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定了定神,目光四下一掃,發現這處懸崖平臺面積不小,足有二三十畝大小,上面修建了不少建筑。
此處竟然沒有絲毫海水,好像來到陸地上一般,地面的山石也是那種神識無法探查的黝黑石塊,而峭壁下是一處幽暗深淵,光線非常黯淡,只能看出十幾丈遠。
深淵內也沒有海水,只有一片黑色的狂風在翻滾呼嘯,這些狂風連天接地,充斥著整個深淵,形成一個個巨大狂風漩渦,有的足有數里大小,有的卻只有數丈大小,彼此碰撞吞噬,發出巨大的嗚嗚風吼,似乎能席卷一切。
沈落看著深淵內肆虐的黑風,心中暗暗震驚。
他如今雖然是真仙強者,可在這深淵狂風面前,也感覺自己非常渺小。
而且這些黑風很是奇怪,只在深淵內里面翻滾,絲毫沒有蔓延到外面來的趨勢。
他心念一動,神識蔓延而出,朝淵內黑風蔓延過去,神識剛剛蔓延出深淵,立刻被一股尖銳無比的力量絞碎,腦海不輕不重的疼了一下。
“這里便是龍淵?感覺似乎在地底。”沈落向敖弘問道。
“不錯,我們現在其實就在祖龍壁下方的地底深處。。”敖弘說道。
“原來如此,這些黑色風暴是何物?好可怕的威力,竟然連神識也能輕易絞碎?”沈落恍然點頭,指向旁邊深淵內的黑風。
“這龍淵連通九幽之地,這些黑風是從地府內吹出的黑魘旋風,能夠化骨融肉,極其歹毒,即便真仙存在被卷入其中,須臾之間也會魂體盡毀恐怕就算是太乙境的仙人來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敖弘說道。
沈落聞言,微吸了口氣。
“正因為有此天險我東海龍族才會將妖魔鎮壓于此不過此風只在深淵內肆虐不會到外面來,沈兄不必擔心。”敖弘繼續說道。
“為何會如此?這石壁上被下了禁制嗎?不過這里似乎沒有禁制的痕跡。”沈落奇怪的問道。
“也算是吧,沈兄到了下面就知道。”敖弘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
沈落面色微動沒有追問。
就在此刻,一隊龍宮士兵從遠處一座宮殿內飛來,為首的一個長著鯉魚腦袋的將軍正要喝問看到是敖弘敖仲態度立刻變得謙恭。
“見過二殿下!九殿下!二位殿下怎么來了這里?”鯉魚將軍向兩人行了一禮問道。
“我們奉父皇之命前來探查龍淵關押妖魔的情況下方可有異動?”敖仲問道。
“啟稟二位殿下,我等每日都會探查各層牢房,并無異常。”鯉魚將軍急忙答道。
敖仲滿意的點點頭,略帶嘲諷的瞥了敖弘一眼。
“沒有異常?你們可探查清楚了?”敖弘面色一沉,問道。
“九殿下明鑒我等從來不敢懈怠下面的牢房確實沒有異樣。”鯉魚將軍有些惶恐的說道。
“敖兄勿急那深海巨妖如果有意掩飾逃獄這些駐守的水兵修為有限,他們未必能發現端倪,我們下去一看便知。”沈落傳音說道。
敖弘看了沈落一眼點點頭。
“看來九弟不是很信任鯉將軍的話,既如此,我們親自下去看看那些妖魔的情況吧。”敖仲笑著說了一聲,沿著平臺附近的一條石階向下行去。
敖弘等人邁步跟上,那鯉將軍本來想派人跟隨,卻被敖弘拒絕。
石階只有四五尺寬,無盡的黑魘旋風就在咫尺之外咆哮,似乎隨時可能撲上來,將幾人拖走。
可每次黑魘旋風朝石階涌來,距離石階尺許遠,便被彈開,似乎石階外面被一層無形禁制籠罩著。
一行人向下走了片刻,石階很快到了盡頭,一處平臺出現在前方。
這處平臺比上面的大了很多,旁邊的山壁上的更開鑿出一個個山洞,密密麻麻,足有數百個之多。
山洞洞口都用柵欄封住,欄桿上刻滿了各種符文,散發出陣陣強大的法力波動,顯然是極其厲害的禁制。
不過沈落此刻卻沒有理會那些禁制,而是朝平臺外望去,只見那里聳立著一根數丈粗的金色巨柱,從深淵深處冒出,就那么聳立在深淵內。
金色巨柱密布的星斗般花紋和龍紋鳳篆,霞光陣陣,瑞氣騰騰,散發出一股穩固如山的氣息,似乎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其撼動。
深淵內的黑魘旋風被金色巨柱散發出的氣息盡數迫退,根本接近不了這里。
“就是這根金色巨柱逼退了黑魘旋風?好厲害的寶物,這是何珍寶?”沈落看著金色巨柱,說道。
“此物名為鎮海鑌鐵棍,乃是用天成九轉鑌鐵混合靈陽神鐵,以及九天金精煉制而成的寶物,具有定風火,鎮壓萬邪的無上神力,乃是我龍宮第一珍寶。”敖弘自得的說道。
“哼!什么第一珍寶,不過是件仿制之物罷了。”敖仲面色有些陰沉,冷哼的說道。
“仿制之物?”沈落一怔。
“傳聞在數千年前,我東海龍宮內有一根鎮海之寶定海神珍鐵,乃是上古大禹王傳下的至寶,真正的九天神物,原本也是存放在龍淵附近,不僅將所有黑魘旋風徹底鎮壓,威力更輻射到整個東海。只可惜數千年前,一位妖族大圣來到龍宮,將那根神鐵拿走,我父王無奈,只能仿制了這根鎮海鑌鐵棍,安置在這里。”敖弘繼續說道。
“妖族大圣?莫非指的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齊天大圣孫悟空?”沈落心下好奇,可看敖仲的神情,此事明顯是東海一件不光彩的往事,他也沒有問出口。
“此事以后再說,先調查妖魔之事吧。”敖仲似乎不愿聽到二人多談鎮海鑌鐵棍的話題,開口打斷道。
“那我們直接去第八層?”敖弘說道。
“既然來了,就將龍淵內關押的妖魔全部查看一遍,免得又有人多找借口。”敖仲冷笑一聲,轉身朝那些山洞牢房走去。
敖弘看著二哥的背影,心中嘆了口氣。
按照他的本意,幾人應該直接去囚禁深海巨妖的牢房查看,盡快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以免時間長了,夜長夢多。
可敖仲既然如此說,他身為弟弟,自然不好駁兄長的面子。