件,崔氏第一個不答應,“你乃正室,豈能讓外面的人占了先機?再者說,沈家有祖訓,正室之外的孩子不載宗祠,她們生多少個都不及從你肚子里出來的珍貴!”
百里醉目瞪口呆,半響干巴巴憋出一句,“婆婆說得是。”
是她太天真善良,把事情想太簡單了……
汐瑤端著丫鬟送在手里的紅棗湯,拿起小勺子慢條斯理的吹,不吱聲。
看熱鬧之余,心底的算盤嘩嘩的撥弄開了。
百里醉深覺今夜不能再在沈府呆下去,否則晚上做夢都會夢到公公婆婆如狼似虎的期許眼神。
要是真的有蒼天,不知道會不會聽到二老的感召,真的給她肚子里塞一個……
閑話了一盞茶的功夫,百里醉找了個借口說要回城主府。
崔氏聽了直說‘好’,小別勝新婚嘛,孩子的事情得抓緊,一刻值千金!
于是歡天喜地的把她連帶汐瑤一起送到到外面,還特別囑咐明兒個打早會派人送些滋補身子的藥材去城主府。
我的兒媳婦,你可一定要按時吃藥啊……
天還下著毛毛雨,不大,也不冷,沁涼沁涼的舒爽。
汐瑤主動說送嫂嫂回去,加之崔氏一心想百里醉跟她討教些生兒育女的心得,便將人交給她了。
布置得柔軟舒適的馬車里,姑嫂面對面的坐著,良久無言。
下雨并不影響城中的往來生意,沿路都能聽到吆喝叫賣聲,這聲響又被細雨柔和了,煙雨朦朧,與人帶來格外安逸的舒爽。
細細的水流順著傾斜的房檐滴落,水晶似的雨幕簾子掛在街道兩旁的茶館酒樓門前,從里面傳出各色各樣的聲音,說書的,談笑的,劃酒拳的……
入夜的蒼闕城是大祁盛世巔峰的實態,很難想象這樣的國家由一個女人統治。
百里醉打心底的覺得,永泰女皇是真正聰睿的人,并不像她聽到的那些一己之見說,因為前有天燁帝的明治,后又得三賢王、定南王、徐相等等能人協佐她。
倘若她沒有本事,怎可能服眾?
只不過如何都是女人,女人的心眼很小,女人在感情上眼睛里都揉不進半
粒沙,沈瑾瑜是不錯,長得好又有錢,魄力十足,但他并不屬于自己。
百里醉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不管公婆怎么想,不管沈二公子何故改變了態度,她的態度不會變。
想罷,她定了定神,堅定決心一般擰著眉,再點點頭。
一系列的小動作被汐瑤看在眼里,她忍不住低笑,“嫂嫂是在想什么呢?表情這樣的……大義凜然?”
百里醉聞言微驚,趕忙收拾情緒,對她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在整理思路。”
“什么思路?”汐瑤直勾勾的盯著她看,滿眼的狡黠。
默了半瞬,百里醉直言,“我想的是,你舅父舅母雖偏向我,不過我與你二哥哥有君子之約在先,認識的日子更短得可以不記,說感情,那感情能深到哪里去呢,其實不瞞你說,我和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年之后要和離的。”
“嫂嫂跟我實話實說的原因,是覺得我和女皇關系很好,對吧?”
“嗯,就是這樣。”
甚至,不需要誰說破,百里醉都能想到。
沒準慕汐瑤在來沈府之前是和女皇在一起,兩人無意中聽了今天發生墜湖事件,她這名義上的小姑子才過來探個虛實。
不管是論交情還是論親情,她都沒法猜的透慕汐瑤到底站在哪一邊。
唯一能肯定的是,怎么樣都好,自己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只能算個不親厚的外人。
汐瑤洞悉,低首一笑,“嫂嫂真是個通透人兒,說起來昨日是女皇小心眼了,你跪那兩個時辰的事,我可是差點同女皇紅了臉。”
百里醉分不清她話的意思,更不知真假,只好和她客套,“這又是何苦呢,我同沈瑾瑜根本不會有男女之情,不怕你笑話,我還是完璧之身呢,私下里入夜要分房睡,他是他,我是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嫁進沈家的緣由全天下都曉得,是我鉆空子蒙了皇上,罰我跪也罰得應當。”
這話說得一點兒錯都挑不出來,在情在理,只差沒明說她對沈瑾瑜這個人沒興趣了。
汐瑤默默的為二哥嘆了口氣,面上露出一絲計較,故意冷道,“可依著我看,舅父舅母卻不那么想啊……”
百里醉心頭‘咯噔’了一下。
果真是為女皇出頭來了。
姐妹閨蜜大過天啊!
自從靠沈家擠入大祁的頂層的上流社會,她就一直走人微言輕的渺小路線,隨隨便便遇上的都是大腕兒,實在惹不起!
她迂回。
“事在人為。”百里醉面露真摯誠懇的表情,道,“沈瑾瑜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何苦要糾纏在一起?沈老爺與沈夫人那邊,恐怕要叫他們失望了。”
汐瑤認同的點點頭,“這點你不用擔心,我二哥哥對女皇自來情深,是做好打算用一生與她耗了,舅父舅母早晚有一天會明白的。”
一生來耗……
想不到沈瑾瑜那么癡情。
百里醉默然,不禁對他幾分同情。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敢拿一生來耗費,求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都是悲壯而勇敢的。
汐瑤這話本是想刺激她,卻見她眼色里蘊含著濃郁的贊許,人是不小心泄氣似的輕哼了一聲,差點沒哭出來。
這一聲吸引了百里醉全部的目光,她關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懷孕頭三個月很重要啊,她想。
得罪女皇就算了,萬一汗妃跟她挨一塊兒的時候肚子有個什么閃失,她可就是蒙國和祁國的罪人了……
“沒有沒有。”汐瑤連忙掩飾,話出口又覺得對路子。
細細一思索,她端出副自認為高傲的壞人嘴臉,語調也變了,“我的意思是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
聽出她話中意味,百里醉倏的愣住。
汐瑤揚起眉,昂起首,不可一世的模樣,繼續說道,“不管你在舅父舅
母面前如何演戲,你也瞞不了我,沈家不是百里家那種小門小戶可以隨便高攀的,是我阿公當年一時糊涂,結下這門親,又叫你親自找了來,依著我看,女皇陛下只叫你跪了兩個時辰都輕了,你是什么身份?竟也配與我二哥哥比肩。”
百里醉被她忽然轉變的態度震得不輕。
這是個什么狀況哇?說翻臉就翻臉,敢情剛才套近乎都是試探自己?
她是什么身份她清楚得很,像這樣指著鼻子責難,她真心受不了!
見她總算動容,汐瑤一邊覺著對不起人家,一邊又暗暗興奮。
不許她多有反映,高高在上的接著道,“算你有這等覺悟,和女皇搶人,你配么?我看一年之期都太長了,如今二哥哥這個城主一當就是好幾年,趁著女皇還在此地,你莫要多做阻礙,早早的收拾收拾,遠離此地,有個什么打算大可以同我說,好歹我乃蒙國汗妃,多少能夠為你做些鋪就,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你當如何?”
隨著沈瑾瑜的冰冷得駭人的話語聲在外面響起,馬車也停了下來。
車門被拉開,和他一道在外面的還有祁云澈,只不過大汗騎在馬上,面上帶著某種……某種訝異又想看好戲的表情。
反正他的人從來都要做欺負別個的才行,至于誰被汐瑤欺負了,他不想管,也懶得管。
沈瑾瑜怒氣沖天,語氣里充滿濃濃的告誡,“三妹妹,為兄不記得何時要你管過為兄的閑事。”
汐瑤的壞人演得正來勁呢,以前也不是沒惡過,只那會兒保命是關鍵,心里想的是你不如別人狠,興許明天就要丟小命,事關生死,根本沒心情體會其中樂趣。
眼下就不同了啊,她就是存著壞心刻意的,嘖嘖,簡直其樂無窮。
得沈瑾瑜突然殺來,把她嚇了一跳,差點忘記自己就是要煽風點火的。
多得她家大汗也來了,看到他眼睛里寫的就是‘你接著發揮,有事我給你兜著’,頓時放了大心,更加理直氣壯。
“我說錯了么?”
她板著臉反問,還挑釁的向百里醉望去一眼,充滿輕視和敵意。
“二哥哥的心里裝著誰,這都不需要哪個多言,這個女人拿著婚書連蒙帶騙的嫁進沈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舅父舅母哄得團團轉,哪怕我只是個表小姐也實在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你有何資格看不下去?”
沈瑾瑜當真被氣得失去理智,雙目如炬,胸口劇烈起伏,兩手更死死握成拳,嘈雜的人聲中竟能聽到咯咯作響的聲音。
倘若汐瑤是個男子,哪怕也是他的表弟,也肯定少不得他一頓爆揍。
不過嘛……
二哥哥不會武功,再說大汗在在這兒呢,汐瑤有恃無恐。
“也就是說這人是厚著臉皮擠進來的,要走,也得由二哥哥你親自趕走,是不?”
“慕汐瑤!!”
“你們別吵了……”
百里醉的眼睛都被說紅了,虧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這個……確實是我高攀沈家,汗妃娘娘說得沒錯,為沈家著想也沒錯。”她笑呵呵的對沈瑾瑜道,樣子比哭還難看。
“既然是這個情況,那我們就早點和離吧,對大家都好。”
聞言,沈瑾瑜鎖了眉,神色更甚先前,他唇齒微有蠕動,百里醉沒給他出聲的機會,搶道,“那個……車里太悶了,汗妃娘娘有了身孕,和我擠車里不大好,外面涼快,我透透氣。”
說完她就靈活的繞開他下了車,掉頭就走,小碎步子邁得飛快,都快趕上用跑的了,眨眼逃出眾人的視線。
唉,生活不易,她不偷不搶,努力生活小心做人,還是逃不過權勢欺壓,日子真心煎熬!
誰稀罕沈家少夫人的位置誰要去做,反正她不做了!
看著她在人群里消失,沈瑾瑜整顆心都在滴血。
他厲色瞪向在這里坐得四平八穩的人,生平第一次生
出厭惡,“奉勸一句,少無事生非,否則別管我翻臉不認人!”
狠話在他肚子里有一堆,他卻不想浪費在這里,匆匆丟下這句就邁步追百里醉而去。
這處就只剩下汐瑤,還有祁云澈和鬼宿幾人。
車里車外,兩個人四目交接,大眼瞪小眼,無聲的傳遞著某個人所共見的秘密。
得半響,汐瑤張嘴打了個呵欠,瞇眼擠出淚花子,嘆說,“這人真是學壞容易學好難啊……”
她不過隨便一試,還真試出成就感來。
祁云澈樂了,對身旁的鬼宿道,“這就叫做惡人先告狀。”
鬼宿沒吭氣,明擺著旁觀者清的事,沈二公子連夫人的用意都沒看出現,顯然栽大了。
細雨不停的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往來交錯,十分熱鬧。
大祁天下在百里醉對古代的認知里有很多不同之處。
她曾經以為古代應該就是天一黑,街上就靜悄悄的沒人了。
可穿越之后才知道,古代人的夜生活豐富多彩,人家照樣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樓茶館飯店戲院……只有你想不到。
尤其蒼闕這樣繁華的大城,怎么樣也能和廣州、上海有得一比了吧。
所以總結下來,這個時候的熱鬧,只能更加良好充分的凸顯她一個人的可憐……
真心可憐。
她居然在這個地方和祁國有頭有臉的人物演了出三角戀,老天爺果真是世界上最狗血的編劇。
走在人潮洶涌的道路上,往來的人不斷與她錯肩。
或有人拿異樣的眼色望她,但更多的是忽視。
百里醉的腦子里反反復復都是慕汐瑤的說話。
思前想后,人家說得都沒錯,可又覺得自己也沒錯啊,不能總逮著她嫁進沈家說事對不對?
慢慢放緩的步子終于停下來,她仰頭看向漆黑的天,自語道,“果然是錯的。”
既然已經曉得錯了,就要早點糾正。
點頭,她決定!
這要打算回去找沈瑾瑜談和離。
誰想才轉身,她就看到他站在自己身后,也是只身一人,模樣說不出的狼狽,不知道跟了她多久。
“你……怎么在這里?”
她詫異,問罷又改口,勉為其難的笑了,假裝輕松說,“剛才真是尷尬啊,對不住,沒想要你為難的。”
沈瑾瑜終于發現一直以來她的強裝笑臉,一直都是她在遷就他和沈家。
“你沒錯!”他走近幾步,與她面對面。
聽他頗為固執的語氣應當是在對她先前的自言自語做否定。
看他認真得無法言語的表情,百里醉真的要哭了。
莫非怕什么來什么?
他對自己是得不到就當作最好?
心里想著,她下意識想往后縮,沈瑾瑜動作快,驀地拉住她一只手,道,“跟我走。”
言罷,不由分說帶著她就要往一個方向走去。
百里醉也反了倔,死死頓步,縮手,沒有把他掙開,倒將他也一起拽得停滯不前。
他停下來,回首望她,她奴性使然,卑躬屈膝成了習慣,立馬露出討好的笑臉,“沈二公子,我跟你商量個事啊。”
沈瑾瑜惡狠狠的,“你敢說那兩個字,信不信我今晚就要了你!”
百里醉當即白眼,左右看看,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敢這么做,我就馬上喊‘有流氓調戲我’,丟的可是你的面子,城主大人,你這樣不好。”
沈瑾瑜的嘴角扯了扯。
近來是怎么回事?一個二個都踩在他頭上撒歡,他這個城主當得真窩囊!
他當然也曉得百里醉的脾氣,猶豫半響,遂退而求其次,“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隨我走,至少先換身衣裳。”
他和她都快濕透了。
百里醉沒吭氣。
沈瑾瑜氣餒,挑起一抹眼色威逼,“你現在還是我沈瑾瑜的夫人,你不跟我走你想上哪兒去?你……”
“得得得!”聽到人把她自找苦吃的頭銜抬出來她就煩,“和離之前我也只能和你在一起了,不過我勸你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因為我對你是一點意思都沒有的。”
剛以為勝利的沈瑾瑜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