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里的變化太過突然,太過古怪,此時的悶油瓶也不知是否被鬼給上了身,吳邪不敢去碰對方,吳三省則是真的有壞事發生了。
當即,他話不說一句,便回頭去拽還在鼎上摸東西的阿奎和潘子,兩人被強拉了下來還一頭的霧水,只等到吳三省做出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
潘子看到三爺臉色非常難看,心知這是出事了,當即從腰間拔出匕首,等三人輕手輕腳的回到悶油瓶身邊時,墓室里再無半點聲音,先前的聲音也沒了,場中一時靜的嚇人。
吳三省剛要開口問悶油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卻不料前邊的那口石頭棺材板突然向上翻動了一下,緊接著便是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眾人一時間,只聽得從石棺材里發出了,咯,咯咯陰森又恐怖的聲音,吳三省幾人只覺頭皮一炸,渾身寒毛全立了起來。
吳三省那雙腳微微抖動,但好在沒有坐下,吳邪則是緊抓著潘子的手臂一刻也不敢松開,潘子好歹是在軍營里混過的,膽氣強過其他人,所以只是額頭冒著細汗而已。
阿奎就不行了,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牙齒止不住的打顫,眼睛瞪的跟牛一樣。
悶油瓶在聽到棺中傳出的聲音后,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朝那棺材重重的嗑了一個頭。
吳三省幾人一見,馬上開始學他的樣子跪了下去,見狀,封四九沒有跪,心里則是冷笑,如果王凱旋那死胖子在這里的話。
他一定會說,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這死了千年的粽子有什么可跪的,都解放這么久了,誰還會跪你這個舊年月的老爺,倒不如把它揪出來給他幾大嘴巴子,得讓他知道咱們摸金校尉的見面禮。
念頭想通后,封四九一個健步便沖了上去,吳三省只覺身邊刮過一道風,隨即忍不住抬頭看去,頓時只看的目瞪口呆。
只見那盜門老九,居然跳上了正直顫抖中的石頭棺上,一下子便蹲了下來,而原本還在劇烈抖動的石棺,一下子便如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再也無法叫出聲。
一時間,墓室比之先前還有安靜,其余人刷的抬頭,便也看到了棺材蓋上,正一臉笑意濃濃看著自己的封四九。
眼下情形無比的尷尬,先前眾人是在跪著那棺材里的主,可如今看起來,更像是在跪封四九……
封四九咳咳了嗓子,才裝若無其事的說道:
“又不是第一次見面,大家不必行此大禮。”
所有人這時才回過了神,忙趕快一咕嚕的爬起身,吳三省腦中頓時想起了什么,忙定睛去看,果然!
只見封四九雖是蹲在棺材蓋上,但他的手中拿著一面古鏡,此時鏡面正蓋在棺材蓋上。
見此,吳三省才一拍額頭恍然道:
“害,實在是不應該啊,我怎么把這玩意給忘了。”
眾人一時間也是想到了,封四九手中的鎮尸神物,先前情況緊急,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玩意,現在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九爺,您早提醒這個啊,害得我們還給這棺中的粽子磕了個頭。”
看著吳邪那幽怨的表情,封四九只能是無奈的笑笑不說話,這時,潘子突然開口說道:
“三爺,我瞧里面那主是個狠的,要不趁著九爺的古鏡將它弄出來宰了。”
聽了這建議,吳三省還未開口,誰知沉默的悶油瓶開口阻攔道:
“不可,那里面的主,極為厲害,要是把它放出來,就算有鎮尸古鏡在,也勢必不好對付,到時出了意外,是要送命的。”
聞言,潘子扭頭看了三爺一眼,吳三省見狀,想了想才開口說道:
“小哥,說的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幾人商量妥當,封四九才開口說道:
“那行,你們先走,我再壓壓它,等下自會跟上來。”
所有人聽了這話,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封四九可是個盜墓高手,再又有鎮尸神物,眼下最適合留在后面的也就他一人。
于是幾人沒有矯情,直接由悶油瓶帶領開頭,從棺材旁過去,進入了那往下走的墓道。
臨到最后吳邪時,他對著封四九說道:
“九爺,那您小心些,我們就先走了。”
封四九見狀,空著的手對著對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等到所有人消失在了墓道口,他也沒有挪動一下屁股,墓室里再次變回了靜悄悄的。
封四九耐心的在心里計算著時間,只等到了差不多五分鐘,他才看著腳下的石棺自言自語的說道:
“棺里的這位爺,不知你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咱倆商量個事,你讓我離開,我不動你一下,怎么樣?”
等了數息,腳下棺材沒有任何動靜,也不知是因為古鏡壓身還是對方聽不懂,所以并沒有回答。
“既然你沒說話,那就是同意了啊,行了,我這就離開。”
封四九說完收起古鏡,便縱身跳下了棺材蓋,豈料這時,突聽背后傳來劇烈的震響,他猶如背后長了雙眼睛,向前一竄之后閃身左撤。
一塊厚重的石頭棺蓋,從旁砸了過去,直擊墓墻發出很大的動靜,封四九趕忙扭頭看去,只見在頭盔燈光下,一道紅色的人影從棺中彈出,正朝著自己撲來。
封四九眼中寒芒一閃,那從棺中出來的紅影速度很快,但他的速度比起對方還要快,只見封四九右腳發出青光,橫空一踢。
當下他只覺,腳踢上了一個硬物,耳中只聽得一聲沉悶爆裂聲傳來,那紅影瞬間被他踢飛,重重的砸在墓室墻上。
見此,封四九手中動作不停,青銅韘青光吞吐間,昆侖神玉化成的白玉長劍已經出現在了手中,見到那怪物再次沖來,他猛的將劍擲出,劍光瞬間刺破此間的黑暗,只沖那怪物的腦袋。
眼看就要一擊必中之時,卻見對方伸手一拍,瞬間將白玉長劍給拍飛,封四九疑惑,暗道這家伙有意識?
心里想著的同時,他腳下一踩,聽得石板發出輕微碎裂聲,體內青炁運轉間,雙手已經覆蓋住一層青光,整個人如一頭下山的猛虎直沖那紅色人形怪物。
接著他身形下低,沖到近前,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腳脖子,用力一扯之下,直接將對方扯倒在地上。
墓室里,只聽得咔,咔骨骼斷裂聲響起,封四九已經用膝蓋頂住了怪物的后背,它的手腳已經被封四九在一瞬間反折疊在了背后。
這時,封四九才能看清楚,身下的這怪物究竟長什么樣子,見它后背只有肌肉和骨骼組織,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剝了皮的人,只不過從突體內流出來的像是血又不像是。
因為那些血紅的太過于妖艷了些,且氣味也不是血腥味,是一股濃重的古怪刺鼻的味道,也不知有沒有毒。
看到對方此刻還在劇烈掙扎,并且嘴里發出一道道古怪的事后聲,扭動身體的力道很大,封四九眉頭緊鎖,要不是壓著對方的是他,換成別人估計非得三四人壓住對方才行。
伸手往掉落在墓室墻角的白玉長劍隔空一握,長劍頓時霧化回到了手中,封四九握起長劍,便要對著下面的人形怪物腦袋開瓢。
可長劍還未刺下,封四九只聽得墓室一角傳來破風聲,他忙歪頭躲避過去,余光只見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刀從眼前飛過,瞬間撞到墓室墻上發出叮當脆響。
封四九疑惑的扭頭看向擲出刀的方向,只見一人此時正從墓道里走了出來,來人卻是去而復返的悶油瓶。
封四九眉頭一皺,疑惑不解的說道:
“你干什么?”
悶油瓶起先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站了數息才聽他淡淡說道:
“你不能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