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南疆篇這蛇兒一般人借不來
349南疆篇這蛇兒一般人借不來
祭祀剛一結束,慕風公子就道距生子圣女大婚之期還早,想借此機會到南疆各處游玩一番,增長見識。品書網
阿嵐兒不知汗妃娘娘做的是何打算,只望見祁云澈面色里盡是從容,暗暗猶豫權衡了下便是應了。
半個時辰后,一隊輕裝簡從的人馬從大王宮出發,向恩周方向去。
聽說是要去會個……故人?
蒙國汗妃的義兄初次到南疆,會有什么故人要見靦?
阿嵐兒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目送,望著那區區一輛馬車,還除卻趕車的是她親自挑選的自己人,兩旁就得四個護衛沿路護送,后面卻跟著五名如花似玉的美眷,看著都嬌弱非常。
分明就是就是引有心之人多做他想!
南疆可不是太平之地啊…揍…
雖阿嵐兒曉得跟從汐瑤的女子都各個武藝非凡,還是忍不住問站在旁側的男子,“眼下處處暗藏危機,云漠公子如何放心讓慕公子獨行?”
祁云澈云淡風輕道,“慕公子無緣與圣女結緣,又是我蒙國汗妃義兄,身份尊貴,地位超然,著實不易在此時的南疆隨意游走。”
“那你還——”
話到嘴邊,再望他神態淡然,眼色里都是大局在握,阿嵐兒仿似有所領悟。
才將他的話聽似不得緊要,細細揣度下來,全都是對她的提點。
既然都曉得慕風公子隨時會有危險,還要‘他’招搖過市的出行,目的只有一個——有人要先動手了。
想明白的阿嵐兒又詢問道,“可否要我派一隊侍衛隨行保護?”
那畢竟是蒙國的汗妃,大汗的愛妻,小太子的親娘,更還是祁國女皇的閨中密友……
“不必了。”祁云澈謝絕了小圣女的好意,注視漸行漸遠的車馬,他笑道,“此事沒個定數,若慕公子能安然無恙的去到恩周,自會有人接應。”
況且她已將最寶貝的東西借給了汐瑤,大汗真不得多少可擔心的。
聽他說得輕松,還用了‘安然無恙’四字……阿嵐兒只得汗顏。
此乃她南疆地界,萬一汗妃有個差池,她真是有理都說不清!
看出她心頭疑慮,祁云澈道,“圣女無需多憂,你我大婚之期最還長遠,但事務繁多,這段日子有勞了。”
提起那大婚,又是件讓阿嵐兒頭疼的事,可見云漠公子表情誠懇,笑容深沉,她便只好附和的一笑,心里暗生疑惑……
如何她都覺得此話聽來像是大汗在威脅她啊,她對他才沒什么非分之想呢!
這絲想法還在心底盤旋,身后站著的兩名侍婢忍不住竊笑,阿嵐兒回頭去望,卻見她們水靈靈的眸盯著自己,盛著笑意的眼竟對她投以寬慰之色。
她們是汗妃的貼身婢女,左邊的叫做菱花,右邊的喚作湛露,偏她們二人此次沒有跟著一道離開,反倒是跟著汗皇了,用意如何,不問都知。
站在她另一旁的桑朵朵搖頭長嘆,連同情的話都懶得說。
祁云澈因那有些肆無忌憚的笑聲回首望住兩個俏人兒,還沒來得及問話,菱花就先道,“七爺莫惱,風公子怕我們都走了,不得人在身邊伺候您,特意留了奴婢二人聽候差遣。”
是這樣呢?
他微一頷首,深不見底的眸色里縈繞著難得的笑意,“也好,不定你家主子天黑便歸,記得與她準備身梳洗沐浴的衣裳。”
二人相互望了眼,湛露難得放肆一回,大膽的問他,“那七爺是想風公子天黑便歸,還是順利到恩周去呢?”
祁云澈瞇了眼眸,笑容越發和悅了,“你倒是我問住了。”
言罷,他負手往城樓下走去,正是湛露洋洋得意好容易刁難了男主子一回,忽聽他斟酌道,“想來你也不小了,如此伶俐的人,是該有個好歸宿了。”
再如何說,她也盡心伺候了他家愛妃多年。
等湛露反映過來,祁云澈都走得沒影了。
她呆呆的望了望菱花,又望望阿嵐兒和桑朵朵,忽然就變成了最值得同情的那一個。
愣過之后邁步慌慌張張的追去,苦著臉求了一路,“七爺,七爺!!有事好商量,奴婢不想嫁得這樣早啊七爺……”
總算曉得‘錯’字怎么寫。
實則,汐瑤也覺得或許她今兒個還走不成呢!
有人誠心想取她性命借機生事,更有人不愿輕舉妄動,得罪蒙國。
來人當出什么招,她優哉游哉的躺在馬車里,靜待便是。
剛一出城,就先把五個女眷喚到車上來同坐。
慕風公子為人和善,最懂得憐香惜玉了。
苗王宮里專與王族所用的車比蒙國的還要寬敞些,里面備著美酒熏肉,香甜多汁的瓜果,不與人分享一番,實在可惜。
這才是她心心念念的南疆之行!
正是日頭最毒時,烈日曬得人睜不開眼,路上幾乎不見有人往來。
大王子失蹤多日,蒙國的勇士還要做圣子,王城里的許多百姓嗅出味兒,該走的都在前兩天避走得干凈,之余那去王城的就更少了。
山間回蕩著馬蹄和車輪的聲音,不時隱約參雜著女子如銀鈴般輕脆的笑鬧聲,一會兒求饒,一會兒嬉鬧,動靜不小,也不知在折騰什么,乍聽下只與人覺得里頭很是愉快。
鬼宿騎馬行在最前面,身側跟著軫宿,井宿和翼宿則在馬車后,一個個面色如常,暗中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奉圣女之命來趕車帶路的車夫略回頭往車里看了眼,再擺正了腦袋,輕哼了聲,再用苗域不停的嘟囔。
話一出口,鬼宿和軫宿不禁相視笑了起來。
苗語中罵的正是慕風公子風流,還好沒做成他們的圣子,不然圣女可就遭殃了!
那話中盡是憂國憂民,連面目都凝重非常。
便于此時,迎面一陣窒悶的暖風吹拂而來,濃重的血腥味讓眾人一驚,齊齊停了下來。
將四下仔細的環顧了一番,此處正是兩座大山之間,兩旁層層青翠墨綠,倒是隱藏突襲的好地方。
常年跟在七爺的身邊,死士們對這次夫人突然出行的緣由也能猜出七八分,故而都緊繃著心弦,隨時準備迎戰。
前面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氣氛愈加詭謫。
可山間又鴉雀無聲,若有打殺,不可能丁點兒聲響未聞。
默了半響,軫宿問,“鬼頭,我去前面看看?”
將問完,身后的苗人馬夫忽的失措嚎了一聲,神色大變,一邊手舞足蹈的說著什么,一邊拿下腰間的囊袋打開,伸手進去抓出大把黃色的粉末,瘋也似的往身上灑。
那粉末味道極濃,是……雄黃?!
軫宿更聽到他緊張得不能自己的話里,重復得最多的就是三個字——蛇來了!
要是人還好說,來多少殺多少,他們還怕不夠痛快,可若是蛇——
原先對小圣女手腕上那位赤金感興趣的阿軫,只消一想到那日蛇王蛇母的巨大身形,任他覺著自己是條好漢,與之碰面也是要調頭跑的。
怎辦?
他茫然看向身旁的鬼頭頭,只得鬼宿逗他一樂,道,“你可要去前面看看?”
軫宿這次精了,見鬼頭不顯絲毫慌亂,心下雖慌,也知道他在虛張聲勢。
有了這重心思,他人挺起胸,昂起頭大聲道,“為慕公子赴湯蹈火,小的再所不惜!”
言罷就利落的下地,馬車里適時的響起汐瑤的笑聲,道,“得啦,本公子曉得你最是衷心了,只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同粉喬她們母女如何交代?”
早就知道南疆多蛇,她又豈會想不到這次出來會被人用蛇暗算了去?
打開車門,穿著紫色華袍的公子平穩落地,抬起持平的那只手上,正纏著尾小蛇,那血紅的通身泛著淡淡的金芒,烈日下異常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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