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鎮元子前輩,晚輩確實有一事想向鎮元前輩求助,前輩乃是高人,晚輩也不敢平白開口,接引前輩,就用先前那個條件抵償可好?”沈落先向鎮元子行了一禮,而后朝接引道人說道。
接引道人聽了這話,面色一僵,有些尷尬的干咳了幾聲。
“條件?怎么回事?”鎮元子看向接引道人。
“沒什么,我先前因為一些事情誤會了沈道友,為了補償,承諾答應他一個條件。”接引道人急忙解釋道,心里對沈落當著鎮元子的面提及此事頗為不滿。
“原來這樣,既然你們有約在先,沈小友有何事情,但說無妨,在我力所能及之內,當會盡量滿足。”鎮元子看了接引道人一眼,說道。
“不知能否換個地方再談?”沈落一瞥周圍的侍從們,輕聲說道。。
“小友隨我來吧。”鎮元子目光微閃,轉身朝外面行去。
兩人在五莊觀內七轉八轉,很快來到附近一座清幽的偏廳。
“此地清凈,沈小友有什么事情,盡管直言吧。”鎮元子請沈落坐下,和善的說道。
沈落應了一聲,取出玉枕和那塊玉板,放在手邊的桌上。
至于玉枕內的青玉匣自然早就被他取了出來,留在琳瑯環內。
“這是……”鎮元子看向二物,面露訝色。
“這玉枕是在下早年得到的一件異寶,能夠使人進入夢境,對我頗為重要,只可惜前些時日不知為何,突然碎裂,在下久聞鎮元前輩精擅煉器之術,想請前輩幫忙將其修復。”沈落拱手行了一個大禮。
鎮元子哦了一聲,目光再次回到玉枕之上。
初時,他還有些隨意,但看了幾眼之后,整個人神情都嚴肅起來,伸出修長的五指在破碎玉枕上輕輕撫摸,指尖白光閃動,顯然是在探查玉枕內部禁制。
沈落靜靜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鎮元子查看片刻,收回了手,視線落在旁邊的玉板上,輕咦一聲。
“當年我得到玉枕時,這玉板是放在一起的,我請人看過上面的文字,似乎記載了一門上古煉器術。”沈落見此,解釋道。
鎮元子對沈落的話恍若未聞,緊緊盯著那玉板,足足一頓飯功夫才抬起頭,神色有些復雜,怔怔不語。
“鎮元子前輩?”沈落等了一會,鎮元子仍不開口,于是輕聲問道。
“沒什么,這塊玉板記載的內容,讓我想起了久遠之前的往事,一時出神,讓小友見笑了。”鎮元子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晚輩豈敢,這玉板上記載的,真的是上古煉器術?”沈落連連擺手,又好奇的追問。
“不錯。只是這煉器術非常偏門,尋常煉器師用不到,價值不大。”鎮元子說道。
這玉板來歷神秘,沈落本以為玉板上記載的是類似先天煉寶訣,玄天控火訣的上古秘術,聞聽此話,大為失望。
“那這塊玉枕,前輩可有辦法修復?”他隨即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我雖懂些煉器之術,但精通卻算不上,小友這塊玉枕內蘊含的禁制玄妙之極,我也無能為力。”鎮元子搖頭道。
沈落聞言,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怎么會?袁天罡明明占卜說來五莊觀會找到修復玉枕的辦法,難道袁天罡占卜出錯?
“以前輩的神通,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他不死心的問道。
“并未我推脫,實在是無能為力,幫不了小友這個忙。接引道人先前給你承諾的條件,你可以換成另外一件事。”鎮元子嘆道。
“既如此,在下也不勉強,聽聞五莊觀內有一尊日月周天爐,不遜于天庭太上老君的八卦神爐,晚輩想借用一次,淬煉一件法寶。”沈落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良久之后才調整好心態,道。
“此事容易,小友先回去做些準備,明日我讓人帶你過去。”鎮元子說道。
“多謝。”沈落道謝一聲,將玉枕玉板收起,告辭離開。
鎮元子等沈落走遠,翻手取出那個天地寶鑒,拂袖一揮。
寶鑒飛快打開,內部光滑鏡面浮現出影影綽綽的畫面。
鎮元子看著寶鑒,緩緩點頭,片刻之后將此寶收了起來。
他身后虛空波動一起,接引道人的身影顯現而出。
“觀主,沈落可有提出什么非分要求?”接引道人問道。
“也沒有什么,請我修復一件法寶,只可惜我無能為力。”鎮元子說道。
“您也無法修復的法寶?怎么可能!”接引道人瞪大了眼睛。
“世間奇珍珍寶無數,我的煉器之術也只是不錯而已,有無法修復的法寶有何奇怪。我讓那個沈落換了個條件,明日讓其使用一次日月周天爐。”鎮元子吩咐道。
“是,不過那沈落不是普通的大乘期修士,說不定另有企圖,可要我暗中布下禁制,探查一下他煉制何物?”接應道人眸光微冷,問道。
“不用,我方才用天地寶鑒探查了一下那沈落,他和大唐官府關系頗深,而且還是普陀山少宗主的未婚夫婿,不要輕易得罪他。”鎮元子搖頭。
“是,我明白了。”接引道人點頭。
鎮元子還要說什么,身體突然變得虛幻起來。
“浮影幻形符的時限到了,我暫時還無法回來,五莊觀就交給你了,加緊防范,莫要再弄出亂子。”他搖了搖頭,語氣嚴肅起來。
“是,我會盡力。”接引道人面色一凜,急忙答應。
鎮元子點點頭,身體很快徹底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張殘破玉符,轟的一聲燃燒起來,幾個呼吸后化為了虛無。
接引道人在屋內默然站立了一會,轉身離開。
沈落回到先前居住的地方,在屋內來回踱步。
袁天罡的占卜竟然出現了錯誤,這讓他既震驚又煩躁,要知道袁天罡身為大唐國師,占卜之術從未出過差的,為何這次卻出了錯?
莫非那玉枕注定無法修復?
“不能急,袁天罡只是告訴我來五莊觀會找到修復玉枕的契機,或許那個契機不在鎮元子身上,而是其他什么人。”沈落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心里好受了一些。
他隨即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玉枕的事情,開始盤算明日借用日月周天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